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酒泉,路在何方?


甘肃·酒泉,路在何方?


人生如白驹过隙,如何不浑浑噩噩,关键是要有一个明确的人生规划,核心是要确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发展方向,地方发展亦如此。

当今酒泉乃至整个甘肃省,在国内发展中逐渐边缘化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其中原因很多,但最为关键的是缺乏自身特色鲜明的发展方向。在经济社会同质化的基础上,必然导致整体发展的平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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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改革开发近四十年的经验证明,一个地方的崛起,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特色鲜明的发展目标。上海的金融、广东的制造不必多说,义乌的小商品、寿光的蔬菜、丽江的客栈酒馆等无一不是以点带面,最终实现突破式发展的鲜活例子。

二是在当前信息爆炸的时代背景下,一个地方鲜明的优势特色,就是其获得话语权,产生影响力的关键所在。特色鲜明的标签,就是一个地方实现信息集中的前提,而信息的集中,就是价值的集中。

三是作为一个西部欠发达地区,资金、项目、市场活力等各个方面早已和东部发达地区拉开距离。在国际、国能经济环境纷繁复杂、地方政府债务风险急剧增加的今天,想依靠国家扩大转移支付,用精准扶贫的模式助推发展,无异于黄粱痴梦。因此,对于酒泉来说,关键是用有限的资源,集中一点,形成优势,才是明智之举。

酒泉市历史悠久、地域广阔。在多年的发展实践中,我们自身总结和提炼了很多看似优越的发展条件,

比如旅游、戈壁农业、矿产、石油、核能、航天等等,但这些所谓优势的提炼总结,实际上是完全不符合市场经济的思维模式,是一种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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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旅游产业发展为例。旅游的核心其实是一种价值观的认同。换句话说,消费者在旅游过程中想要获得的,是一种外在景象和内心需求的共鸣感。

酒泉市旅游资源的核心是敦煌,敦煌文化的核心是佛教信仰。但自清朝以来,随着藏传佛教影响力的不断扩大,汉传佛教信仰的向心力逐渐减弱。来到敦煌旅游的人们,绝大多数怀揣的是一种探寻奇迹的好奇心理,虔诚的、不计成本的佛教信仰需求几乎没有。

同时,由于酒泉地域辽阔,旅游资源极为分散,根本无法适应当今高效、便捷、集中的旅游市场需求,这也是造成敦煌旅游行程短、周边文化产业发展缓慢的原因所在。至于戈壁观光、沙漠探险等,由于自身市场较小、各地同质化严重等因素制约,最多只能成为酒泉旅游的一种点缀。因此,旅游产业对于敦煌市而言或许值得依靠,但对酒泉整体发展来说,不足以成为支柱性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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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戈壁农业发展为例。在2006年参观新疆农业产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深刻的意识到,酒泉乃至整个甘肃戈壁农业发展的水平已经远远落后于周边地区

一是土地相对分散的现状,不利于实施大机械作业,农户个体在应对市场变化时,无法形成聚集效应,抗风险能力薄弱。

二是自然条件没有比较优势,在光照、海拔、水资源、土地资源等方面与新疆、宁夏、内蒙古等地相比整体趋同,畜牧养殖、作物种植等品种也基本一致,没有相对独立、排他的优势品牌资源。

三是所处地理位置与中亚地区、华北地区等主要市场距离较远,运输成本居高不下,市场竞争力表现不足。

四是就当前农业产业化发展趋势而言,个体农民在市场中的地位将进一步弱化,企业化农业经营管理模式将进一步凸显。依靠戈壁农业等模式实现个体农民致富增收,效果有待检验。且就酒泉实际来说,农村的空心化、老龄化问题已经逐步凸显,做好农村工作的核心,应是腾出有限的水资源、土地资源和劳动力资源,为加快实现乡村的城镇化和农民的市民化打好基础。因此,酒泉农业经济的发展最多有助于农村社会稳定,对全市的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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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方面,由于酒泉市矿产资源分布主要集中在祁连山沿线地区,近年来随着国家生态保护力度的持续增强,矿产资源勘探开发的难度将显著加大。石油工业虽然占到全市工业增加值一半左右,占重点工业企业利税90%以上,但由于酒泉自身缺乏石油资源,且炼化能力不高,发展动力严重不足,进一步提升的可能性极低。

之所以现在占比较高,仅仅是因为其他产业更加薄弱而已,加之随着近年来化石能源需求的逐步虚弱,酒泉的石油工业发展前景不容乐观。核能产业虽然固定资产投资高达千亿规模,但由于特殊行业限制,技术门槛高、产业链条短是不争的事实,甚至在促进就业、拉动内需、利税增收等方面,该行业到底有多大作用,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酒泉的航空航天就是单纯的军事设施,所有研发、利用均在东部沿海地区,特别是近年来甘肃省在金塔、额济纳旗划界争端的弱势地位,更加让这一资源的发展产生极多变数。

综上所述,酒泉未来发展的主攻方向应该摒弃过去传统的思维模式,在符合自身条件、未来前景广阔、整体带动性强的领域思考与探索,而新能源产业正是符合以上特点的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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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新能源产业的发展符合酒泉的自身条件。

酒泉新能源产业自1997年起步以来,已经有20多年的发展历程,社会整体对于该产业的认知已经深入人心,资源优势不再赘述。虽然目前处于瓶颈阶段,但依然同新疆、青海、内蒙等地相比具有优势。一是自然环境优势明显。

除风能、光能资源丰富外,酒泉市整体海拔较低,相对于青海等地更加适合人类生产、生活,在基础设施建设、电力通道施工、企业生产运营等各个方面成本较低。二是社会形态相对稳定。与新疆、青海等地相比,酒泉社会管控和维稳形势良好,民族构成相对单一,日常保障和管理难度较低。

同时,酒泉自古就相对开化,人口居住相对集中,交通较为便利,特别是较高的群众基础教育水平,能够为产业各环节发展提供相对充沛的人力资源。三是基础初具规模。截止2017年底,全市风光电装机达到1115万千瓦,占全市电力总装机比例达到85.4%,占全省风光电装机比例达54%,风光电累计发电量达790亿千瓦时(相当于2017年三峡工程半年的发电量)。

这一规模凝聚着全市新能源产业20年的发展心血,虽然当前出现瓶颈,但千亿规模的投资不可能白白舍弃,即使在戈壁滩晒太阳也足以引起社会的广泛重视,政策倒逼迟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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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新能源产业未来的发展前景依旧光明。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就是能源利用的变迁史,能源始终是推动人类发展进步的基础性因素。当前,随着全球对于环境问题的普遍重视,原有化石能源因总体储量、利用效率、生态环境等因素的制约,其前景暗淡,已无法满足人类社会高速、高效、可持续发展的客观需求。

自切尔诺贝利核泄漏和福岛核电站泄露事件发生以来,全世界对于以核裂变为主要方式的核能利用产生了极大忧虑,在核聚变技术没有突破性进展的前提下,核能利用将会面临较为持久的限制时期。因此,人类使用清洁、可再生的新能源,必将成为未来整个能源体系建设的一个主攻方向。只要人类需要能源,只要世界需要生态环保,只要社会需要发展进步,新能源必将迎来一个美好的明天。

同时,自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已经将生态环境保护问题提高到国家战略层面加以认知,各地普遍面临发展和生态保护双重压力,从火电装机的不断压缩,到电代煤、电取暖等一系列指导思想的不断明确,新能源在国内能源市场中的比重必将会进一步扩大,甚至极有可能成为主导性能源类型。

特别是,近年来华北及东部地区为适应环境保护政策要求,集中式、大范围的开展“煤改气”工作,天然气虽然在总体能效和环保达标等方面优于传统化石能源,但我国本身不是天然气产出大国,为满足以上地区天然气使用需求,需要大量从俄罗斯进口天然气,2017年进口额已经达到130亿美元,今后还会逐步增加。

以上地区是我国人口和经济相对集中的地区,高比例使用进口能源是对国家战略安全的巨大影响,乌克兰的例子就在眼前,与其与虎谋皮,不如自力更生,在这点上新能源的推广使用更加符合我国整体的战略安全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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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新能源产业上下游链条相对较长,对于国民经济整体拉动效果明显。经过20多年的探索发展,新能源产业早已不是发电和用电两个环节,这已成为整个行业的普遍共识。最初,单纯的电厂、电站和输电线路的建设,让我们以为新能源产业的发展在促进就业和利税增长等方面贡献不高。

但随着“以资源换装备”思路的提出,酒泉新能源产业已经实现了向上游装备制造领域的延伸与发展。特别是近年来,随着充电、储能的一系列革命性技术突破的完成,新能源在下游领域的延伸与发展,已经成为该行业未来新的经济增长点。

同时,对于酒泉最为重要的一个优势是,经过近10年的发展建设,新能源产业已经在我市辖区内7个县市区均有分布,这一分布现状客观上解决了我市地域辽阔,电能输送线路建设投资大、上网困难等诸多问题,可以说只要解决了消纳这一瓶颈,酒泉新能源会再次迎来一个发展的高潮期,这将比第一次发展更加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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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泉新能源产业开始快速发展的时候,消纳问题就是我们挥之不去的阴影。远离东部用电市场、发电成本居高不下、电网载荷风险巨大、传输线路建设缓慢等问题成为了我市新能源产业发展中四道令人生畏的发展屏障。在这些屏障面前,有人畏惧,有人退缩,但无论如何,光明就在那边,“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如今的新疆、青海、内蒙以及东部沿海地区,在新能源产业发展方面始终没有停止探索的脚步,我们的畏惧不前,就是对全市未来发展的不负责任。机遇转瞬即逝,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酒泉,河西走廊重镇,境内既有“世界风库”瓜州,也有“世界风口”玉门,风能资源总储量高达2亿千瓦;其中,已具备开发条件的达8000万千瓦,具有建设大型风电站的良好条件。为此,甘肃省提出了“建设河西风电走廊,再造西部陆上三峡”的目标,并在2007年底组织完成了酒泉千万千瓦级风电基地规划。2008年初,国家批复了甘肃酒泉千万千瓦级风电基地相关建设方案。根据规划,酒泉2015年风电装机将达到1200万千瓦以上,预计总投资达1200亿元。

从敦煌市区驱车3个多小时,记者来到戈壁深处的瓜州风电基地。一路上人烟稀少,色彩单调,四周满是棕黄的土丘和黑灰的砂石地面。车辆颠簸间,一台台洁白的风机闯入视野,挺拔矗立、迎风舞动,为苍茫戈壁带来生机。作为“世界风库”,瓜州县年均风速达8.3米/秒,相当于一年365天都刮着4—5级大风。作为“风电三峡”的重要组成部分,瓜州现已建成风电645万千瓦,

被称为“全国风电装机第一县”

作为2006年首批入驻瓜州的企业,国家电投甘肃中电酒泉风力发电有限公司尝到了甜头。“土地成本低、政策配套好,风光资源也适合大规模集中连片开发。”据公司总经理许广生介绍,情况好的时候,基地发电小时数、收益等均排在甘肃前列。

“2015年前,建设发展都很顺利。但在2016年,当地弃风限电率一度超过50%,上网难、风机空转等现象频发。经过各种努力,去年的弃风率下降到36%,今年底有望进一步降至20%—25%,但距离国家规划的2020年控制在5%以内的目标仍有不小差距。”许广生坦言。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该风场年利用小时数现为2360小时,如果不限电可达2900小时。

弃风限电,不是瓜州一地的无奈。

酒泉整个“风电三峡”基地乃至甘肃全省,2015年起连续几年被国家能源局划入“红色预警”区域。今年1—7月,酒泉风电发电小时数为879.6小时,弃风率达28.5%。虽然弃风率同比下降14.8个百分点,但仍高于国家能源局划定的20%的红线。

受此影响,酒泉风电建设早在4年前就已被叫停。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被寄予厚望的酒泉风电基地二期后续500万千瓦项目——尽管项目2015年已获批,但截至目前仍未开工。2015年至今,酒泉风电装机容量一直停留在915万千瓦,迟迟未真正达到“千万千瓦级”,更远未完成“2015年风电装机将达到1200万千瓦以上”的规划目标。

此番“停滞”与10年前建设初期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当年,企业每月开展建设竞赛。瓜州县对排名后三位的会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形成文件,传到各企业总部,建议他们把瓜州项目部的负责人换掉。

另外,10年前,甘肃省发电量刚刚超过530亿千瓦时,“风电三峡”一个项目的预估发电量就可达292.33亿千瓦时,而且同一区域内连片建设千万千瓦级风电基地在世界上都无先例。在此推动下,“全国最大风电装备生产基地”也在酒泉渐成规模,其风机制造量曾一度占到全国的1/3,全球的1/6

“近年来,随着风电发展受限,装备企业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除个别企业出走青海等周边地区拓展业务外,大部分在近两年陆续停产,

行业陷入整体亏损。”酒泉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主任杜庄基称。

呼吁新外送通道

“我们已在风电消纳上尽了最大努力。现在呼吁尽快启动第二条特高压外送通道及配套电源建设。”在酒泉市委副书记、市长张安疆看来,因用电需求增长缓慢,解决弃风主要还得靠外送。

据介绍,酒泉地区现有河西750千伏一、二通道,以及±800千伏“酒泉—湖南”特高压直流线路(下称“酒湖线”),但后者受阻问题严重。记者了解到,作为我国首条大规模输送新能源的特高压线路,额定输电能力为800万千瓦的酒湖线,去年6月投产以来就表现平平——从投产初期实际输送200万千瓦,到现阶段的460万千瓦,直至明年也仅有望达600万千瓦输运能力。因关键配套电源常乐煤电厂被国家能源局列入“缓建”名单,最快也只能在“十四五”启动建设,所以,酒湖线将长期无法达到设计能力。这也成为酒泉呼吁第二条特高压外送通道的重要原因。

但中国电力工程顾问集团西北电力设计院副总工程师杨攀峰指出,鉴于酒湖线未达满送,且甘肃省内尚有其他待开展的直流工程论证工作,张安疆口中的“第二条特高压外送通道”更适合作为2025—2030年的远期考虑。

另外,有专家提出,鉴于酒泉地处河西走廊的特殊位置,从新疆、青海等地出发的多条输电通道均路过酒泉,所以,除进一步利用好酒湖线等现有资源外,若能打破省间壁垒,酒泉风电也可考虑借机“搭便车”外送

配套火电建设滞后、调峰能力不足

据记者了解,酒泉风电困境绝不仅限于通道。

“全国弃风形势均在扭转,酒泉情况虽也有所好转,但为何迟迟赶不上全国平均水平?”一位资深专家说,“要知道,这些问题是在长达10年的建设中积累而成,一朝一夕怎可解决?酒泉如不正视10年来的盲目开发历史,未来恐仍难化解消纳问题。”

这段历史,酒泉电视台副台长秦川等人编写的《风起酒泉》一书或可佐证。2007年,

酒泉一口气批准380万千瓦新增风电装机,而当年全国新增装机量不过344万千瓦。“酒泉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投资开发热潮,已成不可阻挡之势。”

有人说,这不是“立定跳远”,而是“撑杆跳”;也有人在建设初期便提出异议。“风电投资不是有过热迹象,而是已经过热。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酒泉“风电三峡”建设应先停一停,否则大量风机不能上网,闲着也是浪费。”中国风能协会原副理事长施鹏飞称。

另外,还有专家指出,“盲目”带来的直接影响首先是工程质量。因过度追求“大张快上”,更重视建设规模及速度,当时所用不少风机“属于低质量甚至是最差的”,这也给后续发展埋下了隐患。

一味追求风电装机规模的同时,与之相配套的火电能力却长期不足。“新能源远距离、大规模外送,至少需70%左右火电打捆作为调峰。前些年风电上得过快,调峰火电跟不上。”该专家称,“加之近几年,因酒泉本地缺乏足够多、足够便宜的动力煤,当地火电经营业绩持续下滑,甚至被压到无利可图的境地,有电厂被迫停产。风电外送因此进一步受阻。”

甘肃省电力公司副总经理行舟也证实,甘肃火电实际发电小时数由2010年的4600小时左右,降至去年仅2500小时(不含自备电厂)。他还指出:“为配合新能源外送,火电未来还需开展一系列灵活性改造。”

但电力规划设计总院系统规划部副主任刘世宇直言:“现在哪个电厂先改,哪个厂就先亏,因为现在配套机制尚还不明确。在这种情况下,谈灵活性改造就是不负责。”

“到了‘啃硬骨头’的关键时期”

严峻的消纳问题也引起了酒泉对自身的反思。“酒泉新能源发展不再处于起步阶段,而是到了‘啃硬骨头’的关键时期,这暴露出前期工作中种种不足。”甘肃省发改委电力处副处长郑忠锋坦言。

那么,不足如何弥补?“硬骨头”又怎么啃?刘世宇表示,国家能源局对酒泉的态度“目前就是以时间换消纳”——随着电力负荷增长、电网能力完善等,慢慢消纳。“这意味着,酒泉很难再拿到其他支持政策,只能靠自己来解决问题

。”

而在刘吉臻看来,解决一切消纳问题的前提是,要注重自身电源建设。

“就好像卖瓜,又甜又大的瓜才有人愿意要。电同样也是一种‘产品’,只有稳定、灵活、可靠且具备竞争力的便宜电,才真正符合市场需求。”刘吉臻指出,酒泉可建设一批具有快速、深度调峰能力的燃煤机组,周期更短、布局更灵活的抽水蓄能电站,或用好成本正在降低的储能技术等,通过内部各种电源多能互补,把随机波动的间歇性能量转变为可控的连续能量。

刘吉臻进一步表示,弃风主因更多在于当地电力负荷不足。“就好像河南、甘肃都种土豆,两地的土豆虽然一样,但河南人多、需求多,土豆不愁卖;甘肃种得多、消费少,就会出现土豆卖不出去的情况。不是因为甘肃的土豆不好,而是供需关系问题。”对此,酒泉不妨结合实际,尝试冬季供暖、新能源制氢、发展电动汽车等多种电能替代的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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