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重病在床我去照顾,看到我后他大喊:你肩上的孩子要杀我

父亲重病在床我去照顾,看到我后他大喊:你肩上的孩子要杀我

1

“外婆,我回来啦!”刚结束完一周住宿生活的林竹,快乐地拿出了钥匙开门喊道。可是却没人应答,只听见一阵吵闹声。进了客厅才发现原来家里来了一堆客人,可都是陌生的面孔,见了她都纷纷交头接耳地私语。林竹无措地穿过一个又一个客人,烦杂声中只隐隐约约听见了,“听说这小姑娘要嫁人了?是嫁给那位。”“哎哟不会吧,才那么小。”

林竹心头涌上一层不祥的预感,赶紧放了书包去找外婆。厨房里外婆木着脸在炒菜,丝毫没有平时看见她回家时的和蔼喜悦。“外婆,那些客人说的嫁人什么意思?”外婆转过了脸,嘴一张一合地重复着什么,“你以后嫁过去了要好好听话,不能违背夫君。”

当下不知哪里来的预感,林竹慌忙逃出了厨房,跑上了三楼的楼顶天台。眼前所见让她僵在了原地不能动弹。两个样貌相似,身着古时白色长袍的男子在对弈,两人都沉浸在棋局中,浑然不觉她的到来。其中左边男子的书童看见了她的身影,于是弯腰对着他家主人低声说了句话,“公子,她来了。”

那男子抬起了头看向她,林竹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好像隔了一层迷雾。于是揉了揉眼睛,努力凝视着。突然一股黑潮涌来,让她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呼……终于醒来了。知道自己又做了同一个梦的林竹,双手撑在泥地上闭了闭眼又睁开。等等,她不是在家里的床上么?怎么会有泥土?

“醒了?”一道温和清淡的男声带着熟悉的浓重阴冷气息在她身后响起,看着对方的一身白袍和猩红的眼睛,林竹警惕地下意识退了几步。“你是从小就在我梦里的那位,还是前几天闯进我家,偷撸我家猫的那位?”“啊,都是。”那男子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促狭笑道,剑眉星目微眯,笑起来颇有芝兰玉树风采。

她从小就开始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能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很多次在梦里快被恶鬼拉去阴间,都是这位仁兄当着她的救世英雄,给年幼的她以极大的安全感。但这件事她从没和任何人提过,就连发小林子笙也没有。不知为何,就是想下意识地隐瞒。

林竹拍拍身上的泥土稍稍放松了下来,虽然对方明显是个厉鬼,但作为数年来重复出现在她梦里的人物,她并不感到害怕。她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一座桥的桥底下,不远处的江水在夜里向前奔流激起水声。还没天亮呢,桥上的灯火还在黑暗中闪烁着光亮,时不时从远处驶来一辆大卡车碾过桥板,发出沉重的轰隆声响。

她顺着感觉,捂住了右眼看向了桥底,却只能看见一团不祥的黑雾粘在桥板,在用一种极为险恶的“眼神”在虎视眈眈着。那种眼神给她的恶寒,比她身边的这只厉鬼兄还要严重。“这几日快到清明,你八字轻白天又过了这儿,因而被盯上了。我这几天并不在你身边,刚刚才赶得回来把你叫醒。”他轻皱眉,对自己的疏忽很是恼怒。

“多谢。”林竹道了谢,对那团用梦魇困住她,让她梦游到这的邪物估量起来。也许是对那男子身上浓重的阴气而有所忌惮,那团东西只是盯着林竹而不敢有什么动作。她只是今天傍晚想自己出来散散心,便骑着自行车四处闲逛。却不料想经过了这桥就中了招,她八字是得有多轻啊,普通人都没她那么霉。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胡思乱想,在身旁这位厉鬼兄的护送下,林竹边离开了桥底边打量着这多年来的“梦中人”。梦见了十多年今天终于见到了真面目,不激动是假的。看这身姿穿着,生前应该是个世家公子;面如冠玉却脸色病态,应该身体不好,还是个病秧子。

“你想问什么?”男子飘在她身侧察觉到了林竹鬼灵精的眼神,头也没回问道。“您为什么会十几年每次都入梦救我于危难之中?难道您是我的曾曾曾祖父?还是太太太太爷爷?”林竹捂着脸不好意思地问道。

听见这话,男子飘忽的身影狠狠地颤了颤,转过头抽搐着嘴角看了她一眼,良久才压下了心中无奈,恢复了世家公子的风范。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是我媳妇儿……”

2

“竹子,怎么脸色那么差?昨晚没睡好?”一大早来到警局的林子笙看见林竹那两个偌大的黑眼圈嘻嘻哈哈地搭上了她的背。林竹翻了个白眼拍开了他的爪子,把昨晚的事告诉了林子笙,但巧妙地对遇见那人的事绝口不提。

昨晚,他把她送到了警局门口。临走前温暖地笑着对她说了一句“我叫乔子毓”后,身影就渐渐模糊在了微弱的晨光里。而她捂着发烧的脸进了警局就一直没再睡着过,直到同事一个接一个来上班,绝望啊……

“我给你的护身符准是又没带身上了吧?”林子笙听完沉了脸色,又是后怕又是生气。林竹赔笑着和他道了歉,许诺此后不会再犯才换来林子笙恨铁不成钢的轻哼,这事也算是翻过去了。

“今天有什么案子呀?”林竹“谄媚”地笑着冲林子笙问。“行了行了收起来,瘆人。”林子笙搓了搓鸡皮疙瘩,“今天没什么案子,倒是有单委托,就是让你赚外快的。干不干?”“干!”某贪财少女斩钉截铁地应道。

给林子笙委托的是一名叫邓匀的工程设计师,在川渝这片小有名气。最近他那才五十多岁的父亲无故突然生病,家里半夜老是传来很多人声,打开灯来看时却什么都没有。病中的父亲老是胡言乱语,嘴里嚷嚷着饶命,他当年并非有意之类。故委托了林子笙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委托人的父亲,你可能更熟悉一点,他叫邓元磊。”林子笙啃着馒头,走在路上对林竹说。邓元磊就厉害了,比他儿子更有名气。那可是一位大设计师,年轻的时候参与了许多政府大工程的设计。好像本市的跨江大桥就是他主持修建的吧?不会是……林竹突然想通了什么,惊奇的眼神看向林子笙。

“没错,就是差点让你出事的那座大桥。我也不知为何那么巧,算了,正好顺便把那座大桥的事调查清楚。”林子笙想到昨晚林竹遇险,他就一阵后怕,但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因为按照那种情况,林竹应该会打电话让他过去的。林子笙压下了疑问,强迫自己去忽略这种不安。

两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来到了一栋小别墅前。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在门口着急地张望,看见两人赶忙迎了上来。“是林小姐林先生吧?我是邓匀,这次的委托人。”两人点头跟着邓匀进了别墅。

刚一进门,就传来了一阵凉意。“你们别过来啊,别过来!”不远处一个房间传来一阵嘶哑的喊叫。“抱歉,家父好像又犯病了。”邓匀为难地对林竹二人道歉着,边把二人带到了父亲床前。

床上的邓元磊双目深陷发黑,皮肤干瘪得好像被吸干了血液萎缩成薄薄的一张。目光惊恐地看向林竹身后,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林竹讶异地转过身去,却只见到一道小小的黑影闪过。“嘻嘻……”一个穿着金色衣服的小男孩抓住了邓元磊的手腕,张开嘴咬住,吸着阳气。

“住手!”林竹呵斥一声却没什么用,邓元磊应声惨叫,疯狂甩动着手臂。可那个小男孩还是死死地咬住他不放,边还挑衅地看着林竹,只有眼白的眼睛里发着恶毒的光。

“竹子你看见什么了?”林子笙茫然的一句话让林竹回过神来,他们看不见?可她还没有戴上眼镜遮住右眼,按理说也看不见啊!除非,那小男孩不是鬼魂,是灵体。而她八字轻,看到的东西比林子笙多。林竹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符咒,朝着小男孩的脑门毫不客气地贴了上去,但也只能定住那家伙一刻钟而已。

林竹盯着小男孩身上衣服的花纹,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泰文。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邓先生,您家养了这地童古曼多久了?又干了什么事让它反噬?”

邓匀被这一问憋红了白皙的脸庞,“林小姐怎么知道?这……我们做这行无非求名利。养个童子招财也是正常的啊。可我家养的是开过光的人童古曼,地童古曼是万万不敢养的。”说着他进了内间捧出了一个童子模样的玩偶,裹着金身。

“那你们平时喂的又是什么?应该是指尖血吧?”看见邓匀点头,林竹冷哼了一声,指尖血连着心脏与心头血没什么区别,阳气最足。地童古曼才需要心头血来喂养,一般是泰国的降头师才会养来害人敛财,一但停止喂养就会反噬其主。

“烧了吧,你们被人骗了。这地童古曼再不烧了和鬼仔没啥区别。”

打火机点起符咒在童子底座烧了起来,原本咬住邓元磊的小男孩开始发出凄厉的尖叫,不甘地看着林竹,嘴里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读着小男孩的唇语,林竹皱了眉头。他们,是谁?看来这对父子还隐瞒了些什么啊,这件委托绝不止是养错古曼童那么简单。

于是与林子笙交换了眼色,做了法把那古曼童度了,两人当做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辞别了邓匀,准备走人。

3

“林小姐别走,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我一人死了不要紧,但我不能绝后啊!”躺在病床上恢复了几分神志的邓元磊支开了邓匀,吃力地喊住准备离开的林竹和林子笙。“哦?邓先生,你家只是养错了古曼童而已,怎么还会有什么危及性命的呢?”林竹明知故问地装作讶异的模样回过头。

“林小姐用的术法是终南山钟家的正统术法,我虽然只是个设计师,但当年走南闯北拜师学艺时,有幸领略过钟家法师的风采。我不可能会记错的,林小姐肯定不止这些本事。”邓元磊睁开鹰隼般的眼睛,眼神尖锐地看向林竹。

“大爷您可能真的记错了,我姓林。我的术法是老师教的,他姓陈。而且我学艺不精,真没学到什么。”林竹撇了撇嘴,看这趟水浑得很,她和林子笙悄悄说了,还不如不要这笔钱呢。

“若我说能帮你改八字,摆脱一些不必要的烦恼呢?”邓元磊轻轻的一句话,成功让林竹停住了脚步,这句话的诱惑力太大了。她从一出生就饱受着随时被妖魔鬼怪夺舍的威胁,除了外公外婆,所有的亲戚无一不是视她为洪水猛兽,深怕给自己家的孩子找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每年七月半的百鬼夜行,她都像是度死劫一般,生怕身上的符咒不起作用。

就连她的父母也怕她连累了弟弟,把她扔在了外婆家,一年也不见得来看她一次。是外公外婆把她带大,为了她八字而带来的麻烦操心不已。若是能改,哪怕让她舍去这所谓的感知天赋和阴阳眼也无所谓。她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林子笙,和他一道坐了下来,“真的能改?”

“自然。”

“如果我没猜错,古曼童应该是故人所赠,而且还是你的债主吧。”这里说的债主,并不是金钱上的亏欠,而是气运,感情甚至是性命。刚才她观察过邓元磊的表情,在烧毁古曼童的时候并没有惊恐或者被欺骗的愤怒,相反是种奇怪的释然。这种释然是只有心理上觉得还了什么债才会有的吧。

“正是,我当年与独龙,金耳,三个人一起供职于现在的万氏集团,是首席的工程设计师。可那更之前,我们是三个盗墓贼,后来才从师学艺做了建筑。故而风水阵法、建筑设计我们都会。”

三人各有所长互相合作,跟着集团一起承包着政府的建筑工程,十几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十分融洽。可十五年前那次半路接下建造跨江大桥的工程之后,让三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改变。

大桥在打地基的时候,如何也打不下去。三人合计过来看了地方再用罗盘测算,那位置是风水中的亢龙之首。亢龙本也算极好的龙脉,但爻位最高犹如乘云升高之龙,升至极端而上下不能,因此反而忧郁悔闷,乐极生悲之意。

且不说龙脉动不得,再说这亢龙之首上建桥。到时城池气运也会同这龙脉一般,先上升繁荣而后天灾人祸降临,无法扭转。但所有材料,人力物力全部到位。要重新选址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做一点手脚了。那就是,祭桥。

以活人之魂献祭,把桥与人一道。山川湖海之神就会把桥默认为人,人为万物灵长,出于爱生之德自然不会让桥出什么意外。而且祭品越多,桥就越稳。“可有谁会愿意白白地自动送死呢?”邓元磊叹了一口气,满面的皱纹抖了抖。

正当三人为拿谁献祭而一筹莫展之时,在工地的工头打电话来说,白天有工人在准备打地基的土地底下挖出了东西。那是一块上好的昆仑玉,被雕刻成了传说中的西王母坐骑,青鸾的模样。眼睛处镶嵌的是一块血玉,栩栩如生。青鸾身上记载的是古时的西域藩国大月氏的女王带领族人前往昆仑,拜见西王母被赐玉的故事。

他们三人都明白,这东西若是到了鬼市,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还用搞什么工程设计。巨大的利益面前,三个人都抛弃了多年合作的情谊。那天半夜,金耳把他和独龙约到了工地台上,台子很高,没有护栏。若是掉下去,下面便是干涸的河床。

“金耳家里条件最不好,他还有个重病的老母亲要照顾。他和我们说,他愿意祭桥,只要他一死,他生前买的保险就会生效,母亲的病就有钱治好了。他托我们照顾他母亲,说着就要跳下去被独龙拦住。”

却没想到金耳等的就是那一刻,他知道独龙讲义气,笃定了独龙会阻止他。在独龙伸手过来拉住的时候借力翻身一推,反而把独龙推了下去。看见独龙还没来得及喊叫就摔得血肉模糊,他得意地笑着掏出了从工地上拿来的榔头,想把邓元磊也一起扔去祭桥。

“可是他没想到,我那天为了防身带了枪。”邓元磊闭上了眼,有些痛苦地说完了过去的恩恩怨怨,脸部的肌肉不停抽动着。为了防身?怕不是也想独占那块玉吧。林竹听完虽然心中暗自计较,脸上还是淡淡地看不出什么。

“邓先生,照你说来,这两个可是来讨债的。按理该一命抵一命,我可帮不了你。”林竹也实在是没办法,纵使帮她改八字真的很诱人。可这因果报应,不报复在当代,也会报复在下一代。“不,林小姐你有办法。”邓元磊露出一个狠绝的微笑。

“我希望林小姐,把我和我那两个朋友一起,随着这房子灰飞烟灭!”

林竹吃惊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她那么多年来还真的从未见过,怎么说呢?如此铁石心肠手段狠辣的人。可偏偏又很爱护自己的子女,这种矛盾体可真令人感觉惊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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