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藥神,我只是想攔住死神

我不是藥神,我只是想攔住死神

近日,由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我不是藥神》正在熱映。影片由文牧野導演,徐崢主演,講述了神油店老闆程勇從一個交不起房租的男性保健品商販,一躍成為印度仿製藥“格列寧”獨家代理商的故事。

影片用一種無厘頭的喜劇表現手法,將一個現實主義題材的故事呈現在觀眾面前,向大家展示了這個社會上一群渺小的病人們的無奈、救贖、痛苦、希望……

我不是藥神,我只是想攔住死神

藥神原型“陸勇”的故事

2002年,時年34歲的無錫人陸勇被查出患有慢性粒細胞白血病。陸勇是無錫當地一名做針織品出口生意的小老闆。

醫生建議他先吃藥穩定病情,而當時瑞士諾華公司生產的格列衛剛剛在國內獲得審批並開始銷售,臨床效果很好,而這款進口藥的價格是一盒23500元,一個月需一盒。其後兩年間,陸勇吃進口格列衛共花費56.4萬元。

2004年4月,陸勇創建了一個名為“慢粒白血病人交流群”的QQ群,以此與病友交流骨髓移植信息。

2004年6月,陸勇從一篇英文文章中偶然得知,韓國一千多白血病病人組成自助協會,從印度海德巴拉的NATCO公司購買一種類似瑞士格列衛的仿製藥,藥效幾乎相同,但一盒僅售4000元,也就是說,藥價只有原來的17%!

2004年8月,陸勇開始服用仿製“格列衛” ,試吃一個月後去醫院檢查發現指標正常,於是他在QQ群裡分享了這一消息。隨後,很多病友讓其幫忙購買此藥,人數達上千。

2012年2月,陸勇與NATCO的代理公司賽諾合作,將自己的銀行賬號提供給賽諾,並將其作為國內患者的收款賬號。

2013年8月,因為風險問題,陸勇選擇去網絡上購買銀行卡並將其中一張卡交給印度公司賽諾作為收款賬戶。此時,一盒仿製“格列衛”的藥價已經降到200元。

2013年11月,陸勇被無錫市公安局傳喚接受調查,並輾轉被警方帶回湖南沅江。原來,湖南省沅江市公安局在查辦一網絡銀行卡販賣團伙時,發現了陸勇購買信用卡的情況。

2014年3月19日,在繳納了4.9萬元保證金後,陸勇被取保候審。

2014年7月21日,湖南沅江市檢察院以妨害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對陸勇提起公訴。其後,陸勇的千名白血病病友聯名寫信,請求司法機關對他免予刑事處罰。

2015年1月27日,湖南沅江市檢察院向法院請求撤回起訴,法院當天就對“撤回起訴”做出准許裁定。

2015年1月29日下午,陸勇獲釋。

2015年2月27日,湖南沅江市檢察院對陸勇涉嫌“妨害信用卡管理”和“銷售假藥”案做出最終決定,認為其行為不構成犯罪,決定不起訴。

2017年1月,進口格列衛被納入醫保,一盒的個人定額自負價格是5060元。​

我不是藥神,我只是想攔住死神

在對陸勇的法院判決書上寫到:

如果認定陸某某的行為構成犯罪,將背離刑事司法應有的價值觀

1.與司法為民的價值觀相悖。

2.與司法的人文關懷相悖。

3.與轉變刑事司法理唸的要求相悖。

是藥企錯了嗎?

藥企作為企業,目的就是盈利,而研發新藥成本高,所以藥價定的高,你能說他們就一定錯了嗎?病人窮,但是得了疾病他們還是非常想活下去,他們也並沒什麼錯!在這件事情上,沒有絕對的對錯,不同處境的人看到的東西不同,追求的也不同。

為什麼癌症靶向新藥那麼貴?因為多數都是進口藥。

為什麼都是進口藥?因為只有跨國的大型藥企才有較強的能力研發新藥,國內藥企有,但是很少,新藥的研發週期太長,且失敗率很高,這意味著回報難且慢。

美國塔夫茨大學(Tufts)藥物開發研究中心(CSDD)2014年11月18日公佈的一份報告稱:開發一個新藥的平均成本大約為25.6億美元,其中包括14億美元的研發開支和11.6億美元的同期投資損失,這還沒算每個藥物平均3.12億美元的售後開支。

為什麼這些藥企不能薄利多銷?因為靶向藥多數都是中晚期癌症患者在用,這些患者生存期比較短,出現抗藥性就必須換藥(這也就是為什麼不少藥吃滿15萬或多少錢後就可以免費,因為很多人根本免費不了多長時間就撐不住了,或者出現耐藥性),所以購藥人的總數恆定在一個比較合適的基礎上(人數並不會太多,所以 “多銷”並不可能存在)。再將通貨膨脹和替代藥物的研發上市情況考慮進去,一款進口新藥的藥價肯定是被仔細計算過的,能夠保證藥企最大盈利。

我不是藥神,我只是想攔住死神

但是,病人又有什麼錯呢?

陸勇他想“購買信用卡”嗎?

他想冒著“走私販賣”的巨大風險做 “銷售假藥”的事情嗎?

他不想。

現實中的陸勇,以及他的幾千個病友,只是想活下去。他們是發展中國家的人民,他們生在一個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如果不生病,他們可以過著雖然不是那麼富裕,但是溫飽不愁,簡單平靜的生活。

從法律公正的角度,沒有進口批號的“印度仿製藥”,在國內進行銷售確實是違法的,並且是對正版藥物專利的侵害。

從醫學的角度發出,由於這類“印度仿製藥”一般不需要進行臨床試驗,而其生產又是在國外,沒有經過相關藥物部門的檢測,如何保證其安全性有效性?也可能有意料之外的副作用。

而作為一個普通人,實在無法站在所謂道德制高點去譴責陸勇的行為。因為正版進口藥實在太貴太貴太貴了。難道沒有錢就該去死嗎?使用靶向藥物的人,一旦斷藥,面臨的很可能就是死亡,這是非常殘酷的現實。

一面是23500元一盒的進口藥,另一面是療效基本上一致的200元一盒的“仿製藥”,你會怎麼選?

“陸勇”們不是正義使者,但也不是絕對的壞人,他們只是夾在昂貴進口藥以及貧窮生活下的可憐人,他們是外企壟斷新藥與國產研發能力不足現狀下的犧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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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有效的辦法可以幫助他們嗎?

一朝一夕之間,沒有。現實就是這麼無奈。

國內藥企要保證成本的前提下提升新藥研發能力,跨國藥企要降低研發成本,國家醫保要研究更行之有效的重病管理辦法,社會要提升對重病患者的人文關懷。

而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努力健康地生活。

​這世界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張長林《我不是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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