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乱、吸毒、纹身?摇滚主唱的真实生活丨钟二毛《小青春》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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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乱、吸毒、纹身?摇滚主唱的真实生活丨钟二毛《小青春》007

你还青春吗

你还记得你的青春吗

你的青春是平淡如水还是疯狂如魔

钟二毛最新长篇小说《小青春》

带你穿越时光隧道重回青春

关于爱情、关于理想、关于你我

关于过去、关于现在、关于未来

大家好,我是Anna

今天的章节由我来为您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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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乱、吸毒、纹身?摇滚主唱的真实生活丨钟二毛《小青春》007

2

“你出专辑到底需要多少钱?给我一个大概的数字。”有钱女人再次发来短信。狄安手机短信提示音,在黑夜里清脆地响起,狄安发现自己坐在路边已有一个小时了。喧嚣的城市也有安静的时候。整条街道,没有行人,没有车辆,浓密的小叶榕在黄色的灯光里,投下斑驳细碎的黑影,像位打盹儿的小老头儿。

狄安不知道这位酒窝里长着黑痣的女人,到底有何用心。狄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给她回信息。狄安再次打开手机短信,看那几个刺眼的小字:专辑、钱、数字。

专辑。多美丽的词语。狄安轻声念道这两个字,感觉自己笑了起来。专辑,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理想?难道理想就在那张轻轻薄薄的碟片上?难道这多年的青春时光,最后浓缩的,就是碟片里不过一个小时的吟唱?

狄安在深圳的音乐生涯,可以说是支离破碎。当然,狄安会自嘲说,每个从事艺术工作的人在深圳的经历,注定要支离破碎,无论你是搞雕塑的,还是写作的。深圳这个城市太年轻,艺术氛围可以说还没有养成,欣赏艺术的人群倒是大把,但是对不起,他们没有时间。你搞艺术可以,但你要有足够的坚持、足够的自恋,否则很难扛下去。当然,搞艺术的,在深圳,也很容易赚钱。这个城市对雕塑需求量最大,对油画的需求量也不小,楼盘、写字楼、公司前台、酒吧、酒店、学校,甚至连公共场所,都需要一律欧化的石膏雕塑和色彩鲜艳的巨幅西洋油画。搞乐器、舞蹈的更没问题,哪个家庭的孩子不学钢琴不学跳舞的,教他们吧,无论白天黑夜,你的学生有多无少。写作的相对难点,就这么几份报纸,那些自由投稿的版面少得可怜,何况掌管发稿权利的编辑,没几个是认真对待自由投稿的,天天见报的就那几个作者,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

“我算好的了。”谈起这些,狄安总会加这么一句。话没错,当年狄安入驻酒吧唱歌后,基本上就自力更生了。一路挣扎,一路坚持,苦乐参半,冷暖自知。

如今,狄安要出专辑了。

专辑。多么美好的一个词语。狄安又轻声念了一下,脸型定格在一个微笑的姿势上。

3

几个月之后,狄安被有钱女人张温馨扒光衣裳,重重地压在大富豪私人俱乐部里造价五万八千元的性爱水床上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最开始是怎么知道我在‘天堂’唱歌的?你为什么要找我?”

如狼似虎的张温馨,除掉自己最后的遮羞布,然后从床头扯出一张旧报纸说,我是看了这报纸才知道你的,没想到你的生活如此单纯,和我弟弟完全两个样。

那张报纸,对于狄安来说,太熟悉了,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上报纸,而且自己的最满意的形象也登在了上面。这份“周末版”的报纸,狄安一直收在床头下。疲倦的时候、绝望的时候、悲伤的时候,狄安就会拿出来读一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疲倦、绝望、悲伤就会很快过去,甚至一扫而光。狄安会很快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狄安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拉开吉他包,抱出吉他,旋律即而响起,在简陋的出租屋里。

那张报纸刊登的,是他的个人专访。记得那晚,一个年轻女记者突然在“天堂”里找到狄安说,本周末,我们要刊登一组有关深圳文艺青年的文章,我们想做一个你的个人专访。

狄安装模作样地说,还有哪些人啊。女记者说,我们这期做的都是八〇年代出生的、从事的又是小众艺术的年轻人。

狄安“哦哦”两声就同意了记者的采访。虽然,狄安很反感“文艺青年”和“小众艺术”这两个词语。文艺青年都是自我标榜出来的。小众艺术一听就觉得是专靠“概念”和“噱头”引起大众注意。——管他,登了报再说。

女记者说,很想知道你们摇滚歌手一天下来的生活细节。

狄安是个很聪敏的采访对象,知道记者问这问题的目的是什么,想得到哪些方面的信息。

于是,狄安说,很多人都会觉得我们是这个城市里的灰色人群,因为他们看到我们的外形要么是长发,要么是光头,还有的男乐手带着耳环、鼻环、唇环、脐环,穿的衣服也是吊儿郎当的,从来没有西装革履过,身上的铁链铁环都有两斤重。夜里走到街道上,很多人都会避让三分,觉得我们是不良公民。还有,大家外国电影看多了,似乎觉得搞摇滚的个个都是吸毒、乱搞、说脏话、打架斗殴,永远是好不了的孩子。

狄安说,其实,这都是错误的认识。摇滚歌手穿着比较另类,并不代表他生活混乱,或许他需要这种着装来说明自己的特立独行。这无可厚非。留个长发,没有违反法律法规。他们不用上班,自然也没有违反公司规定。这都是他们的自由。至于人们认为吸毒、乱搞那些事情,完全是舆论和媒体的片面宣扬。外国的摇滚乐队,当然也包括中国一些乐队,确实存在在性、毒品方面的问题,但那不代表整个圈子都是这样,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报社女记者最后以《一个摇滚歌手的二十四小时》为题,图文并茂地报道了狄安从下午一点起床、吃饭、排练、演出、睡觉十分单调的生活全过程。这名满脸痘痘的女记者的文笔很美,文章最后写到:“凌晨两点,我们的城市已经睡着了。摇滚歌手狄安从‘天堂’酒吧里走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中,他的吉他上写有一句话:‘一切因音乐开始,一切因音乐结束’。是的,这就是一个摇滚歌手的简单生活,一切都因对音乐的热爱,无限热爱。”

记者描写的生活,确实是狄安的真实生活:简单而纯净。

狄安当然没想到,报纸出版的那天,张温馨刚刚料理完弟弟的后事,从香港过关过入境到深圳就看到了这个图文报道。张温馨再次重复说,我有个弟弟,也是搞摇滚的,最后却因为吸毒暴死街头。

张温馨说,我出罗湖口岸后,到地下车库取车。当时一个小男孩正在烈日下卖报,刚经历过亲人失去的痛苦,见不得别人凄惨的样子,就叫过来,买了他手里的所有报纸。结果就在封底看到有关你的报道,当时第一感觉是,照片中的你,真的很像我死去的弟弟,连背吉他的背影都一模一样。于是,我就忍不住到了“天堂”酒吧,去看你演出,然后忍不住给你纸条,约你出来。其实,我很看不起搞摇滚的人,觉得很脏,包括我弟弟。但你不一样,你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好感。当然,早之前,我也给你讲过,我很寂寞,而你消瘦的脸型和身材,一直是我梦想的男人。

张温馨所说的这些,狄安从来都是半信半疑。狄安的仇富心理由来已久。狄安出生在城市里,父母都是文艺工作者,父母都是文工团的二胡伴奏。父母从一开始就反对狄安和弟弟狄静沾艺术的边,为什么,因为他们搞了一辈子艺术,没有富裕过一天:房子分不到,工资没多少,最后还被机构改革落个解聘下岗的下场。所以,父母死活没有让狄安、狄静考艺术专业,就是希望两儿子毕业后能找个好工作。

父母穷怕了。狄安无数次目睹了下岗后的父母,为了他和弟弟上学的学费,长吁短叹,甚至口角争吵。

狄安曾经发誓自己也要成为有钱人,可却无奈自己最后还是走上了摇滚的不归路,成为不折不扣的“穷摇”。狗屁!当初打听到的三百元一场的演出费都是假的。那是在夜总会里的价格,自己唱得了夜总会吗?现在的“天堂”酒吧给的报酬算是最好的了,一百元一晚,一个月三千元,呵呵,在深圳这个消费天堂,还好,不至于饿死吧。

狄安的仇富心理由此而起。他总觉得有钱人没几个好人,他们永远瞧不起普通百姓,你也永远看不透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每次张温馨坐在酒吧里那个靠墙的吧台上观看,狄安总是莫名地激动,一首首歌被他唱得锋利尖锐,激情无比。像一把刀子,闪亮的刀子。狄安知道有个穿着猩红色裙子的女人在角落里看他表演,然后想约他出去,吃饭或者兜风。她的宝马就在门口,号码是588。越是这样,狄安越是想恶作剧,在她面前尽自己所能卖弄音乐才华,却又从不接受张温馨的单独邀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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