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趣的靈魂太少,正是因爲忙碌的軀體太多

世間有趣的靈魂太少,因為忙碌的軀體太多。閒下來做什麼?喝茶聽戲,養花種草,也可能是看書睡大覺,偷得浮生半日閒,把心放空一會兒。有過舒適放鬆,才有耐心和興致,去四面八方尋找食物與唇齒間的最佳聯繫點。

世間有趣的靈魂太少,正是因為忙碌的軀體太多

世間的大部分優質作品,都誕生於心平氣和的遊刃有餘裡。近來讀蘇軾,一篇小文又讓我產生醍醐灌頂之感:“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我想象著月光下的空明澄澈,兩個人邊走邊說些閒話,彷彿一切美好舒適都湧到了心頭。

世間有趣的靈魂太少,正是因為忙碌的軀體太多

有些風景和心境,只在閒下來時,才會猛然闖進眼睛和心靈。也許,是我們把“閒”這個字誤會了很多年,“閒”並不僅僅是消極的自我放逐。還有一種“閒”,能與忙相得益彰,互不為敵。世間有趣的靈魂太少,可能正是因為忙碌的軀體太多。正如余光中先生所說:“天下的一切都是忙出來的,唯獨文化是‘閒’出來的。”一個“閒”字裡,已然是生機無限、趣味盎然。

生存與生活之間,隔著的或許就是一些適度的閒。前者在忙碌裡求名利,後者卻懂得在夾縫裡尋美好。關鍵只在於正確處理忙與閒的關係,把閒控制到合適的頻率與長度。我們需要一些光陰虛度,正是為了讓落後的靈魂循著幽香,慢慢地找回來、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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