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强盗了)
“乱匪久攻县城不克”,吹牛是可以这样吹的。
其实,乱匪对这个小县城没有明确的战略意图。乱匪的主要做战对象是官军,双方已经鏖战了七天七夜,两败俱伤,都已精疲力尽,战场从百里之外辗转而来,就象旋风一样转圈儿厮杀,刮到稷山县境已经气微势弱了。
双方都不想恋战了,可是都没有达到战略目的,于是你不动我不动,你动我也动,好象动物一样相持。
乱匪好比狮子,官兵好比猎狗,狮子一瘸一拐从容离开,一群猎狗就追袭,狮子被迫回身战斗了,猎狗又落了下风四散逃蹿,然后狮子蹲下来喘息,休息片刻又不慌不忙离开,过一会儿猎狗又聚拢了,又开始追咬狮子……,猎狗反反复复攻击,迫使狮子来来回回,进三舍退二舍,如此向着北方缓缓行进。
民团基本是助威的,顶多打扫打扫战场、做做后勤,各村的持械乡勇都守卫着各村。
赵家堡四周也有土城。景发臣手持长矛,在城墙上来回走动,时而停下来演讲演讲,告戒大家伙儿,如果兵临城下,能谈判就不战,不许擅自向匪兵丢石块扔板砖,他说:“万一要战斗,就要拼命,我们死了,我们家人才有活的可能,对不对?死在家人前头,总比死在家人后头幸运。”
赵员外是景发臣岳父,也是赵家堡的首领。赵员外呵斥景发臣,“胡说八道什么呢,滚远一点。”大家一哄而乐。
匪兵人马从赵家堡西边的路上经过,没有什么声响,在月光下就象一队僵尸鬼影,队伍拉的好长,后边更是稀稀拉拉的。匪兵人马过去了一会儿,周根福带着十几个壮丁来到赵家堡的城门下,他们是尾随盯稍的。
周根福说话了,一声比一声大,“喂,喂,喂,城墙上有人吗?我是周家庄的,周根福。”
景发臣听出周根福的声音了,就从城墙上站了起来,说:“喊什么喊,胆子越大了你。”
周根福愣了一下,说:“往那边去了?…看见了没有。”
景发臣说:“往了西北,好象走上了文星阁那条路,也许会从周家庄路过。你可别招惹人家。”
乱匪行到周家庄村外,在景家打麦场上集合,扎营露宿了,掌灯,埋锅造饭。营地周围都有岗哨,周根福一行不敢接近周家庄,于是领人去了土岗,和庙里几十个队员汇合。
驻守在庙里的乡勇也望见了鬼魅一般的匪兵,知道周家庄的危急形势,唯恐匪徒给周家庄造成灾祸,可是他们待在庙里束手无策,不敢点灯,连大气也不敢出,只在神像前面燃起香火,续接香火的时候磕上几个头。
军师周道士又给众人打气,说:“别怕,乱匪已是强驽之末,休息整顿一下,不等官兵追来就会离开的。”
周根占看到周根福,喜出望外,说:“你啥时回来的,刚刚回来呀,赶上了这叫啥事儿。”
周根福笑道:“我Tm追着跑了几个月了都,有时追着乱匪跑,有时被乱匪追着跑。以前我上到这庙里还喘气儿呢,今天好象一飞就上来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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