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案件離奇,當事人面帶微笑,似乎幸福地接受死亡

小說:案件離奇,當事人面帶微笑,似乎幸福地接受死亡

“想得美!”江美妍收斂笑容,白了他一眼,自憐自艾地道:“唉!真是冤家路窄,職業生涯才剛剛開始就體會到生不如死的痛楚了。”

“呵呵,彼此。你也別總把自己說得跟個受害者似的。”邵劍鋒看著她,由衷地建議道:“其實,換一種思考方式,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也算是一種緣份呢?”

“孽緣!”江美妍冷冷說道,之後,幾步走到會議室門口,只是未等進去,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討論著。:

“要我說,他倆之前就是情侶,後來分手了,沒錯!你們也不用瞎猜了。”程浩宇的聲音。

“沒那麼簡單,我看,是三角戀那種比較複雜的關係才對。”任菲菲的聲音,繼續問道:“喂,林同學,你怎麼看?”

“我?”林峻巖有些猶豫。

門外的兩個人四目相視,只是江美妍的眼神中帶著殺氣。

“別這樣看著我,我什麼都沒說過。”邵劍鋒趕緊解釋。

“那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她低聲怒斥道。

“都是聰明人,被看透也不奇怪啊,還是趕緊想想解決方法吧。”

“怎麼解決?”

“最好解除尷尬的方法就是和平共處。開心真誠的和平共處,明白嗎?”

江美妍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呼出,露出笑臉,道:“好啊。”

二人走近會議室,眾人唰地安靜下來。

“怎麼樣?都互相瞭解了嗎?是不是就差我們兩個了?”邵劍鋒問道。

任菲菲和程浩宇很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心想著,剛剛的對話不知道被聽到了多少?真是出師不利,還沒開始工作就得罪了兩位組長。

坐在後面的林峻巖看著筆記本電腦輕鬆地說道:“是啊,我們都彼此瞭解過了,也順便了解了一下你們兩位,現在就差你們對我們三個人的瞭解了,龍哥。”

邵劍鋒疑惑地眼神看向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資料庫裡面有啊。”林峻巖笑道。

“什麼資料庫,你進了哪裡?”邵劍鋒想起譚局介紹他時說過是個計算機高手,警覺地走了過來。

“沒有。”林峻巖感覺不妙,趕緊抬手想關閉電腦。

“別動!”邵劍鋒一個箭步衝過來,按住他的手,看著屏幕,驚詫地道:“你竟然進了這個內網,你黑進去的?”

“我?”

“別想撒謊,這個需要特殊身份驗證才能進入,你找死啊?”

“不會,我隱身的,他們發現不了我。”林峻巖笑著道。

“趕快退出來,警局有很多高手,別太自以為是了!”

“好。”林峻巖趕緊關閉程序,道:“知己知彼,我就是想先了解一下自己人啊,沒別的想法。”

“小林,你還真可怕!”任菲菲驚歎道,之後看向邵劍鋒,崇拜地道:“組長,你真厲害,我們聊了這麼半天,都沒發現他在幹什麼!”

程浩宇再次警覺起來,以心理醫生的眼光開始仔細審視每一個人,剛才聊天聊得比較輕鬆,的確忽視了林峻巖的小動作。

“龍哥?”任菲菲重複著那個詞彙,問道:“邵隊,您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雅號呀?怎麼聽上跟黑幫老大似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你別聽他的。”邵劍鋒試圖敷衍。

林峻巖接過話題,道:“不是雅號,是同學自發稱呼的,說邵劍鋒同學身手矯健,行動敏捷,如同蛟龍再現。邵隊,你在警校的時候各項技能訓練都是出類拔萃那個,是這樣吧?”

“你怎麼還在看?我說話你聽不懂呀?”邵劍鋒有些惱火地看向他。

“我沒看,已經退出來了。”林俊巖轉過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展示給他看。

“那還這麼多話。”邵劍鋒看了一眼屏幕確認安全。

“是剛剛看完記住的,我覺得這個稱呼挺好的。”林峻巖說著,又仔細打量著這位組長,這個詞是他昨晚就聽過的,譚雪兒稱呼的那個人原來就是他。

“好什麼,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改了。”

“知道了。”

就在這時,譚建勳走了進來,問道:“怎麼樣?看氣氛,溝通得不錯?”

“很好,局長。”幾人回答。

“那就好,來,先看一下案子,之後考核你們的熟悉程度。菲菲,你之前彙總分析過那兩起案件,詳細介紹一下吧。”

“是。”

“大家在聽的時候,也要打破謀殺這個常規思維,儘量運用自己的特長,多方面分析思考。”譚建勳叮囑著。

任菲菲站起身,打開了大屏幕,展示出第一張圖片:一個笑顏如花的少女的近照,很美的彩妝,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黑幽幽的眸子、臉頰緋紅、嘴角上翹、非常開心的微笑著。

“這是死人嗎?”邵劍鋒脫口而出,他處理過數起命案,哪個不是場面慘烈,讓人不忍直視,哪裡見過笑得如此幸福的模樣?

“真漂亮!”江美妍由衷感嘆道,身為女人,她都感覺那模樣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這妝容是在模仿動漫人物吧,大膽、誇張、有個性!”林峻巖也看得認認真真。

“菲菲,這是死後拍攝的嗎?”江美妍疑問道。

“是,看這裡。”任菲菲放大了眼睛的部位,解釋道:“瞳孔已經放大了,是死後。”

譚建勳並不反感大家都跑了題的感嘆,好像還很欣慰,鼓勵道:“很好,就是要從多方面分析,包括死者和犯案者的心理。”之後,看向程浩宇,問道:“小程,你怎麼不說話,有什麼想法?”

“哦,局長,我看她這安詳和幸福的表情不是被擺弄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至於死者或犯案人是什麼心理,還要再看看其他的東西。”程浩宇謹慎地道。

“好,繼續。”譚局道。

“是。”任菲菲點頭,繼續播放圖片,那依次是距離逐漸變遠的照片:

第二張,她頭戴花環,秀髮散開自然垂落,目光柔和地凝視遠方。

第三張,她身著一襲金色禮服坐在鞦韆架上,那是一款做工精緻的歐式禮服;女孩兒閉著雙目,嘴角卻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在享受那海風輕撫。

第四張,那完整的鞦韆架是白色木質的,呈拱形。木頭上面有雕刻精美的花紋,同時,纏纏繞繞是絲帶綁住的玫瑰金色和銀色的花朵。女孩兒的背後是高樓林立的城市,身邊是白色沙灘和散落的玫瑰花瓣。

第五張,從背後拍攝的,女孩兒是面對大海而坐的,前面不遠處就是海面。

播放完圖片,任菲菲才開始介紹;“這是第一個案子的現場,發生在六月一日,兒童節那天夜裡,確切地說是六月二日的凌晨。事發地點是本市第一海水浴場附近二百米,死者被發現時是轉天早上六點,而推斷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

“死者是什麼人?”邵劍鋒問道。

“死者叫莫欣,今年十九歲,師範大學大一的新生。入學一個月,也就是去年十月十二日,因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時發現了肝癌,已經是晚期。醫生認為沒有手術必要,和家屬溝通後決定保守治療。之後是休學狀態,間斷住院治療,平時在家休養。”

“死亡原因是什麼?”江美妍問道。

“死亡原因還不能確定,經法醫鑑定死者事發前已經出現多臟器衰竭情況,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但衰竭的狀況還不足以致死。

同時,死者體內檢測出大量的嗎啡成分,劑量剛好在臨界值。也就是說比普通用於癌症鎮痛的劑量大一些,而比起用藥過量導致呼吸中樞麻痺致死的劑量又小一些。目前,還不能明確認定屬於臟器衰竭死亡,或者是藥物過量死亡。”

“那究竟是藥量掌握得剛剛好,掩蓋了他殺的真相?還是患者已經很虛弱,用藥只為鎮靜,死亡只是巧合?浩宇,你怎麼看?”江美妍看向程浩宇。

“綜合照片和鑑定結果看,好像是有人協助他人死亡,為絕症患者減少病痛。要不然,她一個人不可能把自己和周邊事物打理得這麼精緻。只是這個時機選擇得非常巧妙,剛好也是臟器衰竭到最後。這個犯罪團伙裡面,至少有一個是精通醫學的。”

“嗯,可是協助死亡在我國還是備受爭議的階段,一旦出現,還是以謀殺治罪。”邵劍鋒道。

“是啊,所以才說手法高明。”任菲菲接過話題,道:“以目前的鑑定結果不能確定就是死於藥物過量,而更傾向於器官衰竭。”

“自然死亡?自殺?他殺?竟然有三種結論同時並存?”林峻巖開了口,說道:“不過從妝容和表情來看,我覺得是自殺的可能性大,或者說,她願意接受死亡。”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她很享受這個死亡的過程。”

“享受?”邵劍鋒質疑道:“你為什麼覺得她是享受?”

“呃…”林峻巖稍有遲疑,解釋道:“分析案情我不懂,我是從繪畫的角度出發觀察,你看她的表情多自然,很放鬆,並不緊張;而且帶著由心而發的喜悅感,情感與妝容非常和諧地融為一體。很美!”

“有這麼多內容嗎?”

“我認為有,因為我們畫人物肖像時,就是希望模特能找到這種感覺,不需要笑得很誇張,但要有由心而發的喜悅感。不過很可惜,能夠達到水準的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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