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真才子,暮年老名士——尤侗

尤侗(1618年-1704年),字展成,一字同人,號悔庵,晚號艮齋、西堂老人等,是明末清初著名的詩人和戲曲家,蘇州府長洲(今江蘇省蘇州市)人。曾被順治皇帝譽為"真才子";康熙皇帝譽為"老名士"。

尤侗家世代書香,自稱是“簪纓不絕”。父為明太學生,但終生未仕,在家課子讀書。尤侗五歲開始居家習讀四書五經,受業於父祖,天資聰穎,喜讀《史記》、《離騷》等,以博聞強記聞名鄉里,世人稱其為“神童”,入學為諸生,一時間頗負才名。

青年真才子,暮年老名士——尤侗

尤侗書法

順治三年(1646年)為副榜貢生。順治九年授永平府(府治在今河北盧龍)推官(地方上掌管刑獄訴訟的官)。順治十三年(1656年)春,他以大清典律杖責魚肉鄉里的“旗丁”後,反遭彈劾,刑部以“擅責投充”,例應革職,改為降二級調用。尤侗不等降級調用,憤然辭官,當年七月偕同妻兒返回故里,“拜見父母,悲喜交集”。決定從此歸隱,自號“晦庵”,將居處改為“看雲草堂”,取杜甫 “年過半百不如意,明日看雲還杖藜” 之詩意。尤侗精通南曲(崑曲)北曲,以一腔憂憤創作了許多劇本,雜劇《讀離騷》、《吊琵琶》、《桃花源》、《黑白衛》、《清平調》五種,及傳奇《鈞天樂》,均在順治十三年至康熙七年間(1656年-1668年)完成。

康熙十八年(1679年)應詔入選博學鴻詞科,以二等十二名授翰林院編修,參修《明史》,分撰列傳300餘篇、《藝文志》5卷,“受知兩朝,恩禮始終”。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長子尤珍高中進士,替他完成了一生未了的“科名”夙願,於是慨然引退:“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吾年逾六十,子幸成名,可以休矣!”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在史局以撰述第一的成就致仕返鄉,歸隱蘇州亦園。書齋名為“西堂”,故自號“西堂老人”。康熙三十八年皇帝南巡,尤侗年近八旬,仍親迎於道,三月十八日恰逢康熙帝誕辰,作《萬壽詞》以祝壽,“上嘉焉,賜御書‘鶴棲堂’匾額”,並稱其為“老名士”。四十二年康熙帝再度南巡,晉為侍講。隔年六月因年老逝於家中,葬於蘇州西郊太湖邊光福鎮官山姚姊塢。

尤侗著作浩繁,大都收入《西堂全集》和《餘集》中,另有《鶴棲堂集》。“著書之多,同時毛奇齡外,甚罕其匹”。由於尤侗詩集《西堂雜俎》隱約記錄了一些清初宮廷秘事,被乾隆皇帝認為 “有乖體例,語多悖逆”,列為禁書,其詩文集不為《四庫全書》所收錄。

青年真才子,暮年老名士——尤侗

尤侗作品

尤侗曾經在某年的冬季來過遵化,其時間當是在順治九年至順治十三年為永平府推官時。此事有尤侗所作《遵化道中行雪》詩為證:“霜天凜冽射戈矛,千里彤雲畫塞愁。一路曉風當馬首,四圍殘雪滿山頭。祗看鴻雁徵人字,誰取狐狸公子裘。衰草荒原淒絕處,健兒偏喜試鷹韝。” 到遵化見到湯泉附近的蕭後梳妝樓,尤侗有感而發,寫下了《蕭後洗妝樓》一詩,對於遼道宗懿德皇后蕭觀音的遭遇給予深切的同情:“蕭娘美可憐,十香銜冤死。誰歌赤鳳來,昭陽殉燕子。樓下春風吹,淚滿胭脂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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