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老炮兒54

京城老炮兒54

馬三兒逮三鐵的那個晚上,有另一群京城甲級戰隊在場,卻沒往前湊。那就是禿林兒,二平,小郝等人。比比西生意火爆,一半是因為禿林他們,經常聚集於此,少則十幾個人,多的時候過百。

那兩年,禿林兒在京城摟得厲害,成了市局大案隊的首要目標兒。短短的兩年時間內,禿林兒連著鬧了三個場子,有天上人間,有南門涮肉,二,三百人鬧完了都到比比西去歇著,第三場就是禿林兒和當時東北老三打架時,連手榴彈全用上了,在六里橋的橋上橋飯店打完了追電力醫院裡接著砍人、最後全身而退,把傢伙交了,不了了之;東北老三這幫人崩了好幾個。

可想而之,禿林兒不僅勇而且是有謀之人,他用最先進的武器逼對方出招兒,然後用最土的打法兒近距離格鬥打贏對方,追查起來,對方先動的手兒,對方使出的裝備都是可以要了自己命的,可他這邊就是被迫自衛了。

關於他的智慧,在馬三兒逮三鐵的晚上就體現出來了。都看見馬三兒的脾氣了,誰也勸不住,直到進才來。禿林兒跟馬三兒有面兒,跟老進才更有面兒,都是南城人,公認的進才是老大哥。

二平和小郝問禿林兒如果一旦這倆吵吵起來,幫誰?

禿林兒不慌不忙的說:“放心,那進才是咱們老大哥,也是馬三兒的老大哥,什麼事兒都沒有,如果有事也是幫馬三兒出去逮人、我告訴你們哈:記得我五六歲的時候,忘記是五歲還是六歲了,反正就是走路不看,腳底下還能摔大馬趴的歲數吧,內一天是我的生日,我特別想要一個紅纓槍玩具,但是由於家規要求做小輩兒的除了把家中的老人全一一送走,否則就不許過生日,換句話講,我活到今天沒過過一回生日,所以爸媽沒給我買,後來我只好用屋外扔著的破墩布棍兒揮舞著當紅纓槍使。內時候還小,換誰也知道,這個不給的話那別的更不可能給!但是我小啊,傻乎乎的,又想要一把木杜盒子槍當禮物,結果爸媽還是沒給我買!沒轍了,後來我只好在紙上給自己畫了一把杜盒子槍!所以說了這麼多,我想表示什麼意思呢?我想說的是:這也許這就是智力開發的基本功能吧:排解得不到的痛苦;體驗虛擬創造的快樂。於是到今天,一旦遇到些很扎眼的事情,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我能得到什麼?或者我需要些什麼?我會想,我能不能通過這事兒為我所用,利用它幹出點兒什麼來,這就是我。今晚這事兒,我們奔著就是請進才足耍,拉過馬三兒入夥為目的,就算馬三兒不入夥,也是多了一盟友。”

進才的出現,馬三兒放下了槍。氣氛恢復了當初。這時,禿林兒出來了,寒暄幾句之後,禿林兒對馬三兒說:“馬三兒說說你的想法,咱哥們兒一起混唄。”

馬三兒搖搖頭:“我就是未來無數死了的流氓中的一個而已,沒什麼想法可說,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說明白嘍,那就是能不拿槍就不拿槍,能不拉幫結夥,就不拉幫結夥,你現在在北京城這麼了不得,誰敢靠近你啊,我還是踏踏實實過我自己的日子吧。”

禿林兒雙掌一合:“得嘞,那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話。咱們就是人多敢幹,有事兒不掉鏈子。”

馬三兒一笑說:“靈活運用暴力解決問題,說明你們開始走上正道了。我相信你們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讓世界往你想要的方向發展,比如混亂。哈哈哈!”

在場的人都笑了!禿林兒一邊笑一邊說:“這年頭兒,很多事兒就像嗨曲中的比比西一樣,只不過社會努力營造著一種虛偽的溫情氣氛。可這裡就是如何讓你達到高潮而不醒,所有人可能都忘了,進化的本質是優勝劣汰。”

馬三兒回道:“這不就是閻王爺c小鬼兒舒服一會兒是一會兒嗎,到這兒來的沒有抱著開兩會的態度來的,都是奔飄來的。說到底,咱們都是無名小卒,在正常人眼裡就是烏合之眾。”

“馬三兒,你說的不假,你看內鐵幕之後頂級掠食者的較量,雙方哪個不是棋子兒,而歷史往往忽略的不就是我們這些烏合之眾嗎。你是什麼,怎麼都是是什麼,千萬別低估了自己。馬三兒你看,這裡的人紙醉金迷,可外面呢?充分的物質給養讓各色人物可以在吃飽肚子的情況下跳出來索要奇奇怪怪的權利,比如動物保護分子;素食主義者還有女權維護派……假如社會變得稍微窮一點兒,相信我,那些提倡素食的人會人吃人,那些高喊女權的人會爭先恐後當妓女。 ”

“沒錯兒,實在不行把她們拉比比西來,都打回原形。”馬三兒隨言附和著也表示著對禿林兒的拉攏不感興趣。

禿林兒從小就折騰也常進公安局,嘣警察打群架的,但一點好,說話為人都很會把握尺度。他不在勸馬三兒。每個房間裡,所有嗨的人,他們的榮耀背後埋著多少面兒、手腕兒、死亡與孤獨。肖邦一直以為,直到今天,隨著物質財富增加以及女人們的母性氾濫使人們總喜歡一廂情願地將動物的某些本能當做美好,有意無意中忽視了自己掠食者的本性。城市的發展愈加同質化,不同的文明留給人們的最終都將是形狀不一的屍骸,城市一次又一次地在墳墓上成長起來。我們都已經看清人類天性中最醜惡的一面,只不過有的人選擇藉助外力來毀滅人類,有的人仍然想拯救他們給予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因為這是一件極具觀賞性的事情。就好比,我們一提到美國就充滿了無限的嚮往,那裡似乎真的是天堂,無論法制、民生、權利似乎都無懈可擊,可有一點我們也應該意識到美利堅合眾國建國以來對外發動戰爭150餘次,同時也是地球上第一個研製出核武器的國家,擁有世界最強的軍事力量,也是最大的武器製造與出口國,同時不斷開發各種先進武器,自二戰以來人類所有的戰爭與衝突都與美國有關。因為國度、權柄、榮耀,都是他們的!

閒話少說,我們在回到故事的一個原點,那就是在徐偉歌廳裡,馬三兒接到電話就走了,去了深圳。而黑寶子呢?那晚從歌廳出來,買了一些夜宵帶著自己一傍家兒開著他那輛捷達車就要去看他老姐。

最近一段時間,黑寶子的右眼總是跳,總覺得會有什麼事兒發生,大夜裡的,也邪了,說什麼也要去看看最疼自己的老姐。他的這種不好的預感不是空穴來風。

確實,寶子在外面,各大分局都在抓他,給團河勞教所帶來了很大的影響。自此,團河勞教所共跑出36人,抓回35人,唯獨黑寶子一人在逃,團河勞教所發出通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黑寶子抓回來。

經過一週時間的再一次詳細摸排,通過西單一居委會小腳偵緝隊提供的線索,抓捕隊瞄準了黑寶子的老姐,一張大網悄悄地拉開。

按照居委會大媽們的說法,黑寶子就在他老姐家居住,一次,這些大媽們挨家挨戶發小國旗,準備插各家門口迎接十一國慶,到了寶子他老姐家,是寶子虛掩著打開一條門縫兒,就是不開門讓大媽們進屋,而那個人就是相片中的通緝犯。

抓捕隊一核實真的是寶子的姐姐家。抓捕隊興沖沖的就來了,等到了西單的寶子老姐家門口兒,當地民警才告訴他們,這家的女主人半個月前就搬走了。經過再次排查,終於找到了寶子姐姐搬家後的地址,在廣渠門兒附近的一片平房裡居住。到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是老天爺要收寶子了。其實,寶子從沒在廣渠門過夜過。這次也是來看看姐姐。就沒打算多待。本來帶一女的也不方便,他自己一直住在雍和宮國棉廠宿舍裡。守候在這裡蹲點的團河勞教所警察發現了寶子就沒第一時間跳出來抓捕,他們先請示上級,等電話也打完了,寶子和那女的也出來了,上了車就開走了。抓捕隊認為他就住這裡,肯定第二天天亮還會回來,就繼續安靜的蹲點兒,並求人力支援。最早是西城分局刑警隊接到的配合抓捕任務,當西城聽說是抓捕寶子時,都興奮壞了,這小子太能折騰了,早該收拾他了。西城刑警隊又請示,調來了六名武警阻擊手配合抓捕行動。可惜第二天,整整一上午,黑寶子都沒有出現。因為上面又下了其他任務,阻擊手在上午11點撤離,直到中午十二點,黑寶子帶著傍家兒又回來了,那個女人手裡拎著寶子給姐姐抓的中藥。抓捕隊看著寶子二人進了衚衕,又進了一家大院,迅速集結靠近並隱藏。當時團河勞教所二大隊的隊長後升為指導員的劉雲峰開著一輛紅葉麵包車就堵在了衚衕口,讓寶子插翅也難逃。劉雲峰半個身子在車下假裝修車,伺機抓捕黑寶子。

寶子跟他傍家兒從屋裡出來上了車,可開不出去,聽探出頭的劉雲峰說車壞了,就點燃一支菸等待。

劉雲峰修了一會兒車,又探出身子,起身像寶子走來,高呼著:“師傅,有扳子沒有啊?我這把壞了,好久不使,一使勁壞了。

寶子也是為了趕緊走,就搖下車窗遞給劉雲峰扳子,劉雲峰一隻手接扳子,突然鎬住寶子的胳膊,大喊抓人,寶子另一隻手迅速拔出他那把左輪,這是那把第一槍永遠卡殼的左輪兒,他先是給了自己一槍,劉雲峰傻了,不知道這是什麼路子,突然槍對準了劉雲峰,劉雲峰根本沒躲的意識。還是跟上來的抓捕隊的頭兒劉金彪反應快,一下就撲倒了劉雲峰,這緊急的動作也沒能讓劉雲峰撒開鎬著寶子一隻手腕的手,寶子因為疼本能的打開車門跟他一起滾了出來。這時,十多個人餓虎撲食般的把寶子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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