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都市實踐二十年開始的暢談

亞瑟王與他的騎士定期圍坐在一個特大的圓桌旁舉行會議,有人走進大殿向亞瑟王和他的騎士求助,只要他們的要求合情合理,懇求就不會被拒絕,圓桌會議的形式便就此流傳下來。2019年新春伊始,北京迎來了建築界的一次圓桌會議,沒有亞瑟王,騎士的思辨在精彩紛呈的同時又充滿批判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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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URBANUS 都市實踐成立的第二十週年,藉此契機,都市實踐舉辦了一場全天候的論壇——不設劇本、即興聊天,用一個平等的視角圍繞“都市實踐”成立二十年來社會環境的變化,探討事務所的理想、模式、方法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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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圓桌論壇激發了無限幻想,每位老師似乎都披上了鎧甲,圓桌“騎士們”在魔法盛行的國度,不同的思想是各自的騎士道,以有形的建築為干戈,魔法力量蘊含於無形的思想之中,將其化為玉帛。為什麼能感受到魔法的氣息?或許是因為這些觀點與經驗跳出了我們現有的世界,卻又與現實土壤息息相關,甚至建立了全新的世界觀,引導著在場的觀眾進入一種“他者”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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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女巫”,鐐銬太多,這建築不純粹。

“如果建築師對生存的政治環境和生態環境無法左右,如果建築師還認為現在是一個政治建築學和資本建築學的環境,可仍然束手無策時,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變自己,因為你改變不了世界,那隻能改變自己。”他們在爭論建築本身的評價體系和話語權體系由誰制定,機制與權威到底應該扮演什麼角色。這是當今時代不可迴避的問題,“我後退5米,但是當時的規劃條件根本不需要。”這種無能為力的對抗是需要大聲疾呼與正式質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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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們沒有創造出新的生活形態,

因為他們的生活都是空降的,

不是真正土生土長的。”

席間針對微信是否是感受生活的重要途徑之一,沒有社交軟件我們難道真的會與現實生活脫軌嗎?業界大佬進行了一番頗為激烈的探討,氣氛融洽,甚至有人主動撂狠話“如果說這個時代不用微信就沒有生活的話,我寧願告別這個世界,我就把話撂這兒了!”眾人大笑。我們姑且不說再當前的大數據時代,微信是否真的不可或缺,單就城市設計與生活形態之間的不相容性,不僅是建築師,任何一個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或多或少都深有體會。這個城市是否能讓每一個人都有所選擇,能否包容每一種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能否與本土文化共生共享,都是建築與設計所要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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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瞭解當代精神生活

已經裂變成了多少個碎片。”

20年前,清華畢業留美留歐的那一批人回國,他們很幸運的趕上了中國社會發生裂變的關鍵時刻!城市與建築都為這些風華正茂的年輕人留下了時間與機會,等待他們去發揮創造力與數十年學識。以深圳為代表,都市實踐在深圳出現也正是中國建築急需與世界發生接軌的時候,他們對於中國的現代城市的定義,現代設計的定義,對現代性這個概念做了很大的貢獻。最大的貢獻是讓深圳這個城市找到了自己的特質,一個可識別性的身份,視覺身份,或者空間身份。

但是,20年過去,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出人意料的迅速,人群分出很多個文化部落和階層,由於高速迭代產生的複雜性已經遠遠超出了許多建築師現在的認知範疇,所以他們定義的複雜性只是從某一個角度看的某一階層或者某一聚落的複雜性,並不是真實的當代人的精神形態。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其實還抱有學院派式的某些堅守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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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下這種骯髒的現實主義裡面遨遊”

喬納森在《自由》中寫“這個世界欣賞的不是思想和激情,而是純粹與酷。”理想主義者在開始他的理想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要被現實磨礪出一番憤世嫉俗的頹唐來,但是他們的倔強是即使撞了南牆也妄想讓我回頭。哪怕現實汙濁,哪怕成為某種陰謀的犧牲品,但所走過的路,所追求的夢,都將一一被落實到土裡,在這泥濘中淈其泥而揚其波。都市實踐成立在深圳魚龍混雜,蠻荒稚嫩的時刻,20年過去,這塊土地已經足夠成熟,它一躍成為中國最艱難與現實的泥沼,在這片空間裡,建築師仍舊可以吸收養分,自由仍舊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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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邊主義盛行的時代,

我們要追求一種寬容的共生選擇。”

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價值觀都處於一種衝突和碰撞的過程當中,城市空間包容了城市人,但城市空間沒有給每種價值觀以多元的選擇,都市人的困境與無奈是:這個城市明明讓更多人有了生存的空間,但卻沒有可以自由呼吸的氛圍。細膩的空間建造與切割,所分裂的不僅是建築,還有對不同價值觀和文化的壓迫和碎裂。而建築師所要做的並不是粘結與重建,而是在構建之初,就為所有人都留出產生對話的空間與可能,追求一種可以包容一切價值觀的城市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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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建築師其實更需要文人氣質。”

“這種文人氣質是需要你有修養,你對弱勢群體的關注,需要你對社會抱有一種敏感和責任。當然還要有一種永遠的好奇,永遠的天真和無畏。”論壇中間很多位老師都提到了文人氣質這個詞語,因為他們不僅是建築師,更是城市文化的締造者,他們不僅把建築設計當作一種生存方式,更是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去思考與塑造,建造都市人所使用的都市空間,使得建築不僅僅是空間,不完全被商業與政治所裹挾。你可以說這是一種文人式的偏執,但不可否認,我們這個時代需要太多這樣執著與單純的建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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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代人一起在爭奪對於未來的定義權。”

當年從紐約回來的設計師,現在已經過了機遇與鉅變的時機,深圳的經驗不可重複,現在的紐約或許還不如北京,那麼建築師的未來在哪裡?現代、後現代的熱潮一一落幕,今天的城市,今天的時代,今天的生活與之前的每一天都將不一樣,高設計風格的泛濫,導致設計在今天中國的城市或中國建築界已經失效,他的閾值越來越高,在未來,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風格,建築在這個流變的社會承擔一種什麼樣的作用,挑戰什麼樣的技術難度,圓桌論壇沒有給我們準確的答覆,但是這些建築界的鉅子們提到最多的是文化、價值體系的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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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在什麼時代,你要做的只是這個時代的事兒。”挖掘這個時代的文化底蘊和潛能,除了技術,在現實中我們要思考的則是如何去調動和引爆這種文化潛能,那些美國式的經驗也好、法國式的經驗也好,他們所學會的不是真正要去解決中國式的問題,只是給我們一種所謂的普世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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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師所要做的應該還是在城市這個戰場上多努力,而且要更有深度更有強度的去設計,為城市做出自己的貢獻。都市實踐成立二十年,通過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項目見證了中國城市與建築二十年的變遷和發展。未來的日子,我們將不變初心,在不斷變化的城市語境中尋找經得起時代考驗的文化訴求與建築思想。

(部分圖片由UED城市環境設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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