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西原創小說連載」金花高麗《大火磨》之風土人情(九十六)

「雞西原創小說連載」金花高麗《大火磨》之風土人情(九十六)

金 花 高 麗


《大火磨》之風土人情原始草創稿花叢拾遺


陳村山人


一六二


張富帶領的支前大車隊“呼呼隆隆”地開過來了。

張富在車上大喊:“打得好啊!太解恨啦!你們給中國人長了志氣,恨不得給你們磕頭啊!”

他跳下馬車朝王長志奔了過來,身後那位丹麥籍醫生提著兩個藥箱也跟了過來。

張富:“老王老叔……王將軍,旅長大人,我們把好吃好喝都帶來啦,現在都晌午歪了,趕緊給弟兄作飯吧,還有,這個老毛子大夫非要跟車來,說自己是上帝的使者,他有這份心思也難得,就成全他吧,受傷的弟兄們有不少吧?”

丁勇和丹麥醫生握握手,喊來了兩名軍醫,丹麥醫生急匆匆地跟著走了。

王長志將軍看著張富,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你小子還真捨得!比在瓜地吃瓜的時候大方多了,以後你老叔給你留下幾十匹戰馬,也算是給你點補貼。”

張富嘿嘿傻笑:“戰馬?那誰敢要啊!”

王長志哈哈大笑:“不要也得要,不要白不要!哈哈哈哈……你個傻小子!”

日俄合辦金化煤礦礦辦大院。

礦辦大院裡張燈結綵、鑼鼓喧天,礦工代表、生產小隊長以上幹部,每人拿一面小三角旗站在那裡,搖晃著。

盧西科夫的三百名護礦軍整齊列隊,扮演著儀仗隊角色。

日俄兩方面礦長、課長站成一列,熱烈而有節奏地鼓掌。

高升發站在兩個日本人旁邊,看上去有點乍眼。

阿部雅雄團汽車分隊三十六輛汽車完好無損地開進了礦辦大院,分隊長八木同一怒氣衝衝地從駕駛室裡跳了下來,直奔高橋成太郎和小林範二衝了過來,十分野蠻地打了二人兩記耳光,破口大罵:

“混蛋,蠢豬,一對廢物,從哪裡搞來的狗屁情報,不是說沒有抵抗嗎?不是說中國軍隊沒有任何戰鬥力嗎?可是,我們阿部雅雄團在炮手溝遇到了中國軍隊頑強抵抗,中國軍隊火力很猛,情況很糟糕!不是有一位情報官嗎?他在哪裡?”

高升發“哈依哈依”地站了過來:

“(日語)我們的情報怎麼會錯呢?我在這裡隱蔽了十年,情報從來沒有出現什麼差錯,幾支不堪一擊的中國軍隊能阻擋住大日本皇軍的步伐嗎?一定是你們自身出了什麼問題,我要把這裡的情況向上面報告,去休息吧,帶著你的人,不過要認真反省,如果你們阿部團真的遭到了慘敗,憲兵隊會考慮對你們進行調查。”

八木同一驕橫地問了一句:“你怎麼這樣一身打扮,像個支那豬;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和我這樣講話?”

高橋成太郎:“這位是高倉座先生,昨天接到任命,金花高麗憲兵分遣隊分隊長,軍銜是上尉。”

八木同一立正敬禮:“聽您的訓斥,分隊長閣下。”

下午,通往炮手溝的簡易公路上,伊萬駕駛的吉普車在公路上急馳。

田文閣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一雙眼睛警惕地朝窗外瞭望。吉普車駛進了一片黑松林,田文閣示意停車,指揮伊萬把吉普車藏到了黑松林中。

下午,張富帶領的一百掛大車準備離開炮手溝返回金花高麗,王長志、魯冰漢、丁勇、馬志武等軍官走過來熱烈地和車老闆子握手告別。

張富問:“王將軍,今晚回家住嗎?你家屬肯定惦記你,我給捎個話。”

王長志走到張富面前,小聲說:“這裡不能呆了,明天日本軍隊肯定炮轟這兩座山頭,部隊要撤到第二道防線,那地場叫大肚川,離金花高麗很近,天黑前我能到家。”

馬志武團騎兵三連在樹林子裡休息,士兵們有的忙著飲馬,有的忙著修補肚帶、整理馬鞍子。田文閣湊過來給大傢伙分煙,他問身旁的一位少尉排長:“辛苦老總,這一仗打死了多少日本人?咱們自個兒死沒死人?”

少尉排長看了看田文閣:“呵,打仗那會兒你沒趕上?那你可錯過一場大熱鬧!兩個鐘頭結束戰鬥,打死了九百多小鬼子,那個指揮官,少佐呀!叫我們馬團長一刀劈了,尉官讓我們打死好幾十……”

田文閣:“你們可為中國老百姓報仇血恨啦!你們……這回,這是要往哪撤呀?”

少尉排長:“金花高麗北邊三十里地挖戰壕修工事,他媽啦個巴子的,有我們在小鬼子別想進金花高麗皮貨口,哎,你是幹什麼的?打聽這個有用嗎?”

田文閣:“我又不是日本人,不用防備我……”

傍晚,高橋成太郎礦長、小林範二課長、八木同一分隊長站在日俄合辦金化煤礦 日方礦長辦公室的地中央,高倉座坐在辦公桌子上,幾個人臉色鐵青,眼露兇光。

田文閣緊張極了,結結巴巴地說:“……少佐,少佐也,也……死了;還有幾十名軍官!”

八木同一嚎啕大哭,最後竟然跪在地上大聲嚎叫:“阿部雅雄,阿部少佐,阿部君——為什麼是你?我為什麼還活著!”

高倉座咬牙切齒地說:“就是那個王長志,這個人必須除掉;還有,田文閣的情報說,魯冰漢的兩個團要在皮貨口以北三十里地的地方修築工事,阻擊皇軍;這個情報要馬上送到第四國境守備隊密山本部,田文閣你還要辛苦一趟,我這裡有密信一封,另外,還有對你的任命申請,你要帶好;好哇,年青人,好好幹吧!”

黎明,距金花高麗皮貨口三十里處的大肚川魯旅防線,丁勇團、馬志武團挖出了三趟戰壕,工事構築完畢,機槍、步槍、迫擊炮全部進入掩體,兩千多名官兵嚴陣以待,陣地上靜悄悄的。

黎明,張家大院上房東屋內,王長志脫下了軍裝,疊好放到了炕上,陶慧茹幫他換上一套便衣,把一頂禮帽戴在了他頭上,一眼看見了炕上武裝帶和手槍,問道:

“這東西要不要帶上?”

王長志堅決地搖了搖頭:“記住,我是買賣人,帶槍惹禍,告訴那四十名護衛,他們從來沒有當過兵,是火車站的小槓,都這麼說,有一個暴露身份我們大夥都跟著倒黴。”

黎明時候,張家大院裡王長志的四十名衛兵全部換上了便裝,軍裝扔了一地。

陶慧茹吃力地調教這些士兵:

“都給我聽好了,要想平安到家,都按我說的做,不要叫將軍,要叫王掌櫃的,你們都是小槓,就是腳行,不是當兵的;

“上火車以後大家分散開坐,等到了哈爾濱以後,我給你們發安家費……”

有幾個當兵的把軍裝包進了行李中,陶慧茹生氣地訓斥他們:“捨不得這身狗皮,是吧?還要不要你們的狗命了!都拿出來,送到正房東屋去;沒見識、小氣鬼、捨命不捨財,就是說你們呢!”

高鳳鳴和一支花從西下屋走了出來,面對這個場面,高鳳鳴嘴唇哆嗦著,反覆說著一句話:“君子捨生取義!小人苟且偷生;泰山鴻毛孰重孰輕?”

一支花問王長志:“一大清早的,你們這是演的哪一齣啊?不是要跑吧?”

黑老白夜裡沒回來,秀芹一個人早早就醒了,她走出房門,淚眼模糊地說:“我都聽見了,你們要走誰也攔不住,可是那兩個團的弟兄們都在火線上呢,你們走了他們怎麼辦哪?”

高鳳鳴走到王長志面前:“將軍,你要三思而後行,這樣會毀掉了你的一世英名啊!”

王長志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你不知道內幕,我可以告訴你,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一名將軍留在了東北抗日戰場上;我問過了,東北軍的高級將領全在關內,我要去關內找我的上級覆命,這些部隊我帶不走,他們也不是我的部下,我只負責把我帶來的這四十個人帶回去:好了,都不要多說了,我們出發,直接去鹽埠火車站。”

“我說啊,快點吧!真要是等著日本人過來,把邊界一封,想走都走不了啦。” 陶慧茹著急了。

王長志、陶慧茹領著四十名“小槓”走出了大門。

秀芹攆上幾步,問王長志:“老王老叔,可真的,你那幾十匹馬怎麼辦?要不你們都牽走?”

“我說話帶話的,都告訴張富了,牽火磨去吧,就算我王老呔兒給你們留下的一點念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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