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讓中國足球變得這麼的難?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


是誰讓中國足球變得這麼的難?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

越王勾踐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為的是捲土重來報仇雪恥。他還在房樑上掉個苦膽,每天嘗上一兩口,時刻提醒自己別忘了過去的屈辱。

中國足球大抵也是這個臥薪嚐膽的路子,每一回都有人出來說教,過去的光景是如何的慘淡。但這種痛說革命家史的行為,最後都變成了行為藝術,那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人,從勾踐都變成了夠賤。中國足球的結果是,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的嘗膽竟然墮落成了吃屎,並且還不忘咀嚼一番。

是誰讓中國足球變得這麼的難?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

生於1999年這批人,在成耀東帶隊赴印尼比賽之前,不到四年時間裡共經歷過9位主帥。據說,為了準備亞青賽,從年初開始到現在,球隊一共踢過40場熱身賽,近一個半月集訓,他們在泰國、韓國、越南等地踢過10場。然而,這種看上去準備得極為充分的計劃與安排,還是沒能換來一場勝利,哪怕是一個進球。有數據說,國青已經連續8場正賽不勝,進球荒延續454分鐘。

在此之前,國青連續13年無緣世青賽,12年沒打進過亞青賽四強。上一次有鮮活記憶的愉快經歷發生在2005年,馮瀟霆、董方卓、陳濤他們,在德國人克勞琛帶領下,給中國足球曾帶來一絲希望。但這幫人隨後就在2008年奧運會上,淪為刀板上的魚肉。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何況小時還一塌糊塗呢。在此基礎上,成年國家隊不進世界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過去三四十年,因為中國足球習慣性潰敗,有人將其歸為宿命論或是底子薄,再惡毒一點的就是盼著足協早日解散。為什麼中國足球會一代不如一代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死屋手記》中的描述精準地概括了這一切。陀翁說,“要想把一個人徹底毀掉,對他進行最嚴厲的懲罰只須讓他幹一種毫無益處、毫無意義的勞動就行了。”比如:把一桶水從一隻桶裡倒進另一隻桶裡,然後再從另一隻桶裡倒回原先的一隻桶裡;或者讓他把沙搗碎,或把一堆泥土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然後再搬回去。

是誰讓中國足球變得這麼的難?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

這種侮辱、羞恥和痛苦,正是中國足球過去若干年給自己贏得的結果。然而在這個“死屋”裡,並沒有人因為大量無意義的勞動而自刎或者上吊。在一種自上而下的改革藍圖裡,作為主管一級的行政官員,其實並不會覺得他們在虛度光陰,因為他們只有今天而看不到明天。他們的今天就是為政績和烏紗帽負責,其他的去他媽的吧。他們管不了也不想管。由此,蔓延到基層官員和教練,每一個人都被裹挾成了時代的混子。

由本屆國字號而言,裡皮、希丁克、成耀東三個級別,他們都有輝煌的過去,但他們的明天是一場幻想,如果你非要說是夢想,大概也可以。希望通過砸錢來實現稱霸天下,只有這塊土地上的人才精通。正是功利與雞賊的成功學,那些個把握方向的舵手也不過是僱傭兵,他們沒有歸屬感。帶領一支球隊,從魚腩走向冠軍,在中國是很難發生的。因為人民也開始不相信理想與情懷那些看不見的東西。

每個人都沒有歸屬感,每個球隊都沒有浪漫的夢想,每個地方都沒有適宜的土壤和空氣。換句話說,中國只能拍出《戰狼》這樣的電影,不用走心,只要目空一切,只要痴心妄想,再加上一點錢,就完全實現了。吳京可以在電影裡虛構出一針雞血來,成耀東和裡皮卻沒法在足球上畫餅充飢。錢儘管可以買來名聲和地位,但在更低標準的現實面前,並不好使。

U19、U23、國足、中超等,其實並不是中國足球的真實現實。現實是,一幫十幾歲的少年在球場上腳踢寡不敵眾的裁判,一個機構為了短期利益將幾十號人關起來進行軍訓。苦役生活中,除了失掉自由,除了強迫勞動以外,還有一種痛苦要比其他一切痛苦都更加強烈,這就是:被迫過集體生活。

相比起足球出線以及迭加的錦標榮譽,每一個人被變成麻木、冷漠甚至暴戾的禽獸,才是這世界永不可能變好的源頭。1976年,北島在《回答》裡發出疑問:我不相信天是藍的,我不相信雷的回聲,我不相信夢是假的,我不相信死無報應……

如今,在這個死屋裡,我相信,一切都會死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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