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这样的国产悬疑,需要很大的勇气!

《杀生》

起导演管虎,人们想起来肯定是他那部荡气回肠的《老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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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片子凭借着缅怀大院文化和人文江湖的方式,让李易峰和吴亦凡这种小鲜肉增添了不少江湖气和演绎质感,虽然他们的演技依旧很尴尬,不过却让冯小刚导演第一次以主演的身份站在大众面前。

可以说管虎导演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今天我们就回顾一下他曾经的作品《杀生》,并从中体会这部片子的野心,同时也来试着破译这部片子里的一些巧妙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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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是改编自陈铁军的小说《儿戏杀人》,因为有了原著的关系,所以这部片子一开始的基调就已经确定,毕竟一个片子的好坏根本要取决于其内核,这便是艺术文本母题本身的光芒。

影片里的世界观背景是一个犹如世外桃源叫做“长寿镇”的地方,那里的人虽然说着方言,听上去像中国偏远山区的地方。不过整个长寿镇的背景设定颇有“幻想乡”的味道,但这并不是科幻意义的反乌托邦,却是管虎镜头之下另一个属于中国本土民族性的大型人性实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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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的虚拟场景一样,每一个环境必然有他自己的主流话语空间与相应的政治正确。在长寿镇里,“长命百岁”被视为光宗耀祖的根本,而全村的老少更视为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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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荣耀整个长寿镇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秩序,在每个“顺民”的思想里都有着亘古不变的世俗化法则,谁如果违背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整个长寿镇体制内的叛徒,作为全体中的一部分必须要将一切异端分子销毁,才能让整个长寿镇的日常生态系统持续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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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切因为历史原因而生成的社会集群都有着相似的特征,那便是群众愚昧,对某一英雄人物,或者某一固定的价值观有着病态的坚守,并不对康德所谓的“自由意识”有所追求。

对于这样的团体其实有类似宗教的概念,有相应的心灵领袖,更有组织结构,而且定期会举行集会整齐划一,让无知的人在其中更有自己的归属感,不会质疑整个团体本身是有问题的,这种模式其实和我们现在的互联网文化背后生成的概念也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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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本片的主人公牛结实则扮演了一个离经叛道我行我素的“孙悟空”的反抗形象。不得不说黄渤一嘴地方口音,满面痞气很大程度上很生动地诠释了这个形象。

作为长寿镇的反叛者,他不理会长寿镇所在意的一切法则,他的生命始终保持活力,对一切美好的事物产生向往,而牛结实的背景设定也颇有意思,他的父亲是作为外来户来到这个村庄。作为自由的火种,他的到来使得长寿镇的下一辈受到了极大鼓舞和感染,他们和牛结实一样藐视法则,试图戳破长寿镇长者们的道德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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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愚昧墨守成规,甚至在最老的长者死了之后,还要草菅人命用寡妇的命作为陪葬,一切世俗化的礼教法则和牛结实的戏谑反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整部片子的戏剧冲突也从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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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虎在处理这个问题上十分巧妙,不但利用地震自然灾害以及服装道具的隐喻作为破译片子主题的手段,而且在一开始交代了牛结实本人的死亡,这让一开始任达华扮演的医生感到好奇于是追查,一切都以倒叙的方式抽丝剥茧地交代真相,在片子开始就奠定了悲剧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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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长寿镇宗教仪式、给长者灌酒、拯救寡妇性命以及对自己的欲望情欲的毫不掩饰,这一切其实都对长寿镇的规则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上一辈的人可以代表整个长寿镇的主流话语空间,他们试图要铲除这样的异端,作为“老大哥”他们必须时刻充当“思想警察”来压制牛结实的反叛。

可是牛结实非但没有受到传统礼教的正面冲击而且还越挫越勇,不但给长寿镇的水里放催情水,让所有人都面对自己的欲望。还让那些愚蠢而又老旧的笨蛋露出自己的马脚,他就犹如整个长寿镇最后雄起的男根,在这样的阉割文化环境里,却依旧屹立不倒,让这人吃人的社会凶相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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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最后影片的处理上稍有不足,导演管虎用力过猛,试图用一位医生的家仇来报复牛结实可谓小题大做,利用全村人的表面文章让他们对牛结实产生恐惧。但是我们不难看出导演想要传达出来的信息,如同海报上所写的:“境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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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我们学会了二阶思考,其实不难理解导演更深层次的意思,当一个倔强的种子试图改变的土地的时候,他可能会做出努力拼命吸收养分,但是当你真正长成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自己早已经扭曲了,这并不是说这是坏种子,而是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种子是无法战胜土地的。”

其实牛结实在长寿镇的悲剧何尝不是中国历史的悲剧,在导演制造的这场社会实验里,主人公在最后自杀,真正意义上被全村人“杀人诛心”,其实恰恰是无数埋没的历史长河里的风流人物的悲剧。问题的根本并不是出在一个又一个长寿镇的居民,而是长寿镇的土壤,是寄生在长寿镇本身的民族性,决定了这一个犹如哈姆雷特式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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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亚洲的片子无论怎样都会是又一个好的结局,最后牛结实的孩子还是被任达华扮演的医生救出了长寿镇,这也恰恰给了某种暗示:改变土壤,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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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可以说是近年来颇有诚意的片子虽然在镜头的运动颇有国外西部片的感觉,有些细节用力过猛,让人有些尴尬。但这并不妨碍整体的观影感受,同时在看完之余也能让人意识到你身后更大的现实世界,可能是一个又一个长寿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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