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家客栈(民间故事)

漫天的黄沙中,一杆木旗卷着风乱舞,在沙丘中静飘着像在等人来,往近了走,地上多了点实土,一抬头,土垒的墙压在眼前。

墙出常的高,足有一人身长,黄沙挤在墙根,大小都有,转几步见一堵不积沙的墙,突然斜歪,现出一汉背着空桶往外走,原来是扇门,被漫天的黄沙染变了色,摸了摸,冰凉的,才知是铁门,汉子看见人,一咧嘴,红黑的脸笑纹直泛到眼角,一错步,把木桶背出来,桶很大,能塞人。

进了门,方寸大的院子,露天摆了十余座方桌,桌子是木的,很干净,已有四五桌坐了人,放着酒肉,一抬头,之前看见的旗子插在屋子最上方,屋子是两层的,却有一处落梯向下,似下面还有文章,也无人去问,自随它生着。

进了屋,嘴快的伙计来问,吃点什么。

心细的掌柜在旁边答,来分特色吧。

旁边热胸膛的也说,来分特色吧,好吃。

于是随不知那特色是什么,也叫来分特色,伙计往里面喊,人自坐了,才环顾四周,看一看洞里乾坤。

屋是粗木搭的,看起来有些年头,接缝处显然用了古时木匠的手法,看不见钉铁,也不见露缝。屋子里装着灯,却不开,屋子很透,外面的光射进来,照亮了半边屋子,屋里还有半屋的桌子,亮在半屋阳光下,门口一酒吧样的横桌,掌柜在里面站着,暗处两扇门,大口的酒缸从里摆到外,伙计在中间走着,从里往外端菜,其余的就和屋外就没什么两样了。

等了会,伙计便端来一池酒肉,由两个扇面大的托盘举着,工工整整摆了六碗一壶,壶里装着酒,旁边放着一个木酒碗,又塔了四碗肉,分成羊牛驼杂四类,大片的碎片的各不同,中间又有一碗专放了酱料,伙计将这一盘搁到桌前,香气自散开,只一会,便不转睛了。

忽觉眼前一红,于是转身,才看到屋外已是黄昏,太阳隐了光芒,只留几束霞光在云端,发着红,照在沙漠上,反着金光,给这苍狼大地披上一层锦衣,金国美色,日烈如花,恍惚已经醉了。

酒肉都很多,按平常是两人的量,今天却很奇怪,边吃酒,边嚼肉,夜还没全黑,盘竟然空了。

留下钱出门,发现之前在屋外的几桌还在吃,只是和自己的不一样,他们现在合了桌子,腾地烤了一只大羊来食,在灯火照耀下,用来割肉的刀反着火光,像是一群火的精灵,酒摆了几坛,大都空着,见到有人出来,几个酒汉举着碗,跳动着沙漠的热情,将大碗的酒水送到眼前。想推辞,却一世界都热着,不要你来讲礼,接过来,一口干下,身子掉的不听使唤,那几个酒汉哈哈一笑,又转身去送酒了,火在跳。

出离了拦沙墙,翻行了一沙丘,转头看看还飘在空中的栈旗,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坐在屋外,好好的大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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