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元的恐慌


崔永元的恐慌


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當“陰陽合同”事件在崔永元的揭露下漸漸浮出水面,新浪封微博,警察盤查公司,現在只有大學老師身份的崔永元正在經受著一場史無前例的“死亡”威脅。

手撕范冰冰、扒下馮褲子、揭秘王中軍、拿出《黑名單》,把天捅了一個大窟窿,他的義舉威脅到了違法利益,讓整個違法利益集團一片恐慌。

莊子說:“古之真人,不知悅生,不知惡死。”他是說古代的真正懂得生命意義的人,沒有覺得擁有生命有多麼可喜,也不覺得死亡來臨有多麼可怕。崔永元是大智慧者,他肯定不懼死亡!但是這個社會盡然讓崔永元感覺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崔永元恐慌了嗎?

在那個亂世,魯迅的筆是投槍、是匕首,是刺向敵人胸膛的利器:他把一切有形、無形的醜與惡,毫不留情地通殺了一遍。毛澤東曾這樣評價:魯迅的骨頭是最硬的。

今天崔永元,恰如魯迅當年的投槍和匕首,他刺向了一切偽善、骯髒和黑暗,痛得暗影裡的款兒,在流血,在扭曲,在嗷嗷大叫······柴靜說:“崔永元是這個時代裡,唯一醒著的人。”

這個時代,糊塗的人真睡了,識時務的“俊傑”們卻在裝睡。

魯迅先生說過:“俯首甘為孺子牛,橫眉冷對千夫指。”面對祥林嫂的死,他細墨雕刻,字裡行間,飽醮了他對下層悲劇人物的無限同情,以及對悲劇的社會根源表達了無限的憤慨。

崔永元說過:“我要是把那良心丟了,我的病好了也無用。”他保留這良心,為時代而吶喊:為弄明白轉基因的本質,他自費到美國做調查和取證。

這時,一些無知或別有用心的“網民”,給他扣上“瘋了”的帽子。他的所作所為,能不讓人恐慌嗎?

人的恐慌,一般來自對未來的無知和恐懼。荀子在《天倫》裡說:“星墜木鳴,國人皆恐”。星辰隕落,草木鳴叫,人民都害怕極了。崔永元面臨死亡威脅,人民害怕什麼?

我國法律規定舉報人、證人舉報和作證的權利,但多是宣示性和原則性的規定,缺乏可操作性。實際中效果不好,刑事案件證人出庭率不足5%就是證明。總體看屬於事後制裁。所以崔永元的生命安全沒有了保障。

有人公開威脅,甚至為他選好了墓地和遺照,讓他最好別出門,不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有人倡議捐款,給崔永元募捐一個安保公司,整個社會陷入了搞死崔永元與保護崔永元的無休止的漫漫長夜之中,吃瓜群眾嚇出一身冷汗。這個社會在恐慌什麼?

以他過人的才華、炫目的名望、輝煌的經歷,如果從眾一些,變通一些,即使4天賺不到6000萬,40天賺600萬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你看他做的事啊,哪一件奔著錢去?

所謂和氣生財,他這樣子,財啊人啊這些,誰敢靠近他?

他和他攻擊的人,鷸蚌相爭,咬得狗毛亂飛,誰也得不到好處。倒反是稅務部門和地方財政從此打開一扇大門,滿目金光閃閃。

做賬的手都是抖的啊,芝麻開門,好大一座寶庫啊。

有些縣一年的財政收入,可能還不及一個明星的稅金啊。

搞一搞這些張狂的暴發戶,等同開了一個富礦、辦了一個支柱產業。

無須投入土地、資金和人工,就有大筆進賬。生態環保。

崔永元這樣的人,站在一個領域的頂峰,根本不缺名利,他冒著得罪整個圈子的危險,主動發起攻擊,戰果卻任由他人享受。

寫情書的是他、送玫瑰的是他、放洗澡水的是他、鋪床單的是他,洞房的不是他。

站在風口浪尖緊握著日月旋轉,得虛名處實禍,太愚蠢了吧,這麼大年紀還一時衝動?這個社會原來還有如此蠢貨,世界一片恐慌。

8個多億面前,當我們一聲驚歎之後,才陡然發現,我們原先的想象是多麼的鼠目寸光,我們原先的認識是多麼的淺嘗輒止,我們原先的議論是多麼的天真膚淺。在那個為了利益可以“一窩蜂”的年代,在那個“逮到老鼠就是能貓”的年代,瘋了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哪管那錢來的乾淨不乾淨?顧不上了。大門打開後,利益面前,毫不猶豫地把道德的外衣一件件脫下,露出一點,露出兩點、露出三點……乾脆都脫了!有錢就是爹,脫算什麼?跪算什麼?道德算什麼呢?

崔永元不能倒。崔永元要是倒了,從此俠義精神不存。金庸的俠義,來自虛幻,沒有落地的土壤。崔永元的俠義,就是土生土長的中國精神。

崔永元要是倒下,倡導俠義精神的人不在了,俠義從此不存,娛樂圈只剩下蠅營狗苟之徒,只剩下偷情摸漢的玩意,誰來倡導俠義?人民怎麼會不恐慌呢?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今日中國無崔永元,娛樂圈一片“燈下黑”!

永元不倒,狹義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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