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着自己的心

追随着自己的心

前段时间看许知远的十三邀,采访马东,其中有些内容让我记忆尤深。

许知远问马东:“我看了好多期的奇葩说,但是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辩论?”

马东说:“是的,这个节目就不是给你看的,因为你很多事情已经想明白了,大众传媒的作用不是追求最新,最前沿的知识和观点。这是学者和思想者的事情,大众传媒的作用是让没有接触的人接触到。”

许知远:“五四时期也争论这些问题,甚至争论的还要往前更加大胆。”

马东:“全都争论完了,但是民智开了吗?好像没有吧,不还是一样吗?”

许知远:“我的意思是不是没开,甚至感觉又回去了。”

马东:“你的核心是认为时代是一定要进步的,你在时间轴上时代一定要有一个叠加效果,前面既然有了,后面就不要,但是历史其实不是这样,历史是遗忘了重来,然后再遗忘再重来。

历史是遗忘了重来,再遗忘再重来。今天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提倡助人为乐的美德,但是当看到碰瓷的现象一再发生,我们又变回了鲁迅先生作品里描写的看客,那样麻木不仁。

我曾也是一个这样的看客,几周之前的一个早上,我走在路上准备赶地铁上班,可在路途中间看到一对夫妻或者情侣吵架,女的被男的推了好远,然后这个男的骂着脏话,然后走了,这个女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当时我不知道怎么了,赶紧从这个现场走开,对那个女性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等我坐上地铁,我才回过神,内心一种自责之情自然而然升起,我觉得没有去问候一下那个女性真是不该。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冷漠,对世界麻木不仁。

今天晚上我从地铁往住的地方走,路上看到一个骑电瓶车的人突然摔倒了,我脑子又一片空白,可我刚没走几步,我又想到那个一动不动站立在街边的女性,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我立刻走上去扶起电瓶车,问那个人有没有事?对方回答,“没事,谢谢你。”然后我就离开了,内心非常踏实。

我很久没有听从内心的指引去做事,往往是过分在乎别人的建议,而这些使得我离真实的自己越来越远。

接下来说说武志红老师的内容——容忍模糊 。

每一个在某一方面臻于一流的人,都是因为至少在这个方面,他是忠于自己的。所谓忠于自己,就是在这方面他是真自我,追随着自己的心,而不是按照头脑而活,因为所谓“我的头脑”,实际上装着的是个人意识和各个层面的集体意识的内容。

例如迈克尔·杰克逊,他说最重要的是忠于自己:

“唱歌是我所热爱的,我选择它是因为我能从中得到乐趣,演唱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我歌唱是因为我必须唱,不是由于父母或家庭的缘故,而是由于我的全部内心生活都溶化在了音乐的世界中。”

然而,到底什么是“忠实于自己”呢?理论阐述可以满足我们头脑对知识的需求,但不如那些超一流才华的人给出的解释更直观也更有说服力。例如约翰·列侬的一段话:

真正的音乐,是来自宇宙的音乐,是超越人们理解的音乐,当它走到我心中的时候,它们与我本人无关,因为我仅仅是一条通道。我为音乐而生,音乐又把自己给予了我,而我又将它表述出来,这是我唯一的乐趣。我像是一个媒介,我就是为寻找这样的瞬间而生的。

这段话的意思是所谓的天才,其实只是一个媒介,只是一个通道,当天才们保持通道的开放时,来自宇宙或其它存在的音乐,就会通过这个通道而表达出来。所以,天才们不是在“创造”,他们只是在表达而已。

越是天才的人,越懂得这一点,他们也因而在这一方面保持谦卑。

我们再听听其他超级天才的说法。现代舞创始人之一的玛莎·格雷厄姆说:

有股活力、生命力、能量由你而实现,从古至今只有一个你,这份表达独一无二。如果你卡住了,它便失去了,再也无法以其他方式存在。世界会失掉它。它有多好或与他人比起来如何,与你无关。保持通道开放才是你的事。

古典音乐大师莫扎特则说:

我真的从不曾追求创意,音乐不是由我而来,音乐是透过我而来。我不知道它们何时出现,怎样出现,也无法强求。那些悦人的欢乐留在我记忆中,我任由它们蜂鸣。它们点燃我的灵魂,只要不被扰乱,我的主题会自行扩展。

我觉得他们谈的都是同一个东西:放下对头脑和意识层面的自我1的自恋,打开身体和潜意识层面的自我2,这时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管道,有些东西会经由这些管道而来。

然而,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另外一个超级天才乔布斯给了最好的回答,他在斯坦福大学的著名演讲中讲到:

勇敢地去追随你的心和直觉,只有自己的心和直觉,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你必须尊重自己的感觉,而不是别人的建议。别人的建议常常会干扰你,影响你通道的开放程度,如果你过于在乎别人的建议或评价——这其实是过于渴望别人的认可,那么这个通道就不可能保持开放,来自宇宙的音乐或其他事物,就无法走到你心中。

过于在乎别人看法的人,通常会认为做自己意味着自私自利、为所欲为和自大,事实恰恰相反,那些真正能“忠实于自己”的人,最后会学会谦卑。

因为他们发现,那些所谓的才华并不是“我”的,而“我”不过是一个通道罢了,如果我保持这个通道的开放,那些才华就会通过“我”来表达。

迈克尔·杰克逊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自称是“上帝的乐器”。为了保证“上帝的乐器”保持通道的开放,杰克逊做了很多抗争,这一切抗争都是为了有一个他说了算的空间。

刚过20岁时,他没有再和他一直以来的经纪人,也就是他的父亲续约,以这种方式解雇了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控制欲望太强,希望迈克尔·杰克逊在每一方面都听他的。26岁的时候,迈克尔·杰克逊与合作了多年的唱片公司解约,原因是杰克逊兄弟想自己创作歌曲,而公司坚决反对,甚至说你们都不应该提出要创造自己音乐的要求。

杰克逊演出时,很多时候都戴着一顶帽子,但他最初提出这个主意时,也遭到了唱片公司的反对。对此,杰克逊的认识是唱片公司希望他们能保持那种令他们成功的风格,而不要做任何冒险。

经过各种各样的抗争和事实的检验后,杰克逊越来越坚持一个观点:“要是你感觉到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是错误的,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管多么困难,也要立刻做出判断。”

所以这就构成了一个矛盾:一方面,你要去创造一个说了算的空间,在这方面你要有强大的自我;另一方面,在你创造的这个空间内,你放下意识自我的控制,打开身体和潜意识的管道,在这个模糊的世界里,所谓创造自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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