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洗澡——说是洗澡，农民工在外有限的租住条件，也就是弄盆水，全身挨个儿擦洗一遍——不经意触碰到乳房时叶子瞬间震惊！她再试，依然如此——用手托着下方，明显感觉里面有很大一肿块——之前从未察觉，也从未有过。
一夜无眠……
她俩忙着挂号，排队，之后进了B超室。作B超扫描的是个小伙，带个眼镜文绉绉的，他的眼晴一直盯着屏幕，一直看，一直看……叶子悬着心，一直在等，在等……
那小伙，终于开口了，但又吞吞吐吐：你这，你这，好多的瘤……
给叶子惊的脑袋都大了，一口接过来问：都是什么瘤？良性，还是恶性？肿瘤，还是纤维瘤？……
这话，说的也太语重心长啦……叶子心中这个难受，五味杂陈。也是，搁着谁能好受？！
出了B超室，去找接诊医生，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叶子把单子递了过去，还没问，对方就阴着脸说：你这挺严重！跟我进来，我给你查查。
叶子试探着问：能告诉我那都是些什么性质的瘤呢？，对方回：什么样都有。
郁闷归郁闷，但她心中没有哀怨，也没有骂天骂地的不甘，只是在貌似坦然的外表下，依然觉得“祸从天降”的不可思议，如此之快？！
光公交车就坐了快两个小时。到了一看，人山人海……排队，排队，还是排队…
好不容易进了彩超室，做扫描的也是一位年龄正当时的帅小伙，他做的很认真，看的很仔细，一看，再看，还看……
叶子躺那儿静静的等着，其实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只是不敢问……
漫长的等待之后，冷不丁，他开口了：你这啥也没有啊，你检查个啥？好着呢。
叶子一下坐起来：你确定？昨天他们说我这全是瘤子，大小都有。
对方笑了：啥也没有，你放心吧，都是正常的纤维组织。
这惊吓来的，太莫名其妙了——从人间到地狱，再到天堂——穷人也有神话在。
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蒙头转向中体验了一把“祸从天降”的冲击，又同时懂得了“福由心来”的欢快与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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