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奧培個展開始 復星集團的藝術版圖

从奥培个展开始 复星集团的艺术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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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奧培中國首展現場 圖為復星藝術中心外景

3月28日,朱利安·奧培中國首場個展亮相復星藝術中心。作為復星藝術中心的開幕首展,展覽覆蓋了藝術家50餘件作品,涉及繪畫、雕塑和裝置,全面展示奧培對肖像的探索,以及對建築、環境和景觀的持續推進。

復星藝術中心開幕首展 奧培國內“首秀”

或許你會問,朱利安·奧培是誰?

絕大多數人是被這些移動的人“圈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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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不夠?那來更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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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才是最美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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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了人,換一群馬兒跑跑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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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太快?那來點篤悠悠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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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你還沒看花眼,雅昌君先說一句,這遠不是朱利安·奧培的全部。

他的人生才是“開掛”的。

奧培1958年生於倫敦。他的父母都是“高知”——母親是牛津大學的教師,父親是名經濟學家,曾在1970年在BBC主持過《The Money Programme》。或許是這個原因,少年時期,奧培在牛津度過。14歲時,奧培瘋狂地愛上畫畫,但他不願考藝術學院,覺得那是loser才做的事。最終,母親說服了他。1982年,奧培畢業於倫敦大學金史密斯學院,在校期間,師從於《一棵橡樹》的作者邁克爾·克雷格-馬丁,以及2011年授勳的英國雕塑大家理查德·溫特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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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奧培首場個展圖片(圖片來源:裡森畫廊)

奧培很幸運,畢業後一年,位於馬裡波恩的裡森畫廊為他舉辦首場個展。當時的展覽為期一個月,現只留下一張黑白照片。照片顯示,奧培模擬了一系列科技設備,作品帶有明顯的時代屬性,卻很難關聯到我們熟悉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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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H》(1987年)是一件大型的牆面雕塑,其外形神似空調或取暖器 ©朱利安·奧培(圖片來源:TATE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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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風景?》(1989)是一組絲網印刷作品中的其中一件 ©朱利安·奧培 (圖片來源:TATE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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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奧培在1991年創作《CA 78-224》(圖片來源:裡森畫廊)

之後,奧培開始做一些塗漆的金屬雕塑,或是形似電視機和空調的裝置,奧培總結八十年代的創作時說,在後現代主義時期,每一位藝術家都在選擇一種風格,這種選擇,就好比選一種顏色去繪畫。與此同時,他的作品逐漸轉向討論公共空間與人們的關係。1991年,早期代表作《CA 78-224》問世,標誌著這類轉向進入下一個階段。在那場展覽上,奧培在一面展牆上固定了三個白色的空間,每個空間留出一人的空位。“人們是否會走進去呢?”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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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想象你在開車》(1998)是一組絲網印刷作品中的其中一件 ©朱利安·奧培 (圖片來源:TATE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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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汽車?》(1998)是一組絲網印刷作品中的其中一件 ©朱利安·奧培 (圖片來源:TATE官網)

上世紀九十年代起,樓宇、汽車、跑道、樹等意象反覆出現在奧培的作品中,並保留至今。奧培使用過滾輪上色,也只做過絲網印花或雕塑。這些作品顏色——無論是明亮的藍,鮮豔的紅,嫩草的綠,還是高聳大樓的菸灰和白,都很難看到奧培感情的注入。奧培告訴雅昌藝術網,雖然他畫日常物,但並不是抱著寫實的心態,而是以概念先行,將它們視為一種隱射環境的符號“在公共環境中,人如何參與進去?”他自問。其實,奧培和他的老師邁克爾·克雷格-馬丁一樣,是一名色盲患者。“如果你示意一種顏色,我無法叫出它的名字,但我能清楚地分辨它和其他顏色的差別,哪怕很微小。”

九十年代,畫汽車、畫動物、畫建築的奧培開始想:“我為什麼不畫人呢? ”

這離我們瞭解的那個奧培越來越近了。

奧培筆下的人物簡潔,有些甚至沒有五官,只以簡單信號區分年齡和性別。這得益於《丁丁歷險記》之父埃爾熱對他的影響。“他幾乎像是用寫作的方式去描繪所有事情、描繪臉。這感覺很真實,但也很標誌性。於是,我各種尋找這種語言——比如,‘穿戴頭盔’的安全標識圖像、‘不要把你的腳放在車上’的警示牌、或者是衛生間的男女標識。這些符號很簡單,卻好辨認,因為你認識你自己。如果你是男人,你會知道說的就是自己,女人也一樣。所以,簡單的符號也有進一步的可能性。”奧培告訴雅昌藝術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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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奧培為英國樂隊Blur設計的《The Best Of》專輯封面 ©朱利安·奧培

2000年,奧培為英國樂隊Blur設計《The Best Of》專輯封面,成為音樂史上最知名的專輯封面之一。如今,這件作品被英國國家肖像館收藏。奧培在音樂界的造詣不僅於此。2006年,他為U2的Vertigo全球巡演友情創作了LED投射裝置作品;2007年,他完成了面朝四方的LED雕塑裝置“安在跳舞”,它是“2010年印第安納波利斯文化足跡”裡展出的第一件藝術品。

是的,成熟駕馭人物後,奧培開始讓作品中的一切動起來。魚在水中游,鳥在天空飛,不再是繪畫或雕塑給我們帶來的想象,它們真實存在,並在我們眼前,週而復始地運動下去。

有趣的是,奧培完全不是技術控。他將這種動態稱為“動的繪畫”。直至今日,奧培很少拍攝肖像照,並且,他並不喜歡強調作品和觀眾的互動效應——即使,他因動態作品被更多人所知。

“常有人和我說,你可以加大作品的互動性,比如觀眾一走過作品,其中的鳥兒就轉變了方向。我真的不喜歡那樣,它會讓我覺得是一種遊戲。藝術不需要被觀眾改變,藝術只要在那裡就好。”說這句話的奧培,流露出典型倫敦人的驕傲,和作為藝術家的堅持。

“藝術是嚴肅的。(Art is boring.)”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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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奧培中國首展展覽現場

在此次奧培個展上,主要作品分佈在復星藝術中心二、三樓空間。其中,二樓主要描繪都市景觀,除了耳熟能詳的都市男女“跑跑跑”、真人比例相同的人形雕塑,奧培也重新迴歸90年代對樓宇的表達。不過,這一次,他想表達的不是觀念,而是現實。“過去幾年,我常來亞洲——香港、臺灣、上海、首爾,我發現,從窗外看去,哪兒都是高樓,和倫敦、紐約沒什麼差別。”在新作中,他想傳達的,是樓宇代表的普世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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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奧培中國首展展覽現場

三樓呈現的是一批“無人出沒”的風景作品。山川、河流、夕陽、泛舟、游魚、奔馬,一個個看不到頭的隧道,一片片由月光籠罩的大地……在這裡,奧培迴歸了對自然最質樸的渴望。無論是連綿起伏的山巒,河床或是香港的海港,作品中所有難忘的細節已被清空,唯獨只有景觀自身的本質部分。而奧培動畫電影中那些微妙、重複的動作——疾馳的馬匹、搖曳的樹木或是沿著無盡小路和盤旋隧道的路程— —則為觀賞者帶來催眠般的體驗。另外,乙烯基製作的竹林,幾排綿羊雕塑和通過掛毯與顯示器描繪的田野鳥瞰圖,再現其漫遊世界的瞬間。

“倫敦是個激發工作靈感的地方,但我也有想逃離它的時候。我喜歡旅行。旅行中,我們對事物的敏銳度都會放大。當你坐在火車上,你看著窗外不熟悉的大地,有些畫面能讓人產生強烈的情緒。於是,我拍一張照片,我畫一張畫,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但一個抽象的畫面已保存在我的腦海。”奧培說。

“本次朱利安·奧培的展覽,正是他上次訪問上海、訪問外灘的靈感呈現。”復星藝術中心基金會主席王津元說。“我第一次看到Julian Opie的公共藝術作品是在倫敦的SOHO區。那是在一條步行街的正中間,電子屏上的時髦女郎彷彿在一條傳送帶上行走,自信灑脫,旁若無人,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我當時坐在離她不遠的露天咖啡座,看看虛擬的她,看看周圍來來去去的真實路人,在難得的好天氣裡曬曬太陽。一切都是合拍的,好像正在觸摸到倫敦城市脈搏的節奏。那是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完美下午。”王津元撰文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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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星藝術中心外景(圖片來源:復星藝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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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星藝術中心攜手香格納畫廊推出首個對外公開展示的展覽“20”復星藝術中心外景(圖片來源:復星藝術中心)

電影 遊戲 音樂 藝術 復星的文化版圖

全新開幕的復星藝術中心背靠復星集團,後者創立於1992年,是國內一家大型的複合型投資企業,“復星系”涉及領域包括地產、醫藥、能源、文娛等。復星藝術中心選址於外灘金融中心(BFC)地塊,該地塊涵蓋酒店、商場、辦公樓,是城市綜合體建築群。據王津元表示,在此塊區域規劃時,就有要做藝術中心的想法。“可以說,這不僅僅是我們的願景,也是響應了政府的規劃。”她說。

復星藝術中心的建設,標誌復星全面涉足藝術領域。該實體空間由英國建築設計事務所Foster Partners和創意顧問Heatherwick聯合設計。在復星藝術中心的籌備期間,復星基金會(原名復星公益基金會)開始涉足藝術投資領域。據復星集團公佈的數據顯示:“復星基金會於2012年9月成立,註冊資金為1000萬元人民幣。2013年,基金會資助各類項目44項,共計金額2158萬元人民幣;2014年也已累計捐贈3000餘萬元人民幣。”

“我們是先有藝術中心這樣一個實體建築,再將藝術投資納入基金會中的。”王津元告訴雅昌藝術網。據悉,日本藝術家宮島達男的裝置《Counter Sky Garden數字空中花園》是復星基金會最早的藝術藏品之一。該裝置由300盞不停閃爍的LED數字燈組成,數字從9到1週而復始變化。

去年12月,還在試運營期間的復星藝術中心,聯合香格納畫廊推出群展“20”,參展藝術家均在當代藝術界有重要的一席之位。對此,王津元表示,復星藝術中心不止舉辦展覽,它還將作為一個平臺,有機會與世界一流的文化、藝術機構合作,推出一系列活動。資料顯示,2015年9月18日,在首屆“林肯中心全球交流大會”上,復星基金會與林肯藝術中心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共同合作推廣林肯中心全球交流項目,將國際領先的文化藝術資源帶到中國。除此之外,2015年4月,復星集團聯手TPG Capital收購了“加拿大國寶”太陽馬戲團。目前,復星與太陽馬戲團在中國的第一個項目還在進一步規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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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星藝術中心(圖片來源:復星藝術中心)

事實上,除了近兩年涉足的當代藝術,復星集團的文化版圖正不斷擴容。

2013年,復星以每股普通股10.4美元的均價,購得博納影業200萬份普通股股份,交易完成後,公司擁有博納影業6.4%的股權。當時,博納影業是國內第一家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影視公司。2014年,復星又從博納總裁於冬手中購得博納影業13.3%的股權。博納迴歸A股後,復星繼續增持至20.8%,成為了博納的二股東。

另外,2014年秋,復星開始控股Studio 8,後者是一家創立於好萊塢的小型公司,創始人是好萊塢傳奇製片人傑夫·羅賓諾夫。羅賓諾夫曾任華納兄弟影業總裁,在管理層供職長達17年。他曾主導《蝙蝠俠》三部曲、《盜夢空間》、《哈利·波特》系列等鉅製大片。

值得一提的是,李安新作《比利·林恩漫長的中場休息》的國內發行方為博納影業,而Studio 8是影片的製作方和出品方之一。

此外,復星集團在2014年7月,宣佈與上海電影集團聯合成立上影復星文化產業投資基金,計劃以此為平臺,在影視製片、發行、放映和衍生品開發等領域展開深入合作。

電影之外,復星還涉足音樂領域。2015年9月30日,復娛文化在投資公告中表示:“已購買了天堂硅谷持有的摩登天空1.9947%的股權,購買資產價格為1500萬元人民幣,未來,復娛文化還將追加投資至30億。”2015年12月,摩登天空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其 1.3億元的B輪融資已完成。

去年3月,復星首次投資二次元文化:有消息指出,次元文化獲復星昆仲資本A輪數千萬投資,融資後估值超兩億人民幣。

從上述不完全數據可見,在過去4年裡,復星已涉足電影、音樂、文藝等多個板塊。而此次復星藝術中心的全新開幕,將是其涉足當代藝術的重要舉措。

下面,我們聽聽藝術家朱利安·奧培和復星藝術中心基金會主席王津元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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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Opie. Julian. 2014. Mosaic tiles ( ©朱利安·奧培,鳴謝里森畫廊)

雅昌藝術網:您生於倫敦,長於牛津,卻又回到倫敦上學,並一直待到現在。這二十年來,您眼中的倫敦發生了哪些變化,還有哪些部分保留至今?

朱利安·奧培: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哪裡能像上海變化得那麼快。我從上海回到倫敦以後,發現它真是小而可愛,房子都小小的,沿街有很多小店,這種親密感,在上海、特別在原法租界區域是很少有的,當然這只是相較而言。我自1987年搬到現在的工作室,那裡是離倫敦市中心很近的工業區,靠近河邊。我剛搬來那會兒,人很少,塵土飛揚,房屋破舊,路邊除了停了一些車子之外沒有什麼建築。現在,那裡已是倫敦的中心,每晚有很多年輕人喝酒、享受夜生活,周圍也有很多新蓋的房子。你可以說,當地人的生活已因商業開發而改變了,這或許也是一種損失,但你也可以將它視為增添了區域功能性的建設,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然,我不是建築師,不是城市規劃師,也不是政治評論員,這只是我的感受。我也會離開城市,去鄉間旅行,但倫敦,的確是個激發工作靈感的城市。

雅昌藝術網:您是邁克爾·克雷格-馬丁的學生,他對您帶來哪些影響?

朱利安·奧培:對於很多年輕藝術家而言,重要的不是在學校學習畫什麼、怎麼畫,而是找到自己的方法。克雷格-馬丁讓我找到了我自己,所以他是非常棒的老師。他不會把自己的觀點灌輸給任何學生,而是鼓勵我們找到自己繪畫的方式。我後來做過克雷格-馬丁的助理,我們有很多共同點,比如,我們都是色盲。如果你指給我一個顏色,我可能說不出它的名字,綠色、紫色、還是灰色?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它們,我對顏色的明暗非常敏銳。

我之所以堅持創作的原因,是想表達“我是誰”。幾十年前,當你告訴別人自己是藝術家,人們會問,你畫的是什麼風格?這是一種老舊的觀念,直至今天都存在。風格是在教科書上總結的,它不是藝術。藝術是由個體——莫奈、杜尚、安迪·沃霍爾等不同藝術家創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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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奧培1980年代作品(圖片來源:裡森畫廊)

雅昌藝術網:上世紀八十年代,您開始從事藝術創作。初期做了一些形似傢俱的牆上裝置(電視機、空調等),整個時代對您早期作品有何影響?

朱利安·奧培:當時,整個文化界進入後現代主義風潮。我們這一代有了浸潤在文學和音樂的海浪裡,古典樂、爵士樂、流行樂,只要你喜歡,都是能夠被包容的。這時,藝術家開始選擇自己喜歡的“風格”進行創作——五十年代繪畫、達達主義繪畫等,這就好比選擇某種顏色一樣。在那個時代,我也如此。

雅昌藝術網:講到音樂,您曾為Blur樂隊設計的專輯封面(2000),榮獲次年CADS音樂周最佳插圖獎,那件作品是如何促成的?

朱利安·奧培:我一直對用不同方式來呈現藝術感興趣。我做過很多項目,比如在大樓外牆上繪畫、做郵票設計和T-shirt設計,但當我知道要為Blur設計專輯封面,我依然非常興奮。因為,專輯的記錄和照片,是伴隨著每個人一起成長的、非常重要的文化,而且,音樂領域要遠遠大於當代藝術,它可以讓我的作品讓走到世界各地,讓更多人知道。設計這件作品時,我想把它和我平時繪畫聯繫起來,形成統一個人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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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九十年代 朱利安·奧培創作了一系列樓宇作品 ©朱利安·奧培 (圖片來源:TATE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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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奧培中國首展展覽現場 圖為藝術家新創作的樓宇作品

雅昌藝術網:讓我們先回到上世紀九十年代。當時,您創作了一系列和公共空間相關的作品,比如辦公室大樓、比如做一個白牆空間,其中設一條走道,讓公眾穿越。這次展覽上,我們也看到關於樓宇的作品。新作和舊作的出發點有什麼不同?

朱利安·奧培:房子、風景、奶牛、車……我少年時代舊開始畫這些,但隨著經歷的不同,處理的方式和出發點是不一樣的。上世紀90年代,這些作品是基於一種相對抽象的想法或觀念,所以你看到大量的灰色、白色、黑色——顏色不是重點,我想通過展覽來表達“環境”。而這些新做的高樓,是反映現實生活的,它更接近於生活中的實體建築。前一陣子,我在墨爾本待了一段時間,忽然想做一些作品來反映真實的世界。因此,我重拾1990年代的“樓宇”主題。你可以看出,它們更高,表面的窗戶更密集,也更寫實:如今,我們從窗外看,除了房屋,已經沒有別的了。而且,高樓成為一種普世的象徵。樓宇不僅遍佈倫敦,也在亞洲、乃至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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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Opie. Tunnel. 1. 2016 ( ©朱利安·奧培,鳴謝里森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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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Opie. Traffic. 2016( ©朱利安·奧培,鳴謝里森畫廊)

雅昌藝術網:您有不少描繪告訴公路和隧道的作品,有的靜止,有的運動不息。它就像人生的跑道,我們永遠在奔跑,直到迴歸塵土。當然,這是我的感受。您的出發點是什麼?

朱利安·奧培:最早在做這類作品時,我在接觸賽車單機遊戲,這是大多數人接觸電腦和電腦遊戲的開始,就好像我們後來玩模擬飛行一樣。這種高速的視覺感受讓我印象深刻。

要回答你的這個問題,我們得追溯藝術史。東方的風景畫——如19世紀浮世繪藝術大師安藤廣重,往往通過作品來勾勒一個故事。我們腦海中總有這樣的場景:高山流水,鳥兒飛過,驚起漣漪,我的作品《廟》就是從奈良回來後創作的。另一方面,我很喜歡荷蘭畫派,當時的風景畫不再是服務權威和教會,而是真正地表達了每一個人的感受。去年,我在法國中部待了一段時間,所以用俯瞰的視角創作了一些綠意盎然的作品。

我覺得,當你在做一件作品時,你不是在“選擇”做什麼,而是“追隨”著一場旅程。我們往往通過視覺、味覺、聽覺、嗅覺和觸覺來了解事物。但我們觸及的都是“信息”,這些“信息”最終會經過大腦,輸出一種抽象的“感覺”。因此,在一件好作品裡,始終存在一個通道,它連接著觀眾,讓他們能走進來,漫步其中。或許,我們平日太忙了,無暇顧及其他。但是,總有那麼一刻,你會因為一個畫面,一個場景,而產生強烈的感覺,最終,它讓你發現了心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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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Opie. Necklace man. 2016. Vinyl on wooden stretcher( ©朱利安·奧培,鳴謝里森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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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Opie. Ian and Harriet. 2. 2016. Vinyl on wooden stretcher( ©朱利安·奧培,鳴謝里森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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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Opie. Joggers. 3. 2015. Vinyl on wooden stretcher( ©朱利安·奧培,鳴謝里森畫廊)

雅昌藝術網:是什麼契機,讓您的作品中出現了人物?

朱利安·奧培:我在最初做作品的時候,想要把所有的東西放在一邊,只去研究我想要做的事。 因此,我需要回到更基礎的水平,不要畫太複雜的人物。 直到上世紀90年代,我畫汽車、畫動物、畫建築物,我想,為什麼不包括人呢? 於是,開始了新的方向。

我在十幾歲的時候,找到了畫肖像的方式。 我看了埃爾熱的《丁丁歷險記》,我喜歡他的繪畫語言,他幾乎像是用寫作的方式去描繪所有事情,包括臉。這感覺很真實,但也很標誌性。

因此,我在圖形上、街道上發現了這種語言。比如,“穿戴頭盔”的安全標識圖像,或是“不要把你的腳放在車上”的標識牌,還有衛生間男女示意圖。雖然它們很簡潔,但你絕不會認錯,因為你清楚地瞭解自己。於是,我拿著男人和女人的圖像,對照著一個朋友的照片,把他們放在一起。 它看起來像我的朋友,但它仍然是那些通用的圖像。我希望人們能夠感受到某人的具體特徵,同時也感覺像是每個人都有的一個標誌。 所以我開始研究這些想法。 我要做一個標誌。就像一個大公司的標誌。當然,我認為我也可以為每個人找到獨特的標誌。 我常常坐在火車上,看著對面的人,想象著他們的標誌。 但是為了做到這一點,我需要一種通用的語言,為每個人改變它們。 我想,我現在已經畫了數百人。 當然,那並不是所有人。 理論上,這個項目將繼續讓所有人擁有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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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Opie.River. 2016 ©朱利安·奧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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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n Opie.Temple. 2016 ©朱利安·奧培

雅昌藝術網:後來,您是怎麼想到讓作品動起來?

朱利安·奧培:我當時正在畫站立著的人物。我讓我妹妹的一個朋友走在機器上,然後我拿了一臺相機把這個動作記錄下來。 我一直都在做動畫。對我來說,運動的圖像是自然的。 靜止圖像相對而言比較不自然,這更像是一個停止運動的決定。你在世界上看到的一切都在非常緩慢、快速或非常快速地移動著。運動是一個自然元素。我從一開始就想過嘗試動態,不過, 直到上世紀90年代,電腦才有聲地展現出一段移動的圖片。因此,那時我開始真正嘗試。

如果你問,如何確定動的方式和方向?這還是基於我的觀察。比如,我看到一群綿羊穿越草原後,會先在腦海勾勒一個抽象的畫面。我可能用一張照片或繪畫來記錄當下,等回到工作室,我會和我的團隊一起構想,羊越來越多,它們朝哪個方向運動,如何運動等。

雅昌藝術網:您如何看待技術對於藝術的推動力?

朱利安·奧培:我知道不少藝術家覺得最前沿的技術很難掌握。不過,我對技術本身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我看到的世界。比如,馬賽克是建築領域最早裝飾物之一;我們這一代曾因電視機的普及而帶來巨大影響;後來,LED屏幕作為播出廣告和信息的載體出沒於城市各個角落,我能看到世界正因技術革新而改變。但是,我並不喜歡使用技術達到過於互動的效果。有人說,你或許可以做互動裝置,比如人一路過作品,裡面的鳥兒就朝其他方向飛。但我真的不喜歡這樣,一旦人們和作品“玩”起來了,它就成了一場遊戲。我認為,藝術是嚴肅的。藝術不需要為觀眾改變,藝術只要“在那裡”就好。這可能會讓觀眾難以理解,他們會問,作品沒有互動、沒有解釋,我該怎麼辦?沒關係,你只要看。藝術會和你建立一條安靜的紐帶,作品中樹在搖晃、鳥兒在飛,這一切,都成為永恆。

對話王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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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星藝術中心基金會主席王津元

雅昌藝術網:復星藝術中心的緣起是?

王津元:復星藝術中心屬於外灘金融中心(BFC)地塊,該地塊是一個城市綜合體建築群,涵蓋酒店、商場、辦公樓,在區域規劃時就有要做一個藝術中心的想法,可以說,這不僅僅是我們的願景,也是響應了政府的規劃。復星集團曾經沒有做過藝術中心,所以我們想趁著這個機會,建立一個平臺來做藝術相關的工作。

雅昌藝術網:復星藝術中心的定位是什麼?

王津元:復星藝術中心的地理位置很獨特,它在外灘,風景很好,人流量比較大,它是面向一個公眾的所在。所以,我們希望吸引更多的人流來到這個地方。除了展覽,我們會有一些表演性質的活動,因為我們跟紐約林肯中心也有合作。他們會帶一些表演項目過來,到時候,在我們藝術中心內部,或者外面廣場,都會有一些表演項目的呈現。

雅昌藝術網:在選擇藝術家群展或個展方面,復星藝術中心有哪些獨特的考量?

王津元:復星藝術中心有獨特的企業背景,所以和完全做一個獨立的美術館的定位是不同的,我們更偏向公共藝術方面。我們會選擇和公眾互動性強、作品比較能讓大家接受和理解的作品。

雅昌藝術網:復星基金會和復星藝術中心是怎樣的關係?

王津元:在藝術方面,我們是先有藝術中心這樣一個實體建築,再將藝術投資納入基金會中的。我們的基金會原來叫復星公益基金會,已成立很多年,主要做慈善工作,資助如自然災害、疾病發生等一系列突發事件,我們也支持一些偏遠的學校,在正式將當代藝術納入基金會範疇前,我們長期資助上海交響樂團。

在有了復星藝術中心後,我們把復星公益基金會更名復星基金會,加入對藝術的資助。復星藝術中心下面有個復星藝術中心有限公司,來具體運作這樣一個藝術中心。這個公司是屬於復星基金會下面的一個公司。

雅昌藝術網:目前,復星集團有哪些藝術收藏?

王津元:我們收藏了宮島達男、丁乙、劉韡的作品,這些藏品都是可以流動的,因為復星集團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地產項目,包括旅遊和酒店,這些項目都需要公共藝術品的展示,我們的藏品在整個集團範圍內可以做很多運用和配置。藏品這塊,我們在大約6年前就開始慢慢計劃,但沒有一下子買很多,而是不斷地去熟悉市場,找到自己的定位。我們會有繪畫、裝置和雕塑,也可能會邀請藝術家為空間創作作品。

雅昌藝術網:您認為,作為一個複合型投資的企業,復星集團將藝術納入基金會投入範疇,並且開設藝術空間,對企業來說有哪些意義?

王津元:從公司內部來講,藝術塑造了企業文化。自從復星藝術中心要做第一個展覽之後,我們發動網上報名,來徵集志願者,結果發現公司裡有很多人來報名,大家都會覺得,這是本職工作之餘能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或者是瞭解一些新的事物的窗口。所以,我認為,藝術中心復星集團而言,是一個文化的窗口。

從外部來講,復星集團現在投資很多跟老百姓息息相關的產業,我們投資保險、醫療、旅遊和時尚品牌。但對於公眾來講,藝術也是其中的一個門類,因為我們之前也有涉及。我們集團內部有文化事業部,我們投資演唱會、音樂節,如今,這個藝術中心,更加完善平臺,把這些文化資源我們能夠整合在一起。從外部形象來講,也是一個企業名譽度的一個提升。

(實習生邱潔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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