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集中營:黑龍江省最大黑社會團伙,大小“地主”(6)

張執新攫取錢財的水平“更勝一籌”

弟弟靠經營夜總會賺得缽滿盂滿,大哥張執新在弟弟的啟發下也明白了這個道理:“賣肉”,比打打殺殺“文

明”,賺錢也快~他經營的華新浴宮,小姐賣淫的花樣更是別出心裁。

那時,生活在齊齊哈爾的老百姓誰都知道,“大地主”開的華新浴宮是“窯子房”,華新賓館是賭場。去華新浴宮的人,多數都是奔那裡的”身段窈窕、風騷迷人”的“小姐”去的。張執新僱傭了兩個專門為華新浴宮介紹賣淫小姐的高級“雞頭”,這兩個高級“雞頭”能把長春、瀋陽、哈爾濱的諸多高檔次的賣淫小姐介紹到華新浴宮,在那裡為客人提供形形色色、花樣繁多的賣淫服務。

在華新浴宮,“大地主”把小姐的賣淫服務方式用不同的代號和編號直接懸掛在前庭的宣傳板上,不同代號的小姐賣淫的服務方式不同,收費的標準也不一樣。

2002年10月至2003年4月,華新浴宮有記載的微機資料顯示,賣淫非法所得達150餘萬元。從2000年開業,張執新僅組織賣淫一項收入恐怕要達到300萬元以上,“賣肉”水平很快超過了弟弟張執文。不僅如此,他吸引客人嫖娼的方式遠比張執文先進,華新浴宮引進的豔舞表演比金龍灣更勝一籌。

組織賣淫和淫穢表演,“大地主”幹絕了。然而,更絕的還是他的賭績。輪盤賭、啤酒機、牌九、賭球,名目繁多的賭博種類“大地主”逐一嘗試。

自1999年到2003年,張執新以華新賓館為主要場所,自己或者夥同他人開設了數十家賭場,聚眾賭博達上百人。“大地主”本人非法獲利400萬元。以“賭球”為例,2002年,世界盃足球賽風煙滾滾之際,酷愛賭博的“大地主”怎能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賺錢機會,他在某大酒店專門開設了房間,用電腦設備和臺灣的莊家互聯,以猜輸贏、猜淨勝球等方式押人民幣進行網絡賭博。僅2002年韓日世界盃舉辦期間,“大地主”靠賭球非法獲得人民幣60多萬元。

組織賣淫和賭博,“大小地主”聚斂了鉅額資金。不僅如此,在金龍灣和華新浴宮,吸食搖頭丸、K粉等毒品也氾濫盛行。

齊齊哈爾拍賣車牌號,有4個1、4個7、4個8、4個9等很多號碼,張執新一次花了30多萬全部都拍下自己使用。

鶴城“杜月笙”

依靠黃、賭、毒,張執新和張執文由黑社會老大搖身一變成了董事長或總經理。人們說“大小地主”由“黑”變“白”了。不僅如此,“小地主”張執文依靠這些不法聚斂的錢財,廣交社會各界人士,繼續投資辦企業逐漸由“白”變“紅”,成了鶴城一擲千金的“紅色資本家”。

1968年秋季的一天,天空陰雨連綿。鶴城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裡,張執文呱呱墜地了。一場秋雨一場寒,誰會知道在這寒冷日子裡出生的張執文,長大後他的心腸比這季節更冷酷呢。張執文出生時,他家中已經有了5個姐姐和一個哥哥,這個哥哥就是比他大10歲的大哥張執新。

那時,家庭人口多,靠父親每月三十幾元的工資,很難養活這個九口之家。沒有錢買煤,破衣爛衫的張執新只好領著兩個大妹妹和弟弟張執文每天在家附近的一個煤灰堆裡揀煤核兒。

張執文有時也提起他那揀煤核兒的歷史,他把這歸結為他成為“有錢人”的動力。張執文有三個綽號或者叫稱呼:“小地主”、“小文”、“張總”。這幾個稱呼,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叫他“小地主”,因為“小地主”這個稱呼實際上是和他的“惡”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我是紅色資本家,怎麼會是封建地主!”他常常這麼說。他最喜歡別人稱呼他“小文”,這個名字有很多文化氣息,更主要的是這個名字體現出來的是文明和進步。雖然他的所作所為和文明格格不入,可是他是需要一層文明的外衣掩蓋起來。至於“張總”,那是他紅色身份的象徵,也是他擁有權力和資本的象徵。有了這個稱呼,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結交各個層次上流社會的人士,也讓那些保護傘們放心地和他交往,因為“張總”是企業家,不是“黑社會”。

張執文覺得自己更像當年橫行於上海灘的杜月笙。

杜月笙為了掩蓋惡名,籠絡人心,改掉了傳統的身著短打、手戴戒指、捲袖開懷的打扮,而是四季長衫,戴眼

鏡,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形象,以此廣交名流,號稱當年上海灘上的“春申君”。社會已不是當年的社會,鶴城也不是當年的上海灘。張執文不是杜月笙,也不會成為鶴城的“杜月笙”。可是張執文骨子裡想做的就是鶴城的“杜月笙”,甚至夢想有一天做上海的“杜月笙”。為此,張執文在上海皇朝別墅買下一處別墅,時常和妻子何冰到別墅小住幾日,駕駛著寶石藍別克轎車在別墅區公路上來回兜風,體驗一下上海灘上的風物人情,想象著杜月笙當年在上海做黑幫老大時的風光無限。

“我要做老大~”每到這時,張執文骨子裡的東西便瘋長開來。

一身價值上萬元的“傑尼亞”名牌大裝,文質彬彬的面孔上再架上一副窄邊的金絲眼鏡,談話時嘴角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你能把他和黑社會老大聯繫在一起嗎?

成為資本家的張執文投資辦企業,還是離不開他的巧取豪奪、強拿硬要,只是這時的張執文辦事越來越“文明”了,武力威懾不成,他開始改用“糖衣炮彈”,社會上開始傳說張執文辦事講究,給官員送錢出手大方,別人送一萬,他敢送十萬,難怪有些被張執文糖彈擊中的官員都心甘情願地為張執文開綠燈。

1996年,繼金龍灣夜總會之後,張海和張執文又開始謀劃創建宇龍公司。按照張執文的設想,宇龍公司應該包括汽車出租公司、汽車維修公司和汽車銷售公司,如果這幾家公司創辦起來,張執文就可以部分壟斷齊齊哈爾市的出租汽車市場和捷達、桑塔納轎車的銷售總代理。

設想應該而且必須變為現實。有了第一次籌建金龍灣夜總會的經驗,張執文籌建宇龍公司總部辦公室時就省力多了。他把項目承建工作全部交給了手下這些人,有的是打手、有的是亡命徒。他們在張海的指揮下,缺磚時“買”磚,缺沙子水泥時“買”沙子水泥,缺建築材料時“買”建築材料,買字加上引號,其實就是強拿硬要。因為“買”材料發生的打砸搶,張執文出面平事。這時的張執文把“白道”擺得出神入化,沒有他平不了的事。

1997年3月,又一座沒有花費多少本錢的壯觀的5層樓房竣工了,宇龍公司總部和宇龍汽車維修公司的牌子很快懸掛起來。張執文從此開始謀劃更深層次的發展藍圖了,他通過關係找到交通局、交警隊的有關領導,在他們的關照下,200輛出租轎車的手續很快審批下來。

張執文用這些手續購買了200輛捷達轎車落上出租車手續,宇龍出租汽車公司就這樣開張營業。從此,齊齊哈爾市街面上奔跑的出租車十輛中就有一輛是張執文的了。但這並不是張執文的目標,他的目標是將來壟斷齊齊哈爾市全部出租車市場。

桑塔納轎車經濟實惠耗油量低倍受人們喜歡。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在東三省熱銷的時候,張執文看準了這個機會,動用“黑白兩道”的力量,一下子把桑塔納轎車齊齊哈爾市銷售總代理權拿到手,壟斷了銷售市場。

那時,在齊齊哈爾市誰要買桑塔納必須到宇龍汽車銷售公司買,否則你的車別想在齊齊哈爾市街面,上正常行駛。

從1996年到2002年,張氏兄弟創辦了鑫華新經貿有限公司、華新集團、華新賓館、華新浴宮、金龍灣夜總會、宇龍汽車出租公司、宇龍汽車銷售維修公司、宇龍石油產品銷售公司、宇通公司、龍港建築消防器材經銷安裝公司等19家經濟實體。齊齊哈爾長青加油站原屬張執文,二年前以約1800萬元的價格將加油站賣給了齊市石油公司。 “這加油站值多少錢? 幾百萬而已,他張執文可以賣到幾倍的價格。“從相關部門瞭解,張執文在賣加油站時曾通過齊市石油公司業務員白某送出好處費100萬元。白交待,他分別送給了該公司經理劉某18萬元、副經理梁某11萬元,剩餘部分自己截留,2002年9月16日雙方以1798萬元簽訂買賣合同併成交。

他們把大部分黑錢投入到上述經濟實體的經營和運作之中,再利用這些經濟實體賺取錢財。同時,張執文還利用廠房做抵押騙取國家高額貸款,用於自身的企業經營,靠偷漏稅款等犯罪活動危害國家利益。截至案發時公安部門鑑定和統計,隸屬於張執文、張執新名下的固定資產和流動資金總額接近2億元人民幣。

攫取黑色資本的秘訣

昔日的“大小地主”,成為今天擁有億元資產的闊老闆,用張執文的話說是“紅色資本家”。分析張執文、張執新的資金積累過程,除了強拿硬要、敲詐勒索、巧取豪奪,就是經營“黃、賭、毒”牟取不義之財。他們偷漏稅款,騙取國家貸款。無論是“大地主”經營的華新浴宮還是“小地主”經營的宇龍公司等經濟實體,都採取各種名目偷漏國家稅款。此外張執文還採取用房地產重複抵押的方法騙取銀行貸款。

僅偷稅為例,2000年至2002年,張執文經營的宇通、宇龍汽車出租公司共偷漏企業所得稅214萬元。兩家企業如此,其他十幾家企業偷稅額又會是多少呢!

他們欺行霸市、壟斷經營。汽車出租業、汽車維修業、汽車銷售業、消防器材經銷業,張執文要達到的最終目標就是壟斷市場經營,達到利潤獨享的效果。在齊齊哈爾市,如果誰開同類企業搶了張執文的生意,張執文的手下就會砸亂你的門臉,打壞你的經理,威脅你的客戶,直至你的企業倒牌子歇業為止。如消防器材經銷,張執文讓他手下的推銷員去企業推銷。說是推銷,實際就是硬性銷售,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小文”的貨,誰敢拒絕,貨款還必須一分不少當場給付,霸道不?

憑藉這些手段,張執文、張執新的資金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厚,黑惡勢力與資本積累的結合,“大小地主”在齊齊哈爾這塊土地上便有了遮天蔽日之能,在齊齊哈爾,沒有他們辦不了的事~

某海鮮大酒樓,“大地主”西裝革履搖搖晃晃步入大廳,身後跟著幾個政法部門的幹警。和“大地主”一起吃飯的都是這些人,你能把“大地主”怎麼樣?

某領導一時興起要去打獵,張執文讓手下開兩臺奔馳吉普陪同領導欣然前往內蒙古扎蘭屯牧場狩獵。遼闊的草原,奔馳的駿馬,還有那獵物,“兩個兄弟”開著吉普車縱橫馳騁,好不愜意。這種情景,誰會想到一個是某領導,一個是“黑社會”頭目?

張執文的妻子何冰在家中請客,前來赴宴的人中有公安局某副局長的妻子、銀行某行長的太太、公安局某支隊長的夫人,夠檔次吧~宴會後,何冰陪幾個太太在一起打牌時,支隊長的太太提出自己駕駛的坐車不好,何冰銘記在心。沒過一個星期,一臺紅色的保時捷跑車鑰匙便交到了支隊長夫人的手上。一臺跑車,對張執文來說是小意思,幾十萬元人民幣。寫到這裡,你或許就會明白為什麼“大小地主”黑社會在齊齊哈爾市能夠生存十幾年;“大小地主”及其手下的猖獗違法犯罪活動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得不到追究;“大小地主”非法聚斂上億元資產而沒有任何部門查處。

寫到這裡,你也許會明白,“小地主”張執文為什麼說自己是“紅色資本家”,自比鶴城的杜月笙了。

為了謀求政治地位,張執文拿到了某區政協常委的頭銜,甚至在其因為犯罪被追捕的前夕,有關領導還答應要選舉他為人大代表。

在他承辦的經濟實體中,張執文的頭銜是董事長。他用這個頭銜做了很多筆生意,也有權錢交易。因為權錢交易,他使一個副市級領導因為他的牽連而落馬,更有公安機關的11名中層幹部淪落為他的保護傘,還有個別政界的人士因為張執文而受到牽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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