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是怎样破解凶杀大案的?

古人是怎样破解凶杀大案的?

一 寡妇被杀 凶手被捉

道光年间的一年初夏里的一天中午,盘山知县孙兴桥下乡微服私访,来到了一个叫青莲泡的小村子,刚进村口,忽见前面人声喧哗,铜锣开道,孙兴桥忙拦住一个老者问道:“老人家,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者说:“这位客官,不瞒您说,昨天晚上,本村发生了一桩命案啊!村里的寡妇刘翠仙被人给奸杀了。也该着凶手赵二虎落网,被当场抓获……”

这当口儿,几个身材魁伟的村汉押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向村子当间的那棵大槐树下走去。那汉子身材矮胖,被反绑双手,光着头,嘴角流着血,有气无力地机械地迈动着双脚。其中的一个汉子手里拿着半沾着血迹的木棒。老人叹息着介绍说,这汉子就是凶手赵二虎。此时的赵二虎被人绑在了大槐树下,低着头,痛苦地闭着双眼。这一切,都被孙兴桥看在眼里。他决定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将这个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孙兴桥喊道:“谁是村里的里正(相当于现在的村长)?”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体面的汉子自我介绍说,他就是本村的里正。孙兴桥亮出身份,里正赶忙跪倒施礼。孙兴桥将他搀扶起来问是谁捉住了凶手的,里正指了指赵二虎身边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红脸汉子和一个四十上下岁黄脸的汉子介绍说,红脸汉子叫李老二,黑脸汉子叫刘春来,是他们二人将赵二虎给捉住的。接着,李老二就向孙兴桥讲述了昨天晚上发生这起命案的前前后后。

昨天晚上,天上繁星点点,微风习习,李老二悠闲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夜色。正往前走着,忽听前面传来呼喊声:“抓住赵二虎,快抓住他,他杀人了!”李老二看得清清楚楚,前面不远处有两条黑影。听声音,喊人的是村里的木匠刘春来。李老二不及细想就拦住跑在前面的黑影,前面的人影一见是李老二将他给拦住了,就站在那儿喘着气不跑了。李老二一看,这人果真是赵二虎。这当口儿,后边的人也赶到了,正是刘春来。李老二问刘春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春来说:“兄弟,你问他。”赵二虎对李老二说:“兄弟,我杀人了!”李老二就问赵二虎杀了何人,赵二虎说杀了村里的寡妇刘翠仙。李老二一想事态严重,让人看护好了现场,通知里正将赵二虎看押起来,准备送到县衙治罪。

孙兴桥来到案发现场—村西头的公用佛堂中。佛堂是村里人烧香拜佛的地方,相当于一个小的庙宇。孙兴桥走入佛堂,只见死者衣衫零乱地被害在佛堂里间看堂老人曾住过的床铺之上。死者右边的嘴角肿胀,露出一丝血痕,嘴角微微张开,里边竟有拇指大小的一块皮肉!不过,从死者的姿容上来看,死者生前是一个长相相当秀丽的女人。孙兴桥俯身按动死者的下巴,死者的嘴里满是鲜血。死者白皙的脖子上,两个青紫色的血痕清晰可见。死者的右手紧握,将死者的右手掰开,竟发现手掌里有两根头发。这时,孙兴桥又意外地在死者的袖口里发现了一只绣有并蒂莲花的烟荷包。这个烟荷包很显然是新刺绣的,死者晚上到此带着这个东西做什么呢?孙兴桥发现,紧挨着床的下首,是一张比炕高的八仙桌,从八仙桌的四条腿积下的灰尘的痕迹可以看出,这张八仙桌子不久前曾被向外碰动过一指左右。孙兴桥量了量整个床铺的长度,又量了量死者头部到小方桌的距离,将这些数字记录下来。另外,孙兴桥还发现,门闩的档木板快要脱落了,他走过去看了看,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很显然,门是被猛力撞开的。

勘察完了现场,孙兴桥就问里正有关刘翠仙的情况。里正介绍说,刘翠仙二十三四岁,过门的第三个年头,也就是在去年的十月十五,丈夫杨三汉突然间被马车给轧死了。屯子里的人都说刘翠仙是个扫帚星。

孙兴桥唤过刘春来,问他是如何发现刘翠仙被奸杀的。刘春来说,他们家和佛堂是邻居,昨天晚上他出来小解,忽见佛堂里亮着蜡烛。刘春来想,除了初一或是十五,村里人是没有人去佛堂烧香的,正琢磨着,就听佛堂里有些异样的响动。紧接着一个人提着根木棒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刘春来大声问:“谁?”只见黑影扔下木棒撒腿就跑。刘春来跑进佛堂,佛堂的门开着,刘翠仙已经死在了佛堂里的床上了。刘春来还说:“赵二虎平时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如果不是被当场抓获,谁也不会相信这个老实人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

孙兴桥在村民之中已经打听清楚了,赵二虎平时是个极其憨厚的老实人,村民们对他杀害刘翠仙之事都感到疑难不解。孙兴桥决定回到大槐树下审问赵二虎。孙兴桥怎么也没有想到,赵二虎对杀死刘翠仙之事供认不讳。

赵二虎说:“大人,刘翠仙确实是我杀的。昨天晚上我在村民刘小旺家喝酒,喝到半酣,村民赵大友来也到了刘小旺家,赵大友对我说,我老婆和一个男人进了佛堂里。我问那男的是谁,赵大友说天黑,他只看到了我老婆,那男人他只看了个背影。我知道我老婆这些年来一直和我同床异梦,就决定去看个究竟。我翻进佛堂的院子里,然后蹑手蹑脚地来窗子外。透过窗子的缝隙,烛光下,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我当时以为女人就是我老婆,操起门前的一根木棒就将门给撞开了。我一边骂一边冲到床前,扬起木棒就打了下去。那男的一言不发,躲开我的木棒就跑了。我追到了门外,那男的跑的挺快,一晃,就不见了踪影。我这才返回屋子里,正要骂我老婆,可我老婆一动不动,我俯身一看,那女人不是我老婆,而是村里的寡妇刘翠仙!她头上鲜血直流,我一试鼻息,刘翠仙已经死了。我当时一想,一定是我这木棒砸在了她的头上。我当时就吓得六神无主了,扔下木棒就往外跑,就在我往外跑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喊抓我的声音。于是,我就被李老二和刘春来给抓住了。”

听罢了赵二虎的讲述,孙兴桥勃然大怒,吩咐里正说:“来人啊,既然赵二虎对他所做之事供认不讳,就将他押往县衙,待签字画押后入狱。”就这样,赵二虎被众人押到了县衙门。赵二虎被押走后,众人望其背影无不为其惋惜。

二 搭车的道人 疯狂的老马

这天中午时分,青莲泡的村民杨老汉赶着马车正在从一片坟地里往家赶,儿子去年被车给轧死了,儿媳妇如今又被赵二虎给奸杀了,杨老汉忍不住就来儿子和儿媳妇的坟前哭上一场。多亏了孙老爷,不但快速地擒获了杀害儿媳妇的真凶,而且还赏了儿媳妇一口棺材。孙老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杨老汉心里一边感念孙兴桥的好处,一边赶着马车走出坟地,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道人请求搭上一段路,杨老汉热情地招呼着道人上了车,两人就唠起嗑儿来。

道人问:“老人家,您这是给谁上坟啊?”

杨老汉说是给儿子和儿媳妇上坟。杨老汉说到这儿不由打了个唉声:“这位道爷,老汉我命苦啊。不瞒您说,儿子去年十月十五,被这辆马车给轧死了,这不,前两天儿媳妇又遭了不幸。”杨老汉说到这儿指着马说:“这匹老马都十岁口了,我怎么也不相信我儿子会被这匹老马给轧死,可这匹老马不知为什么那天竟发了疯似地奔跑,我儿子就死在了车轮下。这都是命啊!”

杨老汉说罢老泪纵横。道人对杨老汉的遭遇同情了一番后,说:“老人家,能否停下车来让我相相这匹马?我可是相马的能手啊!”杨老汉非常爽快地将车停了下来。

道人围着这匹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个遍说:“老人家,当时是何人赶的这辆车?”

老杨头说是李老二赶的这辆车。道人沉思片刻说:“老人家,按理说我不该触动您伤心的往事,可您既然把事情告诉了我这个陌生人,我就觉得你我有缘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能不能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我还可以给您儿子做个道场来超度他呢!”

老杨头打了个唉声说:“不瞒您说啊道长,我总是觉得我儿子死得有些蹊跷,我就不明白,那匹老马平时那么温顺,那天咋就毛了呢?如果您能超度他,老汉我自是感激不尽。”向道人讲述起了儿子被马车轧死的前前后后。

去年的十月十五,杨三汉和李老二赶着这辆老马车从地里往家拉收获后的秋粮,李老二坐在左边的车沿上赶车,杨三汉则坐在右边的车沿上,这时,不知为什么,这匹老马忽然发起疯来,拼着命地向野地里狂奔而去,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杨三汉从车前跌下,被飞速奔驰的老马车当场轧死了。李老二当时吓得脸色苍白,站在那儿直哆嗦。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可我刚从丧子之疼中缓过劲儿来,这不,儿媳妇又没了。”杨老汉讲到这儿眼泪又落了下来。

“怎么,您儿媳妇又出事了吗?”道人惊问。

杨老汉点了点头,就将刘翠仙如何被赵二虎给奸杀之事叙述了一遍,未了,杨老汉说:“这人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赵二虎平时老实巴脚的,咋就做出这样的傻事儿来呢?”幸亏知县孙老爷是个破案能手,还未到任就将此案给破了。我那儿媳妇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看得出,杨老汉对儿媳妇感情很深。

不知不觉,两个人到了村子里,道人说他走得累了,想去杨老汉家讨碗水喝,杨老汉愉快地答应了。

三 老二相面 “狗”伤化脓

李老二一直没有成家,这天,正在家里头闲坐,母亲郑氏兴冲冲走了进来说:“老二啊,我听你杨伯父说,他家来了个相面的,相得特准,你到现在一直没成婚,我想请人家给你看看,什么时候能成婚,到时候我这个当娘的也放心了。”李老二答应了。工夫不大,郑氏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道人走了进来。

道人看了看李老二后说:“这位兄弟,如果我相不差的话,你现在还没有成婚吧!”李老二点头称是,道人对郑氏说:“这位大嫂,有些话我只能当着你儿子一个人说。等我走了,你再问他不迟。”郑氏出去后,道人说:“兄弟,我看你的相,应当早就成婚了。有句话不知我当说不当说。”

李老二说:“道爷,有什么话您但说无妨。”

道人微微一笑说:“兄弟啊,其实,你心里头早就有人了。”

李老二就是一愣:“道爷,此话怎讲?”

道人说:“你的面上带着呢!”

李老二面色阴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是啊,有缘无份啊!道爷,您可真神了。”道人又叫李老二报上生辰八字,根据李老二报上来的生辰八字,道人掐指一算,惊道:“兄弟啊,如果我算得不错的话,这个人应是隔世之魂了。”李老二当时脸儿就变了,捂着脸儿哭道:“是我害了她啊!”

道人也叹息说:“兄弟,这人和人之间靠的是缘分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兄弟,你怎么说是你害了她啊?这个贫道可就不知了。”

李老二沉吟了一会儿,抹了把泪说:“道爷可听说过前两天村子里发生的一起命案?那个被人害死的刘翠仙就是和我有情的人啊。”

道人摇了摇头:“这个贫道倒不曾听说过。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老二说,他和刘翠仙青梅竹马,早私订了终身,没想到刘翠仙却碍于父命含泪嫁给了杨老汉的儿子杨三汉。可是杨三汉的儿子被马车给轧死了,他们就重温了旧情,没想到他们约定好到佛堂相会之时,刘翠仙却被人给害了。李老二说罢,泪流满面。

就在李老二愁眉苦脸的时候,木匠刘春来镇上的中医堂来看几天前被狗咬伤的胳膊。坐堂先生看了看刘春来,示意他在一旁坐下问他得了什么病,刘春来挠了挠脑袋说:“前些日子被狗给咬伤了胳膊。可我没想到伤口化了脓,就来找先生给包扎一下。”

坐堂先生看了看刘春来的伤口,胳膊上竟被咬掉了一块肌肉,吃了一惊,对刘春来说,幸亏他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了几天,这条胳膊兴许就保不住了。刘春来点头不迭,坐堂先生又问:“刘木匠,什么时候咬的?”

刘春来想了想说:“大概有五、六天了吧?”

“不对吧!”

“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有四、五天了吧……”刘春来说。

坐堂先生再次打断了刘春来的话:“要是我看,是三天前咬的。”

刘春来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是三天前咬的?”

坐堂先生微微一笑说:“因为我是郎中啊。”

这当口儿,就听旁边有一个黑脸汉子说:“这位仁兄,这位先生看病如神啊。这回啊,你的伤口保管没事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刘春来正在屋子里睡懒觉,门开了,打外头走进里正和衙门里的两个差人来。那两个人说明来意:“刘木匠,我们大人要在大槐树下重新审理刘翠仙被害一案,因为你是抓获凶手的有功之人,大人特意让我二人来请你去旁听。”刘春来跟着差人来到了大槐树下。他远远地望见,大槐树前已经是人山人海。

五 案中有案 真相大白

刘春来来到大槐树下,只见案犯赵二虎面色平静地站在一旁,孙兴桥坐在一张桌子后边,身后是几个衙门里的差人。孙兴桥说:“诸位乡亲,今天,我要在此重审刘翠仙被害一案。经过我的判断杀害刘翠仙的凶手不是赵二虎,而是另有其人!据我所知,这个人就在你们当中。这个人是谁呢?”孙兴桥说这句话的时候扫视了一个众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这当口儿,孙兴桥拍了拍桌子说:“这个人,就是贼喊捉贼的刘春来!”

众人将目光一齐射向刘春来。孙兴桥为什么断定刘春来是杀害刘翠仙的呢?

原来,那天听罢了赵二虎的讲述,孙兴桥似乎对案子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不过,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在刘小旺家喝酒,村民赵大友告诉了赵二虎他老婆和别人私通的秘密呢?他传来了赵大友问询,赵大友说:“大人,小人以为是赵二虎的老婆和人私通进了佛堂,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是刘翠仙。想是天黑我看花了眼,把刘翠仙当成了赵二虎的老婆。因为她们俩无论从身材上还是从容貌上,都长得比较像。”孙兴桥叫过赵二虎的老婆,发现赵二虎的老婆和死者刘翠仙的确是有几分相象。难道,刘翠仙是赵二虎错杀的吗?可那个和刘翠仙在一起的男人又会是谁呢?这时,他想起了刘翠仙口里的皮肉和两根头发,猛然醒悟,死者在激烈的搏斗后被卡住喉咙窒息而死的。头上眉骨处的伤并没有伤及骨头,只是皮肤表面的损伤,所以,不是致死的原因,所以断定凶手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刘春来!不过,孙兴桥觉得证据似乎不足,为了得到足够的证据,同时也为了稳定凶手之心,这才将赵二虎假意收监。

刘春来扑通跪下:“大人,凶手是小民抓获的,小民怎么又成了凶手了呢?”

孙兴桥说:“贼喊捉贼的事情时有发生,刘春来,本官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决不会在此妄言。”孙兴桥说着,向刘春来及众人说出他识破此案的几个疑点。

其一,死者的拳头里有两根头发,而赵二虎是秃子,试问,死者拳头里的那两根头发又是哪儿来的呢?

其二,凶手施暴的时候遇到了死者的反抗,刚好蹬动了床下的八仙桌子,使八仙桌子外移了一指,从死者头到床铺下首的距离推断,凶手身长应在七尺到八尺之间,而赵二虎身材矮胖,不到五尺,当他向死者施暴的时候,脚掌不可能碰到八仙桌。

其三,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死者的嘴内竟有一块血咬下来的皮肉。凭着多年来的断案经验,认定这块皮肉是从人的胳膊上咬下来的,而赵二虎身上并没有这些痕迹。天气炎热,凶手的伤口必将恶化,于是密令差人事先潜伏在中医堂,刘春来果然前去包扎,被逮了个正着。

“刘春来,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可也不会错放过一个坏人。刘春来,还认得这个人吗?”孙兴桥指着身后人群里一位汉子说道。刘春来一看,惊愣在那儿了。原来,那个人竟是那天在他包扎伤口时和他一起聊天的那黑脸大汉!

刘春来扑通跪倒说:“大人,小民知罪了,刘翠仙的确是我杀的!”接着,就向众人说出了奸杀刘翠仙嫁祸赵二虎的经过。

那天晚上,刘春来小来小解,远远就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等走到近处一看,竟是寡妇刘翠仙。刘翠仙走得匆忙,也没看见在暗处的刘春来就进了佛堂。对刘翠仙,刘春来早就思慕已久。刘春来当时想,刘翠仙一定是给死去的丈夫超度去了,心想,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就悄悄溜进了佛堂,见烛光下的刘翠仙赵发楚楚动人,就言语挑逗,哪知刘翠仙不但不理会他,还对他说再纠缠,她就要喊人了。此时的刘春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就强行将刘翠仙裹在了身子底下。哪知刘翠仙誓死不从,刘春来恼羞成怒,就紧紧地扼住了刘翠仙的脖子,不一会儿,刘翠仙就不动了。这时,赵二虎挥木棒撞门冲了进来,刘春来赶忙从刘翠仙的身上下来逃出去躲在一边。这时,他远远地望见,一条黑影向佛堂这边走来。刘春来灵机一动,就在赵二虎出门的一瞬间大声呼喊:“抓住赵二虎,快抓住他,他杀人了!”于是,就和李老二将赵二虎给抓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赵二虎竟对自己杀害刘翠仙之事供认不讳。将赵二虎交给里正看押后,刘春来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忽感胳膊疼得厉害,这才知道刚才被刘翠仙咬下一块肉来。他悄悄包扎了一下伤口,第二天一早,就伙同李老二去找里正,请求将赵二虎送往县衙治罪。他本以来一个恶人先告状,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无不翘指称赞孙兴桥断案如神,这当口,就听孙兴桥喝道:“来人,将李老二给我绑起来!”李老二挣扎说:“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孙兴桥说:“李老二,还记不记得去年十月十五杨三汉被马车轧死一事吗?”李老二点头说:“记得,不过,那和我有关系吗?”孙兴桥嘿嘿一笑说:“还记得那天给你相面的那个道人吗?那就是本县乔装改扮的!”李老二的冷汗流了下来:“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杨三汉就是被你害死的!”孙兴桥沉下脸说,“你和刘翠仙早就相好,为了除掉杨三汉好做夫妻,你利用给拉秋帮忙的机会,趁着杨三汉不留神,用早就准备好的烟锅在马的肛门处烫了一下,趁老马负疼狂奔之机,你将杨三汉推下车沿,就这样杨三汉被飞驰拉有重货的马车给轧死了。”

李老二这才将脑袋低下来说:“大人断案如神,小民认罪就是。”

原来,那天在半路上遇到杨老汉家,当得知杨老汉就是被害者刘翠仙的公爹之时,孙兴桥就来了兴致。他想从老汉嘴里知道更多的有关刘翠仙被害一案的线索。攀谈中得知,老汉的儿子杨三汉被马车给轧死的,而孙兴桥见这是匹老马,如果不受大的刺激,根本不可能狂奔的。于是就假意说自己会相马,果然,在这匹老马的肛门处,竟外地发现了一块蚕豆大小的烫疤。当杨老汉告知当时赶车是李老二时,就产生了疑惑,李老二为什么要害死杨三汉?孙兴桥又回忆起刘翠仙被害时,是李老二和刘春来捉住的赵二虎,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孙兴桥否定了这个想法,一个寡妇带着新绣的带有并蒂莲的烟荷包到无人去的佛堂里去做什么?很显然,是会情夫,而这个人,就是李老二无疑。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孙兴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当得知李老二还未娶亲的时候,灵机一动,通过杨老汉向李老二的母亲郑氏过话,没想到李老二母子深信相术,在李老二在相面的过程中,吐露了自己和刘翠仙之间的一切。

轰动一时的青莲泡连环迷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孙兴桥给破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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