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那個鳥巢

窗外的那個鳥巢​文字/楊民超

無論是動物或是人,哪怕是一株碧綠的植物,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所謂日久生情是有一定道理的。

幾年前,全家搬進六樓的新居,由於房間太大,家裡只有四個人,總感覺有種空蕩蕩的感覺,特別是一個人在家裡讀書時,外邊又瀝瀝淅淅下著綿綿的細雨,寂靜無聲,總有一種被流光拋棄的感覺。

閒暇時,就喜歡坐在窗前凝視著窗外,心中一片茫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思索著什麼,偶爾間,總會碰見有麻雀、斑鳩、喜鵲之類的鳥雀撲稜稜飛到窗欞上,與我對視。剛開始,它看見生人時,總是很警惕地注視著,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風一樣的飛逝。
窗外的那個鳥巢

一旦看著我一動不動,它就不斷的審視著,或咕咕地叫,相處了一段時間,慢慢地有些熟悉了,它就不停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或者按照自己的節拍鳴叫著,我雖然不懂鳥語,但我感覺慢慢地在獲得它們的信賴……

有次我突發靈感,何不親自動手給它們搭建一個溫暖的窩。說幹就幹,於是我先找一個精美的紙盒,兩頭穿上鐵絲,懸掛在窗臺三分之一的高度上固定牢,裡邊墊上柔軟的細絲、麻繩、羽毛之類的東西,既顯得溫馨又防止雨水淋到。

當做好這所有一切,就等著築巢引鳳。

我這樣做,好比我們買房子,先裝修後再入住,就等著居家過日子了。剛開始,我躲在細沙的窗簾下觀察可有鳥兒入住,還別說,還真有個別的鳥雀飛進去練膽量,但大都在裡邊呆不長,很快飛出來,生怕那是一個陷阱……


窗外的那個鳥巢​要說膽大,還是要數斑鳩,並且還是一對情侶。

自從入住後,我告訴妻子、女兒後,她們無論做什麼事,也都自覺地放低了自己的聲音和動靜,生怕驚動了新搬過來的鄰居。自從搬進新居後,它們躲在巢裡總是露著小腦袋張望著,一旦發現有聲響,它們總是壓低著頭,儘量讓自己保持著不存在。可在一起時間久了,發現它們能與人類和諧相處,互不驚擾,也就慢慢地膽子大了起來,有時直接站在紙盒的邊沿,咕咕嚕嚕地叫個不停。

過了一段時間,我發覺有點不對勁,就趁著它們外出覓食的機會,站在窗欞上看見鳥巢裡赫然躺著兩隻麻花相間的鳥蛋。

也不知過今天時間,我仔細觀察了幾次,發現巢裡總會有一個鳥一直在窩裡臥著,我知道這是一個孵蛋的過程。

窗外的那個鳥巢​又過了幾天,其中的一隻斑鳩總是來來回回的進出著,而且嘴裡總是銜著蟲子之類的東西,我知道有鳥寶寶了。其中有一段時間我比較忙,有次我突然發覺鳥窩裡探出四個腦袋,我們總是近距離的凝視著,都相安無事……

又過了一段日子,小鳥終於出巢了,那對鳥夫妻也杳無音訊了,對於那我一手編織的夢幻之巢,窩內除了一些鳥糞,早已已經空空如也……漸漸地我就忘了這一切。

有日,我到妻子的哥哥家走親戚,吃飯間,哥哥指著桌上的一盤肉對我說:“這是我在東廠裡值班時,工人用網逮捕的幾隻野斑鳩,正好這次椒鹽著就酒吃。”當聽到斑鳩兩個字時,我當時就驚呆了,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是不是我窗欞外孵化出來的那兩隻斑鳩,內心五味雜陳,我幾乎什麼東西也吃不下了,似乎還有點噁心!
窗外的那個鳥巢

我幾乎有很長一段時間,心情鬱郁的,總在苦思冥想:難不成哥哥家吃的斑鳩是我朝思幕想的那隻斑鳩?

隨著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冬去春來。春日的某日有下午,夕陽西下,餘暉正斜射過來,屋內靜謐安詳,我一個人正在窗前看著閒書,突然飛來兩隻斑鳩,它們凝視著我,壓根就沒有害怕的意思,彷彿是多年的老朋友,很快就飛到窗臺上的那個鳥巢裡,有一種輕車熟路的感覺。

如今那套房子我早已不住,租賃給別人了。在交鑰匙的那次,我特意去看那個我一手搭建的鳥巢,依然靜靜地掛在那裡,只是鳥去巢空……

我常常想:自然界只要有靈性的動物都要被尊重,而包括那對斑鳩夫妻,幾年不見,外邊的風雨很紛繁,而它們早已子孫滿堂,而它們在人類的無端捕殺以及無節制的使用農藥,使植物殘留上的東西,不知是否早已結束它們的生命?

窗外的那個鳥巢​無論怎樣,我們曾經比鄰而居,和諧相處的日子雖短暫,但讓人記憶深刻,如果它們有自己的思維,它們會這樣思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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