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離婚》中國人對婚姻的思考

>>>電視劇60講<<<

>>>第28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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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為文稿:

2004年播出的《中國式離婚》,是一部很“喪”的電視劇,重點不在展示家庭生活的美好,而更多的是人在婚姻圍城中的掙扎和絕望。


《中國式離婚》中國人對婚姻的思考


林小楓是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個角色。完全素顏的蔣雯麗,頂著亂蓬蓬的頭髮,穿著土氣的衣服,從一出場,就是一個連觀眾都會覺得“拿不出手”的普通婦女形象。

她在一個美滿的家庭裡成長,後來成為了一名小學老師,隨後辭職當了家庭主婦。林小楓望夫成龍,可是當丈夫宋建平發展得越來越好時,內心的自卑感卻讓她失去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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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敏感也很脆弱的女人,她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理智,活脫脫成了“林小瘋“。

沒有了自我的人,容易被外界影響情緒,她如痴如狂,又喜怒無常。她的判斷,或者說直覺,是很準確的:宋建平的確不夠愛她。

在某種程度上,林小楓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只要她自己開心,就天下太平。她以為這種幸福感可以通過丈夫的身份地位獲得。但事與願違,她就懷疑丈夫不忠。她從沒有想過,問題也許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林小楓的婚姻裡始終有一個不存在的第三者,這個第三者讓她一次又一次捕風捉影,然後歇斯底里地和丈夫對質。但作為知道事情真相的觀眾,看著這樣一點就著、一著就鬧的林小楓,即便隔著屏幕,也會感到深深的煩躁與疲憊。


《中國式離婚》中國人對婚姻的思考


這是一個能把人逼瘋的女人,但重新審視她和宋建平的這段婚姻,林小楓卻更像一個受害者,問題的始作俑者則是宋建平。

宋建平這個角色如果不是由陳道明來演的話,或許會比現在要可恨十倍。演員自帶的氣質,讓宋建平這個死要面子、不負責任的人物,多了一些屬於知識分子的傲氣和文氣。

即便如此,宋建平依舊是一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角色。表面上這是一個“好人”,才華出眾,溫文爾雅,然而實際上,他是一個怯懦的人。就像一隻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裡,試圖以逃避淡化一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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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離開公立醫院,情懷只是藉口,宋建平情急之下也曾脫口而出,“萬一人家不要我呢?”而當林小楓每一次誤會他出軌時,他都是因為害怕解釋不清楚,一瞞再瞞,直到林小楓鬧到不可開交。

而在與其他女性的關係上,宋建平有賊心沒賊膽。他享受和身邊女性們的曖昧關係,只有藉著酒醉的機會,他才敢親一下肖莉。但這一次已經足夠讓他後怕不已,從此滴酒不沾。但究其源頭,宋建平的自省並不是來自於對妻子的愧疚,更多的是一種不想再惹麻煩的心態。

林小楓的問題在於她的激進,而宋建平的問題則在於他的冷漠。他並不關心林小楓的心裡究竟想什麼,也從未想過如何從根本上改善兩人的關係。在林小楓撕掉離婚協議書之後,他的選擇也是逃避——調去醫院的西藏分院,完成兩年分居,再來和妻子離婚。

劉東北和娟子是一對年輕的夫婦。劉東北是一個浪子,談過無數的女朋友,卻永遠和現女友說,“你是我的第二個女朋友。” 劉東北總有很多看來十分“前衛”的愛情理論,比如相愛不一定要結婚,又比如肉體的出軌並不算是背叛等等。

娟子是一個純情的少女,在遇見劉東北之前,她沒有和其他男性談過戀愛。因此,對於感情和婚姻,她有著美好的幻想以及單純的信任。她沒有看出劉東北是個花花公子,直到她發現劉東北出軌的前一刻,她都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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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北是一個典型的反叛青年,與其說他花心,不如說他是一個拒絕用社會規範來約束自己的人。在愛情和兩性關係上,劉東北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也只遵循自己的理論。但在傳宗接代這一件事情上,他是保守的,他雖然拒絕婚姻,可是他又希望有自己的孩子。

而娟子是一個需要婚姻來證明愛情的女性,也是個嚮往並且需要自由的年輕人。她需要婚姻,但她並不想要孩子,婚姻對她來說,並不是組建一個三口之家的必要條件,而是一個和愛人過一輩子的承諾。

雖然愛情讓他們彼此都進行了妥協,但在婚姻和愛情觀念上的不合,終究讓兩個人的關係走向了破裂。編劇沒有讓這一對年輕人走得太遠,而是讓孕期妻子直接捉姦在床,點破了兩人之間最主要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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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子選擇引產的情節在當時或許會被斥為殘忍,但在如今,當一個獨立的人格越來越受關注時,娟子當機立斷的勇氣是令人讚賞的,而她拒絕用孩子作為道具來維護夫妻關係,寧願不要孩子也不想孩子經歷痛苦,深得年輕觀眾的心。

劇中第一集就離了婚的肖莉,則更像一個有能力的獨立女性,大氣、堅強、注重自我提升,心態積極。也難怪林小楓會一直將其作為假想敵。

肖莉是一個善於利用自身優勢的女性,她與丈夫順利離婚,拿到了房子車子,以及孩子的撫養權,她和宋建平爭正高的職稱,又利用宋建平對她的好感而上位。沒有多久,她又當上了副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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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莉和林小楓,這兩個住在對門的女人,隔了兩道門,彷彿就住在了不同的世界裡。外表、性格、處事方式,肖莉就像是林小楓的反面。形象、地位、名聲,這些能滿足林小楓虛榮心的東西,全部能在肖莉身上看到,這對林小楓而言,無疑又是一層心理壓力。

兩對夫婦和一個離異的女人,五個人,三個家,林小楓絕望而瘋狂的眼神讓人覺得在看“恐怖片”。宋建平和劉東北捏造了名叫“兵臨城下”的網友,與林小楓展開網戀,來獲得能離婚的證據,宋建平這個好好先生的陰險一面,也讓人背脊發涼。

“離婚”這一沉重的社會命題,但凡經歷過,就不會是什麼開心的回憶。通過戲劇化的誤會和巧合,《中國式離婚》重現了這種痛苦,並將其放大成了令人窒息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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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現在接觸到這部作品的90後、00後來說,宋建平和林小楓之間的爭吵,就像是他們小時候看見的父母爭吵一般。他們的父親可能就像宋建平,內心懦弱,拒絕交流,模稜兩可;他們的母親可能心裡也和林小楓一樣,空虛無聊,多疑又有些自卑。

婚姻的意義,家庭的意義,以及家庭中父母對孩子的影響,《中國式離婚》用沉重的筆觸寫出了當代中國最難解,也最普遍的問題。這部劇的出彩之處在於它的真實,壓抑之處也在於它的真實。

今天,我們正大力提倡現實題材和現實主義,《中國式離婚》的編劇手法、導演手法、表演技巧,都是值得學習的。因為它充滿力量。


主講人| 李星文

編 導 | 吳勇

攝 影 | 吳勇

撰 文 | 趙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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