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偶爾的兇悍蠻狠可視作可愛,本王一向喜歡帶刺的花!」

聶臻本以為下狠手教訓教訓這位尊貴的登徒子,讓他知道找錯了地方找錯了人就好了,哪知竟引起了他更為強烈的興趣,可現在懊悔之前的舉動已經無濟於事,聶臻抬頭看他,冷冷道:“傷疤好了忘了疼,看來是我太心慈手軟,便宜了小王爺,不過你不要忘了,我能給你接上去就能再給你卸下來,於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須臾之間而已!”

面對聶臻的威脅,君輕揚卻不以為然,輕鬆隨意地引開了話題,“皇嫂善舞劍,能歌賦,通才藝,只可惜紅顏薄命,你是她妹妹,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不過真正令本王好奇的是你這接骨的手法跟誰學的?”

“跟誰學的都不關你的事!”聶臻眉眼淡淡,語氣中透出一分不耐!

“女人偶爾的兇悍蠻狠可視作可愛,本王一向喜歡帶刺的花!”

君輕揚卻像根本沒有聽出聶臻逐客之意,反而大笑道:“本王成年已久,若是想有所建樹,向皇上進言請求執掌吏部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吧,太傅既是朝廷命官,剛好就在本王管轄之下,怎麼會不關本王的事?”

聶臻的手握成了一個僵硬的姿勢,“那等你成了吏部侍郎再說吧,現在若是王爺希望再體驗手腕脫臼的美妙感覺,我樂意奉陪!”

“體驗就不必了!”他的身子靠了過來,身上有特別的男子馨香,笑容溫柔,聲音低魅,“告訴你一個秘密,本王一向喜歡帶刺的花!”

聶臻明豔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霧,這個小王爺,一向遊戲人間,風花雪月,不按常理出牌,卻有可以肆意妄為的皇家厚澤,被他盯上絕不是一件好事,承志尚且年幼,子麟身體柔弱,以後長路漫漫,又豈能多花心思與這樣的人週轉?惱怒道:“如果你再出言不遜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誰知,君輕揚依然笑逐顏開,懶洋洋道:“女人偶爾的兇悍蠻橫可視作別具一格的可愛,可要是時時刻刻都冷麵示人,那就是不解風情了,其實你要是如了本王的意,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聶臻揚起黛眉,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願聞其詳!”

“你可還記得那日與我同來的公子?”

見聶臻點點頭,君輕揚興致勃勃口若懸河,“飛鴻的父親是我寧國最有名的大儒,荊老夫子,連皇兄見了他都禮敬三分,是眾望所歸的太傅人選,可如今名不見經傳的你突然成了太傅,讓荊老夫子顏面何存?本王向來有憐香惜玉之心,捨不得你一個女孩子受什麼委屈,汙衊,陷害,詆譭,可保不準人人都有本王這份憐愛之心,縱然荊老夫子高風亮節,淡然超脫,可不代表他的門生也個個都是心胸豁達一笑而過之人!”

“女人偶爾的兇悍蠻狠可視作可愛,本王一向喜歡帶刺的花!”

聶臻啞然失笑,看來這個混蛋小王爺也不是一無是處只懂得作樂之人,人不可貌相,居然能說出一番這麼有說服力的話,果真令人刮目相看,不過他雖然言之有理,但聶臻豈肯用這種不齒的方式去爭取人人都為之心馳神往的庇佑和靠山?

面對君輕揚志在必得的俊目,聶臻笑意坦然,“要讓小王爺失望了,聶臻縱然不才,但得姐姐相托,就算只有綿薄之力,也會竭盡所能,不必假手與人,小王爺好意在此心領了,不送!”

君輕揚聞言,忽然收了玩味的笑意,正色打量聶臻,臉部緊繃,足足一刻鐘之後,唇角才鬆弛下來,似笑非笑,聲音極低,甚至帶了一點魅惑的味道,“不要這麼急著拒絕本王,對於你這樣的美人,本王向來有耐心!”

說完,不等聶臻說什麼,他瀟灑轉身,爽朗高亢的笑聲差點驚擾了一雙飛鳥!

君輕揚不可能入聶臻的心,可是他的話卻在聶臻心中激起了漣漪,正在思量間,一個清清朗朗的溫潤聲音響起,“姐姐!”

聶臻側目看去,子麟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花鬘之下,花團錦簇,映得他身影更加單薄!

眼前的少年,身量未足,青澀未褪,純真猶在,容貌俊秀,肌膚細緻如美瓷,青絲如墨,有淡淡的光澤,如同畫裡走出來的人一般清新純淨,不染塵埃,初見之時,人都會有或多或少的訝然和錯愕,真真一位得天獨厚的美少年,可是細細看去,俊美的臉上竟然帶點病態的蒼白!

聶臻眉眼冷冽盡去,笑意舒展,聲音溫柔,“子麟,你怎麼出來了?”

“姐姐務須擔憂,我臥榻多日,已經好多了,也該出來走一走,姐姐也是一樣,小王爺說得對,宮城雖好,不過是一座高貴的囚籠而已!”

小小年紀,稚嫩的聲音居然有這樣深沉的悲傷,讓聶臻的心驀然一痛,佯斥道:“胡說什麼?這裡是天家之地,尋常百姓仰望一生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想來都來不了,再說,借了皇城祥瑞,上天福澤,相信你的身體也可以更快好起來!”

子麟卻並沒有因這番話而開心起來,反而淡淡道:“我雖不知事,卻也知道宮中歷來都乃是非之地,大姐姐已香消玉殞,姐姐原本不想來,可最後還是來了,我知道這其中有我的緣故,一踏入這個地方,以後便難得清靜了,其實姐姐雖不喜歡那小王爺,我倒覺得他是個真性情的人呢!”

聶臻微笑搖頭,“他真不真性情的我不關心,反正我對他沒興趣,早打發早好!”

“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女人偶爾的兇悍蠻狠可視作可愛,本王一向喜歡帶刺的花!”

聶臻唇角微揚,打斷了,“好了,不提這個人了,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子麟雖然身體單薄,可在春風搖曳中已經有了玉樹臨風的影子,笑容純淨,眼眸明澈,言語輕柔,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像是對聶臻說的,“好多了,姐姐,我的身體真的會好起來嗎?”

聶臻心下一柔,雙眸微睞,笑意瑩然,“當然,你難道不相信姐姐的修為?”

子麟蒼白的臉上有了輕微的紅,重重點頭,“我自然相信,若我能好起來,以後姐姐也不用再為我r夜擔憂了!”

聶臻的手指緩緩滑過子麟墨黑的發,細緻而溺愛,“還有一年的時間,我培育的玉葉海棠就會成熟,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和所有人一樣生龍活虎,神采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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