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該經歷一次「文藝復興」

每个人都该经历一次“文艺复兴”

每个人都该经历一次“文艺复兴”

羅曼·羅蘭在著作《約翰·克里斯多夫》中說:“閱讀不是為了雄辯和盲從,而是為了思考和權衡。當我們處在迷茫與困境時,靜下心來閱讀,你會發現書中的這些話,從你看的第一眼開始就會被它征服。很多人在二三十歲的時候就死去了。因為一旦過了那個年齡,他們只是自己的影子,餘生都會在模仿自己中度過。”

這句話讓我印象深刻。在上海交大閔行校區的三個大圖書館中,包玉剛圖書館的定位是“人文社科綜合館”,也是其中規模最小的一個。

每个人都该经历一次“文艺复兴”

進門右側,踏上半截旋轉樓梯,再往右走,就到了文學社科閱覽室,大概又是包圖最小的閱覽室了。我剛入學的時候,總嫌棄校圖書館的文學書太少,它們分散在包圖四層各個閱覽室的各個角落,而且有時拿著索引編號也找不到。

一般珍貴的絕版書在主館A區1樓的密集書庫,工作日四點多下班,週末不開門。一部分外國當代暢銷書被挪到D區4樓,最多的是日本作家,從東野圭吾到乙一,從《星之聲》到《航海王》,都能找到。而C區3樓外文閱覽室,配合旋轉樓梯和打蠟的地板,則是交大最有檔次的圖書室。

然而我最常去的還是包圖2樓東。自從我發現閱覽室裡還有一個更小的圖書室,一道窄門邁過,猶如步入深林,原先找不到的書都在這裡出現了。這裡沒有空調,沒有桌椅,搖頭扇常年不開,書架擺得也擁擠,但是足夠安靜。

只有這個最小、最隱蔽的房間,才是交大真正擺放文學書的地方。它給我一種“閉門即是深山,讀書隨處淨土”的感覺。

我一直認為,只有在沉寂封閉的環境,才適合讀經典。封閉有兩個層次的含義:一是外在環境要足夠安靜,不要人聲,不要音樂,最好只有一個人;二是追求自我的感覺,封閉自己的心,不在深山卻恰似於深山。但凡達到第二個境界的人,第一個條件也就不重要了,因為已經“隨處淨土”。

每个人都该经历一次“文艺复兴”

現在這幾年,大眾對閱讀的觀念逐漸變化,“整個社會都在哄你讀書”。這似乎形成了一場拉鋸比賽,娛樂產品更新換代,閱讀時間越來越少;而大眾閱讀的口號下,讀書又變成了可以“標榜”的事,在金庸、畢淑敏、餘秋雨、三毛等易讀作品的社會普及中,人們仍然在追求更加簡單明瞭的閱讀體驗。

自媒體讓創作和出版的門檻變得更低,創作者一門心思地討好閱讀者。當書籍演變為消費品,“讀書”這件事本身也成了消費對象。

以前,文藝是屬於文化範疇的,而現在呢,它已經被不斷放在小資的命題下討論了。我不明白有些人為什麼鄙視看村上春樹、毛姆和餘華,難道一定要看羅曼·羅蘭、果戈裡、塞萬提斯才是高級嗎?讀書的鄙視鏈裡,看哲學的瞧不起看文學的,小眾的瞧不起大眾的,嚴肅文學瞧不起通俗文學,近代也瞧不起現當代。甚至一本書,因為譯本問題,也會被輕視。

在我看來,藝術當然有高下之分,既然大家都自認是陽春白雪,又何必再捧一踩一以求優越,讓閱讀流於形式呢?

慚愧的是,這篇文章不過也是在“哄你讀書”,那就還是說一些“哄你讀書”的話吧。

回到那個小小的圖書室。有一天,我蹲在最後一排的書架後面,翻看《少年維特之煩惱》,一個男生從一邊過來,因為只關注著找書,差點踩到了我。我蹲了很久,只有他一個人經過這個位置,在德國架上尋找著什麼,相視的那個瞬間,我們忽然像卡夫卡與歌德一樣產生了某種緊密的聯繫。

我們生存,或許總會尋找與世界的聯結,以自我為中點,一圈圈擴散,再回歸自我。閱讀其實是很好的途徑,因為它沒有什麼門檻和成本,也不需要別人配合。越讀越多,就會發現自己的限度。

像培根說的:“讀書足以怡情,足以博彩,足以長才。其怡情也,最見於獨處幽居之時;其博彩也,最見於高談闊論之中;其長才也,最見於處世判事之際。”所以“讀文學書是最無用的,讀書本身即是目的”。

每个人都该经历一次“文艺复兴”

我們可能都期望通過閱讀成為一個有深度的人,可讀書有時候僅僅是因為想要讀它而已。靈魂被衝擊的時候,是會有感覺的,每個人都該經歷一次“文藝復興”。

希望下一個世界讀書日時,網絡上不會再掀起轉瞬即逝的讀書熱,希望大眾閱讀不再被過分強調,希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最後一排書架”。

每个人都该经历一次“文艺复兴”每个人都该经历一次“文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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