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紀實錄23:囂張的車匪路霸覆滅記,8人被判死刑

大案紀實錄23:囂張的車匪路霸覆滅記,8人被判死刑

1996年7月12日,雨過天晴。上午8點多鐘,容納5萬人的荊門體育場裡已是座無虛席。一個在207國道大肆進行搶劫的車匪路霸犯罪團伙,將在這裡受到公開判決。

上午9時許,26名罪犯被武警戰士押進廣場。荊門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審判庭審判長馬武宣讀了長達46頁的《刑事判決書》,他那鏗鏘有力的正義之聲迴盪在廣場上空: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之規定,判處租車持械、冒充公安民警在207國道等交通要道攔車搶劫60起,搶劫現金和物資折款13.4萬元的團伙主犯周俊華、周俊傑、簡龍、李龍、易先華、李兵、熊奮、高軍等8名被告死刑(高軍為死緩),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同時,朱遠紅等5名被告分別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郭英光等13名被告分別被判決有期徒刑。

這是荊門自解放以來,發生的一樁作案次數、被告人數、受害群眾、搶劫數額均為全市之最的特大案件,在湖北全省也屈指可數。

一個特大車匪路霸犯罪團伙覆滅了,但那驚心動魄的剿匪之戰,卻令荊門市的公安民警永生難忘。

自內蒙古錫林浩特到廣東徐聞,寬敞平坦的207國道逶迤上萬裡,是我國南北公路交通大動脈。從1995年初開始,207國道上出現了一幫車匪路霸,荊門路段惡案頻發。

元月12日晚8時許,松滋縣個體司機熊某駕車行至207國道荊門四方鄉路段,被一輛從荊沙方向尾隨而來的天津大發出租車攔截,3名犯罪分子事先將出租車牌照卸下,然後持刀威逼、毆打司機,強行搜身,搶走現金750元。

次日一天之內又連發兩案。元月13日中午11時,湖南桃源縣鄒某駕車途經207國道四方磚橋路段,遭到從荊沙方向追來的一輛紅色夏利車強行攔截,3名犯罪分子採用同樣的辦法,搶走司機現金80元。午後1時左右,當湖南澧縣某廠的一輛東風貨車行至207國道十里鋪建陽驛路段時,也遭到這輛紅色夏利出租車的強行攔截,3名歹徒手持警棍,匕首和鋼珠槍逼著車上的3人,搜身、毆打後,洗劫現金5115元。

犯罪分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下租車、持械連續作案,這在荊門尚屬首例。遺憾的是,這3起案件的受害人均因忙著趕路,沒有報案,到了元月下旬和2月上旬,才分別寫信到荊門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反映案情。時間移至陽春3月,這類案件再度頻發。

3月1日下午1點,陝西省藍田縣李某等人運送一車蘋果往湖南,在207國道十里鋪新橋路段拋錨搶修時,租乘一輛“奧拓”轎車的4名歹徒手持大哥大、鋼珠槍,以檢查證件為藉口,公然找李等4人每人索要500元。李某等人不吃這一套,哪知那夥歹徒蜂擁而上,持刀抵住貨主頸脖相威脅,搶走現金1690元及其它物品。隨後,這夥暴徒先後竄到五里鋪和四方鋪路段,以車輛被掛為藉口,攔截兩輛外地過境車輛,使用匕首、警棍、鋼珠槍,搶走現金300餘元和皮衣、棉衣等物。

一起起劫案駭人聽聞,觸目驚心!

3月16日,一份《刑事發案情況通報》擺上了荊門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吳永文的案頭,他當即批示:“依靠群眾,多警種參戰,群策群力,力破系列車匪路霸案,做到除惡務盡。”

3月18日,全市召開打擊車匪路霸動員會。會議決定,市公安局副局長田文政擔任破案專班的總指揮,抽調市局和東寶、沙洋分局刑偵部門和國道沿線派出所45名民警組成專班,調集刑偵、治安、交警、派出所共180名民警,混編成9個戰鬥小組,在國道、省道上設9處關卡,嚴格盤查可疑車輛。開通打擊車匪路霸專用電臺頻道,保證24小時信息暢通。所有參戰民警接到堵截命令,務必3分鐘內到達戰鬥位置。

一張無形而巨大的網迅速鋪開。刑警支隊長黃昌洪懷揣胃藥,率領參戰民警深入到207國道兩邊縱深5公里,對38個村106個村民小組展開調查。通過對400多戶1200餘名群眾的逐個訪問,一條條線索終於被“撈”上來。

就在偵查員們日夜奔波忙於調查時,3月25日夜又發大案。當晚10時許,湖南省永州市某工貿公司的一輛東風大貨車,行至五里鋪楊集路段時,被一輛藍色“富康”出租車攔截。4名歹徒圍到駕駛室兩邊,拔掉點火鑰匙,對司機拳打腳踢,搶走其現金480元,然後用刀子逼住隨車的公司經理強行搜身。其中一位身穿迷彩服的光頭歹徒見經理身上錢不多,一刀刺進了他的左腿,頓時血流如注。另3名歹徒也操起手電筒、警棍劈頭蓋腦地砸向其頭部,經理當場昏死過去,其身後的旅行包亦被劫走。

警方接到報案已是次日凌晨3點。案犯除搶走1.08萬元現金外,還將受害人的換洗衣服、身份證、空白介紹信和一枚合同印章洗劫一空。由於天黑,除了對歹徒中的“光頭”印象較深外,沒有提供其它有價值的線索。專案指揮部當即命令:各戰鬥組嚴密佈控,尋找“光頭”。

十里鋪派出所民警張裕華剛下鄉調查回來,就接到一位群眾的電話舉報,說“近來簡龍、青山、志強和光頭持刀在國道上搶劫,多次攔截外地貨車。”小張正要再問,對方已將電話掛斷。說起簡龍,張裕華對他再熟悉不過了:前不久因為毆打他人,受到過治安處罰,並賠償他人醫療費1000餘元,如今案卷還在小張手上。電話中所說與簡龍一起的光頭是否就是“3.25”一案中的“光頭”呢?小張來不及細想,迅速將這一情況向所長徐平作了彙報。

經過明查細訪與案件登記情況仔細核對後得知,簡龍等人每次發案時間內均不在家,具備作案時間;簡龍家裡經濟拮据,為賠藥費曾四處借錢,這傢伙平素心狠手辣,極有可能上路行劫。

又是一個週末的晚上,所長徐平正在值班,10時許,電話驟響。徐所長抓起電話,又是舉報,“光頭”是江陵人,每次從荊州租車過來,和簡龍等4人在新橋路段的楚風餐館匯合後作案。徐所長當即安排一人代他值班,自己駕車風馳電掣地趕赴新橋,半小時後,他返回所裡,通過專用頻道向專案組織臺報告:“根據群眾反映和我們調查,‘光頭’系江陵人,近來與簡龍等人來往甚密,4月5號、6號分別租乘荊沙出租車在國道邊的楚風餐館滯留過,有重大作案嫌疑。”隨即,搜捕“光頭”和簡龍一夥的命令通過電波迅速傳達到各個戰鬥小組。

4月8日,“光頭”在子陵露面。這天夜11時許,“光頭”乘車和另兩個傢伙竄到一家汽配店,找店主索要1000塊錢,被店主撿起鐵撬棍趕出門去。店主記下該車的車牌號為“湖北40—14609”。荊門警方得知這一情況,除部署在國道、省道沿線設卡布控外,還告知襄樊、宜城等友鄰公安機關協查。

與此同時,偵破專班中的一路人馬已進駐荊沙,圍繞出租汽車展開工作。他們在荊沙公安機關的大力配合下,很快就掌握了許多案件線索。

荊沙市海南家園汽車出租公司司機李某反映,有一次在荊州東門十字路口,5名青年租車去荊門,由於超載,李不去,那夥人說:“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李無奈被迫駕車前往。沿207國道行至子陵以北時,這夥人攔車搶劫了河南的一輛東風平頭車後,又逼李超了另一輛東風車,待他們下去行劫時,李連忙開車跑回荊州北門派出所,向民警報告了情況。租車的5人中,最兇的就是“光頭”。

另外,個體出租車司機劉某、汪某除提供了類似的線索外,還反映了一個重要情況:3月初,“光頭”曾租車在四方103加油站附近的“香苑餐館”裡吃飯後,邀約4個傢伙上國道攔車搶劫,其中一個傢伙好像是餐館老闆。

偵查員在調查中發現,荊沙市海南家園汽車出租公司司機陳志軍在3月份內多次接客跑荊門。再查4月份,他又先後3次夜間送客去荊門,而他駕駛的“奧拓”轎車,車號正是“湖北40一14609”!還有人證實,“光頭”幾次租乘過他的車。

破案信息接二連三反饋到專案指揮部。天網,正逐漸向犯罪分子收攏。

4月21日晚9時許,細雨濛濛。5名歹徒駕駛一輛“富康”出租車在207國道石橋驛路段,手持鋼刀,搶劫宜昌市一輛東風貨車司機的480元現金後,向南逃竄。子陵派出所聞警而動,並迅速將案情向分局和市局專案指揮部報告。

總指揮田文政拿起話筒,發佈命令:各戰鬥小組迅速組織警力上路設卡!東寶、沙洋分局立即派員驅車圍捕。同時,荊潛、皂當公路沿線派出所和交警大隊集結警力上路,共同圍捕“富康”及車上歹徒。

東寶分局局長閆德才、政委馬全國、副政委李文生率領26名民警分乘警車,三路出擊。當閆局長和李副政委乘車趕到塔影一路與207國道相接的丁字路口時,一眼發現一輛印有荊沙字樣的藍色富康轎車飛馳向南。“目標出現,超過去!”閆局長向駕車民警周兵發出命令。警車很快逼住了藍色“富康”車門,先將車內駕車的傢伙揪了出來。這時,另4名案犯撞開車門欲逃,只見閆局長大吼一聲:“不能讓搶匪溜掉!”他一個箭步上前,將最先衝下來的傢伙按住。李副政委和劉家斌同時衝過來,使3名案犯成為甕中之鱉。當即從“富康”車上收繳鋼刀4把、仿真手槍1支,從案犯身上收繳BP機3只、通訊錄一本以及尚未來得及瓜分的全部贓款。

審訊得知,他們正是簡龍、簡青山、簡志強、陳貴州一夥,司機乃是荊沙市海南家園汽車出租公司的劉紅軍。5名案犯除交待了當晚的犯罪事實外,均對其它案情隻字不提。就在審訊一籌莫展時,簡龍的BP機發出呼叫聲。對方電話是荊沙市的。通過核對簡龍的通訊錄,上面記有“軍兒”、“平兒”、“春兒”、“權兒”、“華兒”等人的BP機,這傳呼到底是誰打來的呢?審訊組的民警們記下電話號碼後,經過分頭工作,得知這是高軍在找他。原來,高軍便是連日追捕的“光頭”,其乳名“軍兒”,家住江陵馬山鎮浩林村。

“將計就計,緝捕光頭。”刑警支隊副支隊長杜學剛、東寶分局副局長劉永成、沙洋分局刑警大隊長徐洪鈞各率一路人馬於22日拂曉在荊州東門匯合。這些具有豐富經驗的偵查員按照簡龍與“光頭”平素聯絡的方式,與“光頭”約定22日在荊沙會面。

天剛放亮,3個組開始了行動。一個組直插到荊州南門外一個體修理鋪旁埋伏下來。據案犯交待,“光頭”經常在這裡出沒。另一個組來到南門外的鐵路賓館,這是“光頭”與簡龍等人的一個接頭處;還有一個接頭地點是臨江旅社,第三小組自然守侯在那兒。上午10點,第一組在荊州公安機關刑警的配合下,查明“光頭”已近兩月沒有去修理鋪了,平時大多在鐵路賓館裡吃住。他們來到賓館附近的一公用電話亭裡調查,得知“光頭”近日確實在此打過電話。

由此推斷,“光頭”就藏在附近。於是,第一、二組互通情報後,決定一個組在電話亭附近監視,一個組在賓館裡秘密搜尋。不一會兒,市局刑警支隊一大隊副大隊長陳振興跑步來報告:有一“光頭”就在賓館旁邊的個體理髮店裡,正與女服務員“打”得火熱。為防打草驚蛇,杜學剛與劉永成等人商定:下午2點,請專案指揮部在十里鋪呼叫“光頭”BP機,待“光頭”來回機時將其擒獲。

下午兩點半,“光頭”果然從理髮店出來,警惕地張望四周,發現同往日沒什麼兩樣,便大步流星地朝公用電話亭跑去。正當他拿起話筒時,突然聽到有人高喊“高軍”,“哎!”光頭本能地應答一聲。徐紅軍奮不顧身衝上去,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了他的太陽穴。

也就是簡龍一夥落網的當兒,團林派出所傳來捷報:“湖北40—14609”號出租車已被設卡截住,司機陳志軍被抓獲,隨車的另外4人也一同入網。這4人不是別人,正是“香苑餐館”老闆易先華和他的狐朋狗友李兵、熊奮、李方春。

審訊簡龍一夥的工作正在東寶分局刑警大隊訊問室內進行。大隊長王文忠自始自終“咬”住簡龍不放。經過一天一夜的較量,簡龍終於交待了先後8次上國道攔車搶劫的犯罪事實。

主犯交待了,審訊其他案犯就如摧枯拉朽,半天功夫案卷材料就記錄了厚厚的一大摞。

與易先華一夥的較量落到了老預審員鄭世榮和市局刑警支隊二大隊偵查員們的身上。經過對案犯逐個分析,審訊組決定從李方春身上打開缺口,原因有三:其一,他所謂來荊門貸款的理由可以不攻自破;其二,據查,他常在小北門“玲玲髮廊”鬼混,並身患淋病,可安排治療感化他;其三,在團伙中他排行老四,從掌握的情況看,罪行稍輕。這一招果然靈驗,李方春被送往治療的第三天就痛哭流涕,除陳述了21日晚準備搶劫的事實後,又交待了自元月份以來參與易一夥作案多起的犯罪事實。至此,易先華等人在鐵證和事實面前,也不得不交待出自己的種種孽行。

審訊“光頭”則由黃昌洪支隊長親自主持。起初“光頭”高軍還自以為是,想僥倖過關。黃支隊長略施小計,他讓另兩個審訊組押著簡龍、易先華先後從“光頭”面前經過。頓時,“光頭”大汗淋漓。他見自己的難兄難弟們都已成為籠中之鳥,深知自己抗拒無用,便開始交待自己的罪行。就這樣,審訊組一下子記下了長達24頁的筆錄。

連續5晝夜的奮戰,11名案犯先後交待了自元月份以來,在207國道荊門、荊沙路段所作的38起車匪路霸案件,這其中有37起都能從案犯的供述中相互印證,唯獨“3.25”這一特大案件,只有光頭的交待;據他供述,另3人分別是韓老六和兩個姓周的傢伙,而“二週”是韓邀約的,他不認識。韓與“二週”同簡龍、易先華的團伙也不曾結夥。因此,抓捕老六和“二週”已成當務之急。

專案組很快查實了韓老六的基本情況。5月14日,四方派出所所長王海林在荊沙市江陵商業大廈將韓老六(真名韓立文)擒獲。然而在此前後,207國道、漢宜公路等路段又連發劫案。

嚴酷的事實證明,還有重大的犯罪團伙未被摧毀,正所謂除惡未盡,罪行又生。

剿匪戰鬥繼續向縱深發展。據一位出租車司機回憶,向他租車作案的3名歹徒中有個胖子,頭髮有點捲曲,身高在1.70米以上,司機曾看過他的身份證,李市人,姓張,名字未看清楚。專案組迅速將這些情況通報沙洋分局和李市派出所。

根據以上線索,沙洋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羅大金率領戰鬥小組,從207國道轉戰到李市,迅速查明“胖子”名叫張紅波,22歲,住李市橋樑村6組。自然,這條惡狼很快落人法網。

經突審,張紅波供述自己參與在207國道和漢宜、荊潛公路上搶劫作案7次的犯罪事實,並交待了其他8名團伙成員,為首的有李龍、周俊華、周俊傑。其中周俊華、周俊傑就是專案組多次追尋的“二週”。

追捕工作立即展開,李龍及其另4名團伙成員相繼落網。

隨著李龍等主犯的逐一歸案,案件也一一告破,但是,追捕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未查到“二週”的蹤跡。

原來,“二週”聽到李龍落網的消息後,嚇得一夜沒閤眼。他們分頭找來在荊沙從事小商販買賣的朱遠紅、伍昌洪,躲進宋進軒租住的房屋裡密謀起來。

朱遠紅、伍昌洪和宋進軒雖然在荊沙有個謀生的攤點,但他們均跟隨周俊華等人多次作案,深知一旦拔出蘿蔔就會帶出泥。

團伙中被稱為“軍師”的朱遠紅提議一不做,二不休,再搶它幾回。其他幾個一拍即合,當即決定去當陽境內作案。

6月8日午夜時分,“二週”及朱遠紅等5名歹徒在皂當公路當陽市育溪路段,將湖南津市新州鎮食品開發中心的一輛平頭貨車攔截後,手持殺豬刀、警棍毆打司機,逼其下跪,並強行搜身,當場洗劫現金2140元。而後,這夥歹徒又乘出租車竄到當陽市天柱山路段,用同樣方法攔停一輛河南車,正在搶劫時,被當陽市公安局育溪派出所巡邏民警發現,當場將朱遠紅和出租車司機抓獲。“二週”等人落荒而逃。

至此,3個犯罪團伙的22名案犯在警方的窮追猛打下,一一觸網就範。專案總指揮田文政再次發出號令:一鼓作氣追“二週”,奪取剿匪全勝。

朱遠紅被當陽警方抓獲後,如驚弓之鳥的周俊華、周俊傑、伍昌洪、宋進軒4人趁黑夜逃脫,於當晚逃到宜昌,而後又竄到重慶、西安等地躲“風”。直到搶來的6000元錢消費殆盡,才於6月25日又溜回荊門。

這4個傢伙一潛回荊門,就開始繼續作案。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時間裡,他們在荊潛公路荊門路段先後3次攔車搶劫,砍傷3人,劫走現金2.6萬餘元。

“一定要將這夥歹徒一網打盡”。7月24日,專案總指揮田文政組織市局和沙洋分局的偵查人員在煙垢召開破案專題會議,並組成7個戰鬥小組,分別在各交通要道定點守候,只等周俊華一夥露面。

在207國道四方鄉磚橋路段設卡的戰鬥組裡,有一位民警叫周興國。從周俊華、周俊傑等人被列入通緝名單的那一天起,他就開始調查這夥歹徒的社會關係和可能藏身之處。8月12日上午9點,周興國接到一群眾的報告:周俊傑昨晚回家後,被周俊華喊走,估計去了後港鎮高店村。四方離後港有近30公里路,開警車去容易打草驚蛇,於是,周興國自掏200元錢,從街上請了一輛用來運銷牲豬的廂式貨車,叫上專案組的另兩名民警火速趕赴後港。

來到後港,周興國瞭解到二週的確到過高店,但上午已離開高店,朝新宏村方向而去,據說是找人賭博。周興國一邊請人到新宏村去探聽虛實,一邊趕到後港派出所請求增援。正在該所檢查剿匪工作的沙洋分局局長王振清、副局長李德權聽了周興國的彙報,立刻帶領後港派出所所長範平及全所民警,兵分兩路直撲新宏村。

中午12點5分,只見一高一矮兩名男青年從一家農戶中走出來。矮個子在前,是周俊傑;高個子在後,是周俊華,他手中還拎著一隻密碼箱。包圍圈立即縮小。這時,周俊傑一眼認出了周興國,驚叫:“不好,警察來了!”拔腿便逃。周興國一個虎跳過去當胸就是一拳,周俊傑往後一仰,順勢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朝周興國猛地刺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手持警棍的民警王宗林和朱龍泉閃電般撲過來,雙棍齊下,只聽得周狼一般嚎叫一聲,彈簧刀也被擊得飛出3米多遠,周俊傑像一砣爛泥似地趴在地上,周俊華聽周俊傑一聲哀嚎,便沒命地往東跑。範所長等人迅速逼來,周妄圖用密碼箱作盾牌,範所長飛起一腳,箱子被踢落在地,在其身後的民警李德敏捷地閃身下使絆腳,周俊華摔了個大筋頭。僅10分鐘就打了一場漂亮的圍捕戰。

以周俊華、李龍、簡龍、易先華為首的4個車匪路霸犯罪團伙被徹底摧毀,28名案犯先後落網。1995年11月初,一案五卷2000多頁的卷宗整理完成,長達萬言的《起訴意見書》送交到檢察機關。為此,省公安廳發來賀電,盛讚荊門市公安機關圍剿207國道車匪路霸的英雄壯舉。

11月16日,“全省打擊車匪路霸工作會議”在荊門召開。會上,剿匪專案總指揮田文政副局長向與會記者介紹了打擊車匪路霸的工作經驗,省公安廳副廳長程康彥講話中指出:荊門公安機關在圍剿車匪路霸中打得穩、打得準、打得狠,為全省提供了經驗。

1996年4月20日,公安部長陶駟駒簽署命令:給荊門市公安局打擊車匪路霸專案組記集體一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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