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夕茜
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波蘭作家斯坦尼斯耶說:“雪崩來臨時,每片雪花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但是無由來的參與,你也許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
2018年,天下太平,如此粉飾,是否就真的可以掩耳盜鈴?深圳、壽光、長春、溫州、鄭州,那些已經發生的、正在發生的、將要發生的,真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孩子疫苗出事了,我也緊張地翻看兒子打針的記錄,生怕打到長春長生的疫苗。幸好,沒有,想想這麼多年兒子一直挺健康的,沒什麼特別的病痛之類的,也逐漸安心了。
無關利益之後,大腦才開始了正常的思考,看著鋪天蓋地的新聞和刷屏,不知道說什麼好。
屁股決定腦袋,真正是真理。在事不關己時,怎麼說都可以;事關自己利益了,叫罵聲就不停了。人人都在扮演受害者,可人人也都是加害者,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長春長生的疫苗事件之所以發酵如斯,是因為涉及到嬰幼兒的百白破疫苗造假,引發了家長們的恐慌。
那麼長春長生公司的員工是否知情,他們是否都為人父為人母,為什麼製造、銷售問題疫苗?他們難道是無辜的嗎?他們不怕,因為他們知道這批問題疫苗將銷售到山東,給山東的孩子接種。
我經常看到很多揭露黑幕的文章如是寫:很多公司的員工是從來都不使用自己公司的產品的。所以他們是知道自己在生產和銷售的是劣質產品,但為了賺錢,只能昧了良心。
於是製假藥的吃到了有毒的奶粉,生產毒奶粉的孩子打了假疫苗,可悲嗎?
1998年,鄭淵潔曾經寫過一篇文章《我從1995年起就不信任一些疫苗》。這篇文章,如今又被翻出來,證明中國疫苗的亂象。
鄭淵潔說作為孩子的家長,對於學校的亂種不合格疫苗的事,只能先保證自己的孩子免受傷害,絕對不敢向學校問責,怕孩子受到老師的報復和打擊。
社會是循環的,當你不敢為正義而抗爭,屈服於強權之下,你就放棄了要求公平公正的權利,而成為了強權的幫兇和麻木的看客。
如果在1995年學校亂打疫苗的亂象就能被揭露,那麼這23年中,就會少很多被疫苗迫害的孩子了!
在波士頓的猶太人死難紀念碑前有這麼一段話:
當納粹來抓共產黨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
當他們來抓猶太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來抓貿易工會主義者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貿易工會主義者;
當他們來抓天主教徒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是新教徒;
當他們來抓我時,已無人替我說話了。
所以,可悲嗎?因為你從不為別人說話,等輪到你時,已無人能替你說話了。
明哲保身,這四個字已經深深刻入了我們的脊髓。如果我們信奉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別人的事都可以當笑話看,那麼你遇到事憑什麼不讓別人當笑話看?
郭某明的《小時代》吹捧赤裸裸的拜金主義,卻有很多粉絲追捧。他們說至少郭真實,愛錢沒錯,這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時代。郭敬明文章抄襲,粉絲卻說你應該感謝他抄襲,不然誰知道你是誰。
如今長春長生製假疫苗,董事長高某芳就是利益至上,腦殘粉們還能說一句愛錢沒錯嗎?哪一個製假販假的,不是利益至上、罔顧他人性命的?赤裸裸的拜金主義吃掉了你的孩子,你還覺得宣揚拜金是真實的、理所應當的嗎?
在一個一切都向錢看的世界裡,發生什麼樣的事都不稀奇。試問一句,如果你是高某芳,那25萬支假百白破疫苗是不是就不會被生產製造出來?
道德敗壞,世風日下,完全是我們自己造成的!每一個家庭的孩子,最初都是單純的,他們天生喜愛美好的事物,是我們一步步拉著孩子走入黑暗,並告訴他這就是現實。然而當他黑化之後,我們卻責怪他,指責他的罪惡,因為他的手槍已經指在我們的太陽穴。
如果僅僅如此,社會道德都還不至於敗壞如此。更甚地是,如今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
那些曾經罵魯迅渣男,要求教科書上刪去魯迅文章的人,現在又開始拿魯迅說事了,說魯迅早就預知了今天的社會,早就喊出了“救救孩子”的呼聲。
我們做了什麼,我們自己心裡有數,在每一次的事故中,有多少人的不作為縱容了罪惡的發生發展。最該救的不是孩子,而是我們自己!
夕茜,留學諮詢顧問,喜歡讀書,專注於書評薦書。如果你也想讀書,可同時關注頭條號、知乎、豆瓣賬號:簡慢人生。
閱讀更多 簡慢人生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