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世界的老司機

說到開放城市遊戲，俠盜獵車手（Grand Theft Auto，為了方便起見，以下簡稱GTA）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名字。從史無前例的銷量，到屢次被各國政府封禁，要求整改的歷史，稱其為改變世界的遊戲系列也不為過，而這個系列的起源，就和一位遭遇不幸的“老司機”有關。

傳說中的GTA1

GTA系列最初的開發商DMA Design（Rockstar North的前身）來自於蘇格蘭，早期工作室開發的遊戲主要是槍戰、賽車和益智類遊戲。1995年，製作組發起了新項目Race'n'Chase，也就是日後的GTA1。

初代俠盜獵車手的誕生過程歷經坎坷，經歷了多次改名和重製。一開始，製作組想做一款都市背景的多人賽車（或撞車）遊戲,。由於開發中的失誤及製作組對開車擬真度的過度強調，早期的遊戲充滿bug。

某天，製作組在測試中發現了一個神奇的bug，本應在遊戲中維護秩序的警察竟轉而開始攻擊玩家。這位遭遇不幸的老司機啟發了當時DMA Design的創意總監Gary Penn，他意識到沒有多少人想成為警察，於是遊戲就轉而成為偷車賊視角的犯罪遊戲，這一轉變奠定了日後GTA系列的基調。

GTA1擁有8個可選角色，除了外形，他們並沒有區別，玩家可進行破壞，製造交通事故獲取積分，通過出售偷來的車獲取收入，若玩家被警察逮捕，則積分減半，當積分和收入達到一定程度，即可完成關卡。雖然任務的目的地通常是固定的，但玩家可自由選擇路線，這使GTA1區別於當時其他的賽車遊戲。

雖然在商業上取得了成功，但由於粗糙的遊戲設定，過時的畫面效果，當時遊戲評論者們對GTA1的評價並不高，不過遊戲中的虛擬電臺及音樂、音效卻獲得了評論者們的讚譽。在這不溫不火的開局中，GTA系列來到了人間。

2000年的開放世界賽車遊戲，Midnight Club: Street Racing（灣岸午夜俱樂部：街頭賽車），也許是R星發行的第一款都市開放世界遊戲，只看畫面，應該是領先於當時的GTA2的。

在大洋彼岸的加州，Angel Studios（日後的Rockstar San Diego，荒野大鏢客：救贖的開發組）也開始了開放城市領域的探索。2000年，工作室開發了灣岸午夜俱樂部系列的初代作品Midnight Club: Street Racing（灣岸午夜俱樂部：街頭賽車），由R星發行。本作以東京的街頭賽車組織午夜俱樂部為原型，採用開放世界設計，玩家可在倫敦和紐約進行比賽，欣賞特拉法加廣場、麥迪遜廣場花園、大本鐘等著名地標。雖然初代灣岸午夜俱樂部只取得了喜憂參半的評分，但它在商業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截止2006年，銷量已超過250萬份。

介紹完R星發行的早期作品，我們回到東亞，來看一下3d開放都市的奠基之作：莎木（Shenmue）

炒冷飯也能成為最暢銷遊戲，這，便是莎木的影響力

莎木是日本遊戲廠商世嘉為其遊戲主機Dreamcast（DC）所製作的遊戲系列，由著名遊戲製作人鈴木裕領銜開發，根據估算，莎木1的研發和營銷成本在4700-7000萬美元之間，這使其成為當時開發費用最高的遊戲作品，直到9年後，才被GTA4打破。

在此前的街機格鬥遊戲中，玩家的理想體驗僅有幾分鐘，為了讓玩家獲得更長的體驗時間，鈴木裕為《莎木》定義了新的遊戲類型： FREE（Full Reactive Eyes Entertainment），通過開放地圖和深入的環境塑造創造出一個全新而鮮活的遊戲世界，因此莎木也被普遍認為是3d都市開放遊戲的鼻祖。

開放世界中常見的小遊戲，在莎木中就已出現，動作遊戲中常見的QTE系統也是如此

莎木的遊戲劇情主要圍繞主角芭月涼的爸爸芭月巌過去在中國帶回來的兩塊青銅鏡展開，玩家可以探索橫須賀、香港和桂林的開放地圖，在場景、劇情和音樂中感受神秘而生動的“東方”世界。

作為開放世界遊戲，莎木是超前的，也是另類的，即使放到現在，也許依然如此。在莎木的世界中，有無盡的細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背景，公交與商店也有各自的時間表，然而作為旁觀者，在大多數時間，你卻無法與他們互動；儘管有漫長的主線劇情，你卻無法跳過世俗生活，純粹體驗劇情，在無法控制遊戲流程的時間裡，你只能漫步遊戲世界，玩著小遊戲，看著虛擬人，體驗這世界。相對於遊戲性，也許製作者更執著的，是對世界和氛圍的塑造。

諷刺的是，雖然莎木1和2時常名列“史上最偉大遊戲”候選行列，且得到了極高，甚至接近滿分的評價，但它僅取得了約100萬份的銷量，與GTA4首周狂賺5億美元，累計銷量過2500萬份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莎木等作品的失敗使世嘉退出了主機大戰，轉型為第三方發行廠商。

這是1999年的GTA2，相對1代，進步不多，反響也一般

這是1999年的莎木1，從截圖來看，和GTA2幾乎是不同世代的作品

雖然同為開放世界遊戲，但莎木本質上和GTA是完全不同的遊戲，儘管莎木給無數歐美玩家帶來了異文化的初體驗，成為眾多少年心中的神作，但它精良的製作、鉅額的開發經費並未取得預期的回報，海量投入換來零星水花，真正讓都市開放世界遊戲大放異彩的，還是GTA。

2001年發佈的俠盜獵車手3是該系列第一部3D作品，它奠定了俠盜獵車手系列都市開放世界遊戲王者的地位，塑造了3d都市開放世界遊戲的標準，被認為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電子遊戲之一，發售至今取得了超過1450萬份的銷量，至今，在盜版碟市場上，他的本尊和子孫依舊健在，詳細的介紹，我準備放到之後的分篇中。

GTA3:，熟悉的封面與熟悉的logo

本節最後，回顧在GTA初露鋒芒的年頭，它的最大競爭對手，另一個來自英國的老司機：車神（Driver）系列。

車神系列由英國的Reflections Interactive（日後的Ubisoft Reflections）開發。初代誕生於1999年，與莎木同齡。車神1是純粹的賽車遊戲，劇情創意來源於60-70年代的汽車追逐電影，地圖包括邁阿密、舊金山、洛杉磯和紐約。遊戲設有導演模式，玩家可通過遊戲中的相機重播遊戲，當玩家解鎖故事中的某個城市後，就可以在城中駕車漫遊，或進行新的賽車遊戲。到了2000年的車神2中，雖然主要任務依舊是開車，但玩家終於可以走出車門，完成一些開車之外的任務。

初代車神獲得了各界媒體積極的評價，甚至被認為是當時最好的賽車遊戲之一，在1999年的E3，車神贏得了“最佳賽車遊戲”的稱號，並在2002年IGN評選的“25佳PS遊戲中排行第12”。（PS：據說看門狗系列的disrupt引擎原是為車神系列的新作開發的，而Ubisoft Reflections也參與了看門狗系列的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