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最近有一部動畫電影特別火,名字叫做《盜夢特攻隊》。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據說這部電影是一部彩蛋電影,電影裡處處都是彩蛋和驚喜,一個半小時的電影,有將近一個小時都是彩蛋時間。

那麼,這些彩蛋都是些什麼呢?

彩蛋最初的解釋是在超級英雄系列影片結束之後的片尾字幕間隙裡出現的電影情節,其作用在於解釋電影和延伸細節。

一來是對前面電影故事進行簡化,為觀眾和電影兩者之間提供一種溝通解釋的橋樑,讓電影故事更好理解。

二來是補充細節,拓展情節,它可能會有電影故事中所未發生的故事片段,獨立於故事本身但又與其有著相應的聯繫;或者用已發生的故事片段的延續情節來為電影的續集提供一種思考路徑,給角色的另一段冒險提供一個合理的因果關係。

而在《盜夢特攻隊》這部電影裡,彩蛋和電影之間的聯繫性,就在於上面所提到的第二點,補充和拓展。

彩蛋和故事

電影在一開頭,就以一隻蝸牛作為起點,從靜止的橋的一側逃出來,正好躲過了奔馳的列車。

在這個場景中,蝸牛就是細節的本身,而列車這個細節的出現,拓展了故事的語境,會使我們傾向於認為蝸牛與列車之間的某種聯繫性。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事實上,這種聯繫性並不是我們的錯覺,電影在講述蝸牛的時候,自然會考慮到列車的元素會對故事主線本身造成的干擾。而列車元素的出現,讓故事語境產生了變化,我們也因此得以進入到另一個空間,也就是列車空間。

但是彩蛋不只是細節。

它還是故事的一部分。

真正的彩蛋是脫離於故事主線的支線產物,對故事產生影響,但卻不會大幅度的影響故事本身。

於是,第一個彩蛋就在列車上出現了,也就是我們在之後的片段中看到的這個《吹口哨的男孩》。

而片頭出現的那隻蝸牛則是這幅名畫的一種鏡像產物,其本身是屬於這幅畫的一部分,但是經過了角色的思想沉澱,成為了思想冗餘之後的碎片。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同時,這種鏡像產物也是主角的心理疾病的外化表現。

所以,如果你不太瞭解電影中的這些著名畫作的話,其實可以將這個故事當做一個傳統的懸疑片來看待的。

說白了,這就是一部很有特點的懸疑心理片,講的主角魯本,作為一個心理治療師,卻被妖魔化的名畫所困擾,無法正常生活的故事。

風格上也是更偏向於畢加索、達利等畫家所擅長的立體主義,達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的,在色彩和構圖上也更加大膽,充滿了很多很有趣的嘗試。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豆瓣之前出現一些影評中,曾經著重展現過該片在電影細節上對各種畫作和電影前輩的種種致敬,所以我就不在此加以贅述了。

我想要敘述的,是儘可能忽略這些致敬上的細節,而單看故事形態是如何把這些作品聯繫起來的。

簡單點來說就是,電影是如何讓靜止的畫作動起來的呢?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除了《吹口哨的男孩》和《西班牙公主》之外,電影總共提到了十三幅名畫,而這十三幅名畫又分別代表了主角魯本的十三個噩夢,所以,拋開電影的致敬元素來看的話,這個故事講述的,就是治療魯本心理疾病的過程,而名畫的作用則是在充當“彩蛋”角色之外,為故事提供情節點之間的外在聯繫。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在電影中,這種名畫與噩夢之間的因果關係實在是太明顯了。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畫作是噩夢的來源,而思想則是噩夢的溫室,它促使噩夢逐漸成長,最終吞噬角色。

造成魯本的噩夢的根源,一部分來自於畫作本身,一部分則來自於他的童年陰影,這一點我之後會有提及。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正是因為這兩點,魯本的病症才越發嚴重,每當症狀發作時,他就會陷入無盡的夢魘中,噩夢裡的怪物會攻擊他,咒罵他,置他於死地,他能做的只有逃跑,跑的越遠越好,直到逃出生天,離開噩夢或者是瀕臨死亡,從夢中驚醒。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但這些夢的有些部分確實是真實的,無論是受到的身體上的傷害,還是死亡的威脅等等,都是角色所親身經歷到的,只不過它變成了自殘的展現。

畫作對魯本的噩夢的產生做出瞭解釋。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但是噩夢的根源呢,我們看到了作為彩蛋的名畫在電影中所起到的作用,但是其實導致噩夢產生的根本原因卻不在這些名畫上。

而是在角色本身。

心理障礙

我們的噩夢演變的多極端,我們遇到的心理問題就有多大。

噩夢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我們為何會成為我們,也在某些方面展現了在我們成為我們的過程中所出現的種種影響。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在電影中作為心理治療師的魯本在幫助他人解決心理障礙的過程中,也在遭受自己心理創傷的影響。

所以為了感謝魯本的幫助,同時也是為了驗證這種治療方式的有效性,這些被治療的“大盜”們,希望通過自己擅長的盜竊的方式,來治療魯本的噩夢,就像魯本在治療他們時所說的那樣:“用問題解決問題”。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直面遇到的問題或矛盾,才能讓矛盾或問題迎刃而解,所以,治療童年陰影的方法,就是重現場景,並給予正確的引導,當我們感受到行為或思想的轉變對我們情緒的積極影響,才會更加認同和支持這種行為或思想。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而這場噩夢的源頭,則就是我在上面提到過的童年陰影。

在和同行傾訴噩夢的時候,魯本提到,噩夢的開始於父親葬禮之後,當他重新回到了父親的實驗室的時候,有關童年的記憶全部湧了上來。

父親的專斷,無情,強烈的控制慾和實驗慾望,讓魯本備受折磨,甚至一度成為了父親實驗中的犧牲品,活在黑暗的角落裡。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父親想讓魯本成為偉大的藝術家,為此而不惜一切代價,他給了魯本他所認為的價值,而拿走了他的自由,快樂和童年,但是顯然,魯本並沒有成為藝術家,他可能沒有當藝術家的天賦,亦沒有父親所期望的對美的敏感,所以藝術品成為了他的夢魘,和他童年時候玩蝸牛的愉快記憶混在一起,折磨著他,摧殘著他,直到如今。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所以我們也可以理解為什麼在電影的開頭,蝸牛會和吹口哨的男孩出現在一起了。

男孩是藝術的象徵,蝸牛是童年的象徵,當人們把童年和藝術聯繫在一起時,我們就可以看到關於魯本的童年是一個怎樣痛苦的童年。

雖然立體主義的畫風讓這種畸形的愛更形式化,反而不那麼強烈了,但是我們也能看到通過這種立體的、超現實的畫風下,扭曲的靈魂是如何通過外化的扭曲或錯位的身體來展現出來的,那種對於痛苦的吶喊不需要太過含蓄,就像是《格爾尼卡》的極簡畫風一樣,越強烈的情感呈現出來的狀態就越發扭曲,當我們意識到了來自於畫作中人物形態的怪異感的時候,也就能體會到痛苦施加於人之上的強烈程度。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我們是社會的一員,但有時卻又是純粹的個體。

脫離於世界,別具一格。

瑕不掩瑜

再好的故事也有疏漏,就像再優秀的作品也有瑕疵一樣,《盜夢特攻隊》的瑕疵,在於其對故事支線的處理上太過粗糙,以至於故事虎頭蛇尾了。

雖然魯本的故事線圓滿的結束了,他成功的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甚至在故事的最後,他在列車上還捧起了一本《藝術鑑賞》的書籍讀了起來。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但是關於他的兄弟科瓦爾斯基的故事結尾,卻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雖然同樣在電影的最後,導演曾讓魯本和科瓦爾斯基這對兄弟通過鏡子的反射得以成為一體,這大概是為兄弟兩個即將到來的見面埋下一個伏筆,至於這究竟是不是一個伏筆,電影卻沒有給出明確的解釋。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再者,那四位“大盜”呢,他們之後的生活會如何,他們又是怎樣和魯本道別的呢?

難道幫助完魯本之後就分道揚鑣了嗎?

這些畫作最後的結果是怎樣的,物歸原主還是?


《盜夢特攻隊》,可能會讓你做噩夢,但卻很有趣


以上這些問題,電影都沒有給出一個相對比較合理的答案,所以最後的結尾,說實話,我是有些失望的。

但是我仍然要說瑕不掩瑜。

通過畫作來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是一個很優秀的創意,而且完成度上來看,其實可以說很不錯的,藝術的價值本身就在於讓思想發生碰撞,而把靜態的畫作變成動態的視覺影像的做法,又何嘗不是一次很有趣的對於思想碰撞的嘗試呢?

如果缺失了對思想的探索,我們註定始終到達不了智慧的彼岸,所以,《盜夢特攻隊》在我看來,仍是一部上佳之作。

值得一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