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榮三十幾歲就在上海灘黑白兩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好不得意威風,隨著家大業大勢大,黃金榮也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開香堂。
黃金榮想了,自己再厲害,可人總有個高潮低谷,一旦遭遇不測,自己是樹倒連個猢猻都沒得散,臨了收屍的都沒有,那就可憐了!
而且黃金榮三十啷噹歲,還是孤家寡人,雖然在江湖上振臂一呼,應著雲集,但沒有組織,也沒有內在的架構,沒個正經的祖師爺把這群人牢牢的攏在一塊,其實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開香堂的想法不但黃金榮有,平日裡跟他走的近的幾個年輕骨幹流氓都有,比如說駱振忠、朱順林、顧玉書等人。
雖然他們在黃金榮手下出力不少,但沒有個名分――名不正則言不順,形不成合力,各懷“鬼胎”,離心力倒不小!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黃金榮要開香堂,才知道拉幫結派有多難!
首先這場地就是個大問題,雖然黃金榮的黃公館,因成為謀劃參與眾多影響深遠的歷史事件青史留名,但這香堂還真不能在自己家裡開。
因為明地裡黃金榮仍然是法租界華人探長,把自己的家明目張膽的變成賊窩,容易授人以柄,被人卡脖子,被政敵攻詰!
黃金榮讓駱振忠、朱順林留心著找,不幾天,二人就來彙報了,說選好了地,就在十六鋪的聚寶興酒樓!
黃金榮知道這個酒樓,地段非常好,人來人往,周圍佈滿了妓院、煙館和賭檔,“好好好!就是他了,你們安排下,過幾天我過去一趟!”
一天,黃金榮在聚寶興酒樓二樓與人吃飯,進來一群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通砸,老闆上前制止,幾個人上來照死裡打,打的老闆都快哭了!
這時候一張桌子從二樓飛了下來,只見黃金榮手裡拎著槍,對著天就是一槍,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震驚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看黃金榮表演!
只聽黃金榮說道:“我是法租界華人探長黃金榮,這是我的酒樓,哪個不想死的再給我砸一個試試,”說話間對著天又是幾槍!
那些流氓一聽“黃金榮”仨字,都忘了來幹嘛了,轉身就逃!
老闆跌跌撞撞的爬到二樓,臉都打腫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結結巴巴的說道:“謝謝黃探長,謝謝黃探長……今天黃探長的酒錢分文不取!”
黃金榮顯然有備而來,“你是老闆?”
“是的嘞!”
“好,那我就同你說了,剛才我說的這酒店是我的,可不是隨口亂說,你放心我不全要,我只要一半,這一半也不白要,”說著拿出來不少銅板!
老闆見多識廣,一下子明白了箇中情理,不答應是不行了,乾脆好人做到底,把黃金榮遞過來的大洋往旁裡一推“黃探長抬舉,錢您收回去,酒樓一半的利潤,我照樣按數奉上!”
黃金榮一抬眼:“不錯不錯,老闆場面人,我不白要你的,有我‘黃金榮’三個字給你鎮著,看誰敢來搗亂!”
這算是把開香堂的地兒定下來了。
地方的問題解決了,新問題冒出來了。在當時的上海灘主要有青幫(安青幫)和洪幫(紅門)兩派,兩派同出一門但關係不睦,洪幫將青幫視為叛逆!
上海灘的地下江湖,基本上就是這兩派人馬的你爭我奪,黃金榮要開香堂,可他並沒有正式的江湖身份,他即非青幫,亦非洪幫,說白了,他就是個――空子。
空子開香堂,名不正言不順,沒什麼江湖影響力,因此,開新幫的想法一出現就被扼殺在了孃胎裡。
黃金榮決定在青幫和洪幫兩派中靠一個,就跟東北的土匪靠窯一般,以維持基本的江湖影響力!
青幫在上海灘勢力要優於洪幫,因此,黃金榮決定掛靠青幫。
掛靠容易,可青幫的大小規矩,黃金榮等人兩眼一抹黑,這又是個難題。
不過黃金榮手下畢竟人才濟濟,套取情報的活路難不倒他們,因此,有關青幫的各種禮儀規矩很快就被擺到了黃金榮面前。
青幫有青幫的祖師爺,黃金榮是空子,不好隨意找個祖師爺供著,他覺得這個祖師爺還是要與青紅幫有所區別,定誰呢?
黃金榮轉身看到了自己牆上掛的關二爺,嘿!就他了,關二爺好,有勇有謀有信仰,忠肝義膽,江湖人不都講求個江湖義氣嘛!
這算是把祖師爺定下來了!
祖師爺定下來,接下來就是論資排輩,總不能先進後出都一個標準吧?那不就沒大沒小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何況也對不起自己手下幾個開幫元勳!
定輩分不好定,黃金榮本人不識字不說,這文字遊戲對於在座的文盲來說,比前幾個問題都讓人頭疼,還是駱振忠頗識文末,說道:孝悌樹人,正心吉祥!
至於說什麼意思?誰也說不清,就這樣定了下來。
萬事俱備,只待舉行開香堂儀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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