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龍傳奇04——游龍戲鳳

李小龍傳奇04——游龍戲鳳

1962年,在華盛頓州立大學,李小龍絕對是顆耀眼的明星。他英俊瀟灑的外表,高超精湛的功夫,莫不使大學裡的洋同學們對其刮目相看。

隨著聞名前來拜師的學徒越來越多,李小龍的名聲漸漸傳出了西雅圖——李小龍是旅美中國武師中,第一個公開招收外國人為門徒的。在古代中國,功夫被視為傳家至寶,傳授範圍只限於家族之內;若授與外人,必須結為父子般的師徒關係。李小龍悖逆古訓的做法,自然引起持保守觀念、烙守門戶之見的中國武師的不滿。他們認為,國術外洩,華人將會失去在美賴以生存的資本。

李小龍的“振藩國術館”不拘一格招收弟子,而且規模日大,聲名大噪,也引起了遠方洛杉磯一個武學宗師的關注。此人正是“八卦掌”的傳人、著名的華裔武術家嚴鏡海。嚴鏡海,英文名字叫詹姆斯•嚴,1920年出生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市,自幼拜名師習武,練得一身好功夫。

雖然不少人在嚴鏡海面前說西雅圖李小龍的不是——將中華國粹外洩,但嚴鏡海卻有著自己的看法,私底下甚至認為李小龍做得很對:武術是不該限於國界的,各國武師如果能摒棄成見,一定能使競技得到更好的提高。

42歲的嚴鏡海礙於身份,不便親自前往西雅圖拜訪年僅22歲的李小龍,便委託好友艾倫•喬借參加在西雅圖舉行的“萬國博覽會”之機,去了解一下李小龍的虛實。

日子一晃過了一個多月,艾倫•喬帶著按捺不住的興奮回到了洛杉磯。

“你親眼驗證了那個布魯斯的功夫?”嚴鏡海聽艾倫•喬唾沫橫飛誇獎了半天,尤其是聽老朋友屢次稱讚李小龍神奇的身手後,不禁有點微微不悅。

“我哪敢上前去與他對練啊?”艾倫覺得自己有些口乾了,猛喝了幾口中國茶,潤了潤嗓子,“就連他那個徒弟,美籍日本人木村武之,我都不敢去碰,人家長布魯斯近20歲,據說還是個柔道高手。”

“那個中文名字叫李小龍的年輕小夥子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木村這樣的高手都折服啊?”嚴鏡海有些犯疑,低聲沉吟道。

艾倫耳朵很是靈敏,全聽見了,馬上接口到:“那個亞裔青年出手遒勁快捷,靈巧流暢!不同於我以前見到過的任何國家的拳法!據說叫什麼,對,振藩拳。”

“振藩拳?中國武術中沒有這門拳法啊?”嚴鏡海更是疑惑。

“他說那不是武術,是功夫。天啊,上帝,他簡直是個奇才。對了,詹姆斯,你要是跟他交手的話,勝算有多大?”艾倫不懷好意地盯著嚴鏡海,一臉壞笑。

“能輕而易舉將十幾個壯漢在一瞬間打倒,嘿嘿,如果你所說是真的話,我的確做不到。”嚴鏡海坦然一笑,“不過,我一定會親自去會會這個布魯斯——李小龍。”

嚴鏡海具有寬容大度的長者風範,他擯棄了年長及首領的尊位,帶著幾個弟子親自到了西雅圖,當然,同行的也有那個艾倫,但嚴鏡海的弟子們則非常不高興,師傅如此興師動眾去拜訪一個無名小輩,讓他們覺得很沒面子,尤其是那個艾倫,滿口大話,師傅就是受到了他的蠱惑。

李小龍對大名鼎鼎嚴鏡海的“駕臨”,並未覺得受寵若驚。

“李師傅,聽朋友說你在西雅圖開館授徒,本人不才,特帶弟子前來觀摩學習。”李小龍的練功房,一些學員正在練習技擊,在幾名弟子的簇擁下,嚴鏡海向李小龍做了箇中國傳統揖手禮。

“嚴師傅抬愛了,小子冒失,微末伎倆不敢貽笑大方。”李小龍見來人龍翔虎步,卻又帶著一股儒雅之氣,也雙手環拱,回了一禮,他也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授業恩師葉問所教的江湖禮儀——其實來美國這麼久,他從來沒對任何人用過。

嚴鏡海見李小龍年紀輕輕,卻不驕不躁,微微點點頭。

“嚴師傅,既然大家是交流武學,何不演練一番。”艾倫此次前來,就是想看看兩大中國高手的對決——同是中國武術,究竟誰厲害些呢?這個奇怪的問題困擾艾倫很久了。

李小龍的弟子們也來了興趣,尤其是木村武之,李小龍讀大學後不久,木村也將自己的店鋪變賣,跟著李小龍來到大學附近,又張羅著租了間房子,像模像樣辦起了“振藩拳”武館。李小龍感激之餘,更是傾囊相授,木村覺得自身的武技也提高了不少,但李小龍幾次打敗的都是日本高手,還沒有中國的武術名家前來挑戰,木村也想見見中國武術之爭。

嚴鏡海的弟子們先前就窩著火,見李小龍的弟子們圍了上來,有了起鬨的陣勢,更是心生鄙夷:沒一點規矩,師傅不像師傅,徒弟不像徒弟,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還談練什麼功夫?

不等師傅開口,嚴鏡海的大弟子張維奇便忍不住發難了:“李師傅,小弟張維奇,是嚴師傅的嫡傳大弟子,習練八卦掌十年有餘,想討教一二。”張維奇故意自稱小弟,意思是把自己跟李小龍放在同一輩分。

“師傅,露一手給遠方的客人看看啊。”

“對,教訓教訓這砸場子的。”

李小龍的弟子們開始起鬨,嚴鏡海眉頭微微一皺,興許也是覺得李小龍收徒太不講究了。

“如果嚴師傅不介意,我就陪這位大哥練練了。”李小龍覺得嚴鏡海具有大師風範,值得一交,也起了學習之心,想通過嚴的弟子摸摸對方套路,以便吸納可取之處。

嚴鏡海不置可否,默許了這場比武。

雙方一交上手,張維奇就吃了大虧,李小龍出手迅猛快捷,往往封死了張維奇拳路,而凌厲的反擊卻讓張維奇防不勝防。

毫無疑問,張維奇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嚴鏡海的弟子個個一臉驚訝,李小龍的招式很簡單,樸實無華,卻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完全是為了攻擊而攻擊——與師傅平日所教的大不相同。

李小龍的弟子們則歡呼不已。

“李師傅,你的拳法好像出自詠春,但又不竟然是。”等場面稍微安靜,嚴鏡海向李小龍道。

“嗯,我曾習練詠春拳,後來也曾學習內家拳、蔡李佛等拳法,我覺得有些招式過於蕪雜,便刪減了些,可以說我現在的振藩拳是取眾家所長吧。”李小龍誠懇說道,他覺得在這位長者面前,沒必要隱瞞什麼。

“時代出英傑啊,開一代新武學門路,無異於宗師啊。”嚴鏡海對自己弟子的失敗絲毫不以為忤,很是欣賞李小龍的性格和追求。

“那,還打麼?”艾倫覺得還沒看夠。

“哈哈,不打了,拳打少壯,我看我這把老骨頭,不是李師傅的對手啊。”嚴鏡海哈哈大笑,“但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李小龍與嚴鏡海結成了忘年交,李小龍敬他為義父。

而在功夫面前,嚴鏡海卻奉行能者為師,虛心向李小龍學習詠春拳;嚴鏡海欣賞李小龍的高超身手與超前的武學理念,並屈尊追隨,而且徹底摒棄門戶之見,傾其所學,幫李小龍完善振藩拳。

可以這樣說,自從李小龍與嚴鏡海會面後,李小龍的生活旅程便翻開了不平凡的一頁。

嚴鏡海年輕時曾是舉重冠軍,他把舉重技巧改進為健身法,無保留地傳授給李小龍。李小龍依法苦練不輟,肌肉更發達,耐力更強韌,爆發力更兇猛。

如果沒有嚴鏡海,就不可能有李小龍那強勁、威猛的身手及鐵鑄般強硬的身體。李小龍那身結實的肌肉和驚人的爆發力,本身就代表著一種神威和氣勢。李小龍經常在公眾場合表演的“鐵沙掌”,更直接來源於嚴鏡海。

嚴鏡海不僅是一個健身方面的專家與傳統武學高手,同時還是一位精巧的機械製造師,他憑著高超的焊接與機械製造技術,為李小龍製造了許多實用的訓練設備,使李小龍訓練起來得心應手,事半功倍。

功夫不斷精進的同時,李小龍也遇到了情場上的幾位知音。

在華盛頓州立大學表演過多次武術後,校園裡的很多女孩就開始注意這個有一身精壯肌肉、相貌俊朗的小夥子了。一些美國女孩們更對這個來自神秘東方國度的男孩充滿了好奇,甚至開始關注他的行蹤。

李小龍本是性情中人,他很喜歡跟漂亮的女生交往。早在香港的時候,李小龍便有過幾場風流豔事,來到了風氣開放的美國,李小龍更是覺得男女之間本是性情交流,彼此欣賞便可在一起。而且上世紀60年代,正是美國性解放運動風起雲湧的時代,弗洛伊德的著作,幾乎成了美國大學生必讀的教科書。

李小龍在表演功夫時,只要漂亮女性在場鼓勁,他就會故意多玩幾個招式,博得美女驚叫。開放的美國女孩,表達方式很直接,曾經有個女孩揚言要把李小龍追到手,但她失敗了——原因是李小龍對這種過於開放的女孩不太適應,他只樂意和她們保持正常的交往。

這段時間裡和李小龍交往的女孩大多是東方女性。李小龍覺得和自己血統、文化、地域相同或相近的女孩交往會比較有話題,他不太贊成兩個文化差異太大的國家的人談戀愛。

來自香港的王小姐很快走進了李小龍的世界。他們認識的機會很偶然,在一次華裔同學舞會上,李小龍依然是焦點人物,他的恰恰舞精湛超群,活力四射,踩著音樂的節拍,高難度的動作讓眾人不自覺停下腳步,形成了一個圓圈圍在他身邊,不時爆發熱烈的掌聲。溫文爾雅的王小姐站在人群裡,覺得場中那個叫“布魯斯”的年輕人越看越面熟。

等到一曲舞終,王小姐拋開淑女的矜持,奮力擠到李小龍身前,帶著興奮的口音疑惑地喊道:“李小龍,你是不是李小龍!”

“啊,”李小龍一愣怔,因為在西雅圖,知道他叫“李小龍”的人極少,他轉頭看著這位容貌姣好的東方女子,“你是?”

“哈哈,果然是你,李小龍,我是你的影迷,我姓王。”王小姐高興得聲音都變了調。

“影迷?”李小龍更是納悶了,自從來到美國,他彷彿已經忘了香港曾經的輝煌,電影,也變得遙遠了。

“是啊是啊,你在香港時候演的電影我都看過,《細路祥》、《人海孤鴻》……你不記得了嗎?”王小姐依然興致勃勃,見到了偶像,亢奮得臉色通紅。

“哦。”李小龍釋然,沒想到在美國,還有人能認出自己,甚至知道自己的從影經歷,心中感慨不已。

李小龍對王小姐,有一種久逢知己的感覺,相同的文化背景將兩人的世界拉得很近,電影更是讓他們有著道不盡的共同話題。

如願以償,王小姐成了李小龍的女朋友。

從此,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布雷默咖啡館,都留下二人相依相擁的背影。

李小龍無論在香港,還是在華盛頓大學,都頗具名氣。王小姐跟李小龍在一起,很享受那種走在校園被人注目的感覺。

“你們知道嗎,布魯斯以前在香港叫李小龍,是個電影明星,紅得發紫。”在李小龍的武館,王小姐再次對新來的幾個女學員閒聊著——她對李小龍的痴迷幾近瘋狂,總是不厭其煩向別人誇耀著自己的男朋友。

“嘿嘿,聽說過,布魯斯很優秀,他的功夫太神奇了。”一個女孩羨慕地看著王小姐,“做他的女朋友很幸福吧?”

“是啊,”王小姐謙虛的微笑卻掩飾不住得意,“只是他總沉迷於功夫,沒多少時間陪人家。”

王小姐不斷地向別人炫耀的同時,也為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總是粘著李小龍。日子長了,李小龍也有了點反感,起初他也很理解王小姐——小女生嘛,誰都有點虛榮,但李小龍實在是太忙了,一方面要和嚴鏡海、木村等武術名家交流,完善振藩拳;另一方面還要加緊練習、教導弟子,實在是抽不出閒暇來陪王小姐。

他素以事業為重,只是把身邊的美女作為點綴。

王小姐也經常來武館,名義上是學功夫,其實就是纏著李小龍,可李小龍在練功的時候,根本不願意理會她,幾次她都賭氣似的離開,但不久後會再次前來。

年輕人,難免都有點氣盛,幾次不愉快的彆扭鬧下來,李小龍和王小姐均覺得對方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慢慢的,王小姐來武館的次數越來越少,李小龍當時正沉浸在與嚴鏡海的交流當中,也沒在意身邊女孩的變化。後來,王小姐認識了一名富有的美國同學,與李小龍平靜地分了手。

王小姐的離開並沒讓李小龍傷感多長時間,他身邊的漂亮女孩簡直是亂花迷眼,卻沒人能令他真正動心,而且跟他交往的女孩子大多也是出於新奇,如若談起對功夫的見解和痴迷,就完全沒了共同話題。

菲律賓女孩喬伊娜卻是在非常的情況下認識了李小龍。

喬伊娜長得小巧玲瓏,但一雙大眼睛卻波光靈靈,顧盼生姿,她的父親是菲律賓地方軍政要員,家族在當地很有勢力。喬伊娜天性倔強,她為了擴大視野,不理會父親的反對,獨身一人來到異國求學。

一個月夜,海風潮潤,李小龍從哲學導師家出來,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一邊回想著剛才老師講解的老子、莊子,一邊慢慢往住處走。

“水利萬物而不爭,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那麼,武學也應該與水的精神相似,包容萬物方可天下無敵。”李小龍尋思道,“以前葉問師傅也提到這些,但是那個道可道,非常道,該作何解呢?”

“救命,有沒有人,救命啊!”

一陣女孩的疾呼打斷了李小龍的思路。

李小龍急行幾步,看見不遠處的街燈下,三個黑人圍著一個亞裔姑娘,姑娘一臉煞白,驚恐萬分。其中一個黑人淫笑著:“叫啊,使勁叫啊,這麼晚了,看誰會來救你。”

“站住!”李小龍大喝一聲,衝上前去。

“喲呵,還真來了個黃臉小子!”“黃鬼,少管大爺閒事。你要是不想見紅的話。”一個黑人威脅著,從腰間刷地抽出一把彈簧刀。

“想打架?”李小龍覺得有點好笑,就這三個黑炭?正好上次跟嚴師傅交流了腿功,還沒和人驗證。

“打你又怎麼了!”三個黑人彼此遞了個眼神,迎了上來,“就怕你小子不經打。”

李小龍不等三人形成合圍,迅速插身向前,一腳踢飛一個黑人手中的彈簧刀,另一腳踢中另一個黑人的胸口,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你,還來嘛?”李小龍看都不看在地上哼的兩個黑鬼,笑眯眯地對嚇呆了的第三個黑人說道。

“不,不,我們走。”那個黑人慌忙搖手,接著去扶兩個同伴,話都說不利索了,“請,請手下留情,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跟電影裡的壞蛋一個熊樣,不能換幾句新鮮的臺詞啊。”李小龍懊惱地罵道,“滾。”接著又喜形於色,“嚴師傅的訓練方法果然有用,這一腳下去的力度明顯比過去更踹的踏實!”

“布魯斯,你是布魯斯!”被李小龍救下的姑娘正是喬伊娜,她曾經見過李小龍表演功夫,沒想到這次救自己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功夫小子,喬伊娜興奮得手舞足蹈,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危險,“太精彩了,我一輩子沒看過這麼精彩的功夫。”

聽著美女的誇獎,李小龍心裡熱乎乎的:“你認識我?”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剛才我有多著急,完全以為自己要完蛋了,過去了好幾輛車,沒一輛停下,”喬伊娜微微頓了一下,因為激動,微黑的俏臉泛起紅暈,在路燈的掩映下別有一番風味,“我後悔死了,當初要是報名參加你開的功夫班,就不怕那三個黑人了!”

“是啊,你早點跟我學,今天完全能打倒那三個廢物。”李小龍頑皮地眨眨眼,跟眼前的菲律賓美女開起了玩笑。

“現在遇到你也不遲啊?”喬伊娜故意聳聳肩,“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遭遇下。”

自此以後,喬伊娜就跟李小龍朝夕相處,形影不離。

雖然喬伊娜有遭到暴徒襲擊的經歷,但她覺得自己要是學李小龍的那些硬功夫防身,實在是太難了,於是建議李小龍專門針對女子防身,教一些基本的格鬥技巧。

李小龍認為喬伊娜的主意不錯,便在喬伊娜的協助下,創辦了一期女子防身功夫班。

喬伊娜向學功夫的女生現身說法,引起她們學防身術的極大興趣。同時,李小龍“英雄救美”的故事由這些女學生之口流傳開來。

喬伊娜和李小龍如膠似漆,甜甜蜜蜜相處了一段時間。

“布魯斯,咱們結婚吧。”一天晚上溫存之後,喬伊娜躺在李小龍懷裡,撫摸著自己男人強壯的胸肌,溫順得如同一隻小貓。

其時李小龍還沒想到婚姻上,但他也不想破壞這溫馨的氣氛,於是淡淡答道:“好哇,那要等我在美國的事業小有成功之後。”

“那你說的事業小有成功,具體到哪一步呢?”喬伊娜抬起頭,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柔情無限。

“我的事業分兩部分,一是功夫,二是電影。功夫要得到美國武術界的承認,電影要打入好萊塢。”李小龍不假思索,腦海裡卻想起了在香港拍電影的日子。

“不會吧,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好萊塢有什麼華人演員,”喬伊娜的眼睛裡頓時盛滿了疑惑,“更何況,你現在所做的一切跟電影毫無聯繫。”

“我會努力的,哪怕只是個配角,我都會演好。”李小龍堅定地說道。

“不用那麼辛苦的,布魯斯,你跟我到菲律賓,我已經把我們的事告訴我爸爸了,他答應把海邊的一幢別墅送給我們。”喬伊娜幻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我們有個大花園,很多很多的僕人,你就是國王,我就是王后。”

“去菲律賓?”李小龍心理暗暗一緊,原來她早安排好了將來的一切,以前說的那些陪我在美國打拼的話,全都是小孩子幸福時刻的囈語?

李小龍志向很大,既然來到美國,他甚至沒想過再回香港,更何況在香港人眼裡還不甚開化的菲律賓,那裡缺乏發展他事業的土壤。也許,喬伊娜所描繪的圖景不是夢幻,但那種日子會讓李小龍感到更難受,他天生喜歡奮鬥,而不是倚仗他人的蔭庇。

“不,在沒幹出一番事業之前,我不會離開美國的。”李小龍語氣之決絕,讓喬伊娜也吃了一驚。

之後,喬伊娜又有幾次提出讓李小龍跟她回菲律賓,但最後都沒能達成一致意見,雙方也慢慢有了隔閡。

“你別做白日夢了,你根本不可能在美國拍電影!”又一次遭到拒絕之後,喬伊娜氣憤之餘,語不擇句,“美國不是你們中國人能呆得下去的地方!”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李小龍也來了氣。

喬伊娜認為李小龍著了魔,過於執迷“闖進好萊塢”的幻想,她決定使出殺手鐧,用自己來拴住李小龍。

很長一段時間,喬伊娜沒到李小龍那裡去。李小龍也知道這份感情不可能繼續,必定兩人的分歧太大,也就沒主動聯繫喬伊娜。

過了一段日子,喬伊娜帶了個美國青年來見李小龍,她指著美國青年說:“他追了我很久,並且決定跟我去菲律賓,我還沒有最後答覆他,只等你最後一句話。”

李小龍苦澀笑笑,望了望那未脫稚氣的美國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說:“祝你好運!”

美國青年高興得蹦起來,喬伊娜則淚水瑩瑩。

喬伊娜離開後,李小龍又開始比較頻繁地換著女友,但他從不墮入感情漩渦。

在一次校園舞會上,李小龍遇到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美國姑娘,露易絲。

那是個霓虹閃爍的舞廳,吧檯上陳列著各種美酒,舞池的裝飾風格有些誇張的狂野,這裡是白人學生的世襲地——雖然校方未作這樣的規定,但這裡的消費絕對是一般外裔學生承受不起的。

受一個愛好武術朋友的邀請,李小龍第一次來到了這裡。

很少出現有色人種的舞廳來了箇中國人,而且是那個擅長功夫的布魯斯,也引起了白人學生的極大興趣,尤其是交際花——美女露易絲,她正歪著頭,淘氣地看著李小龍。

露易絲皮膚白皙,身材火辣,而且滿頭金髮,加上一雙寶藍色的眼睛,甚是勾魂。另外她家境闊綽,父親經常向校方捐款捐物,因此,在學校也是萬眾矚目的人物。

李小龍徑直走到露易絲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李小龍覺得應該與露易絲跳一支舞,舞池裡的所有姑娘就數她出身最高貴,長得最美。

露易絲得意地睃巡一遍全場,見不少姑娘的眼光帶著妒忌,極大滿足地接過了李小龍的手,如同公主般高傲地跟李小龍走進了舞池。

“哦,布魯斯,你的舞技真是高超,這是因為你練了功夫的原因嗎?”一曲舞終,露易絲在眾人驚訝的神情中,牽著李小龍走向吧檯——剛才李小龍將她抱起來旋轉,迭出的驚險動作讓同學們尖叫不已,露易絲雖然也有點害怕,但是一浪接一浪的刺激讓她欲罷不能。

李小龍剛才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從來沒有哪次舞會像今天這樣盡興。

“功夫可比舞蹈精妙得多,有空我教你。”喝了一口冰鎮汽水,李小龍似笑非笑打量著露易絲。

“好啊好啊,我喜歡你們中國功夫,呼呼喝喝那種!”露易絲寶藍色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你最好能教我速成的,因為我想打敗你!”

舞會散場時,露易絲讓李小龍送她回寓所。

“那個黃種人運氣真好,剛來就泡到了露易絲!”

“我可是為了那個甜心在這裡耗費了不少時間!那個中國佬,真可恨!”

“人家是功夫小子啊,你敢跟他爭,不怕他的拳頭?”

幾個白人學生憤憤不平,但眼睜睜看著李小龍牽著露易絲的手走出大門,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你家那麼富有,為什麼不讀那些名牌私立大學?要到這裡來讀書呢?”路上,李小龍問露易絲。

“還不是為了我那個男朋友,”露易絲撇撇嘴,一臉不屑,“不過,入校不久就跟他拜拜了,他還把我的車給開走了……”

“哦,那現在你可以轉學了啊。”李小龍接著道,“既然當初來的目的已經失去了意義,你也沒必要在這裡待著了。”

“我才不希罕名牌大學呢,”露易絲嘿嘿笑著,“那裡管得死,不好玩。”

李小龍也陪著笑,他喜歡這個女孩子的坦誠。

在她寓所的樓口,李小龍猶豫一瞬,露易絲挑逗似地問道:“不想上去看看嗎?”

“還怕你吃了我不成?”李小龍跟著上去了。

一夜纏綿。

“你在床上的表現也很厲害啊!”翌日清晨,二人方醒,露易絲便望著李小龍嗤嗤笑道,“會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

“怎麼,徹底把你征服了?”李小龍逢場作戲也不在少數,順口接道。

“誰征服誰啊,昨晚我一個眼神就把你給勾上了,”露易絲不屑一顧,“我體驗過各種人,就還沒跟中國的功夫師上過床——也就這味道,呵呵。”

李小龍很詫異地打量著依舊美豔的露易絲,心想這個女孩子也太放浪了吧。

“怎麼,能跟我上床,是不是覺得很榮幸?”露易絲依舊沉浸在征服中國武師的成就中,“其實啊,也沒什麼,我13歲就失身於人了,只要我願意,不管多麼優秀的男人,總會拜倒在我的裙下!”

露易絲的語氣和神態,讓李小龍驚愕不已。李小龍本以為她是個天真浪漫、涉世不深的富家姑娘,沒想美貌的背後居然隱藏著這麼多讓人倒胃的東西。

與露易絲的一夜情緣,李小龍不再覺得白人美女神秘,也形成了對洋姑娘的偏見。他認為洋姑娘只適合做情人,而不能做妻子。做情人,她們性感而熱烈;做妻子,最要命的一點是對丈夫的不貞。

李小龍發誓不娶洋姑娘為妻。

然而,李小龍的最終選擇,又使他違背了他最初的誓言。

1963年秋,正在讀大三的李小龍遇到了他的一生摯愛,琳達•艾米莉。

當時,李小龍的武館在大學中間已經很有名氣。門徒由最初的亞裔、黑人學生,漸漸擴大到白人學生中。慕名來李小龍武館學功夫的女生不少,琳達•艾米莉是其中之一,琳達是英國、瑞士混血,在美國長大,就讀於華盛頓州立大學醫學院。

來學武的女弟子動機五花八門:有的是出於好奇,有的為了健身強體,甚至有人是為了追求教功夫的老師——布魯斯•李。

而且美國女孩天性散漫,無拘無束,上課時候嘻嘻哈哈,根本不專注,有人學一段時間便不來了,有人來也是抱著聚會的心態——唯有琳達,在眾多的女弟子中間,始終兢兢業業勤勉好學。

一個多月後,李小龍對這個文靜內斂的女孩慢慢關注起來,她除了膚色和臉型是典型的西方女子,性格卻絲毫不似美國姑娘那樣熱情輕佻,反倒有著東方女孩的溫文執著,典型的外柔內剛。正因為這點,琳達猶如一塊磁鐵,吸引住了李小龍。

一天,練功完畢,弟子們依舊邀老師去餐館。李小龍說:“你們先去,我跟琳達•艾米莉有話要說。”

等到眾人散去,琳達亮著眼睛等老師發話,李小龍卻笑嘻嘻地說:“走,我請你去中國餐館吃飯。”

在美國,一般同事、朋友、師生,甚至異性朋友之間在餐館吃飯,都是分別付賬買單。請客是一件較鄭重的事,尤其是邀請學生。琳達感到意外,但她還是含蓄地點點頭,隨李小龍去了一家中餐館。

琳達略帶羞澀地坐在桌邊,無論李小龍點什麼菜,她都淡淡地一笑,表示同意。席間,天生健談而富有幽默的李小龍,逗得琳達屢屢忍俊不禁。

這頓晚餐,是他們戀愛的起點。

以後,單獨與功夫老師吃飯、看電影、逛公園,成了女弟子琳達的專利,他們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這使得功夫班,乃至華大認識李小龍的女生極為妒嫉和不解,她們自以為比琳達漂亮性感,幾個自持貌美的女孩子甚至打賭要把李小龍搶過來,但都失敗了。

經過幾個月的發展,李小龍和琳達兩人的感情變得更加熱烈了,他們幾乎每天形影不離。

和琳達親密的同時,李小龍還與來自香港的一個女明星產生了交集。

1964年春,香港當紅影星張仲文受西雅圖華人組織邀請,來美國表演,張仲文當時是風月片大師李翰祥的手下愛將,出演了《潘金蓮》等影片,素以香豔聞名,人稱“香港肉彈”。

演出結束後,張仲文回到下榻的旅店,正卸完妝,電話鈴響了。

“誰呀?”張仲文以為是崇拜者打來的,慵懶地拿起話筒。

“別管我們是誰,那並不重要,我們知道你在香港很紅,但這裡是美國,你在兩天內準備好5千美元,交接地點,將會另行通知你,別耍花樣,否則讓你出不了美國。”

黑社會勒索,張仲文臉都嚇白了:“……我沒錢……我剛來……”

“少囉嗦!你若不按我們的吩咐做,我們就要毀你的容!”對方說罷,便掛了電話。

張仲文嚇得花容失色,她驚恐不安地掛電話給中華商會會長,想尋求保護。商會會長安慰張仲文,說我們會想辦法,萬一不成,我們會買好機票,保護你提前回香港。

商會會長几經周折,跟李小龍電話聯繫上,懇請李小龍做臨時保鏢。

李小龍聽說此事,簡單跟琳達交代幾句,馬上驅車來到張仲文的住處。琳達深知美國黑社會的霸道,很不放心,委託木村武之悄悄跟隨。

張仲文一見到李小龍,卻滿腹懷疑,來人像個書生,能保護自己?於是詢問:“怎麼不派警察來?”

李小龍見對方並不是很相信自己,於是冷笑道:“警察?警察只保護白人!”

“我大小也是香港來的名人,還是美國華人界的特邀演出嘉賓。我相信警察會保護我安全,不需要什麼保鏢。”張仲文明星脾氣上來了。

“別以為你是什麼大明星,到了美國,你只是有色人種!”李小龍也來了氣,“我是受託,看在同是中國人的份上才答應前來,需要與否,隨便。”

說罷,李小龍轉頭便走。

商會會長在電話裡聽了張仲文的抱怨,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啊,你怎麼得罪他了!他肯出面保護你,是你的運氣,你在西雅圖華人中隨便問問,瞭解一下他的功夫與為人!”

經過商會會長一番解釋,張仲文漸漸有了悔意,覺得自己不該拿那麼大的架子。

在商會會長和當地幾個華人名流的調解下,李小龍再次答應做張仲文的臨時保鏢。經過幾天的接觸,兩人也漸漸熟識。張仲文覺得有李小龍在身邊,心也放寬了很多,好動的天性也顯示出來了,不再成天窩在賓館,經常讓李小龍陪他逛街。

一次兩人邊走邊聊,張仲文聽說李小龍曾在香港演過電影,於是對他中斷演藝表示惋惜,說:“我下一站去洛杉磯演出,屆時向好萊塢的電影界名流發出邀請,請他們來看我的演出。我會向他們舉薦你的。”

李小龍忍俊不禁,暗想,好萊塢的名流,誰把你當一回事?但他還是幽默地說道:“好哇,我就拜託張小姐了。”

走了一圈,已是華燈初上,張仲文覺得有些累了,於是在李小龍的陪同下,沿著寂靜的街道往入住的賓館回走。

突然,李小龍聽到木村武之的驚叫聲:“師傅,小心!”

李小龍心中一凜:“莫非有人真不知好歹,找上門來?”一回頭,六個蒙面大漢從後面朝李小龍和張仲文逼來——這正是向張仲文勒索的黑社會歹徒。他們知道張仲文有個功夫師做保鏢,一時沒有下手,但絕不會就此罷休。

張仲文嚇懵了,躲在李小龍身後,渾身戰慄。

木村也朝這邊跑過來,李小龍把張仲文推給木村:“你保護張小姐!”然後迎面走向六個歹徒。

“我不要你保護,你去跟小龍幫忙!”張仲文被木村拉著跑了十多米,雖驚魂未定,但更擔心李小龍的安危。

等二人回過頭,李小龍已跟六名歹徒打起來。木村看見一把匕首飛向天空,他知道這是李小龍慣用的打法,首先踢掉敵人手中的兇器,爾後再從容收拾。

在張仲文詫異的眼神裡,不出兩分鐘,李小龍就將六個歹徒全部打倒在地。

“是琳達讓你跟蹤我的?”李小龍輕蔑地看著狼狽逃竄的幾個歹徒,卻是在對木村說話。

“嗯,是的,師孃不放心。”木村一直有著日本人的刻板與謹慎,恭敬點頭道,“其實我也知道,師傅根本不需要我來暗中保護。”

“呵呵,這個琳達,太小心了,不過還是謝謝你。”李小龍微微一笑,拍了拍木村的肩。

張仲文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看起來比李小龍大很多的日本人居然是他的徒弟!

翌日,李小龍一直將張仲文護送到塔科馬國際機場。張仲文對李小龍說了很多感激的話,說她永生永世都不會忘掉小龍的救助之恩,她無論走到哪,都會記住小龍,保持聯繫。

進入登機通道的時候,張仲文回眸凝視李小龍,滿眼瑩亮的淚花。

張仲文去了洛杉磯,卻沒給李小龍通電話,以後也沒有,正如李小龍所想,她受到了好萊塢電影界名流的冷遇,也不好意思與李小龍聯繫了。

李小龍並未對張仲文寄以什麼期望。他有琳達,有他的武館,他同時自信地認為,他終究能夠憑自己的實力打進好萊塢。

張仲文回到香港後,也未向任何人透露她在西雅圖曾被黑社會敲詐、受到李小龍鼎力相助一事。

李小龍死後,親人摯友回憶李小龍時,談起了這件事。這引起美國華人報紙及港臺新聞界的不滿,有人著文直言指責張仲文是“無情”。也有小報由此而演繹出“張李有染”的緋聞。說張仲文大概有“難言苦衷”,至於事情真相如何,卻沒人得知了。

1964年7月,經過一個星期的考慮,李小龍決定和義父嚴鏡海一起在奧克蘭開一間“振藩國術館”分校,他早就有在美國拓展武術事業的宏偉打算。因為李小龍發現西雅圖是個相對保守落後的地方,比較傳統。他力圖推廣的功夫以及像空手道這種外來的東西還屬於不能很快被別人接受。於是他們決定去全美風氣最開放的加利福尼亞,李小龍對那裡的功夫發展前景非常看好。

李小龍這麼做的話,必須在事業和學業做選擇。

最後,李小龍毅然決定暫時放棄學業,將全部身心投入在新開的武館裡。於是他將西雅圖的武館交給朋友來打理,並且將自己所有的傢俱都運到了奧克蘭,由於缺乏資金,他還變賣了自己那輛黑色的福特牌汽車。

琳達卻很是惶恐,她對李小龍說:“我不知道這次變動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未來到底還有沒有希望?”

李小龍沒有非常明確地答覆琳達,但他知道自己想給琳達什麼。他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他希望在自己成家之前有一定的事業基礎,在經濟上能給這個家庭一定的保障。

在登機前往奧克蘭之前,李小龍親吻了一下傷心的琳達,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會回來的。”

琳達看著飛機飛過頭頂,心裡千頭萬緒,差點哭出來,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從她的生命慢慢離去——也很擔心李小龍功成名就後會忘了自己。

日子在琳達焦心的思念和等待中慢慢劃過。

兩個月後,琳達收到了李小龍的一封信,他決定返回西雅圖與琳達重聚。

在機場,琳達終於等到她日思夜想的李小龍。讓琳達驚喜的是,李小龍竟然帶著一枚婚戒。

李小龍的求婚有些倉促,沒有紅酒、玫瑰,沒有浪漫的燭光晚餐,甚至這枚婚戒也是義父嚴鏡海的太太借給他的。但琳達並不在乎這些,她覺得這已經足夠,她認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但兩個人的結合卻遭到了來自琳達家庭的反對意見。琳達一家是虔誠的基督徒,她的母親和父親也是不同民族通婚,飽嘗異族通婚帶來的麻煩。琳達的父親在她5歲時就去世了,她的母親辛苦把她撫養大。更最主要的是:琳達的母親對李小龍沒有太多的瞭解,她固執地認為一個喜歡打架的中國小夥子不能給琳達帶來幸福。

儘管琳達努力向母親解釋,但她還是很擔憂。一邊是自己深愛著的男人,一邊是含辛茹苦養育自己的母親,她陷入難以抉擇的地步。

李小龍非常理解琳達的擔憂,他來自中國傳統家庭,非常在乎兩個人結合的時候能否得到所有親友的贊同和祝福,而且他認為娶了一個妻子就等於進入一個家庭,他不想和琳達間有任何不愉快。

最終,他們兩個人決定先斬後奏,李小龍安慰琳達說:“你儘管放心,我有辦法說服你母親,我們一定能夠生活在一起的。”

1964年8月12日,李小龍與琳達領取了結婚證。這一天,李小龍沒有禮服,只能臨時租借了一套,而琳達的婚紗,也是臨時租借的。

很快地,他們結婚的事就被琳達的母親知道了,琳達的母親立刻召開了緊急的家族會議,幾乎所有的親屬都參加了這次會議。

在這次家族會議上,一開始,所有的人都勸說他們再重新考慮一下這樁婚姻,因為他們兩人都太年輕,這樣的決定實在是很衝動,不可能維持很長時間。

琳達和李小龍當著所有親屬的面坦白了他們的想法,他們表達了自己對彼此的愛意,認為他們能經得起任何考驗,他們認為親屬們只是需要時間對李小龍進行深入瞭解。後來,琳達的母親被來自東方的小夥子的真誠打動了,她同意了女兒的婚禮。

幾天後,李小龍和琳達在親友的祝福中在西雅圖的羅爾教堂舉行了婚禮。婚後,琳達為了丈夫的事業做出一個巨大的犧牲——放棄學業,跟隨他去奧克蘭,一起去打拼美好的未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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