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說過「漢字不滅,中國必亡」嗎?這種說法從何而來?

HaibinJin


魯迅先生確實說過“漢字不滅,中國必亡”,這句話來源於他和救亡情報的訪談人員的談話內容中,後來這段談話被收錄進《魯迅論語文改革》一書中。

原文的開篇就是這八個字,根據魯迅先生的說法,由於中國漢字太過艱深,使得大多數的普通老百姓和先進的文化隔離開來,並表示如果這種文字一直存在,中國人絕對不會聰明起來,也不能理解民族的危機和自身遭受的苦難。他本身是受舊式教育出身的,也深感舊式教育所帶來的痛苦,因此主張用新文字來替代舊有的漢字。

魯迅先生也多次在文章中提到這一問題,並指出了漢字的各種弊病,表示漢字雖然是祖先傳下來的寶貝,需要我們繼承和保護,但是我們更是祖先傳下來的寶貝,為漢字而犧牲人是不明智的的選擇。他更指出,方塊字是愚民政策的工具,也是中國廣大勞苦百姓身上的一種隱疾,病菌都潛伏在其中,如果不祛除的話,一旦爆發,只會自取滅亡。

然而,縱觀魯迅先生的一生,雖然主張消滅漢字,實現漢字拉丁化,普及普通大眾的文化水平,以開民智。

他的一生卻以文為生,用漢字作為戰鬥的投槍和匕首,和文字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幼時在三味書屋讀書時,所學所讀的皆是舊式的漢字,留學日本師從章太炎時學的也是文字學,後來在北京政府教育部掛職時,還經常去琉璃廠購買碑帖來研究漢字的結構和筆畫。

魯迅先生提出這一說法時,正值新文化運動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期,當時的激進之士一方面全力鼓吹西方的科學文化,另一方面也開始全盤否定傳統文化,而作為承載文化的漢字,自然首當其衝。首先提出這一說法的是章太炎的學生錢玄同,他認為要廢除傳統的孔家學問,就必須先廢除漢字,而要驅除普通民眾的幼稚和野蠻思想,就不得不先廢除漢字。陳獨秀、劉半農、瞿秋白等人也相繼提出廢除漢字的主張。

當時的中國飽經列強的欺凌,正處於風雨飄搖的時期,而以魯迅為代表的先進知識分子為了救亡圖存,主張以表音和結構都相對更為簡單的拉丁文來取代傳統漢字。當時的中國文盲數量居多,古代漢字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為歷代王朝及上層階級統治人民所使用。加上古代漢字結構和書寫複雜,為了能夠讓廣大中國人更加便捷快速地學習西方先進文化,改變中國落後貧困的局面,魯迅等人提出了廢除方塊字的想法。


這一主張在現在看來未免太過激進,事實也證明,方塊字並不是阻礙中國人學習先進文化的主要因素。


煮酒君談史


1934年12月,《關於新文字》:方塊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漢字也是中國勞苦大眾身上的一個結核,病菌都潛伏在裡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結果只有自己死。
《漢字和拉丁化》:不錯,漢字是古代傳下來的寶貝,但我們的祖先,比漢字還要古,所以我們更是古代傳下來的寶貝。為漢字而犧牲我們,還是為我們而犧牲漢字呢?這是隻要還沒有喪心病狂的人,都能夠馬上回答的。

好吧,這應該就是得出題目中所謂“漢字不死,中國必亡”的魯迅先生言論的出處了,首先需要說明的是“漢字不死,中國必亡”這句話,魯迅先生並沒有說過,這只是黑魯迅的人的一種人為杜撰;其次,評價一句話首先要將這句話放到當時的語境中,才有意義,否則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我們就回到魯迅先生有上述關於漢字弊端論言論的語境中,那是一個不堪回首的時代,上世紀三十年代,日寇已經佔領了我國東北區域並已經挺近華北,大半個中國都落入了日寇的魔爪中,全國抗日救國行動風起雲湧,而那時我們的國民卻有大半完全處於文盲之中,看到如此情景,魯迅先生痛心疾首,說出上述言論。

不得不承認,漢字相較於其他語言難學,即便是認真去學,仍會有難度,更何況在那特殊的歷史時期導致了大半的國人壓根就沒有機會走進學堂去學習,更不用說學好漢字。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魯迅先生痛心疾首,恨不能有一種一學就會的文字,好讓全體國民在短時間之內掌握,從而告別愚昧,走向繁盛。



很多年以後,當日寇被趕出中國,當新中國成立,漢字開始重新爆發出其強大的生命力與新引力,如今全世界都有學中國字,學中國話的趨勢,只能說我們強大了,漢字才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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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麥說說


據考證這句話最先是由章太炎的學生錢玄同首先提出來的,但是魯迅在某種程度上竟然也支持這個觀點。

他在《關於新文字》一文中表示:“方塊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漢字也是中國勞苦大眾身上的一個結核,病菌都潛伏在裡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結果只有自己死。”

咋一聽實在很令人震驚,我們從小到大就受到教育說漢字是最優美的文字,是中華民族的隗寶。而向來被譽為愛國作家的魯迅竟然會如此批評漢字,甚至想要將其廢除。

其實放在當時的時代背景,這句話的確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當時的中國非但內憂外患,民眾的受教育水平更是不行,大部分的人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現在我們的漢字其實已經簡化了不少了,但是在當時連漢語拼音都還沒有發明出來,一直到建國後1956年2月20日,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才發表了《漢語拼音方案》。

西方人只有26個拉丁字母,而漢語卻有著數千個方塊字。對於拉丁字母的文字來說,只要會說話,認識26個字母,就可以閱讀。而漢字的掃盲太難了,非得幾年讀寫苦功夫不行,對於勞苦大眾來說更是幾乎不可能的事。而國民沒有文化,國家就不可能強大起來,因此魯迅才會憤而發出“方塊字是愚民政策的利器”這樣的偏激觀點。

不僅僅是老百姓學不會,漢字也給信息傳遞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事實上一直到上個世紀末漢字輸入法都是一大難題,更別提在那個年代了。對於使用拉丁字母的國家來說,利用打字機的鍵盤上的26個字母,就能方便快捷地打出任何想要的文字。而漢字的打字機呢,放張圖給你們感受一下。

這是林語堂先生構想的中文打字機的鍵盤圖,光看著就能夠想象打字有多少麻煩。西方國家打一篇文章只要半小時,而使用漢字卻要花上幾倍的時間。本來人民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拿來做別的科研,卻要浪費無數的時間在打字上。這當然讓當時的有識之士感到痛心。

只能說當時的中國真的太落後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把鍋甩給漢字的偏激想法吧!


繹小清


“漢字不滅,中國必亡”這句話出自魯迅先生“與[救亡情報]訪員談話”中,被收入《魯迅論語文改革》一書。原文開篇便是這八個字,魯迅先生繼續解釋說“因為漢字的艱深,使全中國大多數的人民,永遠和前進的文化隔離,中國的人民,絕不會聰明起來,理解自身所遭受的壓榨,理解整個民族的危機。”他還表示自己也是飽受漢字之苦的“受害者”,比如讓學生把“薑(即姜)”、“鸞(即鸞)”不偏不倚地寫進方格里,至少要花一年的功夫來訓練,這不是瞎折騰嗎?

在新文化運動中,魯迅不止一次地提及漢字的弊病,比如他在《漢字和拉丁化》中寫道:“不錯,漢字是古代傳下來的寶貝,但我們的祖先,比漢字還要古,所以我們更是古代傳下來的寶貝。為漢字而犧牲我們,還是為我們而犧牲漢字呢?這是隻要還沒有喪心病狂的人,都能夠馬上回答的。”在《關於新文字》中寫道:“方塊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漢字也是中國勞苦大眾身上的一個結核,病菌都潛伏在裡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結果只有自己死。”

在那個激進的年代,激進的魯迅先生為了救亡圖存,提高全中國人的文化水平,他認為最簡便的方法莫過於在全國去除繁瑣的方塊字,使用表音且結構簡單的拉丁文。廢除漢字只是他提出的眾多解救中國的方案之一,而這個方案,在今天看起來是不可理喻的,因為事實已經向我們證明,漢字生生不息,而且每個中國人都以方塊字為驕傲。

與魯迅提出廢除漢字的同時,方塊字的簡化工作也已經展開,新中國成立之後推廣的簡化字已經得到絕大多數人的認可,同時也證明了方塊字不但不是“中國勞苦大眾身上的結核”,反而是醫治文盲“結核”的良藥。

中國文字歷經數千年演變,成為我們所熟知的樣子,任何試圖開歷史倒車的人都是徒勞的。


國史通論


魯迅先生是我國著名的文學家,是現代文學的奠基人,相信大家對於他都不會覺得陌生,從小學起,大家便開始認識魯迅先生了,在戰火紛飛的年代,他看到的是千瘡百孔的舊中國,百姓的愚昧無知使他明白醫生可以醫治人們的身體,但精神上的墮落卻無能為力。


他希望用文字去拯救更多的人,他是一位“棄醫從文”的民主戰士,他的一生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佳作,從少年閏土到祥林嫂,再到孔乙己、阿Q等等,無一不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併發人深省。


作為一名文學戰士,“漢字不滅,中國必亡”的確是出自魯迅先生之口,收錄在《魯迅論語文改革》書中。中國是古文明國家之一,文化積澱相當深厚,猛然看到這句話,或許你會想,魯迅先生是瘋了嗎,難道要丟棄我國幾千年的文明?


當然不是,且事實上,魯迅先生所說的“文字”並不是我們現在所使用的文字,而是從前的繁體字。大家應該都知道中國文字有簡體與繁體之分,我國大陸地區自新中國成立後就已經不再使用繁體字了,而是使用簡體文字,也就是現代人使用的文字。


那麼何為繁體字呢?我們來看看讓他深惡痛絕的繁體字長什麼樣子,歸、變、驕、漢,怎麼樣,這幾個繁體字你認識嗎?生僻字嗎,不,其實它們分別是歸、變、驕、漢,是小學生都認識的字。


中國字是方塊字,剛學習寫字時用的是米字格,但如果要一個5、6歲的孩子將這些繁體字一筆一畫地裝進其中,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在寫字上面。或許你會說,古人還是用毛筆呢,那不是更難嗎?但我們知道中國文字在歷史的長河中是歷經無數的演變而來的,演變的意義在於社會文明的進步,更方便百姓的生活。


魯迅先生小的時候學習文字時深受繁體之害,他希望更多的孩子不會再受這不必要的文字之苦,於是發出這樣的呼告。


決勝網


魯迅先生在他的“關於新文字”一文中表示:“方塊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不但勞苦大眾沒有學習和學會的可能,就是有錢有勢的特權階級,費時一二十年,終於學不會的也多得很......漢字也是中國勞苦大眾身上的一個結核,病菌都潛伏在裡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結果只有自己死。”

我們知道,漢字對中華文明的發展起到了巨大的促進作用,語文老師也一再告誡我們,漢字是世界上最優美最古老的文字,那麼為什麼自稱靠文字吃飯的魯迅先生對漢字如此厭惡,乃至要除之而後快呢。其實,現在看來,這話並非正確,畢竟,我們沒有廢除漢字,也仍然活的好好的。然而,事情皆有兩面性,如果據此就認定魯迅先生的話是偏激之言,應該予以徹底否定,也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如果脫離了具體的時代背景,結論往往會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魯迅先生生活的年代,是中國打開國門不久,知識分子急於向世界上先進的文明學習,以改變自己國家貧窮落後面貌的時代。那個時代,中國幾乎在所有的領域都落後於歐洲文明,自然,語言文字作為中華文明的重要載體,也不能滿足時代的需求了。試想,整個明清時代,中國的發展幾乎是停滯的。無論是科學,技術,哲學,政治,藝術等領域,鮮有大的改變,而作為文明的承載體,文字,自然也發展極為緩慢。當中國的國門洞開,開風氣之先的中國知識分子想把西方近幾百年的文明發展成果引入中國時,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障礙,那就是漢字根本無法滿足這一要求,西方語言裡已經成體系的現代詞彙根本無法在古老的漢語中找到對應的語彙。更嚴重的是,面對海量的現代詞彙,以拉丁字母為基礎的構詞法遊刃有餘,而以漢字為基礎的構詞法,由於常用字有限,因而導致左支右絀,難以應付,最後不得不大量直接使用外來詞。這種現象到現在為止依然存在。

另一方面,由於漢字是一門古老的文字,這當然有其可貴之處。比如,我們現在依然可以讀得懂古老的典籍與碑文,這對保持文化傳承彌足珍貴。但是另一方面,正因為其古老,而且在近代沒有得到充分的發展。因此,在講究精確性與準確性的現代社會,其缺點也充分暴露了。比如,由於造字法的先天不足,漢字裡同音,同義,假借等現象極為普遍,再加上漢語語法沒有時態,所有格等的區分,導致了用漢字寫成的句子極其容易出現歧義。一定程度上對文化的發展與傳播帶來負面影響。


綜合以上因素,魯迅先生當年對漢字的極端評價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今天的中國已經在現代化的道路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漢字同樣功不可沒。因為從魯迅先生那一輩人開始,人們對於漢字的缺點和不足就進行不斷的修改和補充。比如在漢語裡大量借鑑日語詞彙,“幹部”,“文化”,“經濟”,“政治”,“邏輯”等我們須臾不可或缺的詞彙就來自於日語。而對漢字最重大的一次完善,應該是周有光先生主導的“漢語拼音拉丁化”,通過這次改革,漢字可以與拉丁字母建立了直接的聯繫。大大方面了漢字的學習。更重要的是,大概連周有光先生都沒料到,漢語拼音的拉丁化,使古老的漢字通過拼音幾乎無障礙地輸入互聯網,為互聯網的迅猛發展奠定了基礎。


探索新世界2018


對於魯迅的這個觀點,我不敢苟同,在我看來漢字是中華文化的代表,傳承著中華文明,沒有漢字,才會亡國。

有人或許會問,一代文豪的魯迅說過這話嗎?確實說過而且不止一次。

在《且介亭雜文·關於新文字》中魯迅曾經說過,“漢字也是中國勞苦大眾身上的一個結核,病菌都潛伏在裡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結果只有自己死。”

更是在《“救亡情報”訪員談話》直言不諱的指出“漢字不滅,中國必亡”這個觀點。

魯迅這麼說,無非是因為漢字書寫複雜更有很多同音不同意的字,學習普及起來比較困難,想要學有所成就更困難,所以魯迅的主張是漢字拉丁化

這種觀點是魯迅處於對當時中國國情的一種無奈,也是一種極為激進的觀點,他想通過簡化漢字,使中國大部分人能夠在短時間內接觸文化,使他們能夠儘快的“聰明起來”,這是魯迅為當時飽受侵略的中國開的一劑藥方。

這種觀點在我看來治標不治本,中國人受教育水平低,漢字的複雜固然有一定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教育普及問題,單純的要求那些吃不飽肚子,生命都受到威脅的國人來學習本來就是痴人說夢。

印度以及非洲很多使用的是英語,但是文盲依舊很多,港臺地區使用的是繁體字但是受教育程度依舊很高,文字和知識是兩重概念,所以單純的改革漢字並不能讓人們跑步成為知識分子,社會穩定普及教育才是根本。

漢字是世界上最美的文字,他不僅是一種符號,更是一種藝術。


一點點歷史


魯迅還真說過這句話,只不過如果單挑出“漢字不滅,中國必亡”這8個字,有點斷章取義,原文是——

漢字不滅,中國必亡。因為漢字的艱深,使全中國大多數的人民,永遠和前進的文化隔離,中國的人民,絕不會聰明起來,理解自身所遭受的壓榨,理解整個民族的危機。我是自身受漢字苦痛很深的一個人,因此我堅決主張,以新文字來替代這種障礙大眾進步的漢字。譬如說一個小孩子要寫一個生薑的[薑]字或一個[鸞]字到方格子裡面去,能夠不偏不歪,不寫出格子外面去,也得要化一年功夫,你想漢字麻煩不麻煩?

原文是繁體字,轉換成簡體字有些地方似乎有點違和,不過大體意思還是能理解。

其實魯迅先生的意思就是摒棄“繁體字、八股文”,推行平民化實用的“簡體字、白話文”。

但是這段話中魯迅認為,古人傳下來的“把字工工整整的寫進方塊中”是一種壓榨,四四方方的方塊彷彿是一座紙上的監獄一般,禁錮了人們自由的靈魂。

僅僅學這個“方塊字”就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功夫,魯迅覺得沒有必要,引申來看,甚至覺得橫平豎直也算對文化的一種禁錮,不如“無規矩裸奔”,隨意寫出來,大家能看得懂,就足矣。

開始說僅8個字,有點斷章取義,看完前後文,似乎仍然覺得魯迅先生的這個思想“矯枉太過正”,真的有點不可苟同

如果非要在這份觀點前強加一個理解的話,那麼只能說那是一個崇尚自由、衝破舊思想到某種極端境界的時代,似乎一切違揹人類本身意志的習俗抑或是文化,都是糟粕,應該摒除,學習西方的自由主義。

有過留學經歷,似乎將中國近代的落後刻意的附加到任何中國傳統文化和封建習俗上,因此有這種言論是可以理解的吧(強行理解)。

從這個觀點引申來看,似乎使用筷子也是一種束縛呢,小孩子學習使用筷子都要學好久,不如一開始直接下手抓,天生就會,不需學習,把這功夫用來學習其他豈不是妙哉。

記得世紀初做過一份投票調查,大意是“誰是最偉大的作家”,魯迅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這一點深表贊同,畢竟在那個年代,太需要魯迅精神了,個人對魯迅先生也非常敬服。

但時代與時代的思想是不同的,用現在的思想去衡量那個時代文人的思想,也難免有緣木求魚的感覺。


小屏窺人生


謝謝,對漢字的研究,特別是篆體到金文,金文到甲骨文,這個大的階段,由於文字掌握在少數卜者、貴族手中,使得知識變成奢侈。同時,這個階段的漢字保留了中國以前的科學、技術、藝術、文學的諸多成就,又使得學習漢字並非只是為了交流,而是為了傳承這種文化、思想、甚至思維的方法。所以,漢字變成高深的知識,甚至哲學。在中央帝國高高在上幾千年後,陡然發現諸夷的科技文明超過華夏,這是令諸多精英不能接受的,可事實又在那裡。究其原因,作為文化載體的文字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問題在於我們的教育。魯迅先生所說,目前看來仍然是個大問題,以甲骨文為例,目前為止,認識僅幾百個字,國家獎勵10萬解讀一字,效果甚微,究其原因在於,我們不是用科學的眼光看待文字,比如,對甲骨文,看到刀就想到殺人,看到示就想到祭祖,這與長期的誤解有莫大的關係。筆者很憤慨這種教育方法,難道創立燦爛的華夏文明的老祖宗會為了殺人放火造字的麼?絕對不會。這些誤解充斥各大字典、學術論文、考古發現,令人窒息。所以,正確理解魯迅先生的話,對當下仍然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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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先生的確說過“漢字不滅,中國必亡”這句話。此話是“與[救亡情報]訪員談話”中,大家可在《魯迅論語文改革》一書找到。原文摘錄如下:

漢字不滅,中國必亡。因為漢字的艱深,使全中國大多數的人民,永遠和前進的文化隔離,中國的人民,絕不會聰明起來,理解自身所遭受的壓榨,理解整個民族的危機。我是自身受漢字苦痛很深的一個人,因此我堅決主張,以新文字來替代這種障礙大眾進步的漢字。譬如說一個小孩子要寫一個生薑的[薑]字或一個[鸞]字到方格子裡面去,能夠不偏不歪,不寫出格子外面去,也得要化一年功夫,你想漢字麻煩不麻煩?——與[救亡情報]訪員談話



細細探究起來,此話並非魯迅先生信口開口,而是當時新文化運動反傳統文化的一個縮影,是那一個時代文代領導的普遍主張,也是漢字幾千年發展變革歷史中的一個片段和插曲,有著深刻的歷史背景。所以對這句話不能斷章取義,而應放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去理解。

從更深遠的歷史來看,漢字發展有著自已的軌跡。漢字也在不斷演變進化。到了1915年新文化運動,舊中國開啟反傳統文化的大思潮。激進之士開始全盤否定自己的一切傳統文化,全力鼓吹西方的科學文化。作為承載文化的漢字,自是首當其衝。

幾乎每一位新文化運動中的領導者都對傳統漢字弊病深惡痛絕,從不同層面全力抵制。比如:錢玄同認為“廢孔學,不可不先廢漢字;欲驅除一般人之幼稚的、野蠻的思想,尤不可不先廢漢字”"漢字的罪惡,如難識、難寫、妨礙教育的普及、知識的傳播"“欲使中國不亡,欲使中國民族為二十世紀文明之民族,必須以廢孔學,滅道教為根本之解決,而廢記載孔門學說及道教妖言之漢字,尤為根本解決之根本解決”。陳獨秀強烈地主張廢除漢字,中國文字,既難載新事新理,且為腐毒思想之巢窟,廢之誠不足惜。劉半農認為“漢字不滅則中國新文化無望。” 瞿秋白提出現代普通話的新中國文,必須羅馬化,就是改用羅馬字母,要根本廢除漢字。甚至說“漢字真正是世界上最齷齪最惡劣最混蛋的中世紀的茅坑!”蔡元培“漢字既然不能不改革,儘可直接的改用拉丁字母”。

魯迅正是在此時提出“漢字不滅,中國必亡”, 他在《關於新文字》中寫道:“方塊漢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不但勞苦大眾沒有學習和學會的可能,就是有錢有勢的特權階級,費時一二十年,終於學不會的也多得很” “漢字也是中國勞苦大眾身上的一個結核,病菌都潛伏在裡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結果只有自己死。”

凡此種種,足見當時的文化先驅對承載著封建思想的漢字何其不滿。今天,我們回頭看,雖然在當時,其出發點是好的,雖然新文化運動動搖了封建思想的統治地位,有利於人們思想的解放,但其對中國傳統文化絕對的否定,對外來文化絕對的肯定,顯然有其侷限性。

即便從客觀上講,古代漢字確實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只為歷代王朝及上層統治階級服務;而漢字筆畫繁多、結構複雜,也確實難認難寫更難以普及,但是,我們也不得不說,中國幾千年文明史傳承,正是依靠了漢字這一獨特的載體。而今天我們所使用的美麗漢字,其音形義三者美妙結合,本身就是中國文明和華夏民族的歷史沉澱和智慧結晶。其後,中國文字拉丁化運動,最終被漢字簡化所取代,可謂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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