文 | 耕多
是人類的孤獨嗎？
馬爾克斯想向世人表達什麼呢？我不知道。但肯定的是，絕對不能一言以蔽之。
一天夜裡，他相信已破譯出一則有關馬孔多未來的預言。它會變成一座光明的城市，矗立著玻璃建造的高樓大廈，卻再也沒有布恩迪亞家的絲毫血脈存留。
——馬爾克斯《百年孤獨》
地球是怎樣形成的呢？人又是怎樣來到地球上的呢？
在很遠的從前還沒有“人”的概念時候，地球上生活著很多種生物，有天上飛的，與水裡遊的，也有地上跑的。它們遵循著共同的自然法則，和諧的在地球上過著各自的生活。直到一個特殊的日子，一道刺眼的白光劃過天空…大地開始劇烈地顫動，江河開始奔湧，原本威嚴肅穆的高山像喝醉了酒似的開始搖晃、開始嘔吐，小河斷流，路面震碎，野獸狂奔，飛禽驚鳴，一會兒像在冰窖，一會兒像在熔爐……
也不知過了多久，地球平靜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看起來多了些瘡痍。原來天上的飛禽好像有的鑽進了海里，地上的走獸有的好像飛到了天上，海里的水怪好像也有了在陸上行走的能力。當驚奇的發現自己有了原本不具有的特殊能力之後，它們發現最初的夥伴少了很多很多…原本狹窄的小道變成坦途，寬廣的草場變成汪洋，身後的土丘變成斷崖……茫然的走著，身邊陌生的面孔越來越多。走著走著，有的學會了飛行，有的學會了下海，有的還在繼續走著，但卻在第一時間學會了思考……後來，最先學會思考的這一部分將地球的生物進行了分類，有人、鳥、獸、蟲、魚……但他們依然遵循著共同的自然法則，因為他們並沒有完全丟失平靜之前的記憶。
終於有一天，最先學會思考的這部分發現他們有對其他種類做出改變的技能，從此他們開始遊走在自然法則的邊緣，幻想著對自然法則做出可能的改變。他們稱自己為—人類。
毫無疑問，人類一直將自己放在生物鏈的頂端。在改變下級生物和環境的同時也在改變自己。長生、慾望、好奇、爭鬥等等都是改變過程中的產物。
因為爭鬥，奧雷里亞諾家族離開了故鄉踏上尋找新家園的遠征。經過近兩年的艱苦跋涉，他們在處女地馬孔多建立了新家園。一切都煥然一新，興旺的人口，健壯的身體，單純的心靈，純粹的環境……直到吉卜賽人的到來，一切又都發生了改變。
吉卜賽人的到來再一次誘發了這個家族的好奇心。何塞•阿爾卡迪奧•布恩迪亞不再安分，整日沉浸在自己的實驗和毫無邊際的幻想之中，把大兒子的失蹤也當做兒子的成人禮。可這種說法並沒有給烏爾蘇拉帶來絲毫安慰，大兒子的失蹤無疑將這個平靜完整的家庭又帶入一個新的世界裡。自此，馬孔多跟外界開始產生了溝通，她不再是世外桃源，不再是“處女”。慢慢的，她的大腿不再有力，乳房不再堅挺，心情不再溫和，單純的心靈開始變得狂躁……當馬孔多開始拒絕吉卜賽人並將他們視為貪慾與墮落的傳播者時，周遊各地的旅人告訴何塞•阿爾卡迪奧•布恩迪亞，梅爾基亞德斯的部落由於逾越了人類知識的界限，而從大地上被抹去。但這並沒有引起何塞•阿爾卡迪奧•布恩迪亞的警覺，依然將梅爾基亞德斯奉為神明。
馬孔多終於淪陷了。
阿爾卡蒂奧來了，麗貝卡來了……奧雷里亞諾則深陷於實驗室中。雖然此時的他還能保持對未來的清醒，但是終究沒有逃脫失眠的魔爪。又是梅爾基亞德斯，他趕走了可怕的失眠和死亡的遺忘，讓這個死亡尚未光顧的的馬孔多重獲生機的同時，奧雷里亞諾走出了實驗室。
他被迫發動三十二場戰爭，打破與死亡之間的所有協定，並像豬一樣在榮耀的豬圈裡打滾，最後耽擱了將近四十年才發現純真的可貴。
——馬爾克斯《百年孤獨》
如果沒有私慾，如果沒有外界的干涉，如果一切都可以順其自然，那麼美人兒蕾梅黛絲或許就會提前出生，也或許她就是一個世紀以來第一個在愛情中孕育的生命。可是，也不知是因為干涉有了私慾，還是因為私慾有了干涉，一切都沒能順著自然發生。麗貝卡又開始吃土，阿瑪蘭坦不再陽光，奧雷里亞諾•布恩迪亞也終於成為了“上校”，家族不倫的種子開始發芽……
當上校還在榮譽的圈子裡打滾時，家族的後代一個個沿著不倫的邊緣出生。只有赫裡內勒多•馬爾克斯上校是清醒的：“你那麼憎恨軍人，跟他們鬥了那麼久，琢磨了他們那麼久，最終卻變得和他們一樣。人世間沒有人任何理想值得以這樣的沉淪作為代價。”
理想啊理想，你像美人兒蕾梅黛絲一樣純粹的讓人羨慕，又像豬尾巴一樣可惡的讓人憎恨！
當焦黃色的香蕉旗升起以後，慾望的堤壩在馬孔多決口……女王來了，教皇來了，冰冷的機關槍也來了……可馬孔多依然在肆無忌憚的交配，依然在無休無止的繁殖…彷彿這一切都與馬孔多無關，彷彿馬孔多就是一個永動機……可怕的這一天還是來臨了，三千多人被悄無聲息的殺害並運往茫茫的大海，最終屍骨無存。
雨下了四年十一個月零兩天，此後十年中滴雨未降。
上帝彷彿決心要試驗人類驚奇的極限，令馬孔多人時時搖擺於歡樂與失望、疑惑與明瞭之間，結果再沒有人能確切分清何處是現實的界限。
——馬爾克斯《百年孤獨》
無論何塞•阿爾卡迪奧第二如何解釋，可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相信那場大屠殺。
馬孔多和馬孔多相關的一切終於嚐到了改變自然法則的惡果，家族且做且毀的祖傳惡習在馬孔多已經碩果累累。鎮子上的人一個一個離開，鎮子也隨之開始破敗。縱使烏爾蘇拉用盡一生努力讓家族行走在自然法則的圓圈內，帶著豬尾巴的孩子還是無可避免的出生在了馬孔多。當奧雷里亞諾看到豬尾巴被螞蟻噬咬只剩白骨時，這座蜃景之城被颶風從大地上抹去，從世人記憶中根除。
塵歸塵，土歸土。
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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