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哭無數人,這部紀錄片還原幸福最本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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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屹今年45歲。剛剛過去的2018年也許是目前他人生中最輝煌的一年——在北漂三十年後,這是他離世俗意義上的成功最近的一年。

2018年7月,陸慶屹憑處女作《四個春天》獲得FIRST青年電影展最佳紀錄長片。兩個月後,《四個春天》入圍金馬獎,獲最佳紀錄片、最佳剪輯兩項提名。

暖哭无数人,这部纪录片还原幸福最本真的模样!

獲獎之前,陸慶屹默默無聞,但他的豆瓣ID“起床,吃飯”——被網友稱為“飯叔”,有近五萬關注者。他拍貴州的家鄉風物和家庭日常,在日誌和廣播裡記錄父母的點點滴滴、回憶親戚和發小。

2012年到2013年,陸慶屹先後發佈豆瓣日誌《我媽》《我爸》,短短几天便得到了上千條留言和點贊,都表達了對他父母的極大興趣。網友的熱烈反饋使他想起曾習以為常的父母的“普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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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春節起,陸慶屹拿著一臺帶錄像功能的尼康D800回到家鄉黔南獨山縣,開始記錄父母的日常生活。在獨山縣,陸慶屹的家庭是引人注目的——父親陸運坤曾是全縣唯一一個全國高級教師,哥哥陸慶松十歲去北京上大學,畢業後成為清華大學的老師。

父母對陸慶屹的期待很高,他覺得考第二就是失敗的。但初二起,陸慶屹卻成了縣城出名的問題少年,曠課、打架更是家常便飯,因為檢查寫得太頻繁,他乾脆一口氣提前寫好二三十份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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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沒念完,陸慶屹便離家出走了,此後常居北京,不斷變換志向和職業:學油畫、踢足球、圖書編輯、網頁設計、廣告公司……拍紀錄片之前,他是一位平面攝影師。

家鄉曾經是他想逃離的泥沼,那裡有一個問題少年不堪回首的記憶。離家出走幾年後,他帶著畫箱回家寫生,發現自己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也終於可以正視自己曾經深陷的泥沼:“不跟它(獨山)較勁了,美好的東西就浮現出來了。”

《四個春天》拍了四年,積累了近兩百五十小時的素材,後期團隊加入之前,紀錄片的拍攝和剪輯全由陸慶屹獨自完成。他在北京郊區的家中剪輯了20個月,幾乎沒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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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底,片子在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第一次公開放映,紀錄片的消息逐漸被人知曉,關注“飯叔”已久的網友才發現:原來的友鄰成了導演。

2018年1月4日,《四個春天》正式在院線上映。儘管片子拿了獎,並在此前的點映和路演中積累起口碑,陸慶屹卻認為並非自己拍得有多好。“只是因為他倆(片中的父母)太可愛了,太吸引人了。”

燕子又回來了

父親陸運坤和母親李桂賢的家中有一個燕子窩,對他們來說,家裡的三個孩子就像三隻小燕子,長大了就從老窩飛出去。大姐陸慶偉去瀋陽求學、工作,老二陸慶松和老么陸慶屹分別在十歲、十五歲就去了北京。

好在燕子每年春天還會再來,孩子們在春節的時候也還能回家一趟。片中,父親高興地說:“今年燕子又來了哦。”母親卻對陸慶屹說:“我喊你爸少高興點,到時候這些燕子一走,心又灰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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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過完春節,陸慶屹剛離開便收到媽媽的短信,讓他明年乾脆別回家過年了——“剛才想叫你下來吃麵,才想起你已經走了”。自比壯如蠻牛的大老爺們兒陸慶屹,從進站口哭到了車上。

“每次我離開家的時候,只是通過電話、微信或者想象得到他們的狀態,但實際上他們到底會是怎樣的狀態,我不知道。”陸慶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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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很怕送別,對離別的感覺特別深,她受不了送到車站,就只送到門口。有一次哥哥離家,媽媽站在門口看了看就進去了,不久又出來,見鏡頭還對著她,便揮手說:“攝他們(爸爸、哥哥)去。”陸慶屹意識到,母親是不希望被拍到流淚,假裝進屋了,發現他還在。那一刻,“其實兩人都挺意外的”。

儘管子女都不在身邊,父母的生活卻並不缺乏生趣。有觀眾看完片子後說:在看似荒涼的鄉村裡,人的精神生活原來可以達到那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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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屹認為父親有極強的好奇心和學習慾望。“好玩”是父親的口頭禪。片中,年逾古稀的父親前後演奏了二胡、小提琴、手風琴、笛子等樂器,最新的玩具是電子琴。他還會在電腦上給自己拍的視頻做剪輯、配音樂和字幕。有天,他打電話給陸慶屹,興高采烈地彙報:“我會把那個字動起來啦,還能左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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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則有唱不完的山歌和花燈戲,她記得的歌詞已經寫了十多個日記本。有一次看電視劇,母親說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張口說道:“哥你臉上有塊疤,我講它是玫瑰花。”陸慶屹還注意到,母親在做針線活時,腳會不自覺地打拍子,“她沒有在唱,但你知道她心裡有歌。”

拍攝期間,與父母的朝夕相處,讓陸慶屹覺得自己的生活技能和心性也在提升。“我特別喜歡我爸媽,他們的一舉一動在我看來特別可愛,覺得應該全部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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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吃飯,陸慶屹發現蘸水裡沒有蔥,媽媽說吃完了,要吃只能上屋頂掐,他立即冒雨上樓去了,媽媽笑他為了一張嘴不怕麻煩。陸慶屹在日誌裡寫,其實不是因為貪吃,只是“想成為他們那樣言出即行的人”。

陸慶屹又寫道:“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趨近父母,越來越期望活在他們的路上,我跟他們越來越像。開始對自己有一些要求和期許,隨時會約束自己。”

生活要繼續的

拍到第二年,意外出現了,姐姐被診斷為肺癌。在片子內外,這都是一個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轉折點。

姐姐在貴陽住院,疼痛中的哀叫錐心裂肺。哥哥湊上去聽她乾枯的嘴唇間發出的低聲囁嚅:“我覺得好恐怖”。姐姐為自己不能回報父母而愧疚,媽媽摸著姐姐的頭,柔聲安慰:“你不要覺得對不起媽媽,你壓力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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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稍平緩的時刻,守在床尾的媽媽叫鏡頭後的陸慶屹:“給佟暢(姐姐的兒子)和他媽媽一起拍一個”。於是鏡頭轉向病床,姐姐靠在枕頭上,指揮陸慶屹:“從佟暢的角度”,陸慶屹讓外甥“靠裡一點”,姐姐在鏡頭前搞怪: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姐姐還是走了。家鄉獨山舉行葬禮,兩位歌師在靈前敲鼓,唱了很久的喪歌。媽媽守著夜,在椅子上仰著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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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起棺時,陸慶屹昏了過去。哥哥把他拍醒,媽媽看著他,問:你是拿花圈還是繼續拍?他說:我拍。

揹著鼓走山路來唱喪歌的老歌師、有力而小心的抬棺人、挑了三十多斤糯米飯走二十里路趕來姐姐墳上的人,他們打動了陸慶屹,“在那個時候,心裡特別柔軟,覺得他們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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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無論怎麼樣,我們的生活要繼續的。你的生活也要繼續,你在做的事情也應該繼續下去。”

生活繼續,但姐姐並未被遺忘。每次吃飯,爸媽總要在桌上留一個位置和一份飯菜給姐姐。每天或每兩天,他們就會到姐姐墳前,陪她一下午。媽媽對姐姐說:“慶偉,我們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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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去世後的第一年,爸爸坐在電腦前找出以前拍的家庭錄像來看。最早的錄像是1997年拍的——那年,姐姐工作掙錢了,花幾萬塊買了一個DV送給爸爸。用這臺DV,爸爸記錄下春節全家人團聚的時刻,媽媽幫爸爸拍下了他教書生涯的最後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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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早以前,父母就有拍照的習慣。1963年,兩人結婚,窮得連一口鍋都沒有,卻要花錢拍照留念。在陸慶屹記憶中,父母每年都會請縣城照相館的人來拍照,為他留下了三個月、六個月、九個月和一歲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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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家裡發生火災,媽媽回到家第一句話就問:照片呢?照片和錄像燒燬了八成,留下的也仍有一大箱。後來,部分倖存的老錄像被陸慶屹剪進了《四個春天》裡。“我雖然拍了四年,但呈現的是將近二十年的家庭變化。”

陸慶屹在FIRST影展上說道,“當時有很多東西不是我拍的,但是他們記錄下來讓我在腦中填補這段生活,這對我來說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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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屹本想繼續拍下去,但姐姐去世後,他開始擔心起父親的身體狀況:“說實話我心裡非常怕我爸看不到這個片子。”那時他還不會剪輯,預計至少要花一年時間來剪,於是在第四個春天拍完後,陸慶屹開始剪輯。

我兒子終於不瞎折騰了

2016年4月,陸慶屹回到北京,買了兩本剪輯軟件教程,從零開始學剪輯。近兩百五十小時的素材,光是瀏覽一遍就花了快一個月。他一天剪16個小時,剪了20個月,其間除了取快遞基本不出門,見過的人不超過十五個。

剪片期間,陸慶屹停了攝影師的工作,一位叫胡一紅的豆瓣網友資助了他。兩人在豆瓣上相識已久,後來又加了微信。胡一紅知道陸慶屹開始剪輯,便問他的賬號,想資助一筆錢。陸慶屹要2萬,結果對方一次性打來12萬,“我說把你的賬戶給我,我還點給你。胡一紅說我不給你。”

片子剪出來後,陸慶屹用網盤發給胡一紅,對方卻沒有看,說要去電影院看。兩人至今都沒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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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屹在片尾放上了:“特別支持:胡一紅”。發行方好奇胡一紅是何許人,陸慶屹沒有透露具體信息,只說“沒有胡一紅就沒有這個片子”。“投資人”胡一紅在圈子裡查無底細,後來有傳這是一位隱形富豪。其實胡一紅並非企業家、投資人,在新加坡一個研究所工作,並非有錢人。

《四個春天》的拍攝和剪輯,只有陸慶屹的女友和胡一紅知道。陸慶屹自我分析:“我就喜歡暗地裡做事情,跟我爸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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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完片子,陸慶屹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個工作行當。受家庭影響,他一直在接觸各種形式的藝術,從油畫到音樂、攝影,現在他覺得電影可能是他通過生命找到的一生最好的表達途徑。

《四個春天》第一次公開放映時,陸慶屹把父母接到北京看片。從2013年拍攝起,五年間,父母並不清楚兒子到底在搗鼓什麼。“以後你們就知道了。”陸慶屹曾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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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後,母親在觀眾鼓動下上臺發言。“你還真在拍電影,早知道我們穿個好看的,祝你夢想成真!”父親那時腿腳已不太方便,起身脫帽,向前後的觀眾鞠躬,“我想,這個片子是獻給我們老人的,感謝我的小兒子。”

那一刻,陸慶屹哭了。“第一場放映,也是作品的一部分。這個作品是給我爸媽做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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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屹感到父母釋然了。從15歲離家出走,北漂30年間幹過各種工作,父母雖不再望子成龍,但始終覺得兒子是在胡鬧。現在,“他們覺得‘我兒子終於不瞎折騰了’”。

“四個春天”之後

即便在第一次公開放映後,陸慶屹仍然不知道片子的命運。2018年1月,《四個春天》在北京27院舉行了第二次放映。這場試映打動了電影人趙珣和王立學。他們把片子推薦給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老師王紅衛。

後期團隊很快搭建了起來。趙珣成了《四個春天》的製片人,王紅衛則是藝術指導。電影學院錄音系畢業不久、參與過《妖貓傳》製作的孫艾琳是制錄音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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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屹的野路子拍攝在後期製作時遇到了很大麻煩。全片使用單反相機拍攝,拍出的畫面是每秒29.97幀的,而電影的標準幀率是每秒24幀。拍攝時沒有專門的收音話筒,用的是相機自帶話筒,為了院線上映,得改成專業的聲道。一旦處理不好,畫面動作會跳躍、聲音也會變調。

陸慶屹沒想到一部片子從開始到上院線中間有“一萬件事情”,電影后期製作跟父親在電腦上做的東西完全是兩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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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拍攝的硬件技術不成熟,片子卻仍然打動了很多人。2018年6月,《四個春天》入圍第12屆FIRST青年電影展,紀錄片導演周浩是評委之一。周浩在坐飛機時看了《四個春天》,“我已經50歲了,竟然哭了,我看電影已經很久沒哭了”。

陸慶屹回憶,第一次試映後,就有觀眾表示春節回家時想多拍下自己的家人。但也有人覺得《四個春天》只是家庭回憶錄,導演對拍攝對象沒有保持應有的距離、記錄的內容太私人化、對家庭關係的理解太膚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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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電影節紀錄片單元更關注社會議題,製片人趙珣認為,《四個春天》在電影節上能否得獎得看“運氣”。“我們這個(《四個春天》)社會議題一點都沒有也不對,但是我們的社會議題是藏得比較深的。”

“現在很多大學生會去拍臨終關懷、留守兒童這些傳統意義上他們這個年齡會去關注的,他們想不到其他題材。他們以這種方式關注世界,但這種方式錯位了。”周浩曾在廣州國際紀錄片節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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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青年電影展給《四個春天》的“最佳紀錄長片”頒獎詞中寫道:紀錄片固有的控訴性和邊緣性,在明亮的心中消弭無形。

女友曾問陸慶屹:戲劇或影視作品裡得有各種各樣的,你的片子是不是太正能量了?陸慶屹覺得,重要的是作品、人物有沒有說服力,“我覺得幸福是特別難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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