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年前,
一片低洼的沼泽地露出水面。
这地南临四明山、余姚江,
退可上山,进可出海,
有山有淡水,有海有鱼虾。
居住在山麓、谷地的远古先民,
纷纷迁徙到这块理想沃土。
他们撒下谷种,开田翻土,
栽种饱满可口的稻米,
开创了灿烂的河姆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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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昔日的沼泽地变成如今的宁波。
汇聚天地灵气,宁波产的稻米颗粒饱满,
香气口感都非常出众,
至今仍是江南稻米的优秀担当。
宁波的米造就宁波的糕。
这里的糕多是大米或糯米做成,
咬下去满口是米的清香,甜味丝丝融散。
有古书记载说,“糕”字原本是食字旁的,
后来做糕的材料多用稻米,就变成米字旁。
清明过后,山上松树开花。
糯米团子包上芝麻馅,
滚一层从松花采来的金粉,
做成香甜的“松花金团”。
软糯的团子下肚,
齿间还伴有松花的清香,
这不正是宁波人儿时的味道吗?
松花金团
松花金团有个雍容华贵的姐妹
——龙凤金团,
形圆似月,面印龙凤浮雕。
拿到嘴边有些毛乎乎的,
像被新生小鸭蹭了蹭鼻子。
如此喜庆的名字,配上萌出血的造型,
在宁波人寿辰、乔迁、婚宴、敬神祭祖,
总少不了龙凤金团的亮相。
相传南宋时,康王赵构为躲避金兵,逃亡到宁波鄞县,得到当地一名村姑搭救。急难之间,村姑给了他一个有馅的糯米团子。后来,赵构为报答村姑救命之恩,封浙东女子出嫁时可用半幅銮驾,坐龙凤花轿。而他吃过的糯米团子也被称为“龙凤金团”。
夏天,吃一口灰汁团,清凉爽滑,不粘牙。
这种茶色半透明小吃,主料只有稻草和米。
宁波水稻一年分两季,
那灰是用新打的早稻草烧的灰,
那米是新打的早稻谷轧的米,
两者一并磨成米浆,倒入大镬里搅,
顿时满屋芬芳扑鼻。
水水的灰汁团,保存稻米外形和内涵,
这口清香味儿,过了季节就吃不到。
宁波奉化人有用“灰汁团”祭祖的习俗。其意是收获劳动成果后,不忘孝敬祖宗,让祖宗尝尝新早米。
农历八月,桂花香飄满城,
是宁波秋天最文艺范的存在。
老底子的宁波人不仅要到赏桂,
还要将它收集起来,做成糖桂花。
最地道的宁波猪油汤圆,
上面总点缀着一小撮桂花,
这似乎是宁波人才有的习惯。
深深浅浅的黄,点染纯纯的白,
每一口下肚都是安逸熨帖。
桂花酒酿圆子
不像一时一会的糕点,
水磨年糕是贯穿一整年的主角。
初冬到来,收割完最后一茬晚稻,
差不多就到了搡年糕的时候。
宁波人说做年糕,有个专用动词——搡。
人们不说“做年糕”,“搡年糕”才地道。
“十二月忙年夜到,挨家挨户搡年糕”,
这是宁波过年的“仪式感”。
浸米、磨粉、榨水、刨粉、蒸粉、搡捣,
热腾腾的米粉香气四溢,在板上使劲揉压,
一条最普通的水磨年糕就成型了。
相传伍子胥自刎后,吴军困守城中粮绝,一位随从记起伍子胥的嘱咐,到城下掘地取粮,发现城砖由糯米粉制成。当时有个商人把糯米“城砖”带到宁波慈溪,学着仿制。因糯米不多,便用粳米代替,没想到口感更好。
以前宁波人家在新年前,会做上百斤年糕。
存放够好的话,从腊月一直吃到来年。
不管烤着、煮着还是炒着,
宁波的年糕吃着就是香。
巴掌大的扁长条,洁白如玉,
能放进冷水里“养”着,
放久了不会裂,煮久了也不会糊。
梭子蟹炒年糕,鲜到连味精都靠边站。
梭子蟹炒年糕
咸齑笋丝汤年糕,本地三宝酸汪汪透着鲜。
大头菜烤年糕,逢年过节的美好寓意,
更是宁波人不可或缺的家常味。
烤菜年糕,让人惦记的朴素滋味。
在几乎没有零食的年代,
一片嘎嘣脆的爆年糕干是难得的享受。
从夏天吃到冬天,一年又一年,
宁波人吃年糕是永远吃不腻的。
外乡人难以理解,
从小吃软糯年糕长大的宁波人,
何以讲得一口“石骨铁硬”的宁波话。
或许于软糯之中,
渐渐吃出了一股坚韧和大度。
昔日宁波渡口边上的米香,
承载着历史的余温绵延千年,也漂泊万里。
“海上丝绸之路”从宁波起航,
稻米也是从这里越洋传向日本,漂至世界。
一水之隔的上海滩,曾因宁波商人的带动,
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宁式糕点。
许多上海人人生第一次的软糯记忆,
很可能来自宁波口味的糕点。
日本也有打年糕。
无论是震撼世界的宁波河姆渡文明,
还是赫赫有名的宁波年糕、宁式糕点,
都是宁波与米的缘分,
也是宁波人淳朴又温暖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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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宁波糕点,
来个山楂消消食。
每一颗山楂的核,
都已经为你剔除,
请放心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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