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們好不好?

其實我在某天夜裡就想好了這篇文字的開頭,想到夜很深,就想得很悲壯,想得失眠,然後能聽得見院裡的蟲鳴,終於覺得那些開頭的話不會輕易忘記。但是此刻我卻想不起來當時想的是怎麼寫。忘記,令我們變得不精彩,然而忘記有的時候恰好說明,這個事你可能不想做了。

這令我很傷心,我一段時間裡失眠嚴重,就堅持看了七八本書,有的甚至電影和文本先後對照看。忽然悟得我只需要明白甚至看清一個關鍵詞,就能寫出幾十萬字給自己。故事從來不缺概念和主題,故事缺的是無數個細節。總有人會活得像故事,我不夠格,不過是個下三濫俗套的故事。

當然許久不更新,終究是覺得無話可說了,只是有幾個知心的朋友在這裡留言,問我為何不吱聲。我想起李海鵬在未離開南周時的專欄叫《寂靜之聲》,那是他內心的一種狀態,唯有那種狀態,你才能聽得見一切的雜鬧和聒噪到底緣何而起,儘管人們一直覺得人終歸是要走向寂靜的,然而這個事很難,你要內心裡藏得住悲傷的故事,精神上消化得了浮躁、漫長和荒蕪,身體上還能表現得坐立能安。

或許我是這麼努力了,所以我也看見人們愈來越安靜。儘管每個人天生都會掩藏很多情緒,與其說是掩藏,不如說是不會表達,我想這樣說對我們都好。因為如果我們都會表達,我們就會是很好的創造者,但這一點似乎不能人人都如願以償。

我從來沒有否認我愛讀書寫字,這令我很尷尬,因為很多人以為我會靠文字吃飯,儘管我也吃了四五年。現在我對於讀書寫字,不過是覺得好玩而已,即便我很少讀書更很少寫字,但是不排除我時刻惦記它,猶如你飢餓的時候會惦記麵包,我慶幸的是我養成了這樣的一種類似本能的習慣。這可能與知識或文明的薰陶有關,我是一個赤裸裸的受益者,不過像我這樣的受益者容易混淆夢想和現實,往大說就是分不清神話和歷史。

然而在某些層面二者似乎也能殊途同歸,例如強者總是書寫歷史,而弱者總會流傳神話,二者之間的本質和隱射完全不一樣,但是歷史描述流血的正義,而神話則自我修復傷口。此時的二者,都是為了讓自己足夠安靜或平靜。

我失眠的時候看了幾部類似《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的電影,看完《松子的一生》後覺得太宰治的那句話“我生而為人,對不起”或許是每一個足夠清醒的現代人心裡沒有完全湮滅的人生痛楚。它在遺憾與無憾、深情與絕情、誕生與破滅、活著與死亡之間變成了一條射線,也因為它在開始和或結局之間只佔有一個點,所以沒有人知道它會射向哪裡,但它一定普遍存在,掩藏地很深,猶如一個果子的種子,只有死去只有腐爛後才能看得見。

這與我實際看到的絢爛的世界貌似不符,所以我覺得每個人生來都懂的掩藏,與其說是掩藏,不如說是不會表達或者說是換成只有自己能夠解碼的形式去表達。所以世界大一統的數據庫裡就沒有那一幕悲傷、慘淡,也就沒有那一句遺憾。

後來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我還沒來得及看,儘管我買了快一年。或許我不夠安靜,或者沒有能力安靜,甚至是我沒有能力表達讀完後的各種神志模糊,那對我也是一種傷害。

我突然想問一句:你們好嗎?

那些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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