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情深恨緣淺,你是人間四月天

向來情深恨緣淺,你是人間四月天

關北城。

成文街一片狼藉,大文士文澤遠的孫女文沅被當街擄走,匪徒還開槍打死了兩名隨從。

消息傳回大帥府,大少爺霍珩二話沒說帶領護衛隊跨上戰馬就去營救文沅。

正值大帥領兵攜夫人去京城商議南北事宜,大帥府即時可用兵力有限,等二少霍玹收到消息帶領一個團的兵力趕到時,霍珩已在混戰中身死。

夜如潑墨,大帥府燈火通明。

滿院大兵,個個面色沉重,持槍戒備。

文沅渾身血跡斑斑跪在院內,斷掉的左臂無力的垂在身側。

看著面前她和南方政府勾結私傳軍事機密和她以身做餌迫害霍大少的鐵證,文沅呼吸都急促起來。

前清覆滅後,國內軍閥割據,在進步人士民`主共和的口號下,國內一分為二,分立南北政府共同對抗外敵。內亂看似平息,實則洶流湧動,南北大總統都想一統,戰爭一觸即發,現在的局勢更是緊張,隨時都能打起來,在這個時候,搜出她和南方政府勾結的‘證據’,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

“二少爺,”她抬頭對上渾身煞氣的霍玹,艱難的開口:“這些證據都是偽造的,有人汙衊我,文沅絕對不會這麼做!”

霍玹一身軍裝,冷戾肅殺,馬靴重重踩在大理石地面,發出讓人膽寒的聲響,他鷹隼般銳利的眸光冷冷掃向文沅,說出來的話更是透著森冷的殺意:“作戰計劃,我只在昨日與你說過,又是如何洩露出去的?”

話音落,他手裡的馬鞭狠狠甩在那張作戰圖上,啪的一聲,作戰圖登時被抽成粉糜,馬鞭揚起時,紙屑紛揚,彷彿在宣示文沅的下場——挫骨揚灰!

大哥身死,他已處於暴怒邊緣,卻沒想他最信任的女人居然是害他大哥的元兇!還把只有他們兩人才知的機密洩露出去!

他死死盯著她的臉,這就是他愛了這麼多年疼了這麼多年的女人?

戾氣在胸膛翻湧只剩滿腔暴虐。

文沅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僵硬,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可她真的沒有和南方勾結,更沒有私傳過消息,更不清楚這份作戰圖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文沅茫然時,霍玹嗜血的嗓音再次響起:“我霍家待你不薄,通敵害我大哥身亡,文沅,你以為,你爺爺救過大帥一命,就能保得住你了?”

文沅心頭一緊。

她不傻,此時已然明白,她被人算計了,且還是一場死局。

霍珩因她而死,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更不用說還有這些鐵證。

可……

她還是留著最後一絲期待。

她自小在大帥府長大,和大帥府兩位少爺情誼深厚,她跟霍玹更是惺惺相惜,她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霍玹不會不知。

霍玹明知她心意,就算……就算霍玹對她無意,也該知道,就是衝著這份深情,她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她看著霍玹,看著他眼底湧動的戾氣,她澀聲說:“二少爺,這些事,文沅不曾做過,大少爺確實因我而死,文沅愧疚不已,但是,文沅實在擔不起通敵的罪名,還請二少爺明察。”

“鐵證如山,”霍玹面如寒霜,眼裡的殺意更是絲毫不加掩飾,冷聲道:“還要狡辯,文沅,這就是你祖父教你的仁義道德?”

文沅全身驀地一顫,手臂斷裂處傳來的錐心刺骨的疼,都沒有霍玹的話讓她難以接受,本就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此時更是白的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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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祖父文澤遠清明一世,是天下文人的表率,她自幼父母雙亡,由祖父親自教養,雖然祖父的風骨沒有盡數繼承,卻也一直以祖父為豪,祖父去世後,霍大帥把她接到都督府生活,她更是時刻不敢忘大帥的恩情。霍玹的話字字重逾千斤砸在她脊背上,直是要把她的脊柱盡數砸碎。

她抬頭,看著霍玹,眼神悲切:“文沅不敢辱沒家門,請二少爺明察!”

滿臉血汙,脊背卻挺的筆直,一臉無畏。

霍玹再也壓不住那沖天的怒火,揚手一鞭抽在文沅左肩,衣衫破裂,血珠隨著鞭子飛揚,落到文沅眼前空白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痛的悶哼一聲,捂著左肩彎腰抵在地上,左臂本就骨折,這一鞭,更是疼的她五官都皺成一團,她死死咬著下唇,硬是咬出血來,都沒有叫出聲。

文沅額頭抵著地面,好一會兒才緩過這股痛,強撐著直起腰,再次看向霍玹。

霍玹怒極,又是一鞭。

……

如此九鞭,文沅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此時更是鮮血淋漓,血氣混著殺氣,整個院子死一般的安靜,氣氛已然緊張到了極點。

文沅倒在地上,艱難的掙扎著爬起來,可這回,她嘗試了三次,都沒能起來,再次跌回地上,文沅已經筋疲力盡,她倒在地上,氣喘吁吁,額上鮮血還在往下流,落進眼睛裡,浸的眼珠血紅一片。

她咬牙,用盡最後的力氣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看向霍玹。

霍玹面色發寒,拔出腰間的手槍,槍口直指文沅眉心,語氣森然:“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被人用槍指著,哪怕文沅從小就接觸各種槍支,此時心跳還是驀然加快,她不是怕死,只是難以接受,霍玹居然一點兒都不信她。

她看著霍玹,無力的閉上眼。

文沅的以死明志在霍玹眼裡,卻是死都不會招認。

霍玹沉著臉,拉開保險。

文沅眼前一黑,直直的朝後倒去,失去意識前,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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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沅是被冷水潑醒的。

徹骨的冰冷直往骨頭縫裡鑽,再加上傷口見水更是錐心的疼。

文沅該較慶幸的是,潑的是井水而不是鹽水。

她痛苦的醒轉,眼睛都還沒有完全睜開,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拎著後衣領給拖到了靈堂前。

“跪下!”

霍玹一把丟開她,語氣冷漠的命令道。

膝蓋重重砸在地面上,因為全身僵硬發寒,這一下,疼的格外清晰,猶如蛛網般由膝蓋處蔓延向四肢百骸。

饒是她疼的膽顫,依然咬牙跪在那兒。

不管害霍珩橫死的是什麼人,他都是因為去救她才發生的意外。

跪他,理所當然。

更不用說,霍珩待她如親妹妹對她更是百般維護,如今,他死在她面前,又教她如何不悲傷?

望著靈堂中央霍珩的黑白照,眉梢眼角是那照片的文雅淺笑,眼前忽的閃現白日裡,他不顧危險冒死救她的場景,文沅心臟劇痛,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可她這個樣子,在別人眼裡卻都是做戲。

尤其是守衛靈堂的大兵們,一個個仇恨的凶神惡煞的盯著文沅,那樣子,像是隨時都會撲上來把她撕成碎片給霍大少報仇雪恨一樣。

文沅是真的很難過,眼淚幾乎模糊了她的視線,就在她悲痛難抑時,一個白色的人影從靈堂裡衝出來,一巴掌狠狠甩在文沅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刺耳。

文沅本就傷的不輕,又捱了一頓鞭子,哪裡還撐的住,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倒在地。

“假惺惺的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啊!”表小姐秦蓁蓁一身雪白的孝服,雙眼紅腫仇恨的瞪著文沅:“你把大表哥害死了,你以為你現在落幾滴淚裝裝樣子就能讓我們原諒你了?你做的這些事,死十次都不夠贖罪的!”

文沅右手艱難的撐著地,可她還是沒能撐起來,只能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看著秦蓁蓁。

秦蓁蓁和她都在都督府長大,但是秦蓁蓁和她不一樣,她是文士遺孤,而秦蓁蓁卻是身份尊貴的表小姐。

打小,秦蓁蓁就不喜歡她,尤其是在霍夫人對外傳出非常喜歡她,要她做她兒媳之後,秦蓁蓁就格外看她不順眼。

此時秦蓁蓁更是絲毫不加掩飾對她的恨。

她甚至都不知道,秦蓁蓁為什麼一直這麼針對她?

秦蓁蓁見文沅居然還敢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登時火氣更甚,奪過旁邊副官手裡的馬鞭就去抽她!

往日不是大表哥護著就是二表哥護著,現在,沒人護著,她當然要一洩這麼多年積壓的怨氣和怒火!

她文沅算什麼東西?

不過就是一個什麼假清高的讀書人之後,說好聽點是大儒,說白了就是個窮書生,就這種出身居然在大帥府搶盡她的風頭!

還敢跟她搶二表哥!

鞭子挾著勁風狠狠抽在文沅左臉。

那張白嫩清秀的臉上登時現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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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沅痛的大腦空白了一瞬,連呼吸都停止了,更讓她膽顫的是,這痛讓她無比清醒,清醒到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上每一處傷處傳來的痛感,她咬牙,到底還是呻吟了一聲。

聽著這聲呻吟,秦蓁蓁紅腫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痛快的興奮,呵,什麼內定的大帥兒媳,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女!

現在還不是死狗一樣趴在自己腳下,任由她抽打!

她擰眉,掩藏下眼底的狠毒,死死盯著文沅,不就是仗著自己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蛋嗎!她現在就毀了這張臉!看她還怎麼勾人!

她抬手,這一鞭比第一鞭更加兇殘,絕對能掀下她半張麵皮。

鞭子出手,秦蓁蓁微微勾唇。

就在鞭子要落下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突然從側旁伸出,死死抓住了鞭子……

“夠了!”

霍玹沉冷的嗓音喝道。

秦蓁蓁原本要發火,看到抓住她鞭子的人居然是霍玹,憤怒的情緒登時散了個乾淨,眼睛裡立馬溢出淚來,哽咽著說:“二表哥,文沅她恩將仇報,害了大表哥,她這種人死不足惜……”

霍玹沉著臉,看著秦蓁蓁,眉目冷戾,寒聲道:“我說夠了!”

秦蓁蓁心有不甘,卻不敢忤逆霍玹。

只得鬆開馬鞭,後退了幾步,可那看著文沅的眼神卻像是淬了毒。

霍玹剛毅分明的一張臉,此時被黑氣籠著,透著股子讓人膽寒的邪肆,他走到文沅身旁,伸手捏住文沅的下巴,用一種平靜又幽冷的調子,說著讓文沅心驚膽戰的話,他說:

“我大哥他因你而死,就算殺了你也無法抵消你的罪孽。我大哥一直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寵著,你這條命,是我大哥用命救回來的,我不願忤逆兄長的心意,卻也無法原諒你。既然他生前不能如願,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幫兄長實現心願,嫁給我大哥,用你一生,去償還你欠我大哥的!”

文沅原本半闔的眸子聽到這話猛然睜大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霍玹。

霍玹居然都知道……

她一直以為,霍珩已經在她的暗示下打消了這個心思,可她沒想到,霍玹居然對霍珩喜歡過她這件事一清二楚。

而他居然,居然還要她……要她和霍珩舉行冥婚!

霍玹看出她眼睛裡的意思,捏著她下巴的兩根手指用力,一字一句道:“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說完,他鬆開文沅,起身走進靈堂,沒再看文沅一眼。

文沅看著霍玹決絕的背影,用唯一完好的手扒著地掙扎著朝霍玹爬,她伸手用盡全身力氣去夠霍玹的褲腿,卻抓了個空,手無力的落在地上,留下五道清晰的血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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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沅被人拖下去,只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就給她穿上了喜服。

她渾身是傷,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再加上剛剛霍玹的一番話給了她沉悶一擊,此時大腦裡一片混亂,神智也有些迷糊,只能任人擺佈。

對這個命令,大兵們只管領命行事,唯少帥命令是從。

大帥府的傭人更是沒人敢亂說,雖然他們內心裡覺得二少此番難以理解,可,大少對文小姐的好,不管是傭人還是大兵,全都看在眼裡,二少這麼做,又在情理之中。

一個個心驚膽戰,唯恐做不好被二少的怒火波及。

靈堂內。

秦蓁蓁面帶不安的說:“表……表哥,讓文沅嫁給大表哥,只怕姑父和姑母也不能答應,畢竟……是她害了……”

她話沒說完,便在霍玹陰冷的目光下閉了嘴。

誰都知道,在大帥府,最不能惹的就是二少霍玹,就連她都怕發怒的二表哥。

可……

她費了那麼大勁,好容易把文沅打入深淵,要是這樣還讓她嫁進大帥府,那豈不是白費力了嗎?

大帥和夫人現在在京城,收到消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關北,只要能拖到大帥回來,文沅就只有死路一條!

秦蓁蓁想了想,硬著頭皮說:“表哥,文沅她私傳機密,現在局勢這麼緊張,就算要留著她,最好是嚴加看管,就這麼留在大帥府,我怕她會再起歹意,萬一傷了你和大帥就不好了……”

她自認,她說的句句在理,都是為了霍玹和大帥府考慮。任誰看,文沅這種禍害,斷然不可能再留在身邊,就算要順著她揪出背後的主謀,也該交給專人看管,大帥府是什麼地方,怎能容她?

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栽贓陷害,雖然那人一再跟她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查的出來,但是,秦蓁蓁覺得還是文沅死了她才能徹底心安!只有死人才不會生出事端!

霍玹那雙銳利的眸子,此時滿是寒光,一張臉更是沉的嚇人,冷厲的嗓音在靈堂迴盪:“大帥府,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秦蓁蓁脊背一寒,藏在袖子裡的手不住的發抖,她不敢再多說,生怕被一向凌厲的二表哥看出什麼異常來,只得低下頭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

文沅抱著霍珩的黑白照被推進靈堂,腳下發軟,沒站穩,直挺挺跪在了那兒。

臉上血汙已經清洗乾淨,蒼白的一張臉襯的那道還在往外滲血的鞭痕更加觸目驚心。

她勉強提起一點兒力氣,抬頭看向霍玹,心裡悲傷的緊,卻別無他法,眼前的情勢她看的分明,霍玹就算當場斃了她,也沒人替她說一句話。

她若死了。

必將背上細作的罪名,她文家幾代的清譽必然毀於一旦,就是到了下面,她都無顏去見爺爺。

活著,才能還自己清白,還文家清白。

而且此番,明擺著是衝霍家來的。

她一個文士遺孤還是一個女人,哪裡用得著別人費這麼大力氣來對付她,她也是剛剛才想明白。

如果,那些人,要對付的人不是霍珩,而是戰功赫赫在軍隊中聲望極高的霍玹呢?

她在明,敵在暗,只能先穩住局面。

無論是為了文家,還是霍玹,她都只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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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霍玹深邃漆黑的瞳仁裡跳動的猩火,她說:“我嫁,大少爺因我而死,二少爺這麼做合情合理,文沅心甘情願。”

霍玹握著馬鞭的手驀然收緊,他死死盯著文沅,眼底的黑氣不住翻湧,好半晌,他抬手一揮馬鞭。

啪的一聲,撕裂了靈堂內沉重壓抑的空氣。

“行禮!”

他道。

文沅心頭猛然一陣窒息的抽痛,像是被誰生生剜了一塊……

禮成。

短短的幾息之間,她的人生就已經天翻地覆。

文沅甚至都無法說清楚,此時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

靈堂裡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文沅一動不動,直直的跪在那裡。

全憑一口氣撐著。

沒人讓她起來,也沒人管她,緊繃的情緒之後,就是鋪天蓋地的疼,額頭的冷汗一滴滴往下砸。

死寂的靈堂內,只餘下這幾聲輕響。

可就這幾聲,卻像是砸在誰心頭,悶的厲害。

霍玹眼睛微眯,周身的氣壓驟降,此時的他就像是出鞘三分的戰刀,殺意森森。

察覺到霍玹的變化,文沅脊背驀然一寒。

她不是在怕什麼,只是霍玹這個反應讓她有點說不出的心疼。

霍家兩位少爺,雖然性情迥異,可感情卻非常深厚。

就連她都對霍珩的死,悲痛不已,霍玹心裡又該是何種滋味?

只是這麼一想,心臟就有些受不住,更不用說,霍玹正在經歷著,她抬頭,正要看過去……

霍玹卻已經轉過了身,大步朝外走去。

只給文沅留下一句泛著寒意的:“你就在這兒跪著!”

看著霍玹冷硬的脊背,文沅心頭一陣酸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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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霍玹離開的方向,久久都沒有回神,驀地,察覺到一道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她轉頭正對上秦蓁蓁怨毒的眼睛。

“賤人!”秦蓁蓁咬牙切齒的罵道:“是你害了我大表哥!你該死!”

文沅緩緩吸了一口氣,氣息微弱的說:“表小姐……”

“住口!”秦蓁蓁嚯的站起來指著她,一臉兇狠:“表小姐也是你叫的!”

文沅微微一怔,道:“秦小姐。”

秦蓁蓁目露兇光,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我要是你,做了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早就去死了,你居然還有臉跪在靈堂裡!我大表哥多在乎你啊,你可真會偽裝,連他都被你騙了!”

文沅仰頭看著她,艱難的說道:“秦小姐,這些事,文沅沒做過,文沅也不會這麼做,我知道秦小姐不會相信,可文沅就是沒做過,二少爺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給大少爺報仇的!文沅相信,一定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聽到文沅這番話,秦蓁蓁原本就因為大表哥意外身死而不安的心,更加惶恐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二表哥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萬一真讓他查出點什麼,到時候她又該怎麼辦?

這麼一想,秦蓁蓁更慌了,就連臉色都變了。

文沅看著秦蓁蓁轉瞬間變了幾變的臉,有些疑惑,她有心想要詢問一聲,可實在體力不支,一張口先嗆了一口血。

聽到這動靜,秦蓁蓁猛然回神,看向文沅,眼底閃著幽幽綠光。

文沅必須得死!

現在就得死!

二表哥能留她一條命,她不確定姑父和姑媽會不會也因為一些不可預測的原因留下她的命!

既然這樣,那就讓她送她一程好了!

秦蓁蓁臉上現出一抹猙獰的笑來,文沅本能的察覺到危險,可她有傷在身,根本躲不開,只能眼睜睜看到秦蓁蓁朝她撲來……

雙手死死掐著文沅的脖子,秦蓁蓁眼睛裡的恨意更加清晰了,臉上還帶著扭曲的笑,她咬牙,聲音非常低的說道:“文沅,你不該跟我爭的!不該跟我爭!你去死吧,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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