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是沒找到王妃!王妃太聰明瞭……”“本王親自去找!”
“王爺,您在下面嗎?”
巨坑之頂,有人焦急叫著,似是用內力將聲音送了下來,但是遇到怪風激烈,聲音傳到他們耳裡已經模糊得很,若不是雲遲耳力過人,只怕也聽不出對方說的是什麼。
原來還是個王爺......
雲遲奮力想要翻身再扭轉局勢,但是被人點了穴,她頓時覺得全身綿軟無力,一點招式都用不出來了。
這個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測,而她會的卻是現代近身搏擊。
完了,她該不會剛剛來到這個古代,就又要死一回吧?身為二十一世紀天才兵器設計師,這也死得太沒面子了。
而巨坑之上,幾個勁裝侍衛正焦急地往下張望,可惜,坑深昏暗,根本就看不到什麼。
一個面目清秀的侍衛道:“這可怎麼辦好?我們快些到仙岐門去,請門主幫忙,搜救王爺吧!”
“找聖女,聖女與咱們王爺可是有婚約的。”
“可是聖女懵懂十六年,今天真的會開竅嗎?”
“一定會的,這可是知一天師的卜卦。聖女一旦開竅,便鍾靈聰敏,機智過人,定能協助王爺......”
這侍衛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那清秀侍衛猛地一拽,“我看,還是先去找骨影和骨離吧!他們此時正代表王爺送禮前往仙岐門,想必也差不多到了。”
幾名侍衛便留下兩人,其他人飛快地施展輕功,朝著仙岐門方向掠去。
......
花樹滿園,彩蝶紛飛,處處美景。最為精緻的一座院子中,仙岐門門主夫人洪氏和兩個俏麗的大丫鬟正緊張地看著掛著粉色紗帳大床上躺著的一個少女。
少女睫毛濃密彎翹,如同兩排扇子,投下了輕淡黛影。肌膚賽雪,櫻唇粉澤,端的是美貌過人。
只是,她的額角卻包紮著白紗布,還滲出了鮮紅血跡來。
洪氏忍不住抓住了身邊丫鬟的手,聲音微顫:“芳草,你說我的初黛醒來真的能開了竅嗎?”
叫芳草的大丫鬟語速有點快,但卻是十分肯定地說道:“夫人,一定能的,這可是知一天師卜的卦啊,知一天師的卦從來沒有失誤過的。今天清晨的萬丈霞光和百鳥朝凰,夫可也見過了啊!這不就是小姐開竅的預兆嗎?再說,知一天師當年就說了,小姐要開竅需得十六生辰這天見了血光,您看,可真靈呀,小姐今天生辰,真的不小心從被一塊假山滑石砸傷了頭,這證明知一天師說的沒錯呢。”
說著,她也期待地看著躺著的少女。
仙岐門是名滿天下的醫藥聖派,各國皇室都要禮讓三分。門主之女便為聖女,聖女的地位堪比郡主,可謂萬千寵愛集一身。
可是這一任門主只有雲初黛這麼一個女兒,偏偏這位聖女卻自小痴傻,智力不足。
好在十三歲那年得知一天師卜了卦,說是聖女十六生辰這一天會突然開竅,挾鳳命而來,鍾靈聰慧,綻放明珠光華。
仙岐門上下便都等著這一天,便是各國皇室都翹首以盼。
少女睫毛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初黛,你可醒過來了!”洪氏立即撲了過去,抱住了她,“你認識孃親嗎?”
雲初黛的眼眸裡湧起震驚,駭然,不信,繼而便是狂喜,伸手抱住了母親,顫聲叫道:“娘?”
“哎,哎!”洪氏頓時淚如泉湧,“天啊,知一天師真是大善!他說你今天會開竅,果真,果真!”
她急急對芳草芳華道:“快,快去給門主報喜!”
芳草和芳華應了一聲,欣喜地奔了出去。
房裡只剩下母女兩人,抱頭哭了一場,雲初黛先平靜了下來,想起了一件大事,急急地握住了母親洪氏的手,問道:“娘,雲遲在哪裡?”
洪氏沒有想到智力不足,痴傻十六年的女兒竟然甫一清醒過來便問起了那個丫頭,愣了好一會才問道:“你問她做什麼?”
提起那個丫頭,洪氏眼裡閃過了一絲惡毒。
雲初黛頓了一下,看著她,緩緩地說道:“娘,這麼多年,世人只知道爹爹只有我這麼個女兒是不是?”
洪氏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的,娘怎麼能讓那個死丫頭跟你爭仙岐門的榮耀?那丫頭賤命一條,哪能與我的初黛相提並論。”
“那麼,”雲初黛一雙美目裡閃過了狠厲,清晰地說道:“就請孃親徹底地除掉她吧!女兒和她,不能共存!”
洪氏呆住了,似乎很不習慣痴傻多年的女兒一醒來便如同換了一人,但是,緩過來之後她卻忍不住撫了撫雲初黛的頭,壓低聲音道:“娘知道,娘知道,昨晚,娘已經僱了殺手,去把那個賤丫頭給......”
她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美豔的臉上露出了狠毒的神色來,“孃親連死都不會讓她死得好看的!”
嘩啦啦!
門主夫人以為已經死得很不好看的雲遲,這會兒正被紫衣美男摟著,擦著一棵針形樹一路摔了下去,壓斷了無數細密枝葉。
她是面朝下墜落,那些細密枝葉避不可免地在她的臉上身上擦出了傷痕。
雲遲緊緊地咬住了牙關,閉上了眼睛,等著最後重重摔死在地。
嘭!
一記重摔。
他們終於摔落下去。
但是,想象中的痛苦並沒有到來。
雲遲刷地一下睜開眼睛,立即發現某王爺的臉正在眼前,近得氣息相聞,他在下,她在上,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被他緊緊地困在懷裡。
他那雙深黑眸子靜靜看著她,眉頭微攢。
“本王胸膛很舒服?”
“啊?”
“還不滾起來!”
雲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她立即爬了起來,剛想站穩,卻發現腳上鋪著厚厚的落葉,幾乎要沒到小腿,差點站不住。
這麼厚的落葉,就像鋪了好幾層棉絮啊,怪不得他們沒有摔死。但是,這個冷血無情的王爺,怎麼到最後關頭良心發現,掉轉方向,給她當了墊子了?
雲遲很疑惑地看著他。
他還躺在地上,整個人幾乎陷進落葉裡。
“喂,你沒事吧?”
既然他最後良心發現,雲遲也就決定不與他計較了。她伸出手要去將他拉起來,他卻微眯著眼睛看著她朝自己伸過來的手,眸光幽暗不明。
這是第一個朝他伸出手的人。
也是第一個不怕他,一頭撞進他懷裡的人。
看在這個第一,他竟然在最後關頭改變了主意,翻轉過來,自己當了她的墊子。
還真是不可思議。
朝他伸過來的手很纖細,不及他一半。
“啪。”
他一把將她的手拍開,嫌棄地道:“髒。”
雲遲一口氣頓時堵在嗓子眼。
“好心當成驢肝肺。”
“好心?你?”紫衣男人一邊緩緩坐起,一邊瞥向她,一臉譏諷。想拉他當墊背的人竟能理直氣壯說自己好心?
雲遲懶得跟他廢話。等他站起來,她才發現地上還有一頭已經被壓扁了的吊睛白額虎,四肢攤開,背朝下,袒著腹部當了他們兩人的墊子。
虎腹柔軟多肉,有這麼張肉墊子,再加上厚厚落葉層,才算是救了他們兩人性命,不過,最大原因還是這個紫衣美男高深莫測的武功,要是她自己摔下來,就算落葉再厚,至少也得摔個手摺腿斷的。
只是她卻不想跟紫衣美男說感謝,大家都各懷“鬼胎”,萍水相逢,說他會犧牲自己救她一命?
呸,誰信呢。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出去,她可沒忘記在上面望下來時心裡那種戰慄感,這巨坑底下肯定很邪門,這種地方,她向來避之不及。
雲遲想著就抬頭望了上去,頓時一驚。
上空竟然瀰漫暗黑濃霧,遮擋了大半陽光,令下巨坑之下光線暈暗,如同陰天。可是掉下來之前,上面明明是豔陽天。
一陣風吹了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這裡的溫度至少要比地面低了好幾度,簡直可以說是陰風陣陣。
再一低頭,雲遲的臉頓時就黑了。
剛才竟然忘了,墜落時樹枝扯破了她的衣裳,現在一看果然是破爛不堪。
嘲諷的聲音傳了過來,雲遲登時大怒。竟然敢嘲笑她平胸!
她心中怒火中燒,抬起頭來時卻是面色柔和,她走到他面前去,發現自己個頭只到他肩膀,頓時又退後了兩步,然後對著他嫣然一笑。
那笑意彷彿全部集中在她的雙眸之中,波光瀲灩,碎金燦燦,眩目而迷人,竟然教人移不開目光。
她櫻唇微啟,語調如同唱著梵音,帶著一種魔魅,蠻腰一扭,也不管胸前的春光了,她朝他走了過去,嬌柔地說道:“人家現在還小,但總你這麼說人家,我可是會傷心的哦。”
紫衣美男長眉頓時就攢了起來。
明明之前她就是一個乾瘦的少女,為什麼眨眼間氣質驟變,現在的她竟然給了他一種比名滿天下的夜姬還要妖媚的感覺。
他臉色一變!
未等雲遲靠近,他的眸光驟然一冷,如同湧起了暴戾風雨,殺意如同實質,朝雲遲猛撲了過來。
“你找死,本王成全你!”
雲遲瞳孔猛地一縮。
心裡頓時就有些懊惱,一定是這身子太弱,魅功的威力發揮不到最好的境界。否則,她就能在他放鬆戒備讓她靠近時,兩拳將他轟趴。
明明沒見他動,只覺眼前一花,他已經到了她面前,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輕而易舉地將她舉了起來。
冰冷的手指緩緩用力。
他是真的想殺她,真的想殺她。
本想留她性命,但是她竟然能挑動他!這種女人,留不得!
雲遲倏地瞪大了眼睛,顧不得咽喉間的殺招,一手用力掰著他的手,一手指向了他背後。
“唔唔唔......”
後面,你後面!
滿地的落葉像是被詭異的怪風捲了起來,一片兩片三片,上百片,無數片,像是一道突然平地而起的龍捲風,將無數的落葉捲成一個兩人粗的葉片風龍,正朝他們呼嘯捲來。一邊擺動急卷,一邊又有落葉紛紛被吸了進去,讓這條葉龍正在不斷地壯大。這麼望去,就像是一條用樹葉裹成的巨龍,正瘋狂地直立扭動著令人戰慄的身體。
但是詭異的是,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在這樣的寂靜裡形成了如此粗的龍捲風,怎麼看怎麼怪!
就在那條風龍已經接近他們時,一股陰寒撲了過來,讓雲遲打了個寒顫。
紫衣王爺那雙深邃幽眸冷光一閃,一手就將她甩了出去。嘭地一下,雲遲摔落在地,要不是這裡地面上都是鋪著厚厚落葉,被他這麼一摔,她估計也得斷手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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