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她被告知她的孩子是死胎,四年后他带着一个小包子来抢亲

怀孕?

是有可能怀孕。

她逃出来后,惶恐不安了好些天,忘记了买事后药。

只是,她被困长达十一天,并不是三天,即使吃了事后药,也不一定能避孕成功。

沈安诺握成拳头的双手缓缓松开,她身子蹲了下来,双手捂住冰凉的脸颊。

泪水,很快模糊了掌心。

她跟一头受伤的小受一般,嘤嘤哭泣了起来,最初是小声的哽咽,渐渐地,放开喉咙大哭特哭了起来。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用再隐忍了,不用再压抑了。

她哭得伤心欲绝,不过还是没忘唾骂那个死变态,都是他,要不是他,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毁于一旦。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她发泄完情绪,白皙清秀的脸上,尽是坚毅决然之色。

她一秒都不想等了,在浴室里洗了一把脸,整理了下纷乱的情绪。

等到拿起钱包走出这间公寓,她已经冷静了下来。

跟刚重见天日那些天的她截然不同,这一刻的沈安诺脸上已经找不出半丝的惶恐了。

因为她的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她淡定从容地去附近的药店买了验孕纸,无顾收银员探究好奇的眼神,健步如飞地往回走。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穿得很潮、二十出头的男人进来。

男人脱掉了鸭舌帽,露出一张小麦色的健康脸庞来,他冲年轻的女收银员露出迷人的笑容。

“美女,你好,我想问个事情,刚才那个进店来的女孩,在你这里买了什么药啊?她是我的女朋友,也不知道怎的,之前还好好吃饭来着,上了个厕所后出来就不对劲,不理我了。”

男人说完便唉声叹气了起来。

女收银员闻言,表情有些古怪,又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两眼,看得男人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狐疑地问,“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

女收银员没好气地瞪着他,语气不善,“你脸上有没脏东西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女朋友在我这买了验孕纸,你有没搞大人家肚子难道你自己不最清楚吗?”

男人也就是杜涛,一脸懵逼了,嘴巴张得有点大,足以能塞下个鸡蛋了。

回过神来后,他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舔了下干涩的唇畔,结结巴巴地问:“你有没搞错,真的是验孕纸吗?”

四年前,她被告知她的孩子是死胎,四年后他带着一个小包子来抢亲

说完,他那双会放电的桃花眼就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对方。

女收银员怒不可遏,她是眼睛多瞎才会觉得这个男人长相不错还差点被蛊惑了。

女朋友极有可能怀孕了,他还有心情问七问八,难怪人家女方不肯跟他坦诚了,就是告诉了,也指望不上这男人负责。

“你烦不烦啊,不买东西就别打扰我做生意。”

女收银员着实不想再搭理他了,开口赶人了。

杜涛灰头土脸地从药店脚步虚浮地走出来,还差点不小心被门槛绊住,趔趄了下,幸好他多年的训练没有荒废,反应灵敏没有闹笑话。

他离开药店一百米距离后,才想起要跟少爷汇报这事情,于是手忙脚乱掏出了手机。

*

靳韶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听杜涛的电话,杜涛打来的时候,他正忙着出席一个重要的会议,手机调了静音,没有察觉。

不过即使他注意到了,也不会在那样的场合接听杜涛的电话的。

毕竟,杜涛是被他私下留在阳城,他并不想惊动旁人。

回到帝都一个多月了,他没有一刻得以安宁。

他刚回帝都的隔天,也就是沈安诺逃跑的这一天,二弟被害死亡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消息,传到帝都靳家人的耳中了,母亲自然也获悉了。

这些天来,母亲上串下跳,闹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母亲非要闹着去阳城,他没同意,母亲天天看着他就板着一张脸,口出恶言。

靳韶琛其实也麻木了,从小到大,母亲跟他关系一直不好,却对弟弟百般疼宠。

主要还是当年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身体调理了足足两年才恢复,他那个风流多情的父亲在这期间跟一个女星打得热火朝天,两人甚至一度闹起了离婚。

后来,还是爷爷出面,才让这两个人和好如初。

父母关系修复了,可母亲还是将父亲出轨这过错归咎到了他这个无辜的儿子身上。

四年前,她被告知她的孩子是死胎,四年后他带着一个小包子来抢亲

母亲是不能去,他隐隐预感沈安宁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或许二弟的被害还另有阴谋,他不想打草惊蛇。

母亲要是去,肯定会一意孤行将阳城闹个天翻地覆,届时,人尽皆知,更会让幕后的那只黑手推波助澜,真相可能会永远束之高阁了。

会议结束后,靳韶琛从会议室出来回了办公室,才看到杜涛的来电。

他吩咐杜涛留下来监视沈安诺,他打来,一定是有了新的发现,或许沈安宁有了消息。

靳韶琛没有犹豫,就回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到杜涛迫不及待地道,“少爷,晚上沈安诺跟蒋哲远约会回来后没多久,就去药店买了验孕纸啊,验孕纸。”

他生怕少爷没听清楚,最后还重复了一遍那如雷贯耳的三个字。

靳韶琛贴在耳边的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你说什么?”

饶是向来处变不惊的他,这一刻,也有些凌乱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杜涛心里舒坦了不少,他被这个天大的秘密折磨了一个小时啊,少爷一直不接听他的电话,他挠腮抓痒难受。

总算是把这颗威力无穷的炸弹丢回到少爷身上了,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少爷,沈小姐极有可能怀了你的孩子。”

靳韶琛脸色难得青白交错,隔了好一会儿,杜涛才听到少爷沉声下了命令,“你继续跟进,先不要惊动她。”

跟杜涛结束通话后,靳韶琛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坐了下来。

他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只微型的变声器,这只是他从阳城带回来的,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还没有丢弃。

英挺的眉头微微隆起,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沈安诺会怀孕这个问题。

沈安诺一进公寓,关上门,就冲进了浴室。

浸润过尿液的验孕纸,很快就显示出了色差。

在灯光映射下,测试纸上出现了两条红线,是如此的显眼刺目。

她反复对比说明书上的结果,呈阳性。

真的,她是真的怀孕了。

老天连最后一丝留给她的遐想,都毫不留情的给踩断了。

或许是之前有了心理准备,她这会的神色比刚才猜测怀孕好多了。

明天去一趟医院检查确定下,再咨询下无痛人流信息。

她上网浏览了下无痛人流比较出名的医院,筛筛选选,最出名的不能去,万一撞见熟人就麻烦了,技术烂的不入流诊所也不能去,万一出意外,性命不保,也得不偿失。

她最后确定下来去市郊的阳城综合医院,这家医院的妇产科网上评价还不错。

就是距离有点远,她明天上午有课脱不开身,下午医生是两点钟上班,明天晚上她还有两堂课,不过是辅修,若是赶不上倒是可以翘掉。

要是点名的话,还得知会下姜雪帮自己顶一下。

沈安诺强打起精神写论文,到零点的时候,才完成了三分之二。

靳韶琛躺在床上,他刚沐浴完,墨色的浴袍半敞,额头的湿发并没有干透,有几滴从他饱满的额角滑落,顺着性感的喉结,淌过壁垒分明的胸膛,最后没入他引人遐想的腰线下方。

他从手机里调出沈安诺逃离那天的历史监控,看着看着,唇畔的那抹慵懒慢慢地敛去了。

四年前,她被告知她的孩子是死胎,四年后他带着一个小包子来抢亲

那天听管家打电话过来禀告沈安诺逃了,他都没有此时看到监控来得震撼。

她躲在门后,双手举着那只从椅子上拆卸下来的粗壮椅腿,那双灵动有神的双眸里,还是泄露出了她的紧张。

她潋滟的红唇抿得很紧,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上是倔强坚毅的神色。

快、狠、准。

是的,面具女佣进门关上门的刹那,她没有丁点迟疑就朝着人家的后脑勺用力砸了过去。

动作灵敏不逊于猴子,哪怕她犹豫几秒钟的时间,也会错过这大好的良机。

这女人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个正常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该有的表现。

沈安诺这个女人总是能不断刷新他对女人的三观,成功地引起他对女人的注意力。

若非她是沈安宁的妹妹,他绝对不会掩饰对她的欣赏。

可惜,她注定是沈安宁的妹妹,这个既定的事实永远改变不了。

没有防备的面具女佣轰然倒地,发出沉重的声响,托盘上的碗筷也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安诺在看清面具女佣后脑勺涌出的鲜血后,脸上蓦的白了三分。

她到底良心还没泯灭,怕对方失血过多而亡,于是从客厅拿了条浴巾,将女佣的后脑勺给简单包扎了下。

看到血流得缓慢了,她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沈安诺从面具女佣身上扒下衣服套在了身上,把那张面具也从人家脸上摘了下来,戴到自己的脸上。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便光明正大走了出去。

看到她弓起身子利落地钻进狗舍,靳韶琛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从来没想过他别墅里这座闲置的狗舍,还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沈安诺的脑子构造,果然跟一般人不同。

他真想剖开她的脑子看一看,到底里头都装了些什么玩意。

当她成功躲到食材车上,靳韶琛没察觉到自己也吐出了好长的一口气。

五菱车缓缓启动,从车子里驶了出去,载着逃离的沈安诺离开了。

他能够想像得到,当车子从别墅驶出后,她心里是何等的雀跃。

监控没了下文,显示黑屏,他却有些意犹未尽,心思转动,修长的手指往上挪了挪,调出了他离开后的那几天历史监控。

呵呵。

看到她一本正经在浴室里反复推演,他眼前豁然一亮。

她生动的表情变化,是整段监控的点睛之笔。

于是,不知不觉间,他将遗漏掉的那几天历史监控全部给补进了脑子里。

靳韶琛看完后,视线无意中触及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张八寸照片,还泛着笑意的深邃瞳眸瞬间冷若冰霜。

韶白,死了。

他差点忘记了韶白的死,跟沈安宁脱离不了关系。

照片里的韶白,笑容灿烂,朝气蓬勃,他是那么的年轻,他是那么的单纯。

靳韶琛痛苦地闭上了眼,说到底,韶白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了,才导致他连最基本的人心险恶也判别不了。

母亲对韶白的宠溺,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追根究底,自己也是罪魁祸首。

等到他睁开眼,眉眼凛冽如刀,眸色却愈发的幽暗。

沈安诺腹中的孩子,不能留下。

沈安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笔记本键盘上睡着了。

最后,她还是抵挡不住凶猛睡衣的来袭,跟周公约会去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八点了。

她上午的两节课十点开课,论文早上就要交上去了的。

她还有个尾巴还没收,等到她手忙脚乱弄好后,都九点二十分了。

这下,她顾不上洗脸刷牙就拿着打印下来的一叠论文初稿仓促冲出了门。

她是带了钱包,可没时间买早餐,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阳城大学。

她刚踏进教室,就听到铃声响了起来。

好险。

“安诺,这边这边。”

班上跟她关系不错的姜雪冲她招了招手,姜雪给她占了个位置,沈安诺快步朝着姜雪走了过去。

她屁股还没坐热,白教授就进来了。

白教授年逾五十,终生致力于研究的他早已头发花白,可精神却比不少年轻人还来得抖擞。

姜雪轻轻捅了下沈安诺的胳膊,低声问,“白魔头的论文,你完成了没?”

沈安诺一边揉着酸涩的眼睛,一边自嘲,“通宵达旦,不负所望。”

姜雪扬了扬眉梢,“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前晚才赶出来的。不过你平时交论文都挺积极的,真看不出来你这次临时抱佛脚抱得比我还迟啊。”

姜雪挤眉弄眼,笑得一脸暧昧,“说,干什么坏事去了,是不是忙着跟你家蒋哥哥约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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