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在農村，如果先生個男孩，總要當成寶貝，認為是有福氣，第一個才能生男孩，長大了，能成為家裡的頂樑柱，後繼有人
在農村，如果第一個生了女兒，一定不被人待見，會被人看不起，認為是斷了香火，女兒一生總要在家裡吃很多苦，受很多氣，父母也會想盡辦法，再生一個男孩，才心滿意足
如果在農村，生著了一兒，一女，就認為是最有福氣的，如果自己將來年紀大了，有兒子養老。在家中煩了，還可以到女兒家走走，散散心，煩惱也就消失了，農村人就這樣認為，一兒一女命最好，要兒有兒，要女有女，可是，並不是所有農村都這樣想，在過去，女孩子生在農村，總是比男孩子苦
在四川一個邊遠的山區，有一家農民，男人叫何山，女人叫金翠，結婚後，第一個生了一個女兒，叫小蘭，何山還是非常高興，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可金翠就不高興，認為生了女兒，會被別人看不起，會被說閒話，那時，人口控制的嚴，想再生，根本不可能，因為沒有人緣也沒有錢
剛好，女兒小蘭在三歲時，土地下戶了，國家大改革，大開放開始，農民也迎來了改革的熱潮，有運見的男人，在農村做起了各種手藝和小生意，為家裡額外帶來一筆收入，何山也隨著時代，選擇了一個殺豬的手藝
那時，殺豬賣肉的還少，土地下戶後，農民從各方面發展經濟，掙錢的機會多，手頭就寬鬆，對肉的需求就大，賣肉的生意就好，就賺錢多，何山有錢了，就和老婆金翠商量，再生一個孩子。
於是，第二個孩子來到這個家庭，剛好是個男孩，叫小林，夫妻當成寶貝似的，可就苦了女兒，五歲的小蘭，在農村家中，掃地，餵豬，餵雞，喂牛呀，鴨呀，還得燒火做飯，一天忙個不停，錯了，還得挨金翠的罵和打，有時，何山看不慣，也會幫著女兒幹，說妻子幾句
那時，農村殺豬的，都是將別人肥豬收回家，暫時養在家中，要賣時，牽出來殺了就拿到街上賣，何山家中，有時要囤積幾根肥豬，基本上都是女兒小蘭，小小年紀，打豬草餵養，可兒子小林，在家中什麼事也不用幹，有時，小林幫姐姐小蘭乾點活，兩姐弟又說又笑，媽媽金翠就認為小蘭偷懶，怕把兒子小林累著，就得打罵女兒，說，一個女孩子，年輕不勤快，懶惰，長大了誰要，嫁給別人也會捱罵
何山，為了家裡收入，長期都是在外跑，聯繫肥豬主戶，收著了，晚上才殺豬，第二天趕上上街賣，有時是自己賣，如果要收豬，就由妻子金翠在街上守攤子賣，家中就由六七歲的小蘭，負責各種家務活還要帶好弟弟小林。晚上，媽媽金翠回到家中，如果家務活沒有幹好，或者是弟弟小林沒有帶好，就得打罵小蘭，而且還不準哭，小小年紀的小蘭承擔一個大人的活，又苦又累還得捱打罵，有時晚上，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地哭泣
到了八歲，小蘭才開始報名讀書，本以為讀書了，就可以輕鬆了，少幹家務活了，可是，母親金翠，根本不管那些，認為女孩子書讀多了無用，會耗錢，會寫自己名字就行了。小蘭放學回到家中，根本不讓她用時間做作業，只管打豬草餵豬幹家務，父親何山在家中時，才會讓小蘭，先做好作業，有時間再適當乾點家務活，小蘭最喜歡父親在家中，自己才有時間做作業和清閒點，如果父親沒有在家中，繁重的家務活，母親的打罵，完不成的作業，到了學校，老師也會罵，也會罰站，小小年紀，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逐漸變得自卑，對人生漸漸失去生活的勇氣，越是自卑，幹活越不順心，母親責罵越厲害，只有父親在家中，小蘭的心情才會輕鬆一些
就這樣，熬過了小學畢業，小蘭沒事繼續讀書了。
經過幾年的賣肉生意，何山也積攢了不少錢，女兒不讀書了，不想讓她在鄉下幹農活了，於是在街上，租了一間房子，自己賣肉，兒子讀書，讓女兒擺個攤子，賣點小生活用品，學做生意
由於小蘭還小，才開始做小生意，沒有人脈，也沒有多少經驗，賣的東西少了，媽媽金翠就又要罵沒有出息，何山賣了幾年肉，積攢了些人脈，在賣肉時，總要把一些熟悉的客戶，需要生活用品的，介紹到她女兒那裡去買，給女兒生意增添客戶
平時，如果生意不好，何山總要將賣肉的錢，交給女兒一些，讓她交給妻子金翠，就說是自己賣的錢，讓妻子少罵女兒，有時，私下也說妻子，女兒逐漸大了，應少罵點，多給她點開心，可鄉下女人，總有一套改不過來罵孩子的習慣，不順心就罵
有一次逢場，鄉下逢場，人旺盛，當場天，生意一般特別好，可金翠賣肉路過女兒攤子前，看到沒有人，生意不好，女兒小蘭在那兒閒坐，免不了又數落女兒幾句，說她不會招呼顧客，不會叫人買東西，只知閒坐在那裡
女兒聽後，想起自打懂事起，母親從沒有寬慰過自己一句話，除了打罵就是不停地幹活，越想越覺自己活到了盡頭，對生活完全沒有了勇氣
於是，她趁著父母當場天賣肉生意忙時，回到了出租房中，洗個臉，頭梳得整整齊齊，換了一套平時捨不得穿的好衣服，在桌上留下一張紙條：媽媽，別再怨恨女兒沒出息了，女兒已不想再受你的怨恨了，爸爸，你是一個好爸爸，可是管不了媽媽的那張嘴，如果有來生，我還願給你做女兒，開開心心一輩子！
寫好後，小蘭壓好紙條，拿出了農村家中常毒耗子的耗子藥，放到杯中，倒了一點水，一飲而盡，然後，靜靜的睡到了自己的床上
何山正在賣肉，忽然感覺心一陣絞痛，想解手，於是，叫妻子一人賣肉，自己去解個手，路過女兒攤前，看女兒不在，以為女兒有事暫時離開，等解完手回來，女兒還是沒有在攤子前，於是，何山到肉攤後，叫妻子金翠去出租房裡看看，是不是女兒在房間還沒有出來
金翠回到出租房，推開門一看，女兒穿著新衣服，靜靜地在床上躺著，於是開口又罵說，剛剛說你兩句，你就回家睡覺，這樣子做生意，能做個什麼名堂出來，說完後，看女兒沒有反應，於是去伸手拉女兒起來去做生意，這一拉不要緊，女兒軟綿綿的，手足已經冰涼的了
金翠趕緊把何山叫回出租房，何山一看女兒已經斷了氣，看到了桌上女兒留下的遺言，向妻子說，你看，你自己看，這都是你平時養成罵人的壞習慣，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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