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薛之謙,頂得上千軍萬馬

薛之謙重新站起來的速度讓人吃驚。他真的很善於自我失憶,並對吃瓜群眾只能記住七秒的這個設定很有自信。去年9月,他與前女友李雨桐妻子高磊鑫三人之間大戰的戰場連血跡都還沒有衝淨,雖然“求錘得錘”事件將薛之謙的專情人設拆得灰飛煙滅,但作為公關高手,薛之謙怎麼可能只有一種人設呢,他至少會有百種應對方案和一千個未來走向啊,所以他節目也做了演唱會也舉行了,甚至連一家口包括新生兒的照片都志得意滿曬出來了。

但他的戲精體質又一次奏效了。本來應該蜷成一團的新生兒手指被掰到發紅,跟爸媽的手拼成了一個像奔馳汽車商標的標誌,意義解讀五花八門,似是向斯皮爾伯格的ET致敬又像是米開朗基羅的教堂天頂畫接受了來自上帝的點化。總之就是這樣一個志得意滿的炫耀,換來了某個醫療營銷號的強烈吐槽:新生兒的手指頭不能這麼掰!

一個薛之謙,頂得上千軍萬馬

相信眾多熱情高漲轉發的網友裡,也沒有多大比例是有醫學常識或對這個醫療號的說法持贊同意見的。大家對薛之謙這個人的看法仍舊沒有什麼改變:他繼續表演,不甘寂寞,完全不想從這個舞臺退出,對自己的藝人身份有著高度認同和自覺。由於自身的音樂才華和搞笑才華都太有限,他也只能靠不停刷熱門話題來保持熱度,維持一個藝人、一個話題明星的身份。

薛之謙真的很愛演,不是表演,否則他早就該去投奔開心麻花拍賀歲電影了。他迷戀的是這個綜藝人的身份。有媒體統計過,他用了三四十檔綜藝節目成為一個諧星,在各種節目中幹各種匪夷所思的怪事。這種人設似曾相識,之前臺灣綜藝節目以半地下方式傳入的時候,有一大批不是很美但很敢說、很愛演、葷腥不忌的女明星出現在各種節目裡幹奇奇怪怪的事情,趕場子一樣掙些並不吃力但也不豐厚的通告費,最後她們中出了個頂尖奇葩叫許純美。

許純美也好、川島茉樹代也罷,都像是中世紀的名字了。我們一個薛之謙頂得上幹軍萬馬。在這個流量至上的年代,每個明星都應該向薛之謙學習自我運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拿來炒作的,車禍可以,女朋友受傷的腿可以,醫院裡的設備譬如尿盆可以,當然自己的新生兒就更沒有什麼不可以還是那句話,如果他是一件快消品,幾年銷量連接起來可以繞地球幾百圈;如果他是一個自媒體,每篇都是十萬加的起步量。

他是這個流量至上娛樂狂歡年代的出色代表,當他的粉絲也要有一顆大心臟,不能太脆弱,要跟著他鼓與呼,要看著他在節目中表演吃口紅、吃蜈蚣、砸榴蓮,和大張偉用洗澡巾互相搓鼻孔,因為這就是他賴以生存的藝術人生。而可能薛之謙自己也不太能搞得清表演的界限在哪裡,他對個人隱私有著一套完全自我的解釋體系,從一面看邏輯全通,從另一面看接近半瘋。但這種24小時將自己精心包裝獻給吃瓜群眾的精神也真的是太可貴了。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紅毯鋪在他的腳下,從電視機、電腦屏幕和手機視頻裡一直延伸到我們眼前,他不能不打起精神他無法停止表演。

(文章摘自《南方人物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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