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案件錄:“馬金庫案”殺害2歲兒童及母親,法庭微笑求死

刑偵案件錄:“馬金庫案”殺害2歲兒童及母親,法庭微笑求死

當年的“馬金庫案”令人印象深刻,因為這是一個令人心情沉重的故事,實在令人嘆息以及深思。

2011年5月22日,北京市朝陽區的一家商貿公司裡發生了一起命案。

年僅20歲的馬金庫,因“幫忙哄孩子”的生活瑣事與公司會計尹女士發生口角,隨後用斧頭對她和年僅2歲的兒子猛砸了二十多下,將這對母子殘忍殺害。

被捕後的馬金庫對自己所犯的罪行非常漠然,他放棄了自我辯護,在法庭上一心求死;在最後陳述時,他說:“我希望法官能儘快判決本人死刑立即執行,謝謝!”並向法官鞠躬。

面露“微笑”,一心求死的兇手馬金庫

刑偵案件錄:“馬金庫案”殺害2歲兒童及母親,法庭微笑求死

“難得”的休息日

2011年5月22日,星期天,是北京尚德玉成商貿公司規定的休息日。

馬金庫是該商貿公司的一名搬運工,作為搬運工,他每天都要跟車出去一兩趟,往北京市區的各個商場送公司的副食品。

白天去繁華的CDB地段送貨,晚上則回到宿舍的上下鋪休息,這樣“充實”的忙碌,一個星期有六天。而星期天是馬金庫每個星期可以睡懶覺,“好好放鬆”的日子。

在每個星期六工作結束後的馬金庫都會回到他在馬各莊的家裡休息一晚,在家裡度過他“難得”的休息日。

但是,那個星期六,下班後的馬金庫沒有回馬各莊,因為他買醉了。在喝醉之前,馬金庫和他的表姐亞雙通了電話,告訴她“或者沒啥意思”。這電話令表姐有些驚訝,“幾乎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給我電話”。她告訴馬金庫自己快要結婚了,希望他到濟南參加婚禮。

隔著電話,馬金庫很開心地答應了,但轉念又說:“姐,我身份證丟了坐不了車,好煩啊。”亞雙安慰表弟說,“重新辦了就好,男子漢打起精神來”。

但是,馬金庫最終沒能有機會去表姐的婚禮現場,那個“難得”的休息日,徹底毀掉了這個青年的一生。

往鍋裡放安眠藥,掄斧頭殺了人

2011年5月22日,凌晨五點半左右馬金庫就起來了,因為昨天晚上喝了酒,他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後,馬金庫本想再睡個“回籠覺”,但是老闆看到他後叫他幫忙去卸下貨。

“那天不知道怎麼,就是特別生氣”。可能是因為休息日還被老闆要求加班,馬金庫顯得很生氣。上午8點多,他來到公司廚房,往一鍋粥裡放了二三十片安眠藥,那本來是他打算自殺用的。“我想大家吃完都會想睡覺,就不用幹活了。”

約一個小時後,老闆和幾個員工都出現頭暈、噁心等症狀,遂去就醫。

到了晚上,感覺自己平白無故加了一天班的馬金庫本來準備早點休息,可正在洗衣服的尹女士讓他去修一下電燈,然後讓他幫忙哄一下自己的孩子。“我當時特別來氣,說不願意哄。她說你是打工的,讓你哄你就哄。”

兩人先是爭吵,後來發生了推搡的肢體衝突。“我抄起牆角的斧子向她頭上砸過去,想教育教育她就完事了”。馬金庫說,沒想到尹女士抱著孩子喊:“殺人了,救命啊”,孩子也在哭,“我當時害怕了,就下了死手。”

在漆黑的夜幕下,他閉著眼睛砍了約20下,母子倆都沒聲了,斧子也砍斷了。因怕同事出來看到,他把尹女士向另一個院子拖,其間他聽到尹女士重複說:“為什麼?”“我說我哪知道為什麼啊,我腿都打戰了,我這輩子都毀了。”

馬金庫將尹女士拽到一個貨車底下,之後想發動貨車將尹女士軋死,但因不會開車而放棄。他隨後向宿舍走,看到尹女士的兒子時,他將孩子拎起來扔到一間倉庫裡。換完衣服,他到公司辦公室、老闆及尹女士的房間盜竊了3000餘元錢、手機、銀行卡等財物。之後,他開著老闆的別克轎車離開。

“我希望法官能儘快判處我本人死刑立即執行”

“我不會開車,是現學的”。他一直向老家的方向開,在高速上他還和別人玩飆車,“沒玩明白,撞到護欄上了”。之後他丟下別克車,花2000餘元打車到了黑龍江五常市。他想回家看看親朋好友,然後自殺,但翌日下午就被警方抓獲。

2012年3月1日受審當日,尹女士的丈夫及父母分別向馬金庫提出民事索賠139萬餘元及87萬餘元。其丈夫向法官下跪請求判處馬金庫死刑,立即執行。

被害人家屬下跪求法官判處馬金庫死刑

刑偵案件錄:“馬金庫案”殺害2歲兒童及母親,法庭微笑求死

公訴人稱,馬金庫經鑑定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且人身危險性和社會危害性極大,無任何從輕、減輕處罰的情節,應該嚴懲,判處死刑。

馬金庫的辯護律師則提出,馬金庫幼年父母離異,跟隨父親生活。4歲時父親因殺人被判死刑,馬金庫遭受過後母虐待。這些非同常人的遭遇造成了他的人格缺陷和偏激性格,也使其人生觀偏離了常態。雖然鑑定顯示馬金庫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但希望法院考慮他的成長經歷對他判刑時留有餘地。馬金庫放棄了自我辯護。對於童年,他不願多談,只說小時候的經歷讓他經常失眠,他自幼就有輕生念頭。

公訴人認為,馬金庫當庭對其行為漠不關心,漠視他人生命權利,甚至有藐視法庭的表現,不足以輕判。

整個庭審過程,馬金庫都沒有向死者及死者家屬表達任何歉意和悔意。最後陳述時,他說:“我希望法官能儘快判決本人死刑立即執行,謝謝!”並向法官鞠躬。此案沒有當庭宣判。

“挺乖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殺了人?”

是什麼讓一個90後面對死亡,如此的“無所畏懼”?他為何對生命(包括自己與別人的)如此輕賤?馬金庫不是天生“殺人犯”,也不會生來就是“冷血動物”,那根源究竟在哪兒呢?

循著馬金庫的成長軌跡,或許我們能找出一些讓他變得“冷血”的理由。

法庭上表情古怪的兇手

刑偵案件錄:“馬金庫案”殺害2歲兒童及母親,法庭微笑求死
刑偵案件錄:“馬金庫案”殺害2歲兒童及母親,法庭微笑求死
刑偵案件錄:“馬金庫案”殺害2歲兒童及母親,法庭微笑求死

馬金庫共有過兩個母親,三個父親。他的童年被父母不斷結婚、離婚切成了碎片。馬金庫覺得在每一個家庭他都是多餘的人。

母親樊守麗,父親錢寶生,這是馬金庫原本的親生父母。後來父母因感情破裂離婚,馬金庫被判給了父親。

嗜賭如命的父親在1995年因“幾塊錢的事”將朋友殺死,不久被槍決。

父親被槍決後,馬金庫回到了生母樊守麗的身邊。樊守麗還記得,當年一個叫錢忠明的6歲小男孩被帶到她面前的樣子,黝黑瘦小。來人告訴她,這是她兒子,他父親已經被槍斃了。離婚後,再也沒見過親生兒子的樊守麗發現孩子斜視並且有些耳聾。她問兒子為什麼耳聾,小男孩怯生生地說:“是後媽用掃帚把兒打的。”

在樊守麗的照護下,馬金庫重新獲得了一段安定而有親情的日子。當時,樊守麗已經改嫁到馬家,小男孩便改名叫“馬金庫”,寓意家財殷實。

在馬金庫出事以後,樊守麗常常在心裡回憶兒子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他挺乖的一個孩子啊,怎麼就殺人了呢?”每每想到淚眼模糊,卻也尋不出個蹤跡。在她心裡始終都沒辦法將怯弱的兒子和一件母子被殺案的兇手聯繫到一起。有時,她心裡會僥倖地想“是不是弄錯了”。

“媽,你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吧。”從前,看到母親幹家務活辛苦,馬金庫便常常坐到她身邊,將頭靠在她腿上跟她說說話。乖巧、懂事,年少的馬金庫帶給他命途輾轉的母親慰藉,也讓樊守麗動盪不居的人生有了些依靠感。

不想十六年後,剛滿二十歲的馬金庫成為了和他父親一樣的殺人者。

“多餘的人”,被掐滅的讀書夢

對生活流離的馬金庫而言,家庭始終如同漂萍,母親是事實,而父親是流水席。親生父親留給他“殺人犯兒子”的印記,而馬姓繼父的冷漠吝嗇,則間接掐滅了他的讀書夢。

“金庫的獎狀在家裡牆上左一層右一層地貼著,三好學生的、單科優秀的。”樊守麗記得從二年級開始馬金庫一直是年級第一的成績,為了矯正他的斜視,她花錢給他配了眼鏡。耳膜修復手術在當時需要兩萬元,對種地為生的家庭而言,這是一個天文數字,治療便耽擱下來。

等到“小升初”考試,馬金庫在全市參考學生中排名第50,一舉考取了五常市實驗中學。然而,在學費的問題上,繼父和母親卻發生了爭吵。繼父覺得花這些錢送馬金庫去讀書不值得,在沙河子中學念也是一樣的。樊守麗悄悄地借了6000塊錢,將馬金庫送到了五常,這6000塊錢是他三年的學費。

當時馬金庫的夢想是,像他雙胞胎表姐那樣考上大學。那是他大舅的女兒。繼父每天忙於田地的勞作,在急劇變化的集鎮上,他家的三間低矮的瓦房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在馬金庫逐漸長大的日子裡,他始終能感受到在這個家庭中的尷尬,繼父一直在意他並非親生。

馬金庫唸書去後,繼父和母親就爆發了漫長的爭吵,電話中聽到母親哭泣的馬金庫坐不住了。在開學後不久的一天,他打電話給樊守麗,說不行了,在市裡讀不下去。

其實,在小他13歲的妹妹出生後,早熟的他愈發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多餘。他變得沉默寡言,對事情也不再感興趣,努力使得自己在人前不受注意。沉默的馬金庫將自己敏感的心事藏於心底,這幾乎讓他不能安坐於教室。

他要退學。

回到家中,這個家庭的貧窮和忙碌又堆到他眼前,他能做的只是跟母親說說話,逗她開心。幾次,他鼓起勇氣走到繼父跟前響亮地說:“我們做飯吧,媽吃飽了就不煩心了。”得到的回覆是,滾一邊去。

“讀書是他的夢想,也是奢望。”僅僅有一次,他在已經念大三的表姐亞雙面前哭得涕淚俱下,他痛苦地承認自己是想念大學的,並答應回老家繼續讀書。但僅僅半個月後,他又跑了出來。

“媽,你說活著多累,是為了什麼呢?”輟學以後,面色憂愁的馬金庫曾多次問母親這個問題,這讓埋首於生計的樊守麗心裡隱隱地不安。

2009年,樊守麗選擇了跟丈夫離婚,並將馬金庫帶離農村,想著給他找一份工作,或許馬金庫就能早日自立。

拮据的父母,壓抑無夢的成長,倉促地將這個少年推向成人的社會。臨行前,這個曾經的好學生安慰母親說,有些老闆也沒文憑,只要腦子聰明還是可以掙錢的。

夭折的愛情,殘酷的青春

2009年春天,馬金庫跟隨母親從黑龍江省五常市沙河子鎮轉移到北京東郊的馬各莊。馬各莊幾乎是一個孤零零的城中村。高房價推動的城市擴張已經逼近這個五環外的村莊,周圍幾公里範圍內的建築都已經被蕩成一片瓦礫。晚風來時,垃圾被吹得滿街都是,廁所的牆壁重疊地貼滿了治療性病和人流的廣告。飛馳的泥頭車捲起扭曲的灰龍,將馬各莊整日籠罩在一片灰幕之中。

樊守麗到北京不久後,便又找了一個新的對象,為了讓女兒唸書,房子就租在馬各莊的小學附近。那是一間十平米左右的出租屋,裡面擺放著兩張床以及一臺21英寸的電視機,進門便是床沿。金庫、妹妹、外婆、母親和他新的“繼父”都住在這裡。

“媽,我餓了,弄點兒啥好吃的。”每當週末,樊守麗從工廠裡上班回來,都會聽到馬金庫清脆的聲音。在金庫小時候父親賭錢不回家,繼母便將他鎖在家裡,自己回孃家去,小金庫“一連兩三天吃不上飯”。吃什麼,此後成為他的口頭禪。

覺得兒子吃苦過多的樊守麗一心想要補償他,她問馬金庫想要什麼,這個已經對網絡有些迷戀的大男孩說,電腦。她便拿出三個月的工資,讓他自己去買了一臺組裝的電腦。此後除了偶爾的零工,馬金庫的多數時光都是在上網和讀書中度過的。

在垃圾和汙水瀰漫的街巷另一邊,當初馬金庫喜歡租書的盜版書店如今已經搬走,不知所終。只是周圍的人還大致記得一個高個戴眼鏡的男青年,“喜歡奇幻和武俠小說”。在幽暗逼仄的出租屋中,馬金庫常常看書到深夜才睡去,常常到第二天正午才一覺醒來。

新組合的家庭,並沒有讓馬金庫獲得過多的依靠感,母親和繼父忙於工廠上班,妹妹還太小。在這個“新家”中,馬金庫依然是沉默的一分子,沒有誰跟他說話。

在網絡虛擬的世界裡,馬金庫卻給人留下了開朗活潑的印象。與他相識於一場偷菜遊戲的丁冬仍然記得馬金庫的口頭禪——妞兒,給哥樂一個。“偷菜”積分很高的馬金庫告訴她自己已經25歲,甚至在第二次聊天時向她坦白“愛意”。比馬金庫大好幾歲的她沒好氣地說,你賺到一個億我就答應。那頭回應道,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

多方的信息顯示,馬金庫曾有過一場單純而速夭的愛情。在馬金庫的有限描述中,這個女孩子是他的初中同學,“善良漂亮”。

在他出事前的時光裡,他四處借錢。他曾開口向樊守麗借500塊,但樊守麗摳遍口袋卻只找到了200塊錢。看著母親遞過來的鈔票,他頓了一會兒說:“我先把手頭的錢借給她吧,這錢你先拿著。”她,就是那個女孩子,當時她的店鋪需要錢。

他將借錢給女朋友開店的打算講給丁冬,並希望獲得幫助。“我當時不信任他,也帶著一點點醋勁兒吧。”他到處吃了閉門羹。最後,他在老闆邵木成那裡借到了錢,一次800元,一次500元,雙方約定“發工資時扣下”。

在馬金庫QQ空間中幾乎所有的日誌圖畫都和這個女孩有關,在最新一篇也是唯一成文的日誌中這個年輕的大男孩寫道:“為了你,我可以背叛自己、拋棄自己、失去自己。”

“已經沒有女朋友了”。在這份情愫萌發大約四年之後,女孩子最終因為看不到未來選擇了離開他。

“臉上的微笑麻木到心裡,有誰能看到我躲在黑暗裡偷偷哭泣”

根據北京市公安機關出具的精神鑑定報告,來自小鎮的馬金庫到了首都之後,自殺的念頭長時間盤踞他的心頭。

在QQ空間唯一的自述中,馬金庫用火星文寫道:臉上的微笑麻木到心裡,有誰能看到我躲在黑暗裡偷偷哭泣。

“他心挺深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在親屬中,表姐圓圓(馬金庫二姑的女兒)一直是馬金庫最親近的人。

2009年年初,樊守麗曾將兒子託關係放到滄州一個汽修廠工作,不久老闆就電話給她“趕緊把孩子領走,管不住”。當時,一同上班的年輕人一直拿馬金庫的斜視和耳聾開涮,自尊心受挫的他就跟這夥人吵了起來。“他把菜刀藏到枕頭下面,就想如果再吵起來,就給他們顏色看看。”

到北京之後,馬金庫開始一直跟著母親打零工,便時常在一起吃飯。圓圓說,當時親人們曾一起組了一個飯局,馬金庫在快到飯點後,找了藉口說出去一下。之後,大家怎麼也都聯繫不上他,飯菜都涼了。等圓圓找回家時,卻發現馬金庫在他的床上躺著。

“親屬聚會,大家都會誇獎其他的兄弟姐妹,卻不會誇他。”大學已經畢業的亞雙說,她能感受到馬金庫在親友之間的尷尬,聚會時他總無聲無息,如影子一般。

馬金庫告訴律師王曉雨說,自殺是他一直以來的打算。為此,他特意從網絡上買了鎮靜藥三唑侖,希望以一種睡過去的方式死去。後來,這些藥品被用於兇案發生當天,他放進了公司員工早餐的粥中。

作為母親,樊守麗早已對馬金庫“活著沒意思”的唸叨脫敏了。2011年5月初,剛領到第一筆工資的馬金庫高興地回家了,他拿出200元給母親,告訴她“想吃什麼買什麼”。他還將200元塞到並不怎麼心疼他的外婆手上,感謝她對他的照顧。甚至,他還花了幾十塊錢給表姐圓圓買了一瓶香水,“像個大款的樣子”。

那段時間,樊守麗感覺到自己肩上的重擔彷彿輕了一些,那是馬金庫做的最長一份工作,“兒子開始掙錢了”。她苦心操持十幾年的家,終於有一絲亮光照進來了。她幻想之後家中可以做些生意,將房子蓋起來。

約兩週後,樊守麗的希望破滅。在經歷了命運流離、輟學後晦暗無望以及愛情無疾而終後,她向來沉默少言的兒子將斧頭揮向了老闆的兒媳和兩歲半的孫子,這天是2011年5月22日。

唯一一次見面是2011年10月8日,當時馬金庫在北京市強制治療管理處司法鑑定中心做精神病鑑定,她趕過去看兒子。鑑定顯示,馬金庫一切正常。三個多月沒見,她發現兒子比之前在家時變得白胖一些了。

當她看到兒子被銬住的雙手時,淚珠便滾了下來。當時,表情木然的馬金庫用力靠進母親擁抱的雙手,貼著他哭成淚人的母親耳畔,緩緩地只說了一句:“看淡漠點兒吧,活著多累,別那麼拼了。”

再也回不去的“沙河子”

2013年12月11日,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判決作出判決:

一、被告人馬金庫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剝奪政治權利一年,並處罰金人民幣七千元,決定執行死刑,緩期二年執行(死刑緩期二年執行的期間,自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核准之日起計算),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罰金人民幣七千元(限本判決生效後一個月內繳納)。

二、對被告人馬金庫限制減刑。

三、繼續追繳被告人馬金庫的違法所得人民幣四千元發還北京×商貿有限公司朝陽分公司和邵×1。

四、在案扣押的物品予以沒收。

二〇一六年十月十四日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裁定將罪犯馬金庫的刑罰,減為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不變;對其限制減刑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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