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小說:救我性命、教我劍術,殺了我的父母,我卻以餘生報之

五代十國時期,分崩離亂,民不聊生,皇親貴戚、世家大族,皆朝不保夕。國亡家散,政治混亂,你方唱罷我登場,滅門慘案時有發生,所為不過是政治鬥爭,求財求權

古風小說:救我性命、教我劍術,殺了我的父母,我卻以餘生報之

酒館裡人魚混雜、店小二奔於各桌之間,忙於招待服侍,客人們三三兩兩,把酒言歡,絲毫沒有注意到角落裡一個客人獨坐,包袱鼓鼓囊囊的、桌上酒菜不多,一把劍赫然在身,看來不是什麼善茬。

該是那幾個流氓倒黴,好生吃著酒菜竟開始吹牛開起玩笑來,開玩笑也就罷了,可這一番吹牛的說辭勾起了角落裡客人濃厚的興趣。

“前幾日,我在城外小路上走著,摔了一跤,滾進了草叢裡,這一摔我可就摔出寶貝來了”

“什麼寶貝?說出來讓大家開開眼!”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啥東西?”

“一個死人?”

“切,這年頭,死人有什麼好稀奇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別急啊,關鍵是這死人死的老慘了,全身都是傷口,可嚇人了,我在他旁邊還看見了這個,還摸出了幾兩碎銀子嘞”

“死人,你也敢摸,該不是這頓飯你拿死人錢請我們?”

“你這是個啥東西嘛,讓我仔細瞧瞧?”

“好像是個令牌,你拿官府去說不定還能邀功呢!”

“我不去,說不定還說人是我殺的,那我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他們沒有注意此時,角落裡客人看著這令牌,眼睛裡似乎有淚光閃過。

客人拿起鼓囊囊的包袱,準備走人了,卻故意在那群流氓前把包袱散開,白花花的銀兩嘩啦啦的散落在地方,那客人慌忙收拾重新整理妥當,一溜煙的出了城。

“哪裡去?留下你身上的包袱!”那群流氓在城外攔住了客人,他們一路尾隨,在酒館就看中了包袱裡的銀兩。

“孫子哎,你們還真受教啊,不枉爺爺我給你們看一遭!你們一起上吧。”

話音剛落,那群流氓們一起衝了上來,那客人劍都沒拔,直接將他們打倒在地,按住那個吹牛的流氓就問,屍體在哪?

“英雄饒命啊,我給埋了┄”

“埋哪了?帶我去!”

那客人果然被帶至一個土堆,看樣子確實是新起之墳。

“去,給我刨開!”

流氓們一起出力,不一會兒就挖了一具腐爛的屍體,那客人看著屍體,愣了許久,流氓們分明看見客人眼裡湧出了淚水。

“你們走吧,看在你埋了他的份上,不與你追究了!”

那客人名喚冷月,死的人是他從小到大的兄弟,他們一起乞討、一起進了黑煞,如今,他的兄弟走了,他豈能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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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處的乞丐,瞧見了整個過程。冷月給兄弟重新起墳,躲在暗處的乞丐見冷月遲遲不肯離去,便返回城中,用自己乞討數年攢下的微薄文錢,買了酒肆裡最便宜的酒,他惴惴不安的急忙返回,天漸漸黑沉,終於走到那處孤墳時,冷月果然還在。

他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去,將酒放在冷月身旁,便恭敬的退到一旁。

“謝小兄弟好意!”沒有過多的言語,冷月揭開蓋著酒的油布,向著孤墳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進了自己的肚子。

半月前,兄弟二人還把酒言歡,聊著等兄弟歸來,要帶著美酒賀兄弟喜添麟兒,如今,一個離世地底長眠,一個在世孤苦無依,單留下婦人如何過活?單留兄弟在世長思!真是愁煞人也。

次日天明,冷月終於打起精神,準備前往兄弟住處,替兄弟安排遺孀與幼子,卻見小乞丐蜷縮在一旁的草叢裡,髮間還有晶瑩的露珠,衣著破爛、氣味難聞,鼻尖一個硃砂痣卻醒人奪目,似曾相識。冷月從包裹中取出一錠銀子,藏於小乞丐衣服之下,碗酒之恩,總無相欠之禮。

冷月跨步流星,剛走出去數米,卻聞得小乞丐身上特殊的餿味湧了上來,還未來得及回頭,就聽見了一女子銀鈴般、帶有譴責的話語:

“喝了我的酒,怎地悄麼麼就溜了?”

“給你錢了啊,不是在你手上了麼?”

“誰稀罕你的錢?”小乞丐順手就把錢丟了回去。

“怪事,你和那些小流氓們一起,從城內酒館跟我到了這郊外,不就是想撿漏麼?”

“你怎麼就知道,我一直跟著你┄”小乞丐垂著頭。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要不是看你和那些流氓一樣,我早就趕你走了,給你錢你就拿著!”

“我不想要┄”

“那你要什麼?”

“我想跟著你學劍術!”

“我以為你只是看到了銀子才跟著我的,原來你早就盯上我了啊!”

“我┄”

“不可能,你拿著錢走吧!”

說完,冷月跨步向前,心想著這乞丐可真有意思。

可這小乞丐可不好打發,冷月前面走,他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

“有完沒完,再跟我殺了你!”冷月面露狠色。

小乞丐依然跟著。

“還跟,殺了你呀!”冷月拔出寒徹的劍,架在小乞丐的脖子上,可這小乞丐卻毫無懼色。

“不讓我跟著你,就殺了我吧!反正,我早晚會死的,與其這樣活著,不如死在英雄的劍下!”

“我不是什麼英雄,我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冷月瞬間失去了耐心,大聲的吼道。

“不、不,你就是英雄,我親眼看見你打翻了那些臭流氓!”

冷月咆哮過後,看著固執的小乞丐,突然想到了自己乞討的生活,那個時候,他可沒有向這個乞丐那樣的膽魄、也沒有那樣固執。罷了,先不管他了,看他能跟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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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合上兄弟的墳墓,冷月一路上都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但悲傷並沒有使得他步履緩慢,反而比平常更加迅速,兄弟慘死已然不能改變,目前能做的就是保證兄弟家人的安全,兄弟泉下有知,必然也感激涕零。

小乞丐一路跟著,竟絲毫不見退縮之意,冷月急著趕路,對小乞丐也不是很在意。終於,兩天後,冷月趕到了兄弟家,兄弟妻兒尚在,冷月鬆了一口氣。

兄弟媳婦安排飯食予冷月吃下,只當冷月是應約前來祝賀的,而兄弟的死訊冷月也不忍說不出口。

小乞丐在門外呆坐了約兩個時辰,才被善良的婦人發現,婦人將其請進院子,給了吃食,燒了熱水共小乞丐梳洗。

忽得,房間裡就走出了個大姑娘,冷月瞧見了,還問兄弟媳婦是不是家中有客!

但見這姑娘正值芳齡,濃眉大眼、身材婀娜,就是臉色差了些,膚色也偏黑,鼻尖的硃砂痣更為顯眼。

“你┄,是那個乞丐!”姑娘梳洗完,沒有穿婦人提供的男人衣服,而是將婦人放在房內還未來得及漿洗的女裝換上了。婦人看著那衣服,想起時自己的,也就明白了那個邋遢的乞丐原來是個大姑娘。

此時,冷月也有點恍惚,他對那個鼻尖的硃砂痣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比第一次仔細端詳硃砂痣時又強烈了。

“這,姑娘,你┄,怎麼┄”善良的婦人對世間的一切充滿了憐愛,她很好奇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怎麼變成了一個滿身餿味的乞丐。

“我的爺爺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房地都被人佔了去,我也被買入青樓,後來運氣好跑了出來,沒有地方去,就變成了乞丐”

“原來如此,也是個可憐人啊!”

再次入夜,小乞丐,哦,不,她現在恢復了她的名字,那個已經數年未被人提起的名字:晨夕。晨夕與婦人住到了一起,女人間的友情,真是奇怪,才不過半日光景,二人已經好的可同眠共枕。

冷月也不好阻止,這個時候,有那個丫頭陪著婦人也挺好,只是,那丫頭可不能說漏嘴,得想個完全的辦法的才好。

可兄弟已經死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冷月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明天直接說好了,可是┄,冷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時間也差不多了,冷月在吃過早飯後,覺得不能再拖了。

“大嫂┄”冷月還不知該怎麼稱呼婦人,他與兄弟多年來一直爭著做大,見了面都是“哎”,如今兄弟死了,就讓著他,承認他是大哥好了。

“是飯菜不和胃口?還是?”

“不不不,飯菜很好,大哥託我給你帶句話。”冷月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冷兄弟,你的心思嫂嫂明白,他走時都交代給我了,你不用擔憂”

“大嫂!”冷月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婦人早就明白了,他看著那婦人,終於看到了婦人隱隱的淚痕與碩大的黑眼圈。今日再看,婦人早已沒了初見時的神采。枉冷月白費心思,可是,他兄弟如何料得?

“他走時,總會囑咐回來的時間,這次走了那麼久,終於院子裡狗吠了,我以為是他,卻是你,你隻字不提他,如何不是帶來了他的死訊。”

“嫂子,你┄,節哀,帶好孩子便是,我也會經常來照撫你們的。”

“嗯┄”

“兄弟泉下有知,也不想你難過”

“嗯┄,我懂”

“那我今日便先行去了”冷月心生煩意,擾亂了心神,冷月想獨自一人去化解愁苦。

那婦人,淚如雨下,很快就沁溼了胸前的衣服,拿來充當手帕的袖子也溼了半截,很快就眼眶紅腫,抽噎不止,就像是洩洪的水壩,失控的情緒哪裡還顧的冷月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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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跟著我?”

“我想學劍術。”

“昨日你還和我兄弟媳婦情同姐妹,今日怎麼不陪她了?”冷月想讓晨夕回去陪著婦人,他怕婦人做出什麼傻事。

“看來你是真的傻,你進門的時候,她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你竟然還想著瞞著她。她在你面前強忍著,暗中不知流了多少淚了。”

“沒必要啊,為什麼這樣?”

“她知道結果,卻不知道過程,她告訴我說,你兄弟告訴她不要問,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了,你回去吧,陪著她”

“她沒事的,昨晚我就看出來了,她只是需要宣洩出來,她壓抑自己太久了”

“回去!否則,我殺了啊!”

“不,我要學劍術”

“你一個女孩子,學什麼劍術?”

“我要報仇。”

“你報什麼仇?”

“那些大乞丐老是欺負我。”

“你現在不是乞丐了,誰還欺負你?”

“你不要我跟著你,我還是一個乞丐!”

“原來是為了這個,那你回去,陪著我兄弟媳婦,當個姐妹,當個丫鬟,就不是乞丐了!”

“我不,我就要跟著你,學劍術!”

“那你還是回去當乞丐吧。”

“你┄,”

“你自己選吧!我接到任務了,要走了。”

冷月走出婦人家才半日就接到了任務,而這個時候晨夕也跟了冷月半日了,冷月想著等她跟到天黑還不放棄的話就做掉她。

如今,要出任務了,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想了想,還是讓那丫頭回去照看兄弟媳婦吧,有個伴也是極好的。

晨夕見此事已無商量餘地,心想,回去可以另尋機會讓冷月交習劍術,走了就真的變成乞丐了,於是又梓梓的跑了回來。

“姐姐,我放心不下你,回來了!”晨夕做人太精了,不能直取,那就迂迴。

“鬼丫頭,我還不知你了,你是看上我家冷月兄弟了吧!”

“姐姐,那塊朽木頭,誰看的上呀!”

“罷了,我一個人也孤單,孩子也許照顧,我一刻也走不開,你權且幫幫我,留下來好了。”

“好,謝謝姐姐!”那婦人,雖然還在深深的痛苦中掙扎,但待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真誠、善良。這也是晨夕肯回來,採取迂迴戰術的原因,她知道這個姐姐一定會幫她完成目標的。

於是,晨夕漸漸安定了下來,每日隨著婦人柴米油鹽醬醋茶,漸漸膚色也白了回來,生的更加細膩可人,鼻頭那顆硃砂痣益加光彩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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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回來了,在離開的三個月後。

他回來了,進院的第一眼看見的是晨夕,他發覺,晨夕鼻尖的那顆硃砂痣自己是確確實實見過的,但在哪見過卻真的想不起來,此外,晨夕這丫頭生的真的很漂亮,五官的位置恰到好處,大小合適,眼眸清澈明亮,嘴唇豐滿靈動,連性格也執拗的可愛。

呸,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冷月在內心鄙夷了自己。

晨夕見是冷月,懸著心總算是放下了。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自己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也在想冷月會不會和姐姐的丈夫一樣。好在,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姐姐姐姐,冷大哥回來了!”晨夕愣了幾秒,急忙呼喚屋內的姐姐。

“傻丫頭,讓他進來嘛!剛好,飯菜也好了。”

“回來的還真是時候,飯菜剛擺上。”婦人看著冷月,笑意盈盈,轉而看著晨夕,卻笑的有點奸詐。

“我去給他拿碗筷!”晨夕不好意思了。

“丫頭,這不是麼?你想什麼呢?”婦人手拿著碗筷,不懷好意的笑著。

冷雨被這場面搞得有點懵,不知二人搞什麼名堂?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晨夕急忙收拾碗筷,去了廚房,留下冷月與婦人。

“你覺得晨夕丫頭怎麼樣呀?”

“挺好”

“我也覺得挺好,不如你們二人過吧!”

“嫂子,不可,那丫頭看著還小,”

“不小了,她十六了了!”

“不可,我大他整整十歲呢!”

“怕什麼,你大哥也打我八歲嘞!如今,我們孩子都這麼大了。”

“嫂子,你也知道,我們這樣的人┄,我不想害了她!”

“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思。相比與不愛的人安穩渡過一生,她們更願意與愛的人過漂泊、甚至短暫的人生。”

“嫂子,這事以後再說吧!”

冷月以為自己對晨夕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像面對陌生人一樣,不,也許晨夕比陌生人更煩些,但嫂子說出此事時,他的心裡竟然起了漣漪。

但是,她也一樣麼?

“你到底什麼時候教我劍術?”

“你真的那麼想學?”說出這句話,冷月就後悔了,他一直都覺得晨夕這麼執著的學習劍術,目的絕對不簡單,他的柔軟也許會害了她。

“想!”晨夕和前幾次一樣,堅定的回答。

“我教,從明天開始吧!”冷月覺得,也許應該成全她,助她完成所求之事,相比安穩的人生,她應該更想要這個。

冷月的劍術乃速成之劍法,當初黑煞培養他們是為了讓他們完成殺人的任務,而不是成為劍術高明的大家。所以,男子三年便可以練成,女子則視身體情況而定,需三到五年。

於是,冷月變成了晨夕的師傅,不出任務的時候,冷月總與晨夕一起,教晨夕練習的方法,答解晨夕的疑惑。日子久了,兩個人的心也就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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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出了想要習劍術的實情,婦人小孩兩週歲生日的時候。婦人那日心情格外好,她做了小菜,打了美酒,一心想謝謝冷月與晨夕二人,這兩年來,若不是她們,婦人真的不知道會過的多麼狼狽。

一來二去酒酣,晨夕竟然喝醉了。她嚷嚷著謝天謝地謝姐姐謝冷月,她說她很幸福,說著說著就哭了。

“那些畜生,他們殺了我全家!”冷月與嫂子愕然,沒想到晨夕竟還有這段往事。這兩年的相處,晨夕在冷月心中已有靜水漣漪變成了驚濤駭浪,聽到這句話,他將目光移向晨夕,猛然間發現那顆硃砂痣化成了一片血的海洋,原來她是那個女孩子!

第二日,冷月與婦人都十分默契的不提夜間往事,只是冷月對晨夕劍術的指導比往日更嚴苛了些。

自那之後,婦人再也不提晨夕與冷月的婚事了,因為冷月那晚在晨夕睡後,毅然決然的懇求嫂子再不要說此事了,問原因,冷月不說,豆大的淚水和著酒一杯接著一杯,婦人見此場景,就知道不該再問了。

學習劍術的第三個年頭裡,晨夕突然就消失了。冷月沒有出去找,也告訴婦人不要擔心,晨夕不會走遠的,因為她要找的人始終都是自己呀。

果然,三月後,冷月在同僚口中得知了晨夕的消息,她已經被抓了起來,每日被烙鐵折磨,因為她殺了黑煞元老之一的兒子。

原來,晨夕早在還是乞丐時,就已經知道了了城中陳大戶暗裡是十年前殺害家人的黑煞的元老之一,只是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乞丐,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一直暗中觀察著陳啟發一家。

後來在酒館遇到了冷月,她知道那枚令牌是殺手黑煞成員的身份標識,猜到了冷月的身份,但為了報仇,她賭上了自己的性命,事實證明她賭贏了,冷月是個有人情味的殺手。

習得劍術,她已對冷月產生了不可控的感情,若再不出手,恐再無機會,且不能讓冷月知道,那樣會連累冷月的。

於是,她悄無聲息的走上了尋仇之路。

一日,她打聽到了陳大戶的兒子納妾,於是偷龍轉鳳,成功混進了陳大戶防衛森嚴的府中。陳大戶兒子,生性好色淫蕩,見嬌滴滴的晨夕,哪還有防備之心,被一刀斃命。晚間,晨夕又偷偷潛入陳大戶房中,陳大戶壞事做盡,仇人遍佈四處,終日惶惶,根本就不在自己房裡睡,且在房內佈置了機關。晨夕於江湖之事,隨知之甚多,卻經驗不足,中招被拿下。

陳大戶將她扣押,嚴刑拷打,問她受何人指派,她只說:“無人指使,只為報血海生仇!”

反覆折磨,只有這一句話。

晨夕被俘,冷月早會知道有這麼一天,卻沒有想到來這麼快!

他潛入陳大戶家中,殺了陳大戶,救出了晨夕。他不知道這樣會造成什麼後果,但他知道他不去,她必死。

冷月救出晨夕,也是負傷累累,二人相見,彼此熱淚相混,情難自述。

“我知道你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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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晨夕再次離開了,冷月給了她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哪麼?”

“城中酒館呀!”

“還記得你為什麼要習劍術麼?”

“報仇!”

“你現在可以報仇了,殺了我吧!”

“為什麼?”

“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你家人都死掉的時候!我看見你和那個僕人躲在床底了。”

“你┄,”

“匆忙中,你睜著可怖的大眼睛看著我,可我卻只注意到了你鼻尖的痣,它好美。”

“你┄,說的┄,是┄,真的?”

“我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你這樣固執,早晚會害死我,殃及嫂嫂,不如讓你殺了我,也解了你心頭之恨!”

“你騙人!”

晨夕哭著離開了,第一晚沒有回來,第二晚也沒有回來,直到第三晚,冷月終於確定他是真的離開了。

“嫂嫂,我要去執行一項任務了,若是三月後,我還沒有回來,你拿著我留下的錢再擇一個地方住。千萬記住了!”

“嗯┄,保重。”冷月走後,婦人再次流下了眼淚,婦人知道,冷月八成也回不來了,就像他的夫婿一樣。男人總是擅長作這樣的告別。

冷月何常不想歲月靜好呢?她和他雖是仇人,但是他們真誠相守啊,他可以讓她一世幸福!罷了,這輩子殺了這麼多人,怎地還能祈求良辰美景呢?為她而死,是心甘情願,也是天理輪迴!

半月前,黑煞裡另外的幾個元老找到了冷月。

“聽說你殺了陳大戶!”

“是”

“看來你的劍術以爐火純青、青出於藍了呀。”

“我甘願以死謝罪。”

“你死了,是我們的損失。如今,人才凋零,你經過磨練,已是黑煞裡數一數二的高手,我們可捨不得!再者,那陳大戶我們都也透了他,死了也好!”

“謝主人!”

“不過,你畢竟是殺了陳大戶,還就走了一個視我們為仇人的小姑娘!”

“是”

“那個小姑娘必須要除掉!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們替你動手?”

“主人,不要!”

“我們教了你,照樣也能廢了你!你是什麼東西,敢拒絕?”

“得了,年輕人,我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願意試試麼?”

“你去殺了陳清廷,我們就饒了你和那姑娘,並且讓你退出組織,與她過輕鬆日子去!”

“好。”

冷月答應去殺了陳清廷,可這麼多年了,去殺陳清廷的人沒有活著回來的,冷月的兄弟是上一次派出去的人,也因為這樣,冷月從來沒有追查過兄弟的死因。

陳清廷是官府的人,是近年來官場最大玩家的得力助手,但他行事特立獨行,倒是很利於刺殺,但也聽聞他劍術高深莫測,冷月這種善於出擊、不善防禦的殺手根本就不是對手。

冷月也知道此行當是有去無回,他知道黑煞不會饒了自己,也知道黑煞不會饒了晨夕,但他答應了就有了三個月的期限,晨夕想必也會逃得很遠吧!

所以,他告知了晨夕當年的真相,希望晨夕遠離自己、遠離這個傷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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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限沒過,本應該走遠的晨夕又回到了他和她、還有一個婦人、一個小孩曾經歡聲笑語的深山院落。

婦人大吃一驚,她沒有料到晨夕有這麼大的度量,也沒有料到冷月和晨夕情深至此,連殺父之仇都可以摒棄,但似乎她回來的太晚了。

她把一切都告訴了婦人。

晨夕,本為名門望族、官宦世家,因為政治意見不合,遭政敵僱黑煞殺手,屠殺了全家。只因自己年幼,父母憐愛,千鈞一髮之際,僕人領著藏下,恰逢冷月與兄弟第一次執行任務,心軟,饒了一命,得以存活,

後再僕人的幫助下,隱姓埋名,也是僕人的幫助下查到了陳大戶的底細,僕人死後,生活無以為靠,就變成了乞丐,後來就賴上了冷月。

其實,早在酒館時,晨夕就有了冷月正好是仇人的猜想,因為六歲時一雙眼睛裡閃現的柔軟也恰好印在了腦子裡,但在後來的相處中漸漸開始忽略這個真實存在的假設。

走的時候確實也是不想回來的,可是在外漂泊數天,不知道還能去哪,就回來了。

“你是回來找他的吧?”

“不是!”

“她早就認出你了,他知道你就是那個他曾經放過的女孩子,他說你是他作殺手後,第一次留人性命,也是最後一次留人性命!他說你是他的天理輪迴,他心甘情願、永不後悔。”

他說這件事時,我以為你是找他尋仇的!所以再也不撮合你與他。”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我本以為,只要我不說,我們就可以過一輩子的!”

“他可能也是這樣想的,若不是何必繼續教你劍術呢?”

“那為什麼?┄,他走前和你說什麼了?”

“三個月後,見不到他就搬家。”

“姐姐,他往哪邊去了?”

“你現在問這些,是不是太遲了?安心的等著他吧。”

晨夕似乎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麼冷月突然全盤說出了一直刻意隱瞞的真相,他想推開她,遠遠的、遠到保生命無虞。

對啊,殺了黑煞元老陳大戶,為什麼一直相安無事,甚至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不會有高人相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冷月擋住了黑煞的狂風暴雨。可他一個普通的殺手能擋住什麼?他還有什麼王牌?劍術?性命?

對,是性命,難道冷月已經死了?想到這兒,晨夕突然就溼了眼眶,頭腦中的冷月也渾身都是傷口,沾滿了鮮血。

冷月,你在哪?晨夕原諒你了,縱使有殺父之仇,縱使不嫁與你為妻,我也願你安好!

數十年前,冷月與兄弟冷風第一次出任務,跟著黑煞裡當時最富盛名的數名殺手幹一票大的,那一趟,他一個人都沒有殺,反而在搜查的時候饒過了一個鼻尖有硃砂痣的女孩和她的僕人。

數十年後,他潛伏在草叢裡,等待時機完成自以為是最後一次的刺殺任務,對象是陳清廷,全身心觀察目標時,背後已然出現了一把凌冽的長劍,原來陳清廷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所以殺他的人從來都是有去無回。

大樹下,一婦人已顯老態,她揚著頭張望,似乎等待著歸人。

“奶奶,夕奶奶每日都那樣,她是在等誰?”

“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

“那她為什麼還要等?”

“因為她還活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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