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當警察棄做律師 華人警局局長的「飛虎隊」情結

【僑報記者邱晨洛杉磯報道】康普頓是洛杉磯南郊一個超過10萬居民的城市,其人口中以拉丁裔為主,佔總人口的70%,該城市的第二大族群是非裔,然而居民中很少見亞裔。數十年前,康普頓的治安非常遭,槍擊案件頻發,因此被人稱為“戰區”。雖然近年來該市的治安發生了很大變化,可沒有到訪過康普頓的人寧願相信當地的治安仍很差。可就在這樣的環境中,做康普頓聯合學區警局局長的竟是一個華人。

棄做律師當警察保護學生安全

康普頓學區警局華裔局長吳韋霖,每天以保護學區2萬1000餘名學生及教職人員的安全為己任,即便做了局長他也常赴案發現場執法,為此難免遭遇危急狀況,甚至受傷,可他就是喜歡做警察。已從警20年的吳韋霖曾是一名執業律師,還是家中的獨生子。

8歲隨家人從臺灣移民來美的吳韋霖,先後畢業於派珀戴恩大學與加大洛杉磯分校。1998年他考到了律師執照,開始開辦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做了一名讓許多人羨慕的律師。可他卻不滿意自己的工作,一心想當一名自幼就喜歡做的警察。

“一開始就對做律師沒興趣。”吳韋霖說,可那是媽媽的心願,不好違背。有朋友勸吳韋霖,世界上90%的人不喜歡自己的工作,他也不必為此感到不爽,可這些話反而增加了吳韋霖離開律師這一行的決心。他反問自己:“為什麼上班不能高興。人應該做自己想做的,這樣過一輩子才不至於後悔。”

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他開始上警校,2000年他考到了做一名警察所需要的全部執照。自2001年起,吳韋霖放棄了律師生涯,開始做一名巡警。他說:“我媽媽希望我做律師,我做到了,證明我不是笨人,可我還是要做我喜歡的事情。”

为当警察弃做律师 华人警局局长的“飞虎队”情结

吳韋霖現任康普頓學區警局局長,領子上有4顆星。僑報記者邱晨攝

按媽媽要求下班報平安一報十年

畢竟家中僅有一個孩子,吳媽媽最擔心的是兒子的安全。吳韋霖當年上警校都是揹著媽媽去的,那時他住在媽媽家,制服都要藏好,不能讓她發現。可事情偏偏不湊巧,一天媽媽提前下班,兒子正穿好警服準備到警校上課,結果兩人“撞”上了。媽媽得知吳韋霖要瞞著她做警察,很生氣,兩個星期沒理兒子。

既然兒子鐵了心,當媽的也沒辦法,但在吳韋霖做警察前給他規定好,每天下班後一定要給媽媽打電話。吳韋霖答應了媽媽的要求,做警察後每天下班都要給媽媽打電話,無論是白天還是深夜,下班後必打,而且一打就打了10年,直到吳韋霖升為警長,坐進了辦公室為止。

獨子做警察也常冒險

做警察沒有不冒險的,吳韋霖也有過許多冒險的經歷。2003年,吳韋霖被派去社區執法,結果一名嫌犯手持螺絲刀向他衝過來,當時情況危急,他槍都對準了嫌犯,幸虧嫌犯的妹妹及時將嫌犯推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2013年,吳韋霖與數名警員在一座足球場看臺上平息一場青少年打群架事件,為了保護身邊的警員,他被一名嫌犯推下了看臺。那次事件讓吳韋霖的背部及腿部嚴重受傷,兩個星期無法站立,至今還需定時到醫院接受治療。那次出警受傷的事他沒敢跟媽媽提起過。

做了局長之後,吳韋霖可以穿西裝上班了,遇到一些交通違規的小案件他也不必親自攔車開罰單了。可吳韋霖就是閒不住,只要遇到危害社區安全的事他不顧自己的身份一定要去幹涉。他手下的警員半開玩笑地勸他:“以後這種小案件不要再管了,否則警局還要派兩名警員赴現場保護你。”可他不聽,他認為既然做警察就要行使自己的權力,保護社區安全。

为当警察弃做律师 华人警局局长的“飞虎队”情结

吳韋霖將“血符”(他身後牆邊)放在他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僑報記者邱晨攝

美國警察的“飛虎隊”情結

吳韋霖對警員的儀容要求頗高,他常掛在嘴邊上的話是:“警服穿不好還不如不穿。”吳韋霖喜歡穿警服,說是口袋多,攜帶設備方便,其實他是在說,穿警服更便於他執法。

吳韋霖對制服的熱愛可回溯到他幼年時代,他外公曾是一名空軍,二戰期間曾與駐紮在中國的“飛虎隊”共同抗日。吳韋霖從小在空軍基地成長,身邊都是穿制服的軍人,而他最喜歡做的事即是戴上外公的軍帽騎摩托車兜風。

一次偶然的機會,吳韋霖遇到了學區裡善做手工的學生,他們心靈手巧,可製作各種汽車模型。吳韋霖便拜託這些學生為他製作一架P-40戰機模型,這是當年援華美軍飛行員,即“飛虎隊”隊員駕駛的飛機。吳韋霖提出這一要求並非突發奇想,他知道自己的外公與“飛虎隊”那段非同尋常的歷史。

P-40戰機模型做好了,可送到吳韋霖辦公室時卻增加了一個寫有“來華助戰洋人 軍民一體救助”漢字的“血符”複製品,即抗日戰爭時期中華民國政府發給來華助戰美軍的救命符。吳韋霖將P-40戰機模型與“血符”放在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一看到它們他就會想起自己的親人。

提起自己的外公,吳韋霖不免感到有些遺憾:當他做了警長,開始戴星星的時候,媽媽曾把兒子的照片帶到臺灣給外公看,當時外公很高興,以外孫為傲,可是“很可惜,他沒能看到穿警服的外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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