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經典,如何文學?——方方、魯敏、徐則臣暢談當代文學寫作

7月20日下午,作家方方、魯敏、徐則臣圍繞當代文學的寫作,在深圳書展進行了一場主題對談。四川省委宣傳部出版處處長嘉東波、新華文軒出版傳媒有限公司生產總監王華光、四川文藝出版社總編輯張慶寧等參加了此次活動。

何為經典,如何文學?——方方、魯敏、徐則臣暢談當代文學寫作

作為當代中國兩代作家的代表人物,著名作家方方和“70後”中堅寫作者魯敏、徐則臣,都為當代文壇帶來了相當優秀的作品。近期,他們在四川文藝出版社各自出版了總題為“經典文學”的系列新書,包括方方的《中北路空無一人》、魯敏的《此情無法投遞》《思無邪》《惹塵埃》、徐則臣的《一號投遞線》《這些年,我》《夜火車》《水邊書》《跑多遠才能回到家》《孤絕的火焰》等,這些不一定是他們最著名的作品,但在他們的寫作生命中卻別有代表意義。

如今,中國當代文學發展幾十年,也逐步在面對如何進入整個中國文學傳統的問題,兩代作家面對創作與傳統的關係,也有不同的看法。當我們在使用“經典”一詞時我們在表達什麼?文學作品在什麼意義上可以稱為“經典”?“文學”又如何通過創新與突破進入傳統?三位作家從不同角度,分享了精彩的個人見解。

就作家眼中的“經典”,三位作家各有所思。徐則臣表示經典是由每一位讀者共同促成的。文學的偉大是不同國家人不能通約的那部分,而東方文學有其審美的獨特性,在普世的基礎上,應該將中國文學的獨特性擴大。接著徐則臣的話,魯敏表示經典是不加定語的。文學是在母體的基礎下發出個體的聲音。不同的文學觀,對於文學聲音的取捨也是不盡相同。方方認同魯敏的觀點,認為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經典”,你我之間,可能是南轅北轍。“經典”需要時間和人群自己檢驗,不能把“經典”框定在具體的規則中,反而是僵死化,刻板化了。

何為經典,如何文學?——方方、魯敏、徐則臣暢談當代文學寫作

言及互聯網對作家的影響,徐則臣以為互聯網將作家的視野逐漸同質化,但每一代人認識世界的方式是不一樣的,說到底是閱讀工具的不同,因此他並不反對對於新形式的利用。方方談到,每一代人對於“好”的標準都有不同的判別,無論是網絡文學還是碎片化閱讀,都應該立足時代放眼當下,順勢而為。在方方老師看來,高科技帶來生活的方便,她很願意張開雙手去擁抱它,體驗與以往不一樣的生活。

對於當代文學與傳統文學的承接,方方文學的繼承不是生搬硬套,講究的是自然。就像營養品,應該是人們成長過程中逐漸吸收,存在於精神之中。魯敏贊同了方方老師對於“自然傳承”的觀點,認為文學本身的核是不變,在傳統文學中,多多少少也呈現了現代性的特質,即“人生之豐富,豐富之假象。”徐則臣補充道,對傳統的傳承有時候未必順其自然。中國的當代文學缺少對於傳統文學的挖掘關係,對於如何煥發傳統文學的精華,仍然是個問題。中國當代作家應該尋找符合現代人的資源,需要一部分學者來討論這個問題。將中國豐厚的學術資源達到為我們所用。

何為經典,如何文學?——方方、魯敏、徐則臣暢談當代文學寫作

最後,三位作家分別分享了他們所認為的經典之作,相信在他們的引領下,中國文學之經典將更加璀璨奪目。

何為經典,如何文學?——方方、魯敏、徐則臣暢談當代文學寫作

以下附現場演講全文:

燕嘯波(主持人):今天的主題是“何為經典,如何文學?”這也是我們四川文藝出版社的一個品牌版塊“經典文學”的另一種表述。讓我首先介紹今天的嘉賓,徐則臣先生和魯敏女士。還有一位嘉賓方方女士,因為要參加一個緊急會議,現在在從會場趕到現場的路上,稍微晚一會兒到。閒話不多說,我們開始今天的主題:何為經典,如何文學?

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我首先要請教兩位,從寫作者來說,你們是身在其中,因為你們正在努力創造經典,或者說有的甚至已經創造了經典文學,那麼你們是如何理解、認定“什麼是經典”這一主題?請魯敏老師先來聊一聊。

魯 敏:因為今天這個書展的場地有點兒眾聲喧譁,所以我們的聲音大家不一定聽得很清楚,所以要感謝大家在這裡聆聽這麼高大的主題。當我看到四川文藝出版社給我們出的這個題目,又是經典,又是文學,我覺得要在這裡談有點兒困難。但是當我看到嘉賓名單,我覺得方方老師可以負責“何為經典”,徐則臣老師可以負責“如何文學”,我呢負責中間的逗號就可以了。但沒想到方方老師現在還在路上,而我也覺得徐則臣老師對經典也是很有發言權的,所以我還是覺得逗號的前半部分交給徐則臣老師先來,幫方方老師做熱場,也不辱沒徐老師。請徐老師。

徐則臣:謝謝,謝謝。什麼叫趕鴨子上架,其實我是應該負責後面那個問號的,那才是我最擅長的。我覺得對一個作家來說,這個主題我認為是大家都在考慮的一個問題,不管他多高大上,不管我們在別人面前說我就是一個寫小說的,我從來不指望如何如何,我覺得這些都是姑且聽之。因為即使是一個愛好,你也會希望把這個愛好做到最好,盡你最大所能。既然說盡你最大所能,那就肯定有一個標準,這個標準是什麼?在我看來這個標準就是“經典”。我覺得一個作家,肯定一生都在為這個“經典”奮鬥。有這個目標不是說你一定要寫出經典,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寫出經典,現在我們那麼多的大師,已經在萬神殿上坐穩了交椅的那幫人,我想他也不敢說自己已經寫出了經典。當然也有很多現在也許還默默無聞的人,也許已經寫出了經典,這個經典又不會給它蓋戳,說“你就是經典”,但是時間一定會淘洗出經典。這個淘洗的過程,我們會覺得說有的有“經典像”,有的就不可能是經典。為什麼說“經典像”,其實就是我們的心中有一些指標,然後看這些作品中是否有呈現出這些指標的跡象,如果有,我們就會說這部作品可能有通往經典的可能性,或者說有被經典化的可能。那麼,這些東西,指標,是什麼,肯定就是這麼多年我們對已經是經典的認識的過程中,一點兒一點兒總結出來的一些規律。

關於經典,很多人說過很多非常中肯的、有真知灼見的話,比如說意大利作家卡爾維諾,就說:經典就是經得起重讀,你每次讀每次都會有收穫的,每次讀都像是讀一本新的書一樣的,那個東西就是經典。他大概還提出來“經典”有幾個指標,一共好像是十三個指標。當然,也不是說要完全符合這十三條,有可能符合十條也是經典。這個當然是他一個人對經典的判斷。還有一些經典,它可能就是老百姓喜歡,而並非一個學院化的、非常高冷的一個規則框架下的經典。就是很簡單的喜歡的作品。所以,經典有兩條來路,一條是非常學院化的,從專業的角度講非常非常好的作品,比如莎士比亞。布魯姆說莎士比亞把我們所有的文學母題都搞完了,後人都要在莎士比亞的焦慮中去寫作,因為你得考慮你的這個母題是不是莎士比亞已經搞定了。這個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經典的定義,就是人類最核心的問題,你觸及到了,你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境界,這就是經典。但同時還有一個民間的經典,比如可能我們在座的所有人都讀過的《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世界》在剛開始問世的時候,在專家這個角度,在學院這塊,大家一點兒都不喜歡,它還被退稿,雜誌覺得這個東西寫得太糙了。從我們學院的這個角度對經典來看,這個東西還不足以成為經典,但它在民間的口碑特別好,通過廣播,面向全國,多少人為之流淚。這個巨大的口碑它會反過來促使學院重新開始反思,你對經典理解的狹隘,或者說它提供另外一個意義上的經典,它是區別於學院裡的那種非常高冷的、技術上接近鍊金術式的那種經典。那麼這也就是說,至少存在兩個意義的經典。對作家來說,可能我們會考慮前一種經典,是莎士比亞、是托爾斯泰、是曹雪芹、是魯迅意義上的經典。那麼在今天,我們如何朝著經典去努力,是不是沒有方法?

今天這個時代,我們說是非常偉大的一個時代,是非常浩瀚的,波瀾壯闊的一個時代。這個時代應該出現相匹配的偉大的作家。但是,有人說,我們都會很失望。他們會說,這個時代的作家辜負了我們的這個好時代。為什麼這麼說,就是覺得今天的作家沒有寫出經典。但是這個時候有一個問題,每個時代可能都會有這樣的一個質疑,比如在托爾斯泰時代,十九世紀的俄羅斯也是一個非常偉大的時代,但那個時候也是有人說,我們這個時代沒有一個偉大的作品,沒有出現但丁,沒有出現歌德,我們這個時代沒有出現荷馬史詩,沒有出現《神曲》,沒有出現《浮士德》這樣偉大的作品,所以我們這個時代的作家是失職的。我想我們現在當下,2018年,今天是7月20日,今天你把中國十四億人口全部做一個調查,至少有13億人認為今天的作家都是不稱職的。因為今天的作家沒有為我們提供一個經典,沒有非常好的通過作品呈現這個時代。大家肯定這樣認為。就像當初托爾斯泰時代,那麼多的報紙都在譴責,托爾斯泰寫出《戰爭與和平》以後,有的評論家說,這是一個什麼東西?用中國話說,就是一個裹腳布,又臭又長,簡直是浪費紙張,浪費我們讀者的時間。但是事實證明,這麼多年過去了,它成為了“經典”。《戰爭與和平》成了經典,托爾斯泰成了經典。那個時代,大家也在哀嚎,但是後來再看,那個時代有沒有經典?有!那個時代的大師,不叫荷馬,不叫但丁,不叫歌德,他叫托爾斯泰,他叫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叫果戈裡,那個時代的《荷馬史詩》和《神曲》和《浮士德》,它不叫《荷馬史詩》《神曲》《浮士德》,它叫《戰爭與和平》,叫《安娜·卡列尼娜》,叫《卡拉馬佐夫兄弟》。那麼這裡面就有一個問題,他不認為是經典,不認為是經典的原因是什麼?一個是沒有充分經過時間的淘洗,在當時很多人都意識不到《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卡拉馬佐夫兄弟》這樣的作品跟時代之間的關係,他們不覺得這些作品能夠完美的呈現這個時代,現在我們回頭看,哦,原來可以,這些作品完美的呈現了十九世紀的俄國。就像我們說,今天沒有《紅樓夢》一樣,今天沒有魯迅一樣,如果你要真的舉著曹雪芹的畫像,魯迅的畫像到十四億人口裡面去找,沒有一個對得上號,也就是說我們今天不可能找到曹雪芹,不可能找到魯迅。但事實上,我相信,在五十年以後,在一百年以後,就像我們現在看待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待托爾斯泰,看待《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一樣,它不叫《紅樓夢》,它叫另外一個名字,而且它的表現形式不像《紅樓夢》,不像《戰爭與和平》一樣。我相信,今天肯定會有。也許,就在我們在座的中間。若干年以後我們會發現,已經產生了經典,已經產生了大師。所以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首先是如何判定。我們可以說,經過我們對文學這麼多年的認知,積累的判斷,我們可以說,某些作品具備了經典的特質,這是其一。其二,我們可能還是需要開放一點,我們的眼光長遠一點,兼容一點,而且能夠與時俱進一點,就是在今天可能會出現什麼樣的東西,如果今天出現經典,它可能會是什麼樣子。如果我們有這樣一個想法,對當下的創作,可能會寬容,我們可以和作家、出版人一塊兒尋找經典出現的可能。所以“何為經典,如何文學”這樣的問題,不僅僅針對作家,不僅僅是針對誰坐在臺上,誰去寫小說,而是和我們每一個讀者,每一個和文學有關係的人共同促成的經典文學。

魯 敏:我認為,經典是不加定語的,它就像是一面鏡子。我們能從這面鏡子中照到我們自己。很多不怎麼樣的書,你讀完以後,發現書是書,你是你。但是經典,它是能讓我們反觀到我們自己。

徐則臣:經典是偉大的文學。而文學的偉大在我看來,恰恰不是大家都能讀懂的那部分,而是不同國家人不能通約的那部分。因為這個“不通約”,就是我們獨特的審美所在。比如,《紅樓夢》,外國人說看不懂,這個“不懂”就是我們民族特有的文化,是屬於我們的獨特性。所以,我是認為,我們要在普世認同的基礎底線上,把我們的獨特性擴大。

魯 敏:接著徐則臣老師的話說,就是我們的文學是在人類母題的基礎下發出個體的聲音。文學的聲音不是合唱團,而是一個個獨唱團的和聲。但不同的文學觀,會導致兩個問題,我們要爭取的是公共的聲音,還是獨特的個體的聲音。

徐則臣:還有就是現在的碎片化閱讀。我們以為我們越來越瞭解世界,我們因為通信的方便,手機、微信,但結果可能世界是反而越來越縮小。想想看,朋友圈之所以能把我們團結在一塊兒,就是因為我們是同一種志趣的人,那同一種志趣,你看發的東西,看似豐富,其實是經過了一種同質化的篩選,從而形成一個人造的看似豐富但其實簡化了的同質化信息。看起來是五花八門,其實只是一個東西。

至於說到工具帶來的碎片化,尤其通過互聯網的碎片化的閱讀,我並不反對。畢竟這個時代是一個手機的時代。而未來的世界未必只是紙質書,我現在也覺得kindle很好,只是一個工具的問題。一代一代認識世界的方式和看法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但是具體的工具是各自不同的。

方 方:我因為剛剛在開會,所以來晚了。我看到剛剛大家在討論什麼經典。我是覺得,這是一個大問題,一個專業的教授一個禮拜也說不清楚。我個人的看法,我們每個人心目中有不同的經典。你我之間,可能是南轅北轍。我們不能把“經典”框定在一個範圍內,反而是僵死化了。

而我們的寫作,只是工具的不同,倒不存在網絡碎片化的問題。我們不是用工具、載體來命名文學。比如我們寫作,無論網絡寫作還是毛筆寫作,都是漢字,只是工具不同,標準是同一的,而寫作只有一個標準:你寫得好不好。只是我們對“好”的標準不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判別。未來的人的閱讀方式是由未來的人來決定,什麼時代有什麼樣的讀者,我們只能選擇我們這個時代,無論是網絡文學還是碎片化閱讀,天理有位非人力所挽,順勢而為,做自己認為自己該做的就好。我們只能選擇我們所喜歡的文學。“好”要交給未來來評價。要說“挽救”,挽救是挽救不了的,我們只有順勢而為。現在說碎片,我覺得也很好。我也很喜歡。真的很好玩。

至於說高科技帶來生活的方便,我們應該張開雙手去擁抱它,去體驗與以往不一樣的生活。而且我們不要以為老年人就被時代拋棄,老年人也在上網。我們認為的時代的落伍的人,其實他們也在時代之中。我們只是在體驗跟以往不同的生活。

燕嘯波:你們說的都體現了文學的寬容。你們三位正好是一個寫作、文學的傳承。剛剛的討論,正好提出了當代文學與文學傳統的問題。當代文學如何繼承這個傳統?還是說當代文學是獨立的個體,有它另外的資源來源?

方 方:要說繼承也是自然而然的。傳承不是形式上的。比如我對國學穿漢服、磕頭,我是很厭惡的。不是真正傳承的人,才會在皮毛上下功夫,原因就是因為不懂。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吸收它的內在的精神。但這是根據作家的能力。

魯 敏:文學本身的內核是不變的,方方老師說的自然,是人本身的一個成長過程,一個成長的化學反應,自然而然發生,人的本質、人心人性。朋友圈看起來很真實,但是是一個假的世界,用真實的方式塑造社交媒體中的自我,是對自我孤獨的包裝。而文學,有的看是虛構,但是又最真實的。通過虛構反應真實。這個跟個體本身的精神力量相關。人都是從傳統當中來,在這個過程中,會自然的產生反應,一種自我的化學反應,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徐則臣:我理解剛剛燕嘯波提出的這個問題。你是想說,中國傳統文學跟我們當代文學的關係是什麼?如何繼承?這是一個大問題,確實談一個月也談不完。有時也未必是一個順其自然。我們有次開會,大家的談論資源都是外國作家。於是我意識到,我們的敘事資源,就來自西方。中國的當代文學,是一個斷裂,與我們的傳統文學是斷裂的。因為當代文學我們的資源是從西方來。歸根到底就是一個現代性的問題。對個人而言,我們可以不管。但是對於一個國家,整體性的作家群體,我們就要問我們的敘事資源是從哪裡來。當然,這也不是一代人就可以完成。應該尋找符合現代人的資源,需要一部分學者來討論這個問題。將中國學術資源達到為我們所用,過去的學術資源能有多少運用,是個問題。

魯 敏:其實在傳統的文學中也有“現代性”。比如《紅樓夢》裡面照鏡子的人、有對真假的追問。包括《西遊記》最後取得是無字的經。人生之豐富,豐富之假想與虛妄。

方 方:我們不能離開時代背景來談。當代文學是濫觴於新文化運動。但新文化運動前最有影響的是詩歌。小說從運動後開始受重視,改變傳統文化走向。包括報紙的出現也改變了文學的表達。新文化運動幾乎是改變了傳統文學的走向。是從詩歌轉向了小說。當年成熟的作家也很少,成熟的作品也很少。我國文化作品沒有順風順水,一直被各種因素干預,戰爭、政治等。很多作家是自覺響應的融入政治因素於作品,一直都沒有自由發展的空間。直到改革開放以後,排除外來的、政治的干擾。在我看來是在八五年以後,八五年是一個重要的文學關口。莫言、王安憶、韓少功、阿城的,都是從八五年開始,思想的成熟,風格的探討,都是在八五年以後。這種烙印很深刻。大家一下子開始醒悟過來,在風格上的多元化、藝術上的成熟,都開始有自己的光芒。有人說以前的中國文學好,現在的文學不好,也有人說外國文學好,中國當代文學不好,我說那是因為你沒有讀到好的作品,沒有讀到優秀的當代文學。我們去看,實際現在的優秀作家的作品,並不遜於外國作品。關鍵是你要去讀好的作家的作品。

燕嘯波:接近尾聲了,我們請教三位老師,談一談有什麼經典是我們反覆閱讀的呢?有什麼書是一直在重讀的呢?

方 方:我是《紅樓夢》和魯迅的作品是反覆的讀的。他們就是不做作。魯迅的作品本身也教導人們不做作。

魯 敏:隨時隨地的讀,我讀的每本書都好像是第一次讀一樣。

徐則臣:《圍城》我很早就開始讀,到現在讀了八遍不止。這些年我一直反覆讀的是葡萄牙的薩拉馬克的《修道院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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