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五年后的圣贤》85——为往圣继绝学,哈哈

三百六十五年后,他从一个普通人成了一个圣贤。

事情还得从一个普通的人开始讲起。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子,光着屁股从村头跑到村尾,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他以后的影响力吧。

长到三岁,他已经能流利地说土话了,在悠闲的农村,一个三岁小孩对事物侃侃而谈,大人们也只是看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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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总是一个一个下崽子。”那是他观察猪生产时说的话,后来记入《语录》第一章第一卷。村里人虽说没什么文化,却并非对外事一无所知。“有个放牛的小孩,看到那苹果掉在地上,后来就成了大科学家呢。这小子以后一定不简单呐。”

一百年前的采访记录,我是顺手翻到的,连之前村里的好多记录都被翻了出来,大多是说圣贤出生那年,隔壁老王家的麦子丰收,村长家的老母猪丰产,如此种种吉兆。直到三百多年以后,我们读起来,都不得不赞叹千年以前圣贤提出的“天人感应”是多么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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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不负众望,成了全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虽说大学没什么名气,可好歹大啊。全村人一齐欢送他离了村口,去往另一个城市。后有记载:“老头子(对他后来的敬称)学贯中西,通古今,讲文明,守礼法。于大学之时尝与师坐而论道,众师皆自愧不如也。”

我查遍了那所大学的校史记录,只知道了老头子曾参加过大学的“论语社”,至于其他并无记载,想是多在图书馆苦读吧。在借书记录上我翻看到了他的名字,现在他已成名,万不得再称呼他原名了。老头子借阅过几本医学书,这和他所学的电子系课程不符,我想是他的消遣读物吧。

在大学四年里,除了名字没有留下其他,那些与他同窗或有一面之缘的人,如今也早已做了土。学校唯一有老头子气息的地方是大礼堂,那里挂着他的一张大画像,是后来从档案里翻出来的照片,临摹着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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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校长的带领下又来到了圣贤展览馆,这是拿以前的图书馆改造的,里面还有一尊老头子埋头苦读《道德经》的铜像。细想来,无论是老头子亲自写的回忆录,还是后来几代人编撰的《老头子语录》所说的:“早中晚,大起大落,人之常情。一个太阳,一个月亮,天之常情。一把土一把水,地之常情。”在几百年的逐字逐句的注解中,这句话已经化为道本身了。

“老头子的思想及其高深,我们的几代学者注释了他的语录已经三百多年了,却还是不能参悟他话中的玄机啊。”校长看着铜像感叹道,“我愿意用我十年的寿命,换取跟老头子一下午的交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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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展览馆,是不同于任何一间展览馆的展览馆,除了空,还是空,不知是为体现老头子思想的最高境界,还是因为已经过去三百多年,实在找不到关于老头子的哪怕一张手稿了。我在学校呆到了中午,校长留我吃了午饭,那牛肉真的不错,吃起来是今天刚煮的。

老头子在大学毕业后就进了电子厂工作,现在那家厂的复制品也成了半个博物馆,还有一半当体验馆用,体验老头子当年的奋斗历程。如果现在老头子的村子还没拆迁的话,一定是个旅游胜地吧。老头子是个大孝子,他把挣的钱都送回了自家父母那里,自己一日三餐多是白馒头和咸菜,像老头子这样发展下去,评个先进员工,进而感动祖国许是可以的,但那样就埋没了他在学术上的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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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的某一天,他放弃工作,毅然决然回家乡支教。我用电脑搜到了那一年,政府鼓励文化人下乡支教,从此老头子就成了一名乡村教师。如今,他在担任乡村教师期间的学校早已成了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是三所名为圣贤学校的地方。人们都说,他就是在这里执教的。

三方都拿出了许多证据,因为年代久远,很多都无法考证了,唯一的解释是,当时这里一片荒芜,可以说一大块地方都是学校的地界,现在这里出现了三所学校,不过是原来一所学校的土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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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我先后找了三家学校的校长,他们都拿出了曾经聘请老头子执教的复印件,原件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些复印件的格式等其他地方,都不能体现年代的久远。在此我就不加赘述,我研究老头子的事迹,只是想进一步认清这位伟人。对于历史考证之类我并没有太大兴趣。

在那之后的几年里,老头子一边忙着教书,一边写些回忆录,据说那是一个节目要他写的,不过这样的话,在过了三百年后听到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老头子写了很多,他的回忆录被出版了,市场大卖,充分体现了一个学者对教育的思考与批判,表达了对世界的认识,对人生价值的思考。以上是书封面写的简介,每当我翻开这本书时不得不感叹,注释比原文要多好多。若是算上三百年来各家的注释,等于是注释单独成书,一个仓库都能塞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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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样的,现在所看到的《语录》也并非都是原文了,三百年来总有些差错的,那是时间开的玩笑。老头子的学说,原文,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可怜他被世人认识到伟大还是太晚了。

老头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众说纷纭,我能从字里行间读到的,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其上有述:“弟子问老头子何为育人,不答;再问,不答,三问,呼鲁二字答之。”

对于这“呼鲁”二字,注解已经能另著一书,我的老师给出的不知哪家的解释,最让我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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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为口与乎,口是说,乎是疑问,当解释为多用嘴问。鲁是鱼与日,古语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若不懂鱼的好,给人渔具又有何用呢。所以传授知识要每天都给,让孩子知道知识没什么高深的,常人皆可得,将其视为寻常物,也就不会畏难而退。

大道理都融入呼鲁二字,非常人可也。以前我默写这句名言时,错把“呼鲁”写成“呼噜”,大不敬啊。

老头子一生没有妻子,更别说儿子了,他的家族里还有一个弟弟,可惜在他读大学期间,弟弟就病故了,得知了这一消息,老头子也长了白发。唉,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现在已经找不到村里那些人的后代了,要了解老头子学说真正开始成形只能去拜访劳家。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下午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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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家本不信劳,不过他们也忘记自己之前到底信什么了。劳家的祖先跟随老头子学习,并且是收集和编撰老头子语录的第一人。

“祖先是为了表达对老头子的尊敬,将姓氏改为了劳,取老的谐音。”说这话的是劳家的直系后人,家中长子,被家族称为小劳子,他倒了杯清茶,拿出了一些吃的招待我。

“三百多年前啊,我们家的祖先,也就是第一个劳子,本是个经商致富的生意人,但是金钱并不能满足精神的空虚。”小劳子拿出了祖传的相册,打开第一页,你无法想象,三百年前的照片居然保存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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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是老头子中年时候,给劳家的小孩子们讲学的场景。“有些事,也只有我们家知道。”小劳子喝了一口茶,“自打老头子的第一本语录成书,我们祖先就预感到了他的重要性,将语录自费印刷上万册,全公司上下人手一本,每日每夜地诵读一遍。”

老头子的学说确实范围广泛,大到天文地理,小到烧火做饭,没一个逃得过他的“子曰”,上万人的诵读自然会引起关注和轰动,那是老头子学说第一次引发轰动,有人出来批判,有人出来赞扬,老头子成为公众人物走上了电视,一开始大多谈的是他的个人经历,作为乡村教师的苦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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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劳子把语录推广到了各地,他的好几个生意伙伴都接受了,在迷茫的时代,他们是第一批明白人,他们也把语录给公司人手一本,日夜诵读。

“由于当时老头子学说刚出现。我们劳家以及其他几家的人都做了些注释,有些是老头子亲自注释的。”现任劳子说着,在相册里拿出了一件密封的手稿,这也许是全国仅存的唯一一张,老头子写的手稿。

“这是我们家族的精神灵魂啊。”劳子抚摸着它,“三百多年了,人们对学说的注释真是面目全非啊。”这个老头子学说的大弟子后代,一边说着,一边在那儿不停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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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学说的分裂就是在老头子去世以后,劳家为首的几家企业共同穿白戴孝,老头子去了,留下的高深思想将如何解读呢?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别人也要他解释下自己的学说,他解释的很平凡,问他:做事就和猪下崽子一样是什么意思。他回答:是要一件一件慢慢做。

如此形象的比喻在当时只引来了嘲笑。有些话在当时更是被当成笑料挂在网上,引来更多网友的评论和注解。问起他本人,他只说了句:“不知道”。这是多么博大的胸怀和高深的智慧,和问起达摩祖师“禅”的最高境界,是一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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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给好几家企业和乡村讲过学,全算上大概有两万人接受过他思想的熏陶。老头子死后,劳家就通过网络上传了一系列对老头子学说的解读,希望众人都能了解。当然其他各家企业不甘示弱,纷纷提出自己的解释,在网上引起轰动。

争论过了三代,当其他人都研究起老头子学说的时候,那几家企业的老板已经是如颜回,子贡之类的人物了。

茶喝完了,我想自己也没再打扰下去的理由了,便起身拜别了这位劳子的传人。老头子已经故去三百六十五年了,他的学说经久不衰,成了经典,本人也成了圣贤。对这位圣贤的了解我还远远不够,继续去拜访下一家吧。对了,正好要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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