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源於商丘的成語典故(六)


老麻虎

“老麻虎”中的“麻”,指隋朝開河都護麻叔謀;“虎”即吃人的老虎。這一成語的意思是說麻叔謀是像老虎一樣吃人的惡魔。典故出自唐朝人撰寫的《開河記》。

《開河記》說,隋煬帝要開從帝都到揚州的運河,“時有諫議大夫蕭懷靜(乃蕭後的弟弟)奏曰:‘臣聞秦始皇時,金陵有王氣,始皇使人鑿斷砥柱,王氣遂絕。今睢陽有王氣,又陛下意在東南,欲泛孟津,又慮危險。況大梁西北有故河道,乃是秦將王離畎水灌大梁之處。欲乞陛下廣集兵夫,於大梁起首開掘,西自河陰引孟津水入,東至淮口,放孟津水出。此間地不過千里,況於睢陽境內過,一則路達廣陵,二則鑿穿王氣。’帝聞奏大喜,群臣皆默。帝乃出敕:‘朝堂如有諫朕不開河者,斬之。’詔以徵北大總管麻叔謀為開河都護,以蕩寇將軍李淵為副使,淵稱疾不赴,即以左屯衛將軍令狐達代李淵為開渠副使都督。”

河開到寧陵縣,“下馬村陶郎兒家中鉅富,兄弟皆兇悖。以祖父塋域傍河道二丈餘,慮其發掘,乃盜他人孩兒年三四歲者殺之,去頭足,蒸熟,獻叔謀。咀嚼香美迥異於羊羔,愛慕不已。召詰榔兒,榔兒乘醉洩其事,及醒,叔謀乃以金十兩與榔兒,又令役夫置一河曲,以護其塋域。榔兒兄弟自後每盜以獻,所獲甚厚……襄邑、寧陵、睢陽界所失孩兒數百,冤痛哀聲,旦夕不輟。虎賁郎將段達為中門使,掌四方表奏事,叔謀令家奴黃金窟將金一埒贈與。凡有上表及訟食子者,不訊其詞理,並令笞背四十,押出洛陽。道中死者十有七八。時令狐達知之,潛令人收兒骨,未及數日已盈車。於是城市村坊之民有孩兒者,家置木櫃,鐵裹其縫。每夜置子於櫃中,鎖之,全家秉燭圍守。至明開櫃見子,即長幼皆賀。”

“既達睢陽界,有豪寨使陳伯恭言此河道若取直路,徑穿透睢陽城。如要回護(迴避),即取令旨。叔謀怒其言迴護,令推出腰斬。令狐達救之。時睢陽坊市豪民一百八十戶,皆恐掘穿其宅並塋域,乃以醵金三千兩將獻於叔謀”,託人找到麻叔謀的得意管家黃金窟,先給他白金一千兩作謝。黃金窟知道麻叔謀是個貪官,湊麻叔謀在屋裡休息時,悄悄獻之。麻叔謀鈄眼見一個獻黃米三千石的手本和金子一塊兒放在了桌上,便暗暗思謀了一個計策,假裝說夢話,大叫一聲:“你怎麼欠我的金子不給,又推了我一跤?”黃金窟嚇了一跳,說:“金子,我給你老人家送來了,沒有人推你老人家呀!”麻叔謀笑笑說:“啊!我夢見宋襄公給我送來金子求我護城,我不答應,他就把大司馬華元喚來把我捆了,又推了我一跤,要把溶化了的銅汁往我嘴裡灌,我只得答應他們。他說把金子給我送來了。金子在哪裡?”黃金窟指著桌子上的金子說:“金子在這裡。大人是在做夢吧?這金子是睢陽的百姓讓我送來孝敬大人的,哪裡有什麼宋襄公?”麻叔謀說:“那也是宋襄公把金子交給百姓,讓百姓替他送來的。就依他保住睢陽城。”

麻叔謀命令將河道路線改到城外,說:“王氣在此一方,哪會就在城中?”就將河道路線改在了城外。睢陽城保住了。

後來煬帝坐龍船南下,既達睢陽,問叔謀曰:“坊市人煙,所掘幾何?”叔謀曰:“睢陽地靈,不可干犯。若掘之,必有不祥。臣已迴護其城。”帝怒,令擒出麻叔謀囚之,急使宣令狐辛達詢問其由,辛達奏:“麻叔謀自寧陵便為不法,初食羊臠,後啖嬰兒;養賊陶郎兒,盜人之子;受金三千兩,於睢陽擅易河道。乃取小兒骨進呈。”帝曰:“何不達奏?”辛達曰:“表章數上,為段達扼而不進。”帝令人搜叔謀囊橐間,得睢陽民所獻金,又得留侯所還白璧及受命寶玉印。煬帝驚異,謂宇文述曰:“金與璧皆微物。寡人之寶,何自而得乎?”文述曰:“必是遣賊竊取之矣。”帝瞪目而言曰:“叔謀今日竊吾寶,明日盜吾首矣。”辛達在側,奏曰:“叔謀常遣陶郎兒盜人之子,恐國寶郎兒所盜也。”煬帝更怒,遣榮國公來護兒、內使李百藥、太僕卿楊義臣推鞠叔謀,置臺署於睢陽。並收陶郎兒全家,令郎兒具招入內盜寶事。郎兒不勝其苦,乃具事招款。又責段達所收令狐辛達奏章即不奏之罪。案成進上,煬帝令腰斬叔謀於河側。

麻叔謀吃小孩兒的傳說一直在民間廣泛流傳。直至現在,不少地方民間有小孩兒哭鬧難哄時,大人有時仍用“老麻虎來了”嚇唬小孩兒,讓小孩兒不要哭。“老麻虎”便成了比喻吃人惡魔的成語。

例句:“楊樹葉,嘩啦啦,小孩兒睡覺找媽媽。乖乖寶貝兒你睡吧,老麻虎來了我打他!”(揚州民謠) (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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