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唯一”的城市,被掀開了蓋子

全國“唯一”的城市,被掀開了蓋子

全國“唯一”的城市,被掀開了蓋子

幾天前我在推文裡談到過,深圳兩任政法委書記落馬,很可能已經對政法系統的政治生態造成了某種影響。話音剛落,就有消息稱深圳福田區原區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餘智晟清明節後被帶走調查,並明確指餘智晟與剛被“雙開”的深圳原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李華楠有關。餘智晟棄政從商已經一年半了,現在看起來他還算個聰明人,很可能當時就嗅出了某些風向。但他的聰明又不“究竟”,有心事就找組織嘮嘮唄,“一走”豈能“了之”。

離深圳很遠,但反腐態勢又有些像的還有吉林。4月15日,吉林省政府原副秘書長、吉林市委原書記趙靜波落馬。媒體很快發現,這已經是吉林市4年來落馬的第三個原市委書記。前兩個分別是從一汽集團“掌門人”位置上落馬的徐建一,以及從吉林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位置上退休後又被查的周化辰。

吉林市,是唯一一個和省同名的城市,甚至吉林省的名字都由此而來。你信不信,這種文辭上的巧合往往意味著某種現實影響力。何況這裡六十多年前還曾是省會,何況這裡還是僅次於長春的省內第二大城市。就是這樣一個在吉林省內有著獨特地位的城市,這幾年來不但落馬了三任市委書記,大小官員簡直“更吹落,星如雨”。比如市委常委、宣傳部長朱淳,原吉林市副市長、省住建廳副廳長魏連章,吉林市政協主席崔振吉,市城建委主任孫壯,市城建委原副主任劉彥光,原吉林市紀委書記、長春市委副書記楊子明。名字這麼多,百家姓都快不夠用了。在吉林市工作近十年先後擔任市長、市委書記,趙靜波與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交集。

吉林省的官員落馬後,外界總是很難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吉林市也是如此。這樣密不透風的地方,往往意味著往事太多。省委巡視組對於吉林市的巡視就很說明問題。2016年趙靜波還在任市委書記,吉林省委第二巡視組當面向他反饋了巡視情況。巡視組指出,吉林市對領導幹部追責問責相對滯後。對重要崗位的領導幹部監督管理不嚴格,對苗頭性問題提醒不及時。國有資產處置、土地使用權變更、城鄉基礎設施建設、暖房子工程等領域腐敗問題存量較大,有些領導幹部直接插手工程建設,存在“權力互換”、“說情打招呼”、“分乾股”、“吃高息”等問題。

雖然線索不多,但綜合各種信息仍不難發現,土地、城建是吉林市腐敗的多發區,魏連章、孫壯等人的落馬即是佐證之一。巡視組當年還特別指出吉林市對於“於國華、韓迎新、高政忠、朱淳等黨員領導幹部的嚴重腐敗問題吸取教訓不夠”。其中於國華曾是分管土地、規劃的副市長。韓迎新是吉林市下轄舒蘭市常務副市長,她的名言是“我不懂拆遷法,不按拆遷法辦”、“我有尚方寶劍!你們隨便告,我不怕”。韓迎新擔任副市長期間,正是趙靜波擔任吉林市市長。除了舒蘭市,在趙靜波擔任市長期間,吉林市龍潭區還因拆遷發生了城管執法大隊長被拆遷戶刺死的事故。

此外,趙靜波任職吉林市期間,還發生過一起很著名的“霧凇客運站”事件。2008年,在省市兩級的規劃之下,吉林市投資3億在遠離市區的地方開建了一座新客運站,此事被列為吉林省客運樞紐重要節點工程。但由於選址和配套的問題,車站建成後竟然沒有車輛和乘客願意前往。客運站一度爛尾3年,吉林市大筆一揮稱準備投10億另行選址新建。如此率意的行政方式,充分顯示了權力的任性。

我們注意到,就在霧凇客運站開工前夕,趙靜波從吉林省交通廳副廳長的位置調任吉林市委常委、副市長。而客運站開工、建成、爛尾、重建的全過程,正是伴隨著趙靜波在吉林由副市長、市長到擔任書記的升遷過程。巧合的是,2015年吉林省政府原副秘書長、吉林省交通廳原廳長王樹森落馬。這兩個交通廳的老同事從2008年起一個擔任廳長,一個到地市做市長、書記,兜兜轉轉最後都在省政府副秘書長的位置上出了事。唯一不同的是,趙靜波在副秘書長職務上,先是被免去辦公廳黨組成員身份,接著降為辦公廳巡視員,最後才徹底落馬。

與以往相比,吉林省這兩年來的反腐明顯速度加快。曾經是白山市,現在是吉林市,蓋子一個個被揭開,而且都是一端一窩那種。尤其是吉林市這種在省內有著一定影響力的重鎮,在這裡打開缺口,相當於拿下來了一個戰略要害。既能加快清理腐敗存量,又能產生政治威懾力。對於吉林全省重塑政治生態、實現經濟社會振興都有著“關鍵一招”的意義。

當一地或者一個系統出現窩案後,我們很難掰扯清楚到底是系統汙染了個人,還是個人汙染了組織,但主要領導幹部無疑起著關鍵性作用。在毒株還沒有被整體拔出之前,我們只能一點點去腐生新,這可能需要一定時間,但根系一旦鬆動,枯槁是必然的。蒼茫大地之上,無論是火熱的南方還是冰冷的北境,權力都不能再被拿來當作遊戲。

全國“唯一”的城市,被掀開了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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