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劉德華在香港開演唱會。唱了三首歌后，他的嗓子因過度疲勞發炎，無法再唱。華仔在臺上幾近哽咽，流淚向全場觀眾致歉，演唱會戛然而止。
57歲的劉德華，或許會在那晚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正在衰老。和他同齡的張學友，還在密集的演唱會上消耗著自己餘量不多的荷爾蒙。一代港星，也從那晚開始步入了夕陽。
其實從2013年的《富春山居圖》之後，劉德華的電影之路，已經出現了明顯的下坡。如今，除王晶外，華仔基本不再碰娛樂化的商業片。他亦步亦趨的在類型片和文藝片裡過過場，華語影壇的男演員矩陣裡，劉德華甚至可以在當下被算作外圍。
在音樂層面上，華仔的上一張新曲碟，還是九年前，2009年的《love hope》。而即便是精選集，也是2012年的《我們的劉德華》，時隔六年。
在這樣的發碟頻率下，去開演唱會，當然只是為了賺錢。那一首首老歌反覆唱過，華仔多少心裡會有一點心酸——留給他們這幫老傢伙的飯碗，只剩下這麼多了。
小編我還記得，華仔如日中天時，我是個初中生。班裡大掃除，我掃地，掃到地上一張劉德華的貼紙。班裡有位男生趕緊過來推開我，拿起貼紙擦了又擦，他一臉嚴厲的對我說：這是我的神！你敢把他掃進垃圾桶？
那時縣城裡流行電視點歌臺，總有人一遍遍的點華仔的《愛你一萬年》。幾年後，點《愛你一萬年》的，開始點劉德華在《十面埋伏》裡，和章子怡親熱的片段。毛孩子們都長大了。
對於我來說，華仔最出彩的銀幕形象，都集中在上世紀末。那個時期，他出演了諸多的港產類型片。客觀地說，華仔的表演水平不算精湛，需要碰到正好觸及他性格本身的角色，才會迸射出火花。穿著牛仔服的浪子、遊戲人間的歹徒、表裡不一的臥底……這些角色的多樣性，給了華仔更多的觸發空間。那時的電影市場，什麼樣的片子都有，劉德華通過數量的積攢，達到了質量上的飛躍。
音樂事業上，說實話華仔唱功也是一般水平，但嗓音算是深沉，有一定的辨識度。在音樂市場還火熱時，創作人的活躍，讓華仔擁有了很多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各種男人的傷心寂寞冷，都在華仔的歌曲裡給你撒鹽。
隨著整個行業開始航向轉移，華仔再想通過音樂被關注，只能靠在搞笑電影裡的一首粵語版《咱們屯裡的人》。而這首歌，也並非華仔演唱，是有人模仿劉德華的嗓音唱的。
那晚他在演唱會上的嗓子發炎，算是身體對劉德華連續唱了20天的一個警告。演唱會這種事，是一個藝人在表演門類裡最方便圈錢的一種，但也同時是表演者最累的一項工作。它就像工人扛水泥上樓，扛一趟給你500，來錢快，但是真的消耗自己。
這其中的悲哀意味，對於劉德華本人來說，象徵著很多。他以為自己可以，但最終醫生在演唱會後臺告訴他：不可以。
2016年，劉德華客串洪金寶的《我的特工爺爺》，我的一位媒體朋友去見他。聊到一些身體隱疾，問他：什麼時候退休啊？
華仔喝口水，還真的思考了一會兒。他回答我：“談什麼退休呢？沒有工作了，自己不行了，也就退休了。”
他低頭整理袖口的紐扣，又補充道：“演戲進不了狀態，受不了風，一動就摔，就抽筋；唱歌唱到一半，嗓子卡住了，也就退休了吧。”
我的朋友後來告訴我，華仔那時還對他笑了笑。那晚宣佈演唱會臨時結束的消息前，華仔多半有了退休的念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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