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住院治病(2)八路抗日真英雄

十五 住院治病(2)八路抗日真英雄

我住的病房是一個大病房,住有八個病號,有軍官,有士兵, 有飛行員,有艦艇兵,有空勤等。當時各軍兵種的生活待遇是不一樣的,但只要你因病住院,你的糧油關係就都遷入醫院統管,(這是入院手續的一個基本內容),醫院按病號的身體狀況給你配備相應的伙食標準,伙食標誰不夠的自然由醫院補貼,伙食標準高的,也就是說他們的基本伙食有多餘的,醫院就要另外給他們購買一些營養品,如奶粉罐頭水果之類,補給他們。那時,我們普通戰士的生活標準和飛行員潛水員的標準是不同的,他們要高很多,因而醫院補發的,他們往往吃不完,常常分給同室的病友們吃。我記得第一次吃菠蘿,就是在住院時分享水兵賞賜的恩惠的。

那時醫院沒有電視機,只有個人自帶的小收音機,所以文娛行活也是很枯糟的。一有空閒,我們就在院內四處逛逛,反正院內風景很美,處處賞心悅目。有時也到高幹病區看看,那兒的風景更迷人,碰到一些和藹的老頭,談談有趣的往事,也是一種享受。記得有一次,我和一個病友,閒得沒事,跑到後面高幹病房區去瞎逛。見一老頭在病房前正給花卉澆水,見我們在門前觀看,就招呼我們:“小夥子,進來坐坐。”看來老頭一個人也悶得慌,需要有人陪他閒聊呢。我們也不客氣,就徑直過去。走進別墅,啊,真的不一樣,到底是高幹病房,既寬廠又氣派。老頭很客氣,又是倒水,又是遞煙,還叫我們吃水果。這個我們當然就不會隨意亂來,只是接了水。我仔細打量著老頭,大概六十多歲的年紀,滿臉皺紋,左臉下有一塊傷疤。老頭看到我望著他的臉,笑著說:“呵,這是小日本給我的紀念。”

“你參加過抗日?”我們很驚呀。

“那當然囉。”老頭來勁了,就給我們講起了他親身經歷的一次戰鬥:

那是抗日戰爭的相持階段,日本鬼子經常出動到周邊村莊搶糧食,並在調堡裡駕起機關槍對過往的百姓進行掃射。一次,上級命令他們連要把這個調堡炸掉,以保護百姓的安全。他當時是一個連長,他帶領一個尖刀班,半夜爬到調堡附近,準備炸掉它。不料,這時鬼子放了一陣冷槍,一顆子彈正好擦著他的左臉飛過去,他趕忙用手捂住臉,叫戰友們不要申張,說敵人並沒有發現我們,只是放冷槍壯膽。戰友們幫他包紮好後,又繼續悄悄爬近調堡,把捆好的炸藥包從上面窗口裡塞進去,然後迅速爬開,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巨響,火光沖天,鬼子和調堡都 上西天了。這左臉上的傷疤就是那次戰鬥的紀念。

沒想到,那老頭還有這等英雄的壯舉,真是令人肅然起敬。以後曾多次去聽老頭講故事,為住院養病平舔了許多興趣。

除此之外, 就是在病床上看看書,寫寫讀書筆記什麼的。一本大部頭的《政治經濟學概論》,就是在那時讀的。我用一些英語字母代替那些出現頻率較高的專用名詞,記了一大本筆記。與我隔床緊挨的是一位連級幹部,對我也很關照,。我的連長曾到醫院來看我,他跟我的連長說,這個小鬼學習真認真,真刻苦,還做了詳細的筆記。後聽戰友們說,連長在連部大會上,還表揚過我在醫院認真學習的事蹟。

三個月後,我病癒歸隊,但這時已是物是人非了,那個對我很好的呂排長已調走了,儀器班從15連調來一個老資格的班長,我的一個戰友鄧清華則調往15 連任儀班長了。我仍做四測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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