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新視聽《微記錄》採訪6位受訪者:房子是租來的,但生活不是

生活不易,租房生活更不易。而在北京租房,堪稱一言難盡。

財新視聽《微記錄》系列,在聚焦了毒癮少女、塵肺礦工等群體後,講鏡頭轉向了北漂一族,探尋他們的生活百態。

提起北漂,追逐夢想的痴狂與遠超平均的生活重壓是他們共同的標籤,不論是“逃離北上廣”的頹然口號,還是“佛系青年”的靜默堅持,其背後都是不同個體對生活價值和生活品質的獨立追求。

在本期《微記錄》中,以6位不同學歷、行業、年齡的受訪者為主,從租房一事切入,在展現北漂一族租房百態的同時,也讓我們得以窺見北漂群體的真實形態。


搬家次數,從不比交房租的次數少

“來北京3年,搬家了8次”,提起自己近乎魔幻的經歷,郭一聽顯得有些無奈。

雙橋、十里八店、草房、通州,身為自由攝影師的郭一聽,因為工作、房子等等原因,不停的在一個直線距離不超過3公里的圓圈裡不停打轉。比之習以為常的搬家,高企的房租更令郭一聽無奈。每月5千元,壓一付五的支付方式,雖說已不是初來北京時的兩手空空,但是單次支出數萬元現金依舊讓郭一聽倍感壓力。

無賴房東、奇葩中介,租房市場陷阱重重

塔米是個海歸,在公關領域打拼多年的她,本早已過了輕易與人爭執的階段。

不大的一間屋子,因年久失修,多處有損壞,原本希望與房東一同解決的塔米,卻被房東“潑了髒水”:房東聲稱損壞都因塔米的使用不當,不僅不願意提供維修,反要扣除塔米的押金來抵扣損失。面對百般耍賴的房東,相爭不過的塔米與來北京看望她的爸媽一同,對這個城市有些失望了。

“類似於北漂吧”,李響這麼形容自己。

雖然是個北京人,但在一線公司打拼,在外租房等,已經讓李響的生活狀態與一個普通北漂無異。而在租房這件事情上,他也不比真的北漂一族輕鬆:今年五月,李響突然被告知其租住的房子屬於違規隔斷房,需要拆除。當他帶著疑惑詢問中介時,中介卻承諾“沒問題”,誰知一週後,李響下班回家,發現出租屋的隔斷牆已被拆除,只留下一地瓦礫。這段“奇葩經歷”,讓李響再難相信房產中介。

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主子要的一個都不能少

養貓是所有北漂的夢想,有男/女朋友也是所有北漂的夢想,那既有貓又有男/女朋友呢?

在小蔡和小李這對情侶看來,那意味著,你需要一個帶陽臺、獨立衛生間,月均5千的大房間。剛結束異地戀不久的兩人,面對六環外上漲的房租和日漸長大的小貓,索性搬到了二環邊上,過上了有陽臺、有獨立衛浴的生活。與人共擔的房租與和相互扶持的生活,兩人即便是面對壓力,也有強大的心靈。或許他們已不需要所謂的“家”與“歸屬”,有貓主子,有他/她,就足夠了。

浮躁、陰鬱、肉疼的背後,卻是生活與夢想的價值

這個城市不好,因為大家都想著掙錢。

房東想多掙點,便多打了幾個隔斷,明知理虧也要扣著押金;中介想多掙點,任何可能影響業績的事情,都儘量搪塞甚至不惜欺騙。

但這個城市又很好,因為你能在這裡接近你的目標和理想。

郭一聽搬家8次,房租交的心疼,卻從未想過離開,因為在這裡才能實現他的攝影夢;李響以一個北京人的身份做了一名北漂,無辜做了違規房的受害者,卻在工作與事業中尋得了歸屬感;儘管相距地鐵站十多分鐘的騎車距離,小蔡仍然選擇了陽臺,因為只要有陽光,就有生活的動力。

“中國當什麼好,當房東最好”,郭一聽在採訪臨近結束時,用一種無奈參雜著些許自嘲的語氣說道。北漂們被生活壓力所抑制的憤懣與不安,令他們將自己擺在了房東的天然對立面。

其實,房東、租客都各有難處。做房東,有可能會遇到惡意損壞拒不賠償、挑剔驕蠻瑣事一大堆的租客等等;做租客,二房東跑路、家居設備自然耗損而無人維修等眾多問題也常常打得人措手不及。或許這就是為什麼近年來長租公寓受到大眾喜愛的原因,一個大、專業、服務好、便捷的“超級中間人”。不論是對於租客還是對於房主,自如等一眾長租公寓平臺,用專業化的服務讓雙方都省去了中間的麻煩事——“放心出租”和“品質租房”才能成為現實。

不論身在何處,生活本就是不易的。與其像塔米的媽媽一樣高喊著“哎呀,太難了、太麻煩了、太貴了”,不如平和些、強大些,畢竟對於你、我,以及在這個城市的千萬人來說,“房子是租來的,但生活從來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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